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血腥,啐了一口,见识了他的凶狠残暴,曲青临更是不敢妄言,决定死磕到底!
“好,很好!”
彻底被激怒了,黎天驭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眸底都迸射出了滋滋的火花。
他最喜欢有骨气的人,磨掉他们的脾气,就像一点点拔掉猫爪上的利刀,让他特别的有成就感。
管家一走进房间,也着实被眼前的阵仗惊了下,脚步明显一顿,半天,才回禀道:“少爷,婚礼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宾客也都离开了。”
“嗯!婚礼?对啊!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算算时间…也该是我洞房花烛的时候了吧!”
抑扬顿挫的轻飘嗓音,黎天驭却意味深长地刻意咬重了洞房花烛几个字,阴冷的眼神微微一转,更是耐人寻味。
恐怖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的调调,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全都汇集到了黎天驭的身上,伴随着他微微侧转的身躯,齐刷刷地最后全都落在了场中唯一的女人步依兰的身上。
什么意思?
一句话,一个眼神,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双眸巨瞠,嘴巴大张,依兰差点没整个软瘫在地下,嘴唇哆嗦了半天,竟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见黎天驭侧身,慵懒又雅痞地,一步步朝着依兰逼近,曲青临挣扎着,疯狂大叫:“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别乱来”
蓦然回神,意识到什么地,瞳孔陡然放大,依兰也本能防卫地缩起了脖子。
“你说,我要干什么?”
邪邪的目光扫了眼地上做着困兽之斗的男人,黎天驭的手却陡然捏向了依兰的下颚,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下,意图,不言而喻。
一个暧昧的动作,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激灵,依兰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曲青临当即就软了下来:“不要!不要伤害她,求你!”
“那就告诉我人的下落!”
近乎同时响起的嗓音,拔高了几个音阶,预示着也已经濒临黎天驭忍耐的极点。
“不!我不知道…不知道!”
无意识地猛摇着头,曲青临痛苦地闭起了眸子:
不,不可以说,不能说!他如此狠绝,说了,只怕小惜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都保不住了!
015 撒谎救你都不肯的男人,要来干嘛?()
他真敢罔顾法纪吗?
曲青临不相信!或者说,私心里,他还藏着一丝侥幸。
见他疯狂挣扎着,却只是拼命的摇头,嘴巴甚至还有意识的抿的更紧了,明显是抗拒、死撑到底的姿态。
权威被挑衅,黎天驭也彻底被激怒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再不开口,可不要后悔!”
下了最后通牒,他却还是刻意拉长了嗓音,甚至还停顿了片刻:“一,二……”
“三!”
很轻飘的一声,短促的却盈满警告的阴森与恐怖。可屋内,除了女人的抽噎,依然静默。
“人绑起来,都给我滚出去!”
最后一丝忍耐也被撕碎,冷眸一眯,下一秒,拖着步依兰,几个大步,黎天驭就拐进了隔断,甩手,将她推到了床上。
“黎天驭,你不要碰她!”
“不”
一屏之隔,男人的咒骂不断,回应他的,却是另一种旖旎风光跟杜鹃泣血般的凄厉女声,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雷声轰鸣,一夜的风雨大作,洗去了前世的所有铅华,却也见证了一室的罪恶,迎接的却是灿烂无比的新生朝阳。
***
隔天,沉睡中,依兰是被弄醒的,条件反射地,张口,她便狠狠咬了回去:“我要告你!”
怒目相对,漂亮的眸子因为明显的恨意,灵动得越发澄亮,没想到,一夜过后,待宰的小羔羊没奄奄一息,倒像是突然变成了发威的小老虎,瞬间,黎天驭当真是被深深震撼了下,起身,他捡起了地下的衣衫:
“呵呵!”
淡淡的笑意,满满轻蔑的不屑。
倏地坐起,依兰的嗓音也跟着拔高了几分:“我说真的!我一定要告你!”
侧眸看了她一眼,黎天驭嘲弄的眼神却轻蔑的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孩子:“有证据,尽管告!”
一句话,当头,恍如一盆冷水泼下,瞬间浇灭了依兰满身的怒火,还冒着滋滋的白眼,刺痛着她满是疮疤的心。
猛不丁地,她就想到,昨晚,他是做了防护的。
是的!她根本拿他没辙!
