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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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好朋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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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果然没有骗我。

    所以和情商低的人交往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不会骗人。

    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你会被她弄得莫名内伤,比如让你在校门口当着教导主任的面,从她手中接过准备拿来抄的作业什么的。

第10章 2004——和他一起干坏事() 
替石少爷写作业这种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三、四n次。

    我觉得,他已经渐渐被我腐蚀了。

    因为他已经从最初的只让我写周末的数学试卷,演变到让我写每天的数学作业然后到了这两天,他甚至把英语作业也扔给我写答案了

    我在他暗示我的时候,其实很想好心地提醒他一句:我英语才考了10分,您真的确定要抄我的吗?

    当然,我没有说出这句话。

    石少爷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是看得起我!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了的机会,我怎么可以轻易说“不行”?

    我盼望着,将来他成为我老板的那一天,也能这么容易被腐蚀。

    那样的话,我完成我爸期望的成功率会高很多。

    。

    我花费了十二分的努力尽职地做一个合格的枪手,然后每逢黄昏和清晨的时候和他在超市门口碰头。

    因为碰头的频率实在是太过频繁,所以我对他的态度难免会倦怠,也有些不如之前那么恭敬。

    他对我偶尔表现出来的“随意”,似乎也没有不满意。

    我心里暗暗地想:或许对于平易近人的石少爷,我已经算他的“半个”心腹了。

    我现在想要做的是——怎么才能把这“半个”变成“一个”。

    当我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由地想起了我爸在某次醉酒之后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想要和你的上司搞好关系,和他干一百件“好事”都比不过和他一起干一件“坏事”。

    所以,我要怎么样才能和石逆安一起做一件“坏事”呢?

    据我所知,石逆安这个人除了成绩严重偏科,其他地方都算得上是一个乖学生,他不迟到不早退,遵守各项校纪校规,甚至就连学校规定的每周一升旗仪式穿校服都能做到。

    关于穿校服这件事情,石逆安简直就是典范,他不仅周一穿,他几乎天天穿。

    也许你会问,穿校服怎么了?

    你之所以会这么问,那一定是因为你还没见过我们的校服。

    每逢周一的上午,如果你是第一次从我们学校操场经过,你一定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一大群高中生居然在操场上集体“裸奔”?!

    然后你会忍不住再仔细看一看,这样你就发现——他们没有裸奔,他们只是都穿上了我们学校统一的校服,因为他们的手臂上都有两条紫色的线。

    话题扯回来,别说石逆安不是坏学生,哪怕他是坏学生,我宁可冒着被他绝交的风险,也不敢跟他一起做太出格的坏事。

    我一个转学过来的“差生”,当然要夹紧尾巴做人。

    所以,如何跟石少爷一起做一件“无伤大雅”的“坏事”呢?

    这个问题真是太难了,比物理最后一道大题都难。

    我低着头拖着步子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石逆安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上前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然后就习惯地打开了我的书包,从他手中接过需要做的作业

    嗯?

    作业?

    作业!

    我灵光乍现——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

    “嗯?”可能是递着作业的手有些累,他有些不耐烦。

    我立马接过他的作业塞进我的书包,然后在他转身前叫住了他。

    “石同学”

    他闻声转过半个身子,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上前两步,微笑着对他说:“那个我觉得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你觉得是不是?”

    他楞了三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认可给了我勇气,我继续说:“所以你看我帮你做了那么久的作业,你是不是也可以发挥一下同学爱,帮我做一下我的语文作业?”

    他又楞了三秒,然后有点不确定地反问:“语文作业?”

    我点了点头,很肯定的那种。

    他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告诉我:“我们今天的语文作业是抄课文。你们不是吗?”

    “呵呵”我有点尴尬,因为我们今天的作业也是抄课文,不过我还能坚持,“不是!我们今天的作业是写一篇作文。”

    他把身子转到了正对着我的位置,然后插着手问我:“题目是什么?”

