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一时紧缩起来,包括孙将军的。
显然,一旦城破,这些匪患将再不是对手,任何花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梦幻泡影,不堪一击!即便他们人数超出预期,也不能阻挡辽国铁骑的残酷屠杀。
“慢!”即将进城之际,孙将军忽然眸光一闪,瞥见了地面上横拦着的一条绳索。
想绊马腿?冷笑一声,孙将军策马狂奔,手中长刀在接近绳索之际猛然劈出,绳索斩断!
下一刻,他面色就是一变。
远远见到,无数根树木捆绑起地巨大撞木从城门内猛然撞了过来,它悬在空中,夹杂着无比凌厉地气息,离得近了,耳边似乎都响起风声。
轰!
以孙将军带头地一群人马被这无比巨大的一捆树木撞得人仰马翻,惨叫声响彻四野。后方骑兵齐齐停下动作,亲眼见着孙将军贴在那撞木底侧被甩飞了出去,待跌在地面,已经没了声息。
城墙之上,遥遥观望这方地韩必烈一行人哈哈大笑!笑得人仰马翻,没想到对方主将打了头阵!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死得最憋屈的主将了!
第57章 此人残酷()
第五十七章
烈阳似火,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在这一刻,除了城墙上久久不散地笑声外,辽国大军一片死寂。
刚刚擂鼓吹号大破城门,可转瞬间主将战死,一队队骑兵顿时群龙无首,不知是进是退!
城门大敞着,里面可以见到是黑压压地一片,望不见街道,似是被巨石隆起遮挡住了两侧,显然是城内的匪患做了手脚。
这两日战下来,辽军一次便宜都未讨到,现在真真是不敢冒然进城。
就这样,形成了一副极为滑稽地场面。
城门大开,无守军,无人影,城外骑兵数百,死伤数十,人仰马翻,剩余之人却徘徊在城外不知所措,而主将地尸体,就直挺挺地倒在黄土地面上,早已没了声息。
突然间,辽国大军鸣金收兵,数百骑兵再不犹豫,转身策马狂奔而去。
废城内,韩府。
苏殷坐在正厅享用早膳,很简单,两个馒头一碗粥,几碟小咸菜,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有些大,不一会,桌上的东西就被她扫荡得一干二净。
翘着二郎腿半躺在靠椅上剔牙时,大门前响起了说笑声,是那帮今早迎敌的当家人回来了。
“苏少爷!咱们胜了!”韩必烈大步迈进屋内,声音洪亮夹杂着兴奋。
苏殷就笑着坐直身体,“城门破了?”
“破了!”王德忠紧随其后走进屋内,大笑着应道。若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估计还得纳闷,城门破了,这帮子守城的还这么高兴?
“不止城门破了!还有一喜!破城时候敌军主将一马当先,然后……哈哈哈!”江老大随后进门接口大笑。
苏殷挑眉,“主将死了?”还真是意外之喜,但这样一来恐怕要激怒辽军,接下来只怕就要有大动静了。
众人顿时绘声绘色地说起今早一战,苏殷边听边笑,过了半晌,她就正色道,“你们说这一次辽军带头人是太子宇文盛?”
“辽国大部队已经低至近前,远方扬起黑龙旗,必定是宇文太子亲自带军。”说到这,众人挨个坐下,面带愁容。
“给我说说宇文盛这人。”苏殷沉吟开口。
“残忍。”
“嗜杀。”
“手段残酷。”
“少年摄政,现已独揽辽国大权。”
“每破一城必会屠城。”
众人面色凝重地给出评价。
苏殷听到这就眉头一拧,“屠城?”
这在古代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屠城者,若么及其残忍之辈,最后都没落下什么好下场,若么就是因守城军太过固执惹怒攻城主将,亦或是带给攻城军太过巨大的伤亡。
但每破一城就屠一城?这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手段残忍?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如此执政,下面的人除了畏惧哪里又会有爱戴?
“不错,宇文盛十四时主动请命,随军征战西陵国,那时的太子爷宇文丘对其疼爱有加,便真就带上了他。这场战争长达半年之久,可到了最后,宇文丘战死沙场,宇文盛强行夺了兵权打下胜仗,回国后受到封赏。”王德福娓娓道来。
ps:今天头痛欲裂还出去串门了,在亲戚家蒙头大睡,醒了还是痛上加痛,回家已经是晚上11点,赶完这章现在凌晨12点,我先休息,其他的下午更。
第58章 元军援军()
第五十八章
语罢,他叹了口气,“民间传言,宇文盛野心勃勃,害死太子揽下兵权都是他的算计,几年后他果真被立为太子,辽国皇帝病重,太子摄政掌权,手段残酷,重酷吏!”
