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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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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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楚王出京,她又有孕,怎么放心将府务交给旁人,最后还是劳累她自己。其实,她私下还托我请周大夫给她把过脉,这一胎好像有些不稳,不过硬撑着罢了。”

    这事贾琰倒是第一回听说,不过想想楚王府的情况,于王妃有危机感也是正常的。“她如今月份大了,再说先册封储君,之后封太子妃。大典不会折腾她,而册封若是明年陛下禅位太子,她直接做皇后,这个太子妃的头衔倒不是很紧要。”

    “哪里不紧要,”黛玉失笑:“你呀,男人的想头和女人不一样的,尤其于王妃那样的女人。若是不封她太子妃,她还不一定想到哪去,非要自己吓唬自己不可。世子今天会来,大典之前他都会来的,所以,你赶紧起床,一会非儿也过来,小心他问你:爹爹怎么还不起啊。”

    贾琰投降:“好好好,我这就起来,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我儿子真可爱,贾琰一本正经的坐在上首,看着贾非抱着小拳头给父母问安。林是的奶娘也抱着二少爷过来,贾琰将林是接过来,听着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觉得自己生活很是美满了。可惜,司徒循上门,他的悠闲就结束了。

    冬日出行,司徒循被裹成个毛球,这个毛球滚进贾家大门。彼此见礼的时候,司徒循就转述了父亲的话:“父王说,若伯衡大人身体还好,就请过府一叙。”虽然都说他和黛玉是半师之份,可司徒循觉得林先生给他讲的东西,有些是什么“正经师傅”永远不会给他讲的。

    那么林先生的丈夫,他也不能同过去一样指名道姓的叫,一定要礼敬三分。

    贾琰真不想出门,可司徒阔既然找他,就是有事。他笑道:“多谢世子带信,”又转而与黛玉道:七爷既叫我过去,怕不到中午不能回来了,你也不必等我。

    大冷天,还得穿上大毛衣裳,自打那年生病之后,冬日里他就怕冷。黛玉更担心他刚从西边回来,突然又换水,身体受不了,所以坚持贾琰要穿的暖和,还必须抱着手炉。也不许骑马,老实坐车。贾伯衡体会了一下大家千金的待遇,坦白的说,坐车当然是比骑马舒服的。

    走进楚王书房的时候,石光珠和任鹏都在,梁寂也在,三个人向外一看,看着贾琰整个人好像胖了三圈进书房,不由得哈哈大笑。

    “别笑了,”贾琰费劲的将大毛衣裳和斗篷都脱了,这才松口气。司徒阔止住他行礼,让他赶紧作者喝茶,别折腾一身汗,这个时候,他的心腹爱臣么哪一个都不能生病。

    在座都是熟人,不过梁寂怎么也在这里,贾琰疑惑的目光看着石光珠,对方耸肩表示也不清楚。而司徒阔笑道:“你们不用惊讶,玄真这两年替我办了不少事,所以也把他叫来了。”

    石光珠是极为惊讶,任鹏是表面冷静实际上惊讶,而贾琰贾琰是表面惊讶实际上冷静,因为梁寂办也替楚王办事,贾琰早就有所察觉。田子原做大掌柜的铺子,就曾经接到过梁寂请他抽船运送粮食、布匹,甚至是人的买卖。

    这算是一点点同为人臣的小默契,贾琰也配合的假装不知情,并说道:“玄真是长乐公主之子,难道”这是句废话,实际上,梁家早就站队了。

    不过将话挑明,大家还是相视一笑,一同恭喜楚王。而在商量了关于立储大典的事情以后,贾琰私下里将谭正奇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司徒阔,司徒阔大惊:此事当真?

第 96 章() 
不怪司徒阔如此惊讶;当日甄逄审讯的时候就提到了平安州;贾琰曾经和司徒阔提起过。当时他们都觉得或许有小问题;可今日看来;表面平静的水面之下藏着吃人的鳄鱼。

    平安州地处西北;因为下辖平安关;所以平安州除了知府;还有平安节度使主持军政大事。理所当然的,平安州第一号人物通常都是武官或者颇懂武略的文官,先帝的时候;还是宁公世子的贾代化就做过一段平安州节度使。

    如今贾琏的同知实际上也挂在了平安州,如今的平安州节度使虽然不是老勋贵出身,可却是军中打熬出来的老勋贵的女婿。平安州节度使段隆;娶的正是石光珠的堂姑姑;乃是老缮国公的侄女婿。而如今段隆的长子娶的又是老平原侯的孙女。

    定城侯刘家的子弟也曾经在平安州大营历练,如今的京营游击、侯门子弟谢鲸也曾在平安州待过;这地方堪称勋贵们的大本营。别看这地方看似偏僻;实际上连通着大吴和关外贸易的必经之路;有道是雁过拔毛;经过平安州也是不能不交保护费的。