因为,就算他没做防护,现在,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善后,只要扣留她二十四小时,提取证据的最佳时间过去,她就百口莫辩。她后悔,后悔自己多话提醒了他!
秀眉紧蹙,无意识地,依兰却已经懊恼地咬紧了唇瓣。
一个眼神,黎天驭就读懂了她的心思,唇角的笑意却不自觉加深了几分:“其实,你该庆幸!”
呃?
眸光一抬,略显疑惑,依兰一时间没回过味来。
伸手,撩起她一丝秀发,黎天驭轻嗅了下,仿佛很享受:听说发丝细软的女人,心也而是柔软的!
“你该庆幸,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是被我给拿走的!一个连撒谎救你都不肯的男人,要来干什么?”
低沉好听的嗓音,却像是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了依兰心底最脆弱的某处,一针见血。脸上的血色唰得一下就全褪了去,猛地想起外面还有个人,目光瞬间呆滞,却不自觉地往隔断外的一点黑处望去
016 这辈子,不能忘来了他!()
昨夜,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昨夜,她不止一次的哭嚎求他她掏心掏肺、相识相恋三年的男友,甚至于在最后关键的一刻,他都有机会力挽狂澜,可口口声声说爱她、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最后回应她的,却始终只有机械冷漠地三个字对不起。
可是,他的一句对不起,她就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偿还一次。昨夜,多少次,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
恨,无尽的恨,这一刻,依兰却都不知道自己该去恨谁!
身上的痛楚犹在,依兰深吸了口气,焦距却还是不自觉的聚焦到了那一点佝偻的轮廓上。
一把扣住她的头颅,黎天驭对她的小小举动却明显恼火的不满,凌厉的嗓音瞬间冰冻三尺:
“你该感激我让你看清了一个窝囊废的真面目!昨晚,这里可不止我一个男人,你说,如果我再狠一点,你会怎么样,嗯?”
粗粝的指腹轻轻描绘着她美丽的脸庞,吐出的话,残忍冷血,更让人禁不住的毛骨悚然。
他的意思,她懂!
头皮一阵发麻,眸底闪过一丝很明显的崩溃受伤,依兰堵住了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你个魔鬼!魔鬼!我恨你!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明明是他毁了她!是他强行毁了她!
“是吗?”
扯下她的小手,逼她正视,黎天驭轻挑的嗓音越发阴鸷:“听说,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终生难忘!”
优雅地整理着袖口,黎天驭还分神地看了她一眼,满目得意,唇角还勾着一丝妖孽的笑:
“你确定自己,下得了手?”
伤口上撒盐,又被踩中了痛处,依兰脸色也一阵乍青乍白的难看。
一咬牙,硬是压下了心头涌动的愤怒,下巴微抬,美丽的唇角勾起了更加灿烂的笑意:
“那这么说,我就不是女人喽?因为,现在,我已经忘记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挑衅,黎天驭却还是无法遏制地撺掇起了一股怒气,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粗鲁的力道透出了明显的情绪:
“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说了这句话!”
争锋相对,阵阵刀光剑影的噼里啪啦,步依兰如坐针毡,下巴却还是不甘示弱的又上扬了几分:
“怎么,又想对我用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多一次,少一次,无所谓!”
心肝已经颤抖,她却强撑着,不允许自己退缩:她绝对不会让他毁了自己的身体,还碾碎她的尊严!她绝不在他面前低头,永不!
“占有,固然可以让你短暂的臣服,但我有更好的方法,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自己,曾经属于我!”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小盒,对着她的心口,黎天驭用力按了下去。
刺骨的痛直扎心窝,依兰再度惨叫出声:“啊!”
滋滋的,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顷刻,依兰便疼得冒了冷汗,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垂首,就见一抹还溢着血的黑色花朵罪恶绽放在了她的心口上方,妖冶渗人。
017 女人,别人的好!()
低头,吸血鬼一般,黎天驭竟在那鲜红上,落下了轻柔一吻:
“今生今世,你的身上,都会留有我的印记,不可磨灭!别妄想去掉,我可以告诉你,这是特殊药水特殊方法制成的,直接侵入骨子,就算你剜掉一块肉再填平,它也会一点点再渗出来,不甘遗忘的黑色曼陀罗!”
“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我姓黎,黎明的黎,黎天驭!森亚国际的总裁!如果要告我,可别搞错了对象!”