韩必烈接言,“宇文盛此人不但重酷吏,且多疑。”
赵痞剩早就白了脸,“那要是被他攻下废城,咱们不得被扒皮抽筋?”
众人面色凝重不再开口。
苏殷指尖轻敲桌面,沉吟开口,“如果元国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八成会出兵救援。”
“可我们废城不在元国管辖之内。”一位当家人凝重地摇了摇头。
苏殷一笑,“一旦废城被辽国占据,将会威胁元国边境安危,元国不得不救。”只是……凭元国现在的那群游勇散兵?
辽军帐内。
众将跪坐在矮几一侧,帐内静谧无声,冰冷的温度持续下降,令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孙将军城门未进身先死?”主位上摆放着一张躺椅,男子长袍散发眼角轻抬,狭长的凤眸中未起波澜,语气也平静得怕人,但就是这样一句话,令下方众将领齐齐打了个寒颤。
辽军数万大军临阵,现还没有对上元国,不过是要拿下一个小小的据点,却损失一名主将千条人命!可谓出师不利,现在军营内人心惶惶。
“城内主将何人?”宇文盛眯了眯凤眸,眼角那颗朱砂痣血般猩红。
“未、未能探到!城内原本都是些匪患不足为惧,今次不知怎么地竟然有这般本事,孙将军攻城前也并未命探子潜入城内……末将该死!”一上了年纪的将领趴伏跪地,声颤回应。
孙将军是他的门生,因立下不少军功,加之他的提拔走到今日,但却好大喜功屡教不改,现下……
“的确该死。”宇文盛缓缓颔首。慵懒的声音刚一落地,几名士兵便涌入帐中,将那将领拖出帐外,一边封住了口鼻,止住声响。
帐内,所有人均是面色惨白,动也不敢动地趴伏在地面。
宇文盛生性残忍嗜杀,军内将领有怨言不服者早已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对这名太子,所有人都是畏大于敬。但有了畏,自然也就有了敬。
随后,两名身着薄纱地俏丽侍女跪在矮几前,将一张图纸铺开,宇文盛缓缓起身,手执毛笔点在纸上。
将领们顿时双膝跪地腾挪上前,围在矮几前。
“挖掘城墙底部,日夜动工。”在图纸上画了个圈,宇文盛就甩开毛笔。现下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废城多加耗费,再晚一些,元国便容易有了准备。
他昨日已经得到消息,元国定北王去而复返,现在就在青北城内。但是一群弹尽粮绝的游勇散兵,宇文盛还真没放在眼里。
“报!定北王携万人大军已经出城!现已过了北坡!”一名士兵入账通报。
众人就齐齐神色一凛。
宇文盛却笑着向后一靠,邪魅地凤眼轻轻挑起,玩味道,“动作到快。”
“太子!既然援军快到,现在挖掘城墙已经来不及了!废城南门既然松动,末将请命再攻城门!带大军杀进城内!取孙将军之长,补孙将军之短,势必不会再着了匪患的道!”一名将领当即请命。
宇文盛眉角轻扬,半晌道,“城内怕是有高人督阵,赵将军小心为上。周老将军,你带三千兵马阻截元翊。势必,要在元翊之前拿下废城。”
“末将领命!”二人齐声应答后快速退出帐内。城内的苏殷还真就没有想到对方险些会用上挖掘城墙一招,好在元翊来得及时,阻了辽军此道。
第59章 辽国撤军!()
第五十九章
如苏殷所想,主将一死,当真激怒了敌军,当日不到午时,数千大军如破茧而出,迅涌而来,直捣城门!
南城门破!
城内,连接城门一处早已用巨石铁块筑起一条延长隧道,地形由粗变窄,令辽军有刹那犹豫。
只是几名看门小兵连滚带逃跑向城内,一路并未触动什么机关,见此,辽军铁骑才轰鸣入城!
铁骑进入隧道,地面突然发生凹陷,泥土松软,骏马嘶鸣,一骑骑士兵陷入地底,混乱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后方督战的辽军主将赵龙见此,顿时一声喝令,“冲!”
一个字,道尽了残酷无情。骑兵陷入地面不断填平凹陷,后方骑兵则踩着前方活人快马扬鞭,带着凛冽杀机冲出隧道。
隧道一路变窄,最终只容得下两人并骑而行!