    否则;商队就会被“通敌”亦或是“遇到劫掠”两害相较取其轻;一般的商队还是乖乖交钱买平安。平安州里真平安,甄家这样一直和勋贵们眉来眼去的人家,自然也在里头掺了一脚。当初知道这事的事情;贾琰心中警惕;甄家参与了,那么,贾家呢?宁荣二府绝对也参与在里头了。

    可当初既没有实在证据,他们又忙着盐务的事情,楚王又带人编书,这事就放下了。而谭正奇的父亲,其实就是平安州里的老人,家中几代都在平安军中效力,谭正奇向贾琰投诚所说的那件事,就是谭正奇的父亲写密信告诉他:平安州中味道不对。

    当地人知当地事,谭正奇的老父嗅出了不对的地方,就让在外头的儿子想法子把他们的家眷弄到西南去。能让他父亲这么不安的,绝对不是小事,而结合谭正奇数年来所见所闻,他告诉贾琰:恐怕有人想在平安州起事。

    司徒阔瘫坐在椅子上:“伯衡啊,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平安州节度使段隆,数月以来用‘边境不安’为由,已经让户部兵部给他增补了人、物,钱粮也都补上了。看来,边境不安是假,他想闹事才是真的。”

    “七爷,闹事总要有个头领,段隆不行。”贾琰一边想一边说道:“不是看不起他,而是这等大事,他还不够格,何况就算起事,他为了谁?为他自己那是天方夜谭,只怕他刚起兵,就有的是人要宰了他。那么,就必须是为宗室,或者说”

    司徒阔听到这里冷道:“或者说是我哪个兄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段隆有名分,有大义。如果他们已经策划得当,无非就是联络京中围困宫城,逼迫皇帝退位,甚至是弑君,然后让他们扶持的皇子继位。至于司徒阔,自然是必死无疑。

    “你随我入宫,”司徒阔当机立断:“这不是能拖的事情,你现在就随我入宫,面见父皇。”

    “是。”

    端平皇帝真的老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为小女儿挑个女婿,而苏皇后忙着帮他查缺补漏,皇帝的小女儿除了她亲生的十二公主,还有十公主、十一公主呢。老夫老妻正在如唱山歌一样你来我往的互相玩笑,小宫女战战兢兢,觉得在家她娘也不敢和她爹这么说话,皇后怎么就敢

    贾琰跟着司徒阔步入紫宸殿,皇帝与皇后都在坐,贾伯衡一一行礼,站在司徒阔的身后。楚王请皇帝屏退左右,然后对父母说起了平安州恐要发生不测的消息。若是放在数年前,皇帝一定会紧张起来,可如今,端平皇帝只是笑笑。

    “你们还是年轻,担心了吧?”皇帝微笑着,他的手在案下握着皇后的手,安抚她让她不要担忧。他看着自己的爱子和爱子的心腹重臣,笑道:“朕却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贾琰,连司徒阔都抬起头看向了皇帝,眼神中都是诧异。皇帝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哈哈大笑:“你们担心段隆造反,是不是?可是,这种担心会成真吗?且不说段隆其人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就说他真的造反了,平安州距离京城多远?西北到此一路上能募集多少人?这一路上朝廷就不能组织有效抵抗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二人耳红面赤,他们只顾着想最坏的结果,完全没想到结果可能没有那么坏。以及他们能做什么阻止这个可能的最坏结果盲点和误区,皇帝并不是苛责儿子和年轻的臣子,他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季宽毕竟还没有入主东宫,也没有继位,发现了这种事情第一时间来向朕禀告也是对的。”

    “儿子明白父皇的意思了,那么关于段隆,要不要先将他调回京呢?比如放进兵部荣养?”

    皇帝看着贾琰:“贾伯衡,你觉得楚王这个主意怎么样?”

    “回陛下,臣”贾琰抱拳道:“臣觉得,楚王主意还是好的,只是段隆未必乐意。”

    “你倒是和如海一样,”端平皇帝看着皇后,似乎在询问,而皇后微笑点头,“你岳父也是从不说人说的不对,总要维护对方的面子。”

    贾琰撩起衣角跪下,楚王跟着也跪下:“伯衡并不是敷衍父皇,他这也算是为尊者讳,还请父皇明察。”

    苏皇后在旁低笑:“陛下,他们还年轻呢,尚需您的教导。再说,这足证贾伯衡是懂事的年轻人,难道他不管不顾的落阔儿的脸面,又或者像炮仗似的就是忠臣了么。”

    “你们起来吧。”皇帝无奈道:“以后遇事都要多想想,贾琰你也是,作为臣子要替主公查缺补漏,否则还要大臣做什么?”贾琰应声称是,皇帝继续道:“此事先不要急,更不要将段隆调回来。这些年来他这个平安州节度使做的还是不错的,若是贸然调回,如果没事岂不是明升暗降寒了忠臣的心。若是他打算起事,那就是打草惊蛇。”

