“好。”赵徽聿如梦初醒,“他会答应吗?万一他不同意呢?”
矣姀抿了抿唇,“若是他不同意,那我也只好找别人了。”
不管怎么说,她要嫁的那个人,她是一定要自己选的。
赵徽聿把信收入袖中,绕过书桌,来到矣姀的身旁,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知谢远岫的近况?”
“不知。”
“若是他已经娶妻或是不同意,你”
“我?”
“你可不可以选我?”
矣姀讶异,红唇微张,“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赵徽聿居然会这样说
赵徽聿进一步靠近矣姀,“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是十分情愿,不过既然你觉得我方才问你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那是否说明,在你的心里,其实无论你嫁给谁,你都不会在意?”
“既然如此,想必你已经不喜欢魏大人,也并不是真的喜欢谢远岫,对吗?”
“我”矣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我”
赵徽聿忽握紧矣姀的手,“矣姀你若是嫁了我,我保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知道”矣姀停住把自己的手往外抽的动作,有些迟疑地看向赵徽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知道。”赵徽聿笑了笑,“自由。对不对?”
矣姀有些惊讶,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怎知
赵徽聿露出一个温润的的笑容,“矣姀,只要你选择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与我成亲后,你可以在国都城里继续开你的未名绣。我知道你不愿意长久待在我的身边,那请你给我一年时间好不好?若是一年后,你还是不喜欢我,那我一定尽力助你离开,绝不拦你。”
“你看如何?”
说实话,赵徽聿开出的条件,完完全全地契合了矣姀未曾对他人言明的心思。
矣姀不得不承认她对此很是心动。
谢远岫也契合她的要求,只是他远在北际,情况未名,赵徽聿此行虽然给她带信,但是万一时间来不及,或者是,谢远岫的条件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再找一个合适的人
眼前,赵徽聿主动地与她交涉,条件于她有利无害,她心里她真的有想要答应他的冲动。
矣姀心里有些激动,不过,她也没有被这种小激动冲昏了头脑。
她冷静地看向赵徽聿,“你你为何要如此?”
赵徽聿的薄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要说话时却又说不出来,只是牵着嘴角笑了笑,似是有些无奈的样子,“我若是说了理由,你可愿意相信?”
矣姀心里顿时有些忐忑,“我”
他该不会是想要对她说,他喜欢她吧?
“矣姀”赵徽聿把女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我喜欢你。”
“你”他果然是如此说了。
赵徽聿忽然变得有些急切起来,“你别说话,先让我把话说完?”
矣姀轻轻颔首,“抱歉你说。”
“矣姀,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一次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求而不得,而是因为,我有十分的肯定,我是真真喜欢你。”
赵徽聿的眼眸里一片赤诚,“你以前老爱说我分不清楚爱情和亲情,后又说我是因为求而不得才一直困陷其中,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不明白自己对于你到底是何种感情,缠着你或者真是因为心中不忿和不甘但在我从军营中回来后,我已经明确,我是真的喜欢你。”
“在军营里的时候,每每思念家乡,我会想起阿娘的面容,你的面容。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想到你的次数,要比阿娘的多得多。”
“我还有很多关于未来的设想,每一想法里都会有你的身影”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你说,这算什么?”
“我”矣姀有些无言以对。
静默了一会儿,赵徽聿忽然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疏淡,“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是不是?”
“我”
“你知道亲情和爱情的区分在哪里吗?”
“什么?”矣姀微蹙眉头,他怎么又突然把话题绕回去了?
“我现在便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什么?”
“这样”
赵徽聿说完,忽然伸手抬高矣姀的下巴亲上了她的唇。
矣姀受惊,愣了须臾才急忙忙地要推开他,谁知赵徽聿早有准备,一把把她乱动的手攥住了。
“矣姀”赵徽聿再次在她的唇上碰了碰,声音低沉,“如果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我不会在此刻里这般吻你。”
“如果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他的吻逐渐往下,一路掠过她尖细的下巴,白皙修长的脖颈,“我不会吻你吻到心跳加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会”
他的吻还在继续往下
矣姀忽然感觉到她的衣襟被人扯了扯,随后,她的锁骨被他温热的唇齿触碰,她身子一颤,听到赵徽聿轻/喘着气说,“也不会像着了魔似的停不下来,贪得无厌地只想要更多,恨不得把你扑倒在榻吃抹个干净才好,才能心安。”
话语入耳,矣姀脑海一轰,脸颊骤然滚烫,
他
怎能说这些如此羞人的话!