辽军士兵用手中长刀捶打两侧岩壁,却发现其坚固异常不宜破坏。
“这就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苏殷撸胳膊挽袖子,手持一柄大刀站在隧道尽头。
但她却没有动。
因为隧道尽头封口处,数只大刀刀尖朝内已经被固定其中,辽军铁骑一路冲来,刹车不及就撞在了刀尖上,后方一路如塔罗牌般人仰马翻。
看时候差不多了,韩必烈才带着手下兄弟持刀挡在隧道尽头,“杀!”一声喝令,鲜血四溅。
城门外侧,辽军主将赵龙早已面色铁青,听着城内隧道响起的惨叫哀嚎声,心狠命地揪起。
原来,城内昨夜掘土动工,就是挖坑松动地面以及用巨石堆砌这入城隧道。
“打仗打得就是这时间差,昨夜辽军伤亡惨重收军整顿才给了我们准备时机,若是他们昨夜直接攻城,败的说不定就是咱们。”苏殷站在隧道尽头臭屁地讲解。
不过她说得不错,用现代战略眼光看来,打仗打得就是一个时间差,可惜对方太看轻了敌人,没有想到城内这些匪患一夜的时间可以搬出这些门门道道。
只是现在辽军失利,不过是等于用两场败仗交了学费,只是他们输得起,苏殷这头却输不起。
就在这时,远方城外忽然响起鸣金收兵之音,不光是战前的赵将军愣住,就连城内的苏殷一行人也齐齐愣住。
“辽军撤兵了!”城墙上,将士们欢呼雀跃,高声呐喊!
“少爷乃神人!辽军吃了败仗龟缩回去了!”
“咱们这仗打胜了!”
众人雀跃间,苏殷却眉头紧皱,有些不解。
……
辽国大军确实撤兵了,而且是彻底撤了。
因辽国皇帝病危,千里急讯,召宇文盛回国,事出突然,超出了所有人预料之外。
这是元翊告诉苏殷的,他说路上遇见辽军突袭,刚一战上,辽军主将突然下令回撤,本以为是辽军使得计策,他并未派兵追赶,后得到消息辽国大军全速撤军,探子回报才得知辽国国君病危一事。
此刻,苏殷正坐在回去青北城的马车里,与来时一样,她与王福坐在车厢,赵痞剩和张来顺在外赶车。
第60章 时机成熟前()
第六十章
与来时不同的是,此刻的马车内,王福再也不敢训斥苏殷表现不敬。
定北王入城前,苏殷已召集十六帮派当家人开会,想不到的是并未多费周折,十六家当家人竟在此役过后齐齐表示愿追随于她。
随后定北王城外喊话,愿招安城内话事人,命其随军进京面圣。
在苏殷的授意下,韩必烈站了出来。
自此,韩必烈带千余人对抗辽军,一战成名。
“韩某人此役无功受禄,外人只知我韩必烈,却不知背后有个苏子殷,我绝不能安然受之!”
“少爷,韩某人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您吩咐了,我韩某人就去做,但早晚有一天,韩某人会将这一身荣耀归还少爷!让天下人知道这此役是少爷的荣耀!”
想着韩必烈出城前执拗的模样,苏殷就忍不住摇头一笑。
荣耀?她苏殷要的可不只眼下这么点荣耀,以日后大计来看,苏殷也看不上眼下这小打小闹来的荣耀。
掀开帘子,外面已是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芒洒遍大地,一列列骑兵护卫左右,再前面些,便是定北王的大军。
这些军人全都是附近州府聚集的游勇散兵,没点军人素养,走起路来都不见铿锵有序,个个顶着歪帽,提着大刀。
……大刀?
苏殷眉角微挑,怎地没见这些军人用长矛?两军交战时,往往没有任何花哨的过招,只有刺!拼命朝前,刺死敌人。
无论是步兵以密集队形对抗骑兵,还是骑兵集团冲锋,长矛的作用显然远远高于大刀,且不说大刀更加地造价高昂,就说杀敌时亦是没有长矛实用。
可是苏殷来到这已经经历了两场战争,并无看见长矛,士兵们无不手提大刀冲锋陷阵。
这样一来,步兵对骑兵吃亏就不是一星半点,怪不得每次骑兵上阵后,出现的形势往往都是一面倒的残酷屠杀。
再来设想,两伙骑兵对阵冲锋,若一伙人手持大刀,一伙人手持长矛展开阵型,人未到矛先刺到,又会起到怎样的效果?
苏殷抬头远望,就见夕阳西下,元翊单骑策马行在大军侧方,周身除了黑骑卫外,还有韩必烈。
“少爷,您真打算瞒着这事?”王福有些不解,如若苏殷承认这一仗是她带头打胜的,宰相必然会重视于她,说不定定北王都会为她报功。
这样一来,苏殷在苏府的地位不就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殷看向王福,摇了摇头。
王福想的她不是不知道,但往往事情并不会如人们所想的那样简单,她现在只有十三岁的年纪,一旦传出她带着千余人击败辽国大军守住了废城,那么无形之中该增加多少敌人?
再说苏世宗,苏殷上次观察他已经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愿意青北城的儿子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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