    “题目”我一下子有些胡邹不出来,只能换了个话题,“题目一会告诉你,我先给你看看我的写作水平。”

    为了掩盖我的尴尬,我从书包里翻出我的周记本塞给他之后,就躲进超市了。

    我思考着一会说出一个什么题目,同时找着这间超市最便宜的东西。

    逛了一大圈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所有单价便宜的东西他们都不单卖,所有单卖的东西单价都不便宜!

    我无意识地站在卖奶茶的货架前,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口袋,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进来?还跟石逆安说我要进来买东西!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些烦躁,想回过头瞪一眼——

    还好,我习惯先转头再瞪,并且在瞪之前先看清楚对方是谁。

    石逆安把我的周记本递还给了我,然后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要抱歉了。”

    “什么?”我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没办法帮你代笔。”似是怕我不理解,他又进一步解释,“我的文风比较特别,我们学校的老师几乎都能一眼就看出来。而且我和你的风格实在差得太远,我实在是写不出来。”

    “”

    其实,我也没准备真的让他帮我写,哪怕他真的帮我写了,我最后也是不会用的。

    我做这件事情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他知道,我可以跟他一起做抄作业的“坏事”。

    “噢没关系的!不要紧”我连忙堆出一脸的笑,还用摆手的动作来加强我说的话。

    只是他怎么突然靠了过来?!

    我惊恐地看着石逆安越靠越近,几乎要将我抵在货架上了!

    我的心中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要干什么?!

    。

    “你是要拿这个吗?”

    我的眼神随着他的手往上看,从他的胸口看到了他修长的脖子,以及白皙的下巴。他不是一个爱修边幅的人,因为从我现在这个距离可以看到他下巴上没有修过的胡子。

    我暗暗地想,如果他把胡子剃掉,估计会显得更白更嫩。

    “嗯?”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声音,然后他就从上往下的俯视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的五官他的五官安在一张没什么轮廓的脸上,真是有些浪费了。

    不过他的皮肤是真的好,白白嫩嫩的,两腮还透着健康的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生皮肤比女人都好的。

    “郑十年,你是要这个吗?”

    他忽然后退了两步,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他的手以及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提奶茶。

    “啊?”

    我无意识地回应,我什么时候要买这个?

    “你刚刚站在这个货架前足足看了五分钟,难道不是因为够不到吗?”

    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问我。

    “”

    我可以说是因为我身上带的钱够不到那个价位吗?

    “语文作业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了你了。这个就当作是谢礼吧。”

    他擅自做了决定,然后就带着那提奶茶去了收银处。

    。

    我知道,我要是拿着这提奶茶回去见我爸和我妈,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我说是我自己买的,我妈肯定饶不了我;如果我说是石逆安送我的,我爸肯定饶不了我。

    我鼓起勇气,飞奔过去抢下了他刚掏出的钱包,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提奶茶里拆出了一盒,递给了收银员。

    “不好意思,我只要一瓶。”我对着已经面部抽筋的营业员,露出了非常自然地微笑。

    然后没等营业员反应过来,我就迅速地付完了一瓶的钱,离开了案发现场,并且在临走之前,把未来老板也一起拉了出来。

    直到跑到远离那家超市至少五百米开外的地方,我才放开了他的胳膊,并且恭敬地跟他道了再见。

    ———————————————我的十年by爱年的石头————————————

    说到抄作业这件事情,我不得不澄清一个事实。

    如果说刚开始抄作业是为了我自己,那么后来的那么多次,我真的是为了大家。

    她并不知道,她的数学作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是高三(二)班的“标准答案”。

    如果不是我在开始的时候就嘱咐过不要全部做对,我估计我们的数学老师在拿到考试成绩的时候会更加生气。

    毕竟,平时都能考到110分以上的大家,考试平均分却不及格

    不得不说,她的理科确实出色,就像她写的作文,也确实糟糕。

    如果不是她留了我一个在超市外拜读她的大作,我一定会因为要忍笑而憋出内伤。

    其实,我那天很想跟她聊一聊关于她作文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天她跑得太快的话。

    。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明白她落跑的原因。

    那个时候的我,也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买不起”。

第11章 2004——东风破() 
忙碌的两点一线中,学期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半,我们迎来了高三的第一次期中考试。

    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总有人喜欢对答案。我没兴趣去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伸长了耳朵放慢了脚下的步子,假装不经意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听了一会。

    咦?