从没见过这般嚣张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依兰大脑却当机一般,无言以对。
突然,一道红光闪过,衣服却当头砸了下来:“豆腐再便宜,你应该也不想男人白吃吧?”
一个激灵,依兰抓下衣服,快速穿套了回去。
对她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收回目光,黎天驭抿紧的唇角轻勾了下,才缓步走出了隔断。
一边,曲青临还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像是被打蔫的茄子一般。
望着他满脸受伤的憔悴,黎天驭的俊颜却瞬间爬满讽刺:
不知道该说他是个好心的英雄还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傻瓜!满口大义凌然的道德,还不就是个懦夫?有胆放走他的新娘,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最鄙视、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货色!外人眼前的英雄,自己人面前的狗熊!算个什么男人?
轻扯了下袖口,黎天驭在他身前停了一下:“女人,果然还是别人的好!特别是,处子,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却又刚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言语间,赤果果的得意与挑衅,瞧都没正眼瞧他一眼,黎天驭大声朗笑着往门口走去:
“哈哈”
恣意张狂的笑,却也透着几许少有的真心愉悦,像是一道浑厚的魔音,用最毒的汁液腐蚀着屋内两人几近崩溃破碎的心。
很快,便有保镖走入,解开了绳子,还顺手带走了。
待曲青临再度回神,诺大的房间,鸦雀无声,气息仿佛都冷却了。费力的撑起虚脱的身体,踉跄着,他就往隔断后冲去:
“依兰”
抬头,率先进入眼底的却是满床满地的凌乱,床畔,依兰披头散发,身体微缩,破碎的衣衫遮不住身上的青紫痕迹,空气里,浓浓的暧昧血腥气息混杂,床上微露的刺目的一点红,每每都像是在痛诉着昨夜的恶行。
喉头酸涩,嘴唇掀动了半天,曲青临竟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依…依兰…”
下意识的一个伸手,曲青临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受伤小兔一般,依兰却倏地避开了。手,停在半空,拳头攥了下,无比的尴尬,缓缓地,他又收了回来,转而,快速的褪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到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黑色的外套却被推下肩头,掉落地上。
强烈的抵触与排斥,再度深深刺痛了曲青临的心,千言万语,嘴边徘徊,他却不知道从何抓起。
再抬眸,却见依兰已经套上了鞋子,一动,脚下一个踉跄,曲青临本能地又伸手扶了过去:
“小心!”
018 她不需要虚情假意!()
宽厚的手掌拖着细弱的手臂,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半天,两人都一言未发,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一点,一动未动,依兰却再也感觉不到半分的温暖:
现在,还放什么马后炮?她不需要关心,更不需要虚情假意!
一个用力,她便挣脱了开来。
“依兰!”
急切的声音嘶哑哽咽,半天后,曲青临道:“对不起!”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除了这三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即便,他是有苦衷的!
你的男人可真有骨气!他说一次对不起,我就要你一次!
破碎的画面,狠戾的嗓音再度脑海映现,尖锐的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依兰再度陷入了昨夜的痛苦之中: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她最讨厌的,那一定非这三个字莫属!
恨意涌动,倏地抬眸,一道夺目的银光一闪而逝,瞬间凌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依兰,虽然或许我不能让你马上荣华富贵,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最好的一切,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疼爱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海枯石烂、天地可鉴!嫁给我,好吗?
昨日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犹言在耳,热度仿佛都还未尽褪,未成形的美梦却率先碎灭的连渣渣都没剩下,讽刺,何等的讽刺啊!
最后,什么也没说,依兰缓缓将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清脆掉落的乒乓声,她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晶亮的钻戒滚了几圈,像是预示着什么一般,缓缓在曲青临的黑色皮鞋前,停了下来。
身后,悲戚痛悔的哀嚎声撼天震地,振聋发聩:“啊!啊”
***
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依兰再度回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泡在了浴缸里,屋内昏暗,不知今夕何夕,苍白的皮肤已经起了层层的褶皱。
机械地反复搓洗着,依兰只恨不得生生扒掉一层皮,接连的时间,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地,除了不停的洗澡,便如一尊石雕,不吃不喝也不动。
日出日落,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整整三天三夜,她都把自己封闭在了蜷缩的空间里,无声泪流,仿佛要把这辈子的委屈与眼泪全部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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