    皇帝侃侃而谈,司徒阔与贾琰都记下了,户部兵部暂时减缓给平安州的供给,而年末立储典礼之后,明年皇帝禅位,楚王登基,到时候奉太上皇钧旨再来处置平安州。皇帝道:如今最要紧的是老七立储,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下,另外贾琰作为通政司参议,要盯紧了京中动向。

    “臣明白了。”贾琰打算马上查一遍目前负责盯着京中几个王府的人,还有就是,他得和梁寂谈谈。

    贾琰家里,司徒循正在和黛玉聊着之前的读书心得,贾非的孝经背过一多半了,现在旁听历史课程。司徒循翻着手边的文选,他道:“先生让我看唐书,我自己看了,没有问人,虽然有些地方不明白,但是也明白了不少。”

    “那,明白了什么,又没明白什么。”黛玉期待的看着这个孩子,在他随父亲搬入东宫之前,他还能给人多少惊喜呢?

    司徒循有些迟疑:“我没有去问母亲,母妃怀着孩子,月份大了。父王也不让我打扰母亲。”不知为什么他特意解释了一句,看上去林先生也相信了,可司徒循心中却喊着:你在撒谎,根本不是这样的。并不是因为母亲怀着孩子的缘故,而是我自己觉得这件事不能告诉母亲。

    我不想听什么忠臣孝子的答案,我想自己找出答案司徒循也找到了。他不止看了唐书这两段,还去翻找了资治通鉴,虽然司马温公对则天皇后评价不高,但司徒循还是找到了答案。

    “不管是对萧淑妃、王皇后,还是后来对上官仪,则天皇后都保证了她自己在消息上的优势。”司徒循说的很慢:“比如高宗同上官仪商议废后,诏书停笔之时,她已经赶到了。这说明在上官仪开始写诏书,甚至他们君臣开始商议的时候,则天皇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换句话说,这个女人当时在整个大明宫中,已经控制了所有的消息来源,皇帝之于她,是没有秘密的。而刘据不是,在武帝执意前往甘泉宫,太子在长安的时候,刘据甚至不清楚父亲是否还活着。所以说,从司徒循的角度来看,戾太子的失败无关所谓的正义与非正义,他只是手段不如人,加上时运不济,所以死了。

    如果他幸运一些,汉武帝的确驾崩,那么以太子的才能,在迅速平定长安之后,赶往甘泉宫手刃奸臣而后继位,并非难事。

    “这就是学生的看法,可是”司徒循低着头:“先生,如果一个人真的不够幸运该怎么办?如果一个人像戾太子一样,做了所有应该且能做到的事情,他还是失败了,要怎么办呢?”

第 97 章() 
同样的问题;儒释道三家的解决方法既有相同之处;当然也有不同。而对三家都略有涉猎的黛玉还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主要是说话对象;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孩子不用紧张这种问题。

    有人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秉持本心就好;可是如果这样做了还是没有好结果;当事人真的能做到一点怨怼都没有吗?会不会有人怨恨命运,命运会强加给人一些东西,终生背负无法抛开。

    司徒循还在等待着林先生的答案;这位林先生却突然将他抱起来放在书桌上,两个人四目相对,黛玉就道:“我要说的话;世子现在未必都能懂;但也不必着急,等到世子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以司徒循的出身;他最好的选择还是顺理成章的作为太子、将来做皇帝;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最重要的品格是什么?黛玉不知道;或许有人认为是勤政、爱民、也可能是有城府有手段;但是这些东西不见得能让一个皇帝做皇帝。

    汉献帝没有手段吗?他有;可是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刘氏身上的时候,他也只能选择与曹氏绑在一起。

    那么,作为一个人来说要如何才能过好一生;黛玉认为是顺应天时;能够发现、并且把握住属于自己的优势。如果是贾琰来回答,大概还会加上一个不要犹豫,不要后悔。想做就做,自己做过的事情永远不要有负罪感,前提是你要确定那是你必须要做的。

    司徒循只有半懂,而贾非只记得那天晚上父亲抱着他说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做什么事情就要做到干净利落,做到最好。后来他娘就让人把他抱下去了,小贾少爷并不清楚那天晚上他爹爹究竟是指什么说的,只是贾非读书很久之后,他总觉得他爹前半句话还是读书人,后边的话却杀气腾腾。

    “宁荣二府,在平安州”黛玉猛然想到:“伯衡,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琏二哥的同知就是挂在了平安州而且大舅舅常派他去平安州,不知道干什么去。”贾琰告诉她:平安州,段隆和老勋贵们恐怕有兵变逼宫的可能之后,黛玉的思路瞬间滑到了最坏的结果,难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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