“好,好了,我我明白了。”矣姀的声音是颤抖着的,“你停下。”
身前的人停下了动作,一脸平静地把她微敞的衣襟整理好,然后才低着头看她,克制地问,“我给的答案如何?你认为我已完全清楚其中的区别了吗?”
矣姀:“!!!”
何须她多说什么?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亲情与爱情的区别,前者有呵护,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还多了对对方的欲/望,矣姀,你说,我说得可对?”赵徽聿在笑,“经过刚才,你可明了,我对你是何种心思?”
矣姀偏过头去。
平白被他人占了便宜,此刻她有些说不出话来也不大想要和某个罪魁祸首对视。
见矣姀神色不大好,赵徽聿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往旁边退了几步,拉开合适的距离后,他温声道,“抱歉,刚刚不该轻薄你,只是”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些许懊恼,“佳人在侧,我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矣姀:“”
“矣姀你不要生气”
听着那声音逐渐变得可怜,矣姀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硬邦邦地开口道,“下不为例。”
“好!”
“”
“我已经把问题都回答清楚,先前提的那个建议,不知你考虑如何了?”
矣姀抿唇,眉宇之间还是布满着挣扎。
赵徽聿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还是很在意那个梦?”
矣姀眸光微闪。
赵徽聿他,怎么说起这样的事情来了?
“矣姀,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是很在意那个梦?那只是个梦而已,并不是真实的”
赵徽聿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安。
矣姀在他明晃的目光下摇头,“我没有在意。”
“那你因何犹豫?”
“因为”
踏入同一个坑需要异常的勇气,而她,还没有这种勇气。
矣姀以为,赵徽聿提出的条件虽然很好,可是她也没有必须要答应他的理由。
他并不是她的唯一选择。
同等条件,她或许可以找到另外一个人,譬如,谢远岫。
“矣姀,我知道我不是你唯一的选择。”赵徽聿声音淡然,“我会帮你把信送到谢远岫的手里,若是他不愿意,那你便考虑一下我,可好?”
矣姀有些愕然。
赵徽聿他
在她的面前,他何至于把姿势放得,这样的低;精彩!=
第172章()
。。;
矣姀正要回答赵徽聿问题的时候;她吐了;。
口里有浓重的甜酸味道也有浅淡的血腥味在泛滥开来;矣姀低头看向自己吐出来的秽物;发现那些秽物竟然是紫红接近于红色的,有些像血
她微微睁大眼睛。
她这是把先前吃下去的葡萄给吐出来了?
“你怎么”赵徽聿的声音中带着些显而易见的颤抖。
矣姀偏头看他;发现他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矣姀口齿有些含糊。
神色自然地拿出锦帕擦了擦嘴;又用茶盏里的茶水漱完口,矣姀这才开口说话;“我先前吃了很多葡萄,吃撑了”
“可是这个有血混在里面!矣姀,实话实说;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赵徽聿的眉头几乎是要皱成了一个“川”字。
矣姀心中一颤;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你多虑了;这个看起来是很像血,但是其实是葡萄肉的颜色”
“矣姀,我不是傻子。”赵徽聿忽然凑近她;鼻尖闻到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的心不断地往下沉;“我闻到了你的唇边,有血腥味。”
矣姀伸手把赵徽聿推离,脸色平淡如水地坚持道;“你闻错了”
赵徽聿站在原地;虽然不再言说;但是那直视的眸光却让矣姀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矣姀偏过头去;“你该”走了。
“宣太医来看一下吧,好不好?”
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说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内容。
矣姀回头看赵徽聿,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让太医来看一下的,你先回去吧。”
“你”
赵徽聿忽然走过来。
弯腰,双手掌住椅子的两侧扶手,把满脸不安的矣姀困在椅子上。
看着她眼底的无措,心知她某些细小习惯的赵徽聿眉目微沉,他低声问道,“你已经让太医来看过了?”
