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双掌排在雷轰小腹,将其击飞。
雷轰双脚腾空身体倒飞,天九阴阴一笑,脚尖踢起,恰到好处的踢中了雷轰的裆下,痛的雷轰眼珠子都要暴出了眼眶。
只听春风大街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场的男人们倒吸一口凉气,每人裆下一疼。
元贲竖起大拇指傻笑。
天九如饿虎扑羊,一脚踏在雷轰胸口,照着右眼一拳,再大喝一句:“让你吃老子的剑!”
说罢将裤腰带上的剑带鞘拔出,用剑鞘捅进雷轰的嘴,上下四颗门牙齐断,可怜雷轰嘴里血流如注。
“堂主!”反应过来的午阳堂众冲上前来。
天九一剑落在雷轰脖子上,这帮人立马蔫了,春风堂众趁机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天九没有杀雷轰的意思,蹲下身俯在雷轰耳边说道:“我非要去你堂口拿人头,是因为你那小弟吃东西不但不给钱,还杀了那小贩,我的小弟在自家地盘出头,有错么?”
“念你这牛胚做人还算靠谱,但管手下太不在行,老子不杀你,但得给你个教训,谢不谢老子?”
天九用龙爪手拍拍雷轰的脸。
雷轰不仅疼,也服软了,只不过满嘴是血,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天九邪邪一笑,再说道:“下手重了些,找个郎中给你治治,接下来十天半个月就住我的堂口吧,天天带你去青楼,补补你的蛋,听说新来了个吹箫国手,你替老子降了她!”
是牛胚更是色胚的雷轰青着一只眼,竟然咧开缺门牙的嘴笑了。
回到东门广场。
宗阳花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获,穿过符文大阵身前便是东门,大门上有阴阳氏的黑白圆标志,威严紧闭,不过大门上方的一个图案吸引了宗阳。
确切的说,这不是图案,而是一个神文。
是一个殇字。
为什么会在大门上写这么一个字?
宗阳正疑惑间,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背后问起:“你看得懂?”
宗阳转身,见一女两男,女子穿紧身黑衣,一张要死不活的白脸,眼眶抹红,下嘴唇穿了一个银环,如女鬼。女子身后一男魁梧裹兽皮,八字眉三角眼,极为滑稽。另一男作白无常打扮,高帽瘦鬼脸,背着一柄黑发作穗的剑。
“看不懂。”宗阳回道。
女子嘴角抽了抽,冷冷问道:“是么?”
“是。”宗阳转身移步。
“慢!”女子眼眸扫来,杀气毕露,说道:“跟我们走,不然死。”
宗阳敛着杀气,但不嗔随时可出。
广场符文大阵上的一片树叶被吹起,随风飘过宗阳和三人之间,在飞向高墙之际,竟贴着高墙腾空而起。在高墙之上,五只巨鸟掠空出现,远处的人围观惊呼。
为首的巨鸟两翼拖着如红霞的纱巾,看清楚了可见每只巨鸟上都坐着一人,五只巨鸟在空中盘旋后朝广场降落而来。
原本就突如其来的古怪三人见巨鸟就立即遁走了。
宗阳抬头望着巨鸟飞落,竟发现不是真鸟,而是由木头铁件制成并绘色的木鸟。无罪城的人都知道这种木鸟,名木鸢,是阴阳宫机关术的代表作。
为首那只木鸢拖着一匹值百金的月胧纱,坐在上面的是一位红纱遮脸的绝美女子,秀眉上挑英气,一双桃花大眼,乌黑长发用黄金长冠高高束起,身穿绣金丝凤凰的广袖红衣,将一身吹弹可破的凝脂肌肤映衬的更加白嫩。
宗阳低头正欲默默离开,却又被喊住。
“公子留步!”
从阴阳宫里飞出的,那怪异三人见了拔腿就遁走,如此架势,除了阴阳氏,还能有谁?!宗阳还要在无罪城混,只好止步转身。
这位红纱美女跳下木鸢走向宗阳,但凡把持力弱的男人绝对要臣服在她的纱裙之下。
“本宫阴阳雪妃,公子贵姓?”
“宗阳。”
阴阳雪妃美眸痴痴的望着宗阳,她确实被宗阳迷住了,涂着猩红指甲油的右手伸入袖中摸出一块价值连城的精美玉璧,伸手赠与宗阳。
“公子务必收下。”
“不敢。”宗阳躬身回绝。
阴阳雪妃纤手掩嘴而笑,忽秀眉一挑,随手将玉璧扔与宗阳,也不管宗阳接不接,反正摔碎了也无妨。
宗阳伸手接住,阴阳雪妃美眸一弯,转身离开,快步走时纱裙飘扬,背着宗阳说道:“三日后云雨楼见。”
她与木鸢旁的另外四人汇合,离开了广场,在不远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已经候着。
另四人其中一年轻俊男仪态富贵超凡,他身份显然与阴阳雪妃相当,这时打趣道:“小妹,只知你养宫女,如今要养俊哥儿了?”