    最后一道题目的答案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可是那道题我明明在高二的时候就做过了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只是数字改一下,我的答案不应该会错吧?

    直到我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

    我所谓的最后一道题应该是他们口中的最后一道附加题,他们所谓的最后一道题应该是我认知中的附加题之前的那一道题。

    他们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附加题?和市的莘莘学子真是任性

    。

    就这么默默感叹着,我居然已经走到了公交车车站。

    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样不是超载吗?

    尤其是那辆车过弯的时候,我心里就开始忍不住计算,司机要以一个什么样的速度过弯,车子才不会翻车。

    可是现在我都可以一边忙着挤上车,一边背英语单词了。

    所以说,人的适应能力,真的挺惊人的。

    我现在甚至还掌握了新的技能,比如:你其实也可以从前门下车,而不用像我一样每次都提前三站就开始从前门往后门挤;还比如:如果前门挤不上,你也是可以从后门上的。但是,一定要记得把公交卡递到前面去刷一下。不要以为你从后门上了,司机就不知道,如果被发现逃票,哪怕只是一块钱,司机都会把你骂到怀疑人生。

    我一般不递卡,我直接递钱,因为我害怕我的卡被调包。

    我妈在我的交通卡里存的钱都是精算过的,如果我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那就只能走路上下学了。

    当然,我也可以骑自行车,我也会骑自行车,但是我不敢。我一直觉得,敢在和市和汽车抢路的骑车人都是真正的勇士。

    在这件事情上,我妈毕竟是我的亲妈,她做不出为了省钱不顾我人生安全的事情。

    终上所述,保护好我存有巨资的公交卡,非常重要。

    上车刷完卡之后,我就小心地把它放进了我外套的内口袋,然后对着一车厢的空位犹豫了起来。这就好比,你平时连块肉都吃不到,然后有一天居然有十块肉等着你去选,你能明白那种“纠结”的心情吗?

    897路司机的起步没有每天坐的15路司机那么稳,一个惯性之下,命运替我选中了司机后方第三张靠窗的单人坐。

    下午两点半的车厢,车里只有零星的几个老人,还有一两个跟我一样大的学生,我猜测她们是和我一个高中的,因为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讨论考试题目来着。

    我和她们在同一个目的地下了车。

    我站在钱柜巨大的招牌下面,不由得又开始感慨:曾经我每逢大考,结束之后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头和洗澡,然后扑入题海继续大战。生在不同的地方,果然连考试后会做的事情都不一样,我的放松方式只有洗澡,他们的放松方式却是唱ktv。

    我们的那个小镇没有所谓的ktv,我们那里只有歌舞厅,还是我们学校明令禁止学生进入的那种。我作为学生干部,曾经在老师的带领下去那里巡查过那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是否认识的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在舞池里摇摇摆摆。

    游戏厅、歌舞厅、溜冰场和网吧曾经并称我们学生绝对不能踏入的四大场所,所以当石逆安提出让我到这里给他送作业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拒绝的。

    所以昨天晚上,我在复习之余还详细阅读了我们现在高中的校纪校规。再三确实没有这一条的时候,我才敢过来这里给石逆安送作业——期中考试是结束了,但是作业并没有结束。

    我用老爸淘汰的破手机给石逆安发了短信,告诉他我到了。

    为了怕我因为没有手机而被周围的同学看不起,我爸特地给自己买了一个新手机,然后把旧手机给了我用。所以,我也算是有手机的一族了。

    等了五分钟之后,他给我回了一个房间号。我回了他一个“好”,然后便捋了捋并不长的刘海,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这个ktv还真的跟我小时候进的那种歌舞厅不一样,来这里唱歌的几乎都是年轻人。不像我们老家的歌舞厅,其实都是我爸妈那个年纪的人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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