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了,我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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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我了,我还剩什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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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根本不行,孟靖谦闭上眼,极力耐着性子,慢慢靠近她。“颜歆月,你听我说,没有人要打你,你受伤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究竟伤到了哪里。”

    还是和刚刚一样,他刚碰到她,她就哭喊起来,“你撒谎,你们好多人,你不要碰我,救命啊——”

    她越挣扎越厉害,慌乱之中一个巴掌直接拍到了孟靖谦脸上,他又急又心疼,索性一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忍不住低喝起来,“颜歆月你镇定一点!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是我啊!孟靖谦!”

    “不是,你不是!他不会来救我的,他就是要看着我痛苦,看着我死,他不会来的……”

    颜歆月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闭着眼不停地摇头哭喊,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她甚至都有些记忆错乱,分不清时间和空间的变化。

    孟靖谦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拉近自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事实上也证明不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安静下来而已。

    颜歆月起初还会挣扎,到最后就任由他吻着,他轻轻地吮着她的唇,带着心疼和别样的柔情。他的怒火是吻,他的温柔也是吻。

    良久之后。他才微喘的放开她,抓着她的肩让她直视着自己,郑重而坚定的说:“颜歆月,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那些要伤害你的人,你淡定一点。”

    这一声终于让颜歆月镇定下来,她呆呆的看着他,摇摇欲坠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脆弱的神情简直是把孟靖谦的心都揪了起来,明明知道她现在情绪激动,他却还是忍不住向她发脾气,不由得有些懊悔。“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要跟你喊的。”

    颜歆月怔怔的看着他,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真的是你?孟靖谦……真的是你?”

    她还是不敢相信,当年抛下她不管不顾的男人,竟然还会来救她。

    孟靖谦心软的成了一汪水,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柔声道:“是我,真的是我,我来救你了。”

    颜歆月咬着颤抖的唇。须臾之后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你怎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

    她又哭又喊,拳头指甲全都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他躲也不躲,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狂乱的发泄着。

    良久之后,她才握住他的手把她拉进他的怀里,让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口,歉疚而心疼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一定不知道,当他看到那群男人把她往面包车里抬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紧张和害怕。他多后悔自己跟她吵架把她赶下车,又多么庆幸自己幸好追了上来,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颜歆月缩在他的怀里,眼中始终是没有焦距的,就这么目光呆滞的看着某一处,不断地呢喃着那句话,“你为什么才来……”

    孟靖谦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不断地安抚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大概是哭累了,她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孟靖谦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青青紫紫的脸颊和纵横交错的泪痕,忍不住心痛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又将她重新按在了自己怀里。

    他闭了闭眼,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

    他不愿看她受伤,也不能容忍她被人欺负,而这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证明了一件事。

    他似乎是真的爱上她了。

057 拆穿魏伊的计谋() 
回家的路上,颜歆月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孟靖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无数次,眼中除了担忧就是心疼。

    车子缓缓停在楼下,孟靖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揽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用她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颈,轻轻地把她抱了出来。

    在电梯里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一对小夫妻,妻子看着孟靖谦清俊帅气,又动作轻柔的抱着怀里的女人,眼里满是艳羡和向往。可只有孟靖谦自己才知道,他们这样是怎么造成的。

    颜歆月始终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如果不是听到了她清浅的呼吸声,孟靖谦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就这样没有了。

    他原本想给她洗个热水澡,让她好好解解乏,可是她身上脸上全都是伤,根本没有办法沾水,他只好把她抱到卧室里,又找来了药箱。

    她吸入的乙醚其实不少,之前会突然醒来也不过是因为大脑的刺激反应罢了,现下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唇上脸上都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可怕。

    孟靖谦轻手轻脚的替她脱了衣服,这才发现她身上竟然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新伤摞旧伤,让她原本白皙美好的身体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小腹上明显有一大片青紫,显然是那群杂碎刚刚踢的。