阴阳雪妃大笑,美眸带冷光,只道:“女婢早看腻味了,养面首才有味。”
第67章 灯火阑珊处()
在无罪城东门一家名东仙的客栈三楼,素影临窗望着风雨中的阴阳宫墙,天空灰蒙蒙漫无边际。
敲门声响起。
“进。”素影猜得到门外站着是谁,依然望着窗外。
无崖子推开了房门,当他望见窗边的身影,莫名神怡,幻想着她若能依偎在肩头,成为一世道侣,那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大半。
他其实并不知道,她早已依偎过某个人的肩头,雪中夕阳下。
“素影师妹,刚才阴阳宫来消息,半月之后动身。”无崖子知道素影不喜有人打扰她的私人空间,所以只站在门口说道。
“好。”素影仿佛来自冰雪天地的神女,冷藏心扉,孤冷而不易接近。
无崖子怎会错过与她独处的机会,急忙找了个话题开口道:“素影师妹不用担心,像我们这种弟子平日里虽然被师门护着,但天弃之地该不会太过凶险,若真那样,也有我在。”
这是一句极表明真心的话,无崖子希望得到素影的回应,而这一袭黑裳安静的站着,侧脸唯美却无情。
他们会在无罪城,是为了道墟仙府。
道墟仙府,是一处仙人飞升后遗留的殿府,府内藏纳了不同品级的宝物,每十年会在天弃之地出现一次,位置捉摸不定,届时允许四十九名十方道君进入,府内机关重重,能寻得何种宝物就看每人的机缘了。道墟仙府两百年前出现时,各方巅峰人物蜂拥而至,却发现这位大造化的仙人加了一道禁制,但凡入府之人,除无功而返外,最多只可拿一件宝物,而仙人更留了一句让巅峰人物无趣的话,修为越高,能得到宝物的品级将越低。如此一来,阴阳氏与周围六大帝国的各大道门有了约定,每一方派七位年轻后辈入仙府,这应该也是那位仙人的夙愿,让修仙世界百花齐放,万古长存。
在炎龙帝国,第一道门是紫灵门,另外万符门玄月宫一禅寺与之齐名,七个名额毋庸置疑在它们之中选出。
这一次缥缈峰玄月宫把唯一的名额给了素影。
对于素影的不睬,无崖子尴尬的咳了一声,又问道:“素影师妹,在前往道墟仙府前,我与几位师弟先去天弃之地探险一番,这里曾是仙魔大战的几大战场之一,或许能寻得一些宝物,再者寻到一些天材地宝也不是不可能,要随我们一同前去么?”
此话不假,天弃之地曾现世一柄魔剑,剑主如今是天下第一大魔教赤月三十六真魔中的第三真魔,而这柄魔剑唤鬼阙,在天下评出的剑榜中位列十一。
素影还是不睬炎龙帝国当今年青一代最风光的紫灵门首席大弟子。
无崖子终于知趣,不失风度的告别一句:“素影师妹,我走了。”
“恩。”素影应了一声。
无崖子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他宁愿素影依旧不理睬,至少能安慰自己她走神了,可一声应明摆着她刚才在听自己说话。
无崖子合上房门后,嘴唇微抿眸光决绝,越得不到就越要得到。
……
这一日无罪城飘着雨,暮色渐浓,东九巷静谧无人,宗阳推开了道观大门,打开一把伞,元贲跟了出来,背着宗阳的不嗔,顺手关上门,躲到了伞下。
宗阳问了天九东门上那一个殇字,可天九一问三不知,再问关于那个阴阳雪妃的事,不料天九有大把小道消息。
这阴阳雪妃是阴阳氏上上代家主的亲孙女,二十好几还未嫁人,在阴阳宫里虽无权无势,但光凭阴阳这个姓氏就足够了。据传阴阳雪妃生得绝色,却性向错乱,只知放荡度日,豢养貌美女侍,做磨镜子的荒唐事,又广罗俊美小白脸做面首,其中被无罪城男人津津乐道的壮举是与一名女侍两名面首共四人同榻逍遥快活。
当宗阳说出被阴阳雪妃赠了一块玉璧,约在云雨楼相见时,天九贼笑不止,还言这是天大的好事,只要拔剑与那妖女大战三百回合,不但能如愿进了阴阳宫,又能尝一遍妖女宫里的绝美侍女,这可是全无罪城爷么做梦都在想的事。不过天九又深表惋惜,坊间传闻这妖女喜滴蜡虐人,一个大好男人算是交代了,不被吸干也得断剑而死了。
开完了玩笑,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天九问宗阳打算如何应对?