矣姀不说话。
“太医如何说?”
矣姀不答,赵徽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太医是如何说的?”
矣姀见瞒不过,只好说,“太医确实是来看过了,只是头痛,并无他疾。”
赵徽聿沉默地看着矣姀,看着她眸光微闪,故作镇定实质忐忑地回看他,良久后,他轻叹,“你若是要骗我,也要用心装得像一些才好。”
矣姀立即反驳:“我没骗你!”
赵徽聿笑,“可要我指出你露出的马脚?”
矣姀:“”
“想知道吗?”
矣姀抿了抿唇,认栽,“你说”
“我不告诉你。”赵徽聿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道,“若是告诉了你,下次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矣姀:“”
“太医到底是如何说的?”赵徽聿终是旧问重提,“很严重吗?”
矣姀摇头,“不严重。”
赵徽聿的神色有些无奈,淡淡道,“心口不一。”
矣姀:“”
“好吧”矣姀终于老实,“其实太医并没有确诊。”
“没有确诊?”
“对,他只是说我的脉象有异,目前还判断不出来是什么病症。”
“换一个太医看看?”
“我会的。”矣姀满口应承下来,“现在夜深了,还是明天再让太医过来吧。”
“好。”
“谢谢你能来看我,你该回去了。”一事毕,矣姀立即客客气气地对赵徽聿下逐客令。
赵徽聿又是摇头,“你还没有给我回答。”
矣姀呆了呆,“什么?”
“忘了?”赵徽聿微微眯起眼睛。
矣姀迅速回神,“没有你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可以吗?”
赵徽聿沉默了一会儿,微微颔首,“好,你慢慢想。”
“嗯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此行去北际,你要多加小心。”矣姀客气地嘱托。
赵徽聿笑了,“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矣姀一愣,“诶?”
赵徽聿站起来,“我走了”
“好。”
“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
“矣姀,不管太医怎么说,我我不会放弃你的。”
“”
赵徽聿他到底走不走?
这么多话说
矣姀有些无奈。
她正要催促他快些离开,谁知道往离开方向走了几步的赵徽聿忽然又折返了回来,在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时候,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笑着一脸的心满意足?
矣姀睁大眼睛,一边往旁边躲,一边道,“流/氓!”
赵徽聿笑了笑,伸手摸摸矣姀的头,“我走了”
矣姀抓住他的手,扔出去,“你赶紧走!”
她动作粗鲁,赵徽聿也不恼,依旧是笑着,“抱歉,刚刚实在是没忍住公主莫恼,下不为例。”
矣姀:“”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
这脸皮实在是厚得堪比城墙砖石!
赵徽聿笑看矣姀一脸的懊恼,虽然嘴上说着要走,但是他还是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清亮的眸光牢牢地锁住缩在软椅上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的矣姀,似是要把她此刻的音容笑貌刻入心里一般
“你还不走?”
赵徽聿点头,“就走,你多保重。”
“你也是。”
“我走了。”
“嗯。”
赵徽聿走后,矣姀窝在椅子上,看着脚下那一小摊已经将近干涸的紫红痕迹,心中一滞,忽然再次大声咳嗽起来。
这一咳,便是咳了好一会儿。
等她从咳嗽中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脚下又多了一小摊紫红色的痕迹
矣姀看着那一摊颜色发呆时,被咳嗽声引过来的小桃匆匆地走到了她身边。
当看到软椅脚下的颜色时,小桃惊呼一声,有些慌张地看向矣姀,“公主,你,你这是怎么了?”
矣姀淡定地用手帕擦唇,“我没事吐出一些,肚子好像没有那么撑了。”
小桃不疑有他,迅速地松了一口气,“原是这样,公主你刚刚吓坏奴婢了”
矣姀笑了笑,“胆子这么小?”
小桃一脸无辜,“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可担待不起”
矣姀的笑容浅淡下来,“让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是,公主。”
宫人打扫的时候,矣姀去了后殿里沐浴。
沐浴完后,肚子里的饱滞之感终于是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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