    他攥了攥拳头,极力按捺着内心翻涌的恨意,半晌之后才开始帮她上药。

    她虽然处于昏迷之中,可还是会不时地做出反应,瑟缩或者是颤抖,蹙起的黛眉昭示着她此时的痛楚。

    由于怕她疼,孟靖谦每一下都用尽了最轻的力气,只不过是上个药,竟然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等全部结束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了。

    孟靖谦沉沉的喘了口气,找来她的睡衣给她穿好,触及她受伤的皮肤,他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

    接连两次的事故,她都在不停地重复着“不要打我”,还有“好多血”这几句话。心理学上来说,噩梦通常会是人们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回忆的直接反应,他敢断定她说这些话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那么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会让她留下这么深重的阴影?

    他越想越不安,微微的叹了口气之后,放开她的手,起身想给她倒杯水,可是刚站起来,手腕就被紧紧地拉住了。

    “不要走,不要走……”

    脆弱的呢喃声从她的口中缓缓逸出,孟靖谦愣了一下,顺着她白皙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醒,只不过是梦魇了。

    孟靖谦有些无可奈何,试图让她松开手,轻声道:“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倒点水……”

    “不要不要……妈妈,我错了。我一定好好练功,你不要丢下我。”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小声的哭了起来,“妈妈,我听你的话,我好好跳舞,你不要走……”

    她又梦到了母亲颜如玉离开的那一天,她中午放学回到医院,却看到母亲的病房里挤了一大群医生,有医生将白布盖到母亲的头上,低着头对十四岁的她沉沉的说了一声“节哀顺变”。转身走出了病房。

    她呆呆的看着母亲的遗体,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一上午的时间,母亲就永远的离开了她。

    那时她甚至连“节哀顺变”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不懂,直到她被社区主任送进了福利院,在福利院上课的时候才知道节哀顺变指的是抑制哀伤,顺应变故。

    她沉静在自己哀恸的梦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抓的是谁的手,只是这样紧紧地抓着,深怕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离开。

    孟靖谦看着她哀哀的流泪,心疼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边,抬手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替她拂去脸上的发丝。

    他时常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颜歆月这个女人了。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明媚骄傲的,作为舞蹈学院的系花,自然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追求她,可她却是看都不看,有人给她送花,她转头就分给了班上的同学。

    再后来,他觉得她是阴狠毒辣,心机深重的,她能为了爱情和留学名额害得相处多年的好闺蜜变成残疾,其心狠可见一斑。

    结婚之后,他觉得她是卑微谨慎,小心翼翼的,她甚至连笑容都变得很少有,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他身上。贤惠而温柔,绝对当得起“贤妻”二字。

    重遇之后,她似乎渐渐地找回了自信,变得倔强而又坚强,有时会跟他顶嘴,甚至跟他动手。

    热情的,阴狠的,卑微的,倔强的,还有现在这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他甚至都快要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真的她。可他却在她这么多面之下渐渐沦陷其中。

    颜歆月始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孟靖谦深知自己今晚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索性脱了鞋子和衣而睡,跟她躺在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颜歆月缓缓醒来,刚动了一下身子就发现自己被孟靖谦紧紧地箍在怀抱里,他抱的太紧了,她甚至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他的怀里,可这样的姿势无疑是非常不舒服的,她咬着牙轻轻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反而弄醒了他。

    孟靖谦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她一眼,瓮声瓮气的问:“醒了?”

    “嗯……”她垂着头,悄悄地退出他的怀抱,淡声问道:“我……怎么会睡在你怀里?”

    他一向起床气大,如果放到平时清梦被扰,他估计早就炸了,今天却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是坐起来戏谑的看着她,“这就得问你了,昨天晚上拉着我不放,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抱着你睡了一晚上。”

    他脸上满是揶揄,颜歆月急的脸都红了,“你骗人。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孟靖谦耸肩,“得了,既然你都不承认,那我也无话可说。过河拆桥,吃饱了就骂厨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颜歆月。”

    看他一脸失望,颜歆月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真的是我昨晚拉着你不放?”

