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尧讥诮的看她一眼:“你自己?”
745 她心底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她终是明白了,那些为什么。()
745 她心底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她终是明白了,那些为什么。
思思摇了摇头:“我,我自己……”
傅竟尧讥诮的看她一眼:“你自己?”
“对……我自己。”
思思有些怕,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却努力扬高了小脸看着她面前的‘爸爸’。
“爸爸,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思思站在台下,她深处细嫩的小手,轻轻拽住了傅竟尧的裤脚。
简心竹整个人完全懵了,“傅竟尧……”
她呆呆唤了一声,却再不知该说什么好,傅竟尧垂眸看着那只还带着小小软窝的手,眸色深深凝住。
“思思?”
今日是简心竹的生日,她当然会邀约傅家的人,傅竟行自然不会来,掌珠却拽了景淳来想要她散散心,整日闷在家中,怕会闷出病来。
方才景淳觉得有些气闷,掌珠陪了她去走廊里透气,这刚回来,就遇到了这一幕。
景淳怎么都没想到,思思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方才对二哥喊什么,爸爸?
景淳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东西,可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没能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景淳你认识她……”
掌珠问出了傅竟尧想问的,他就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景淳开口。
景淳心知今日来客诸多,媒体也有十几家,她略一拧眉,上前牵了思思的手,又对傅竟尧道:“二哥,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说吧。”
傅竟尧缓缓点头,掌珠就对人使了个眼色,自有人去应付外面这个烂摊子,而他们一行人,却带了思思回了房间。
门辅一关上,景淳立时就问思思:“是谁送你过来的?他,他不是你说无父无母……”
思思摇头,“是我自己要来的,别的小孩子都有爸妈,只有我没有,我,我就想……”
思思说着,大着胆子看了傅竟尧一眼:“我就想来找我爸爸……”
许是傅竟尧实在太冷漠,思思说到这一句就委屈起来,瘪了嘴要哭不哭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傅竟尧看着思思的那一双眼睛,渐渐的,似有一张模糊的脸容浮出来,而到最后,定格在他记忆里,只剩下那一双含着泪带着痴的眼瞳。
思思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她的手却缓缓的抬起来,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小银扣子。
打开来,却是镶嵌着指甲盖大小的一幅肖像,惟妙惟肖,眼波含情,正是唐菲。
“我妈妈,她叫……唐菲。”
傅竟尧心口里那一根紧绷的弦,骤然就绷断了。
果然是她,到底是她。
也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他之前丰富的情史里,菲儿确实是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除却她的性子很让他喜欢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唯一一个曾有过他孩子的女人。
可是他明明已经和她彻底两清了,分手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的清楚明白,她最初不肯分手,苦苦纠缠,后来他实在烦不胜烦,颇是说了一些残忍的话来逼她。
她最终还是拿了钱,放手离开,他渐渐能想起来,她预备放手时,心灰意冷的模样,他还记得她最后哭着对他说,她会把这个孩子打掉,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
他也知道,她是个有着剔透玲珑心的女孩儿,总能想明白孰轻孰重,会把这个未成型的孩子给打了,从此两无牵扯。
却没想到,隔了六七年了,跑出来个小丫头对着他喊爸爸,还说她是她的妈妈。
傅竟尧觉得真是好笑至极。
他自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也没生出一副软心肠,七年前他对菲儿所有的感情就已经全部消散了,没道理七年后因为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儿,就旧情复燃。
更何况,他并不相信这个女儿就是他的,哪怕,她确实有些像他。
“竟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掌珠实在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景淳却渐渐的明白了。
原来如此。
原来是因为思思的妈妈。
谢京南那个大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原来他给她讲的那一桩往事的男主角,就是她的二哥。
所以那天晚上,他听到二哥的事,会忽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可是,关她傅景淳什么事!
傅竟尧是她的堂哥,傅竟尧辜负了他的青梅,关她傅景淳什么事!
她忽然拉开门向外走去,掌珠被她这样突兀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追了出去:“景淳,你这是怎么了?”