宗阳只说,去云雨楼赴约,若无法求全,只好得罪那阴阳雪妃了。
天九点点头,话一句没说,但该做的事他绝对会去做,哪怕是赔了这条命。
淅淅沥沥的雨润湿了伞面,宗阳一手按住元贲的肩,一手撑着伞,穿过华灯初上的条条大街,心情平静的来到了云雨楼前。
元贲接过伞,又把剑交给宗阳,乖乖的蹲在了云雨楼前的檐下,摸出一把花生剥着吃,一会楼内只要有动静,他便杀进去。
宗阳只与老鸨说了声是来见阴阳小姐的,老鸨立即毕恭毕敬的将宗阳领去云雨楼最高的五楼,那里只有一间大房,可眺望整个东门。
话说在宗阳还未到云雨楼时,天九便领着缺门牙的雷轰先一步在云雨楼寻欢作乐了,喝下几小坛子美酒,乐不思蜀的雷轰眼圈黑黑,虽然虚却乐此不疲,不好意思的朝天九干咳一声,天九会意,一拍大腿说酒喝足了,该替天行道了。雷轰抓小鸡般搂了两侍妓,天九一把搂了剩下的三个,骂了雷轰一句软脚虾,雷轰根本不介意,他就算搂七个,天九也要搂八个,确实佩服天九的那把剑。两人酒气熏天的分道扬镳,各自回了房。
天九进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头浸入盛满冷水的盆里,洗了把脸醉意去了几分,脱去上衣端坐在床边,唤过三位侍妓捏手脚敲背。
“九爷,要不今晚从了姐姐几个,姐姐们十八般武艺精通的很,到时再给你封个大红包,可好?”一名与天九相熟的侍妓打趣道。
“不好,我的金刚身还得为她守着。”天九笑道,指了指胸口的刺青。不过嘴上虽然正经,但一只手还是搂了过去揩油。
这位侍妓一指点了点天九的太阳穴,笑骂一句,眼里洋溢着姐姐对弟弟的疼爱。天九平日里没少照顾楼里的姐妹,姐妹们都知恩,这不陪着天九在雷轰面前不知演了多少出戏,不过姐妹们打心底里佩服这位春风堂堂主的痴情,说实在的,只要天九一声允诺,有好几位妹妹愿意为他自个掏银子赎身出楼,与他生娃过日子。
“那老样子靠在姐姐怀里睡一睡?”她问道。
天九揉揉太阳穴,正色道:“今晚不行,还有件重要的事。”
侍妓也不多问,继续为他揉捏身子,细细赏着满身的刺青。
不多久就有一名春风堂的人入了天九的房,说了句:“堂主,人来了。”
“恩,你们都退走,今夜你们就当不知道我去哪了。”天九命道。
这会,宗阳到了五楼。
房门口站着两位妆容艳丽,身着绫罗绸缎的女侍,老鸨低着头远远就退走了,宗阳走上前,两位女侍恭敬行礼,其中一位道了声公子请随我来,另一位等宗阳走进房门后下楼。
走过几丈宽的百花屏风,布置华贵的客厅空无一人,内室被垂下的粉红纱帐挡下,房内灌入凉风,吹的纱帐飘动,这让里面更显得隐隐约约。
这位侍女站在纱帐边站定作恭请的手势,宗阳撩开纱帐,一步入内。
内室烛光迷离,香薰迷人,锦绣大床前一人遮面托腮坐在桌边,一双眸子痴痴的望着宗阳。
在四楼一间房内,五楼下来的那位侍女站着,除她外,还有两位同样是侍女衣着的女子,一坐一站。坐着的女子手捏白瓷小杯,无论气质还是姿色都不似侍女,站着的背一把霸剑,脸上有块青色胎记,姿色平平,杀气重重。
“一会看他如何选择,夏儿的媚术加上剂量适当的暖情香,若是个下流货色,春儿你去杀,反正今晚跟踪我们的人已经退回宫了。”坐着的女子细看之下正是乔装的阴阳雪妃。
背剑的女子点了点头。
站着的秋儿眼神有些局促,阴阳雪妃细品一口用中央云界产的天宫云隐翠沏的茶,和煦微笑,问道:“丫头,瞒了什么事?”
平日里阴阳雪妃宠着春夏秋冬,情同姐妹,所以秋儿没半点诚惶诚恐,只是一脸被发现了的自责表情。她回道:“夏儿说以免留下马脚坏了主子大计,所以用了过量的暖情香,只要吸入一口,活佛也要开戒。”
阴阳雪妃苦笑着摇摇头,轻骂道:“真是傻丫头,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好让我安心杀了他,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宫里那位么?那位真要查,失踪的人更是证据,真是胸大无脑!”
向来冷酷的春儿听了最后一句,眼睛瞅了瞅阴阳雪妃胸前的波涛汹涌,撇撇嘴。
“你们呀,以为经常找面首不累么?何况还是这么绝品的一位,若是个正人君子,我今后可以常找他演戏,赏心悦目又轻松了事,何乐而不为?”阴阳雪妃没了兴致品茶。
苦等楼上的动静,阴阳雪妃竟忽然冒出一句:“你们说夏儿会不会见那公子把持不住,先吃一嘴?”
春儿秋儿微叹口气,习惯了虽然聪慧睿智无双,但有时候神经大条的主子。
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儿先推门而入,朝阴阳雪妃说道:“主子,他交还玉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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