    “不然我怎么会连衣服都不脱就睡了?”他一脸无辜,“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不脱衣服睡觉的?”

    这话倒是没错,他这人洁癖的厉害,贴身的衣物都不会过夜,让他和衣而睡确实不太可能。

    颜歆月抿了抿唇。由衷地说道:“那谢谢你。”

    “谢我就不用了,不过我有问题问你。”他说着,一把拉下了她的睡裙,衣领滑落,立刻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皮肤。

    颜歆月吓了一跳,捂着自己的身体惊恐的看着他,“孟靖谦你干什么!”

    他却也不管,手指点着她身上已经褪了皮的伤疤,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问:“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记得你以前皮肤很好,没有这些东西。”

    事实上他之前就问过她了,但她那时坚称自己是练功时候受的伤,他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可他的直觉总是告诉自己,事情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所以他还是想知道真相。

    过去就像潮水般涌进脑海,颜歆月痛苦的闭了闭眼,随即脸色苍白的摇头,“我之前都告诉过你了,练舞时候摔的。”

    “你身上的伤不止这一处,你就没想过去看医生?”

    “练舞蹈的有伤很正常,这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就算是去看医生,医生听了我们的职业之后也不会给我们治的。”

    她以前不是没有去看过医生,可是医生知道她是练舞蹈的之后就一句话,你这是陈年旧伤了,我没法给你治,去中医院看看,回去好好养着吧。

    孟靖谦深知她不想说,自己也绝对问不出结果,最终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淡淡地说:“昨天的事……我已经给童非打过电话了,我记住了那辆面包车的车型还有车牌号,应该很快就会查出来的。”

    他原本以为她会很开心,可颜歆月听了之后却没有什么表情,仍然很平淡。

    他蹙眉,“你不高兴?”

    “这很值得高兴吗?”她摇头苦笑,“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会被绳之以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他总是这样,以为解决了表面的问题就是解决了一切,却不知道那些事情对她来说有多可怕。

    孟靖谦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可能又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良久之后才沉声道:“昨天魏伊的事……”

    他原本只是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颜歆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激动起来,“你是不是还想怪我?孟靖谦,算我求你,看在我昨天差点被人劫持的份上,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再给我扣莫须有的罪名了?”

    她这样情绪激动,孟靖谦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

    自从烫伤之后,魏伊已经在医院住了两天,整整两天里,就连孟静萱都来了,她却连孟靖谦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其实她伤的本来就不严重,主动住院也不过是苦肉计罢了,可孟靖谦却对她的伤视而不见,甚至连探病都没有过。她这样占着医院的病床,就连医生都来找她谈话,希望她早日出院。不要占着床位,毕竟医院床位紧张,他们还要留给更需要的病患。

    魏伊听得心烦意乱,直接甩出来一沓子百元大钞,年过半百的科室主任被她气的说不出话,转身摔门走了。

    病房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魏伊插上耳机一边看韩剧一边吃着小鱼干,正看到兴头上,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她以为又是来查房的医生,所以就没有当回事,等看清来人想要藏零食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孟靖谦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娱自乐的样子,墨眸中满是探究和讳莫如深。

    魏伊愣愣的和他对视着,良久之后才干笑着把小鱼干放到一旁,重新换上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娇声道:“靖谦,你怎么今天才来啊?”

    “烫伤不能吃辛辣海鲜这种发物,你不知道?”孟靖谦脸上依然看不出情绪,可语气却透着冷意。

    魏伊垂下头,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也知道受伤不能吃这些,可我一个人住在医院里,又没有人来照顾我,我实在是嘴馋。只能拜托护士小姐给我买点这些填肚子。”

    “护士作为一名医者,难道不知道烫伤是要忌口的吗?”孟靖谦的脸色愈加难看,最后连语气都变了,“魏伊,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最讨厌别人说谎。”

    魏伊张了张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只好说了实话,“没错,这些都是我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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