景淳没有落泪,相反,她平静至极,平静到连心跳都是缓慢的。
她要见谢京南,她要问他一句,只问一句。
“景淳,你怀着身孕,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做……”
掌珠握着她的手臂,轻声的劝抚着,景淳却对掌珠微微一笑:“嫂子,你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要问他一句话而已。”
“谢京南?”掌珠大惊;“他在哪里?”
掌珠举目四顾,景淳轻轻握了她的手:“你别担心我,这是我和他的事,让我和他来了断,好不好?”
掌珠怎会不知她的心情,她也是过来人。
拍了拍她的手:“总要带个人一起。”
“不必了。”景淳自嘲一笑,抚了抚高高隆起的小腹,若他连孩子都要伤害,那么,她连问都不必再问了。
掌珠看着景淳向外走,她那背影如此纤瘦,从背面看,好似根本看不出她有孕在身。
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生,景淳这产期也就一个月了,若当真遇到什么事,那可是两条性命。
746 护她()
746 护她
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生,景淳这产期也就一个月了,若当真遇到什么事,那可是两条性命。
掌珠正要叫人跟出去,却见顾恒已经急急追着景淳的身影而去,她倏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眉宇紧蹙,转而却又舒展开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罢了,就当她什么都未曾看到吧。
景淳走到了酒店外,那修葺精致的园子在夜色下也是迷离动人的,不知什么时候就飘起了雪,外面空无一人。
景淳举目四顾,并不见他的身影。
可他待思思那般疼爱,又怎可能要思思一个人前来?
景淳缓步走下台阶,落了薄雪的台阶有些许的滑,她肚子大了,快要临产,步伐不由得有些笨拙。
顾恒追出去,正看到她小心走下台阶,却脚下微微的一滑,整个人就要跌坐地上,顾恒顾不得其他,迅疾的奔过去,在她要跌倒那一刻,他来不及拉住她,干脆将自己摔出去,生生接住了她沉重的身子。
顾恒的膝盖正磕在坚硬的台阶边缘,剧痛袭来,要他忍不住的闷哼出声,可他愣是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动都没有动一下,牢牢的护住了她。
景淳吓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要起身,顾恒却轻轻摁住她手臂:“小姐,你别动,当心再跌倒。”
“顾恒……”
景淳怔怔喃了一声,顾恒的眉眼在这薄雪之外却格外的温柔,他看着她,腿上的疼好似也觉察不到了,如果可以,他多想这一秒就定格住,再不要往前走。
“小姐,我来扶您起来。”
可他终究还是开口,这外面天气太冷,她乍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出来,怕会不适应生病。
顾恒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来,双臂倒是好用力了,他小心托住景淳沉重身子,把她轻轻抱起来,单凭着双臂的力气托起她,将她放在台阶上干燥地面上,看着她站稳了,他方才咬着牙忍着膝盖处的剧痛缓慢的起身。
景淳站在那里,目光晦暗沉寂望着那纷飞落雪,顾恒站在一边,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离开,只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站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她望着那黑夜,等着她要想要等的那个人,他也望着她,望着他等不到的心上人。
景淳知道他不会出现了,实则在他离开那一日,她就能感觉到。
她异想天开的在盼着什么,她又何必有那么一问。
他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他是真的爱她,可他终究还是选择抛下了她和孩子,那么,爱或者不爱,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景淳转过身来,只觉得沉重的小腹沉沉的疼。
顾恒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想要扶她,可在快要触到她手臂那一刻,终究还是停住不敢。
她在他心里,就像是山顶晶莹的雪,他永远只能远望,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顾恒。”
景淳却看向他,她的眼底浮出朦胧的泪来,可她却在对着他微笑:“顾恒,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可怜?”
她问到最后,声音轻的几乎如这寂静的落雪声。
顾恒只觉得心间一阵刺痛,喉咙像是被人用烧红的炭堵住了,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摇头,不停的摇头。
不是的,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好最好的人。
“算了。”
她近乎无声的喃了一句,却还是回过头去看那空荡荡的园子。
“算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向房子里走。
顾恒强忍着心底翻搅的疼跟上她,她步履艰难,一步一步都是蹒跚的,顾恒一双眼,渐渐赤红。
该是多么狠的心,才会在这样情境下舍下她。
若她罪恶滔天,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她就如这雪,周身上下,没有任何污点。
若要他再见到谢京南,顾恒想,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为了小姐,为了小姐未出世的孩子,也为了,他顾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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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
身侧的女声,纤细而又哀婉。
飞雪之下,他沉默的站着,那一片浓郁晦涩的暗影里,他不知站了多久,这霜雪却已经把他的发都染白。
手掌心里攥着一截冻的僵硬的枯枝,那枯枝戳开了皮肉,深深的扎进肉里,他却好似失去了痛觉。
“南哥……”
身侧的女人又低低的唤,甚至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晃了晃。
可他的视线却还定在那里,那空荡荡的台阶,还有那早已没有了她身影的旋转门处。
“南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带着哭腔的颤音,终是将男人的思绪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他的眸光垂下来,手掌缓缓的摊开,冻僵的枯枝将手掌扎的血肉模糊,甚至折断在了皮肉里。
“南哥……怎么伤成这样,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
女人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指节,他第一个动作却是飞快的向后抽出了手。
“南哥……”面前那张秀美婉丽的脸容浮出愕然的神色来,微微的仰着,眼底全是一片不敢置信。
谢京南却已经转过身去,他开口,直让人觉得他的声音很凉:“一点小伤不用管,现在,思思怎么办?”
747 南哥,六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747 南哥,六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谢京南却已经转过身去,他开口,直让人觉得他的声音很凉:“一点小伤不用管,现在,思思怎么办?”
这人生还真是比戏剧更精彩。
离开宛城,那一夜他没有回京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随便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游魂一样待了三日。
多么可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脑子里都只装了一个念头,回去,回宛城去,回她和孩子的身边去,回他们的家中去。
那执念折磨的他夜不能寐,不得一刻的安宁。
他终是彻底的崩溃,妥协。
可是忽然出现在他邮箱里的那一张照片,和短短的一封信,却阻住了他回家的路。
故乡,曾经恢赫的军区大院,如今早已落败了,却还安静的立在旧城区,等着拆迁。
那年少时觉得那么高,阻挠了自由和欢乐的院墙,此时看着,却那样的低矮。
墙壁斑驳着,冬日里,绿色早已凋零的干净,却有松柏安然立着,从不惧这寒冬。
——南哥,六年未见,别来无恙否?
几百里的奔波,他再一次踏上故土。
旧城区里搬走了许许多多的人,可还有年迈的老人看到他就认出来,拉着他的手亲热唤着:“是谢家那个小子,是叫阿南吧,都长成男子汉了,和你爸爸一模一样呢……”
他有些拘谨的应对着这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乡音,一转眼,却就看到了菲儿立在不远处一棵松树下,含着泪望着他轻轻的笑。
他怔怔的看着她,像是做梦一样向她走过去,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连这脚步都要放到最轻,他怕声音太大,把这幻象给打破了,打碎了。
身后的那些议论声,带着感慨。
“那是唐家的那个小丫头吧,叫菲儿吧……”
“是啊是啊,我瞧着眉眼像极了她妈呢,她妈妈年轻时可是大美人,不知多少人追她,谁知道最后挑了那么一个……”
“要不是后来犯了事,这姑娘也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呢……”
“也不知道她们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唉,老了,从前的人啊事啊,都快要记不住了……”
“想那些干什么?看这两个孩子……啧,他们小时候就整日腻在一起,都以为他们会结婚呢。”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人群渐渐的散了,昏黄的天就那样暗下来。
六年的时光,以为是天人永隔,可没想到却只是天各一方。
“……都以为我死了,甚至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菲儿苦涩的笑了笑,又含泪摇头:“可后来我黎叔……也就是我妈从前的那个初恋情人,他们现在结婚了,过的很好。”
这是菲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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