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别墅里的专家们也已经起来活动了,今天一整天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开发商在附近的景点布置了一些节目,而我们这些人就是最早检验这些节目的一批人。很多人选择前往昨晚登岸的滩头,不过,和我们关系较好的三井冢夫三人,却是一直哪里都没去。
“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到处乱跑呢?”健身教练苦恼地说:“大概我是受到那个凶手的影响太大了,一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就藏在同行者之中,就恨不得将他捉出来——不是因为害怕被对方伤害,而是,类似于好奇心吧。我想知道,做出那种事情的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他使用的手法,无论是药物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不由得看向阮黎医生。在我看来,那并不是研讨会方面的问题,而是研讨会之外的问题。约翰牛的报告,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事故发生的原因,并不是什么人瞄准了我们,而是我们正好处于对方的冲突点上。整件事的运转,就像是好几根不相关的线,出于一些看似极为偶然的原因,缠绕在了一起,而我们则恰好陷入这个纠缠在一起的结当中。可是,理论上,这个世界不存在偶然,而约翰牛给出的末日真理教方面举行“有限许愿”的情报,更去掉了“偶然”的味道,但整个事件的起源与核心,人为的目标,仍旧不在我们身上。
要说,当时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势力在行动,至少nog、末日真理教和纳粹都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但是,也正因为涉及到末日真理教的行动,所以,从阮黎医生的角度去观察,认为是自身所在的末日真理教里,某些激进人物对这次研究方向的不满,无疑也是顺理成章的。
不过,既然从观察结果来说,阮黎医生认为是有人使用了致幻物质,而又在这个期间,完成了“乐园”的样品,这个巧合未免让人不由得联想许多。
阮黎医生认为存在的,这一个藏在我们的同行者中,使用致幻物质杀人的凶手,说不定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来看,也是存在的,是当时事件中登场的众多人物和势力中,也属于相当关键的一个角色。我认为,他不仅仅具备末日幻境角度的身份,也同样具备阮黎医生视野角度的末日真理教的身份。他可能同时是我应该知道的人,又同时是现在的阮黎医生也知道的人。
可是,哪怕可以进行到这种程度的推论。要确认到底是谁,仍旧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在阮黎医生面前,对方所有基于神秘的伪装。大概都是无效的,但是。他其实并不需要在阮黎医生面前伪装,而只需要让我们这些人无法看穿他的真面目就足够了。既然阮黎医生认为,被研讨会邀请的专家,也有可能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陷入幻觉之中,那么,对方当然可以利用这一点。
“倘若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凶手,而我们也看到过他的样子。”我插口道:“那么。我们看到的他,和妈妈看到的他,很可能不是一个模样。”
“为什么?”健身教练有些诧异。
“伪装?”占卜师反问。
占卜师的说法,即便是不清楚“世界末日”情况的其他人,也能一下子觉得可以理解了。
“但是,都是在同一辆车里,就算有伪装,也应该是一视同仁。为什么阮女士看到的,会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三井冢夫问到。
“因为幻觉。”阮黎医生平静地回答到:“他使用的药物,对我和对大家的效果。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阮黎医生所指的药物,很有可能是利用“白色克劳迪娅”研究出的产品。在她的眼中。很可能对方也是试图制造“乐园”的人。只是,在效果上,似乎仍旧存在不少问题。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那么,对方使用的药物,和事件期间偶然配出的“乐园”样本,哪一个更接近“乐园”?我想,很可能是前者。
因为,这个世界末日修正。大概是不允许阮黎医生所期望的那种“乐园”被研究出来的,即便被研究出来。也绝对不会扩散。反而,倘若可以达到末日幻境中的那种“乐园”的恶性效果。那么一定会被迅速推广吧。而这一切,并非是某些人刻意造成的,也许有人的因素在推动,但总的来说,还是类似于“命运走向”的问题。就像是,无论坏结果的几率有多大,都一定会被打成。
“这种解释也太牵强了吧?”健身教练和三井冢夫面面相觑,“照您这么说,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对方?”
“我想,对方可能是冲我而来的。”阮黎医生说:“但是,有点错估了自己的实力。”
“冲你而来?”健身教练蹙起眉头,追问到:“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也知道,我来参与这次研讨会,是因为得到了组织方某个朋友的邀请,而这个朋友的课题,也正是这次研讨会的核心题目。”阮黎医生平静地回答到:“也就是说,这次研讨会,不仅仅是相关人士的聚会,也是一次对未来合作伙伴的挑选。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会在这次研讨会中被看上,进而加入研究中。”
听到这里,健身教练身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可以说是诱骗吗?是否参与研究,难道没有自己的选择吗?”
“没有。”阮黎医生毫不犹豫地说,而健身教练却微微长大的嘴巴,似乎没想到答案竟然是如此坚决,“这是一次危险又特殊的旅程,大概其他人还不清楚,但是,作为同行者,我觉得有必要照顾一下你们。倘若你们被判定失格,亦或者主动放弃资格,就有可能会被处理掉。当然,如何处理,你们尽可以想象。”
一时间,对话的气氛倏然降温,对于阮黎医生的说法,几人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小说限制级末日症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1270 天使堕落()
三井冢夫等人离开的时候,表情还有些恍惚,本来应该很快乐的研讨会之旅,不仅遭遇莫名其妙的袭击,一路担惊受怕,到头来还被阮黎医生告知,这次研讨会的邀请本来就别有目的。倘若不知晓这些情况,至少在事到临头之前,还可以敞开心扉游玩吧,但被告知了,就不能当作全然没这一回事。也正因为阮黎医生一直以来,都给人值得信任,不屑于说谎的印象,所以,当她明确告知众人,这次研讨会的一部分黑幕时,没有人怀疑阮黎医生,也不觉得这是开玩笑,除了一开始的惊疑,很快就相信了。阮黎医生当然没有必要说谎,她所看见的情况是如此恶劣,已经不由得其他人自愿与否。按照末日真理教的行动风格,所谓“处理掉”的暗示,尽可以往不好的方面想。
我想,大概他们此时会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吧,但这种感觉有多强烈却是难说,尽管阮黎医生一直以来的表现,都给人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她的身份和谈吐也会在交往中加分,但毕竟大家相识的时间不长,也很难说有多强烈的信任感。况且,能够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追问情况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的情绪,这样的心理状态,肯定是因为事先就在心理上做好了防御。
我和阮黎医生都不担心三人之后的表现。能够得到研讨会邀请的人,基本上都是预计在能力和心态上,可以承受这种压力的人。反而,我觉得他们应该感谢自己的运气,当一个事件必然发生的时候,知道内情和不知道内情的情报差距。在关键时刻说不定会起作用。
即便只是点头之交,但我也不希望这三人真的被“处理掉”。哪怕是有阮黎医生参与,随后的研究。也根本不能保证什么。
“司机和负责人,也都是末日真理教的人吗?”我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问到。
“都不认识。”阮黎医生说:“虽然我接受了邀请。而且,从表面上看,整个研究也十分符合我的需要,但统理全局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被邀请协助的一个研究者而已,为了保密性和安全性,整个研究被拆分出很多部分,而我也只负责其中几个自己最擅长的部分。”
“需要保密?”我问。
“之前说过了吧,如果行动的出发点是为了阻止末日。就很容易遭遇厄运而死,虽然听起来有些神秘的味道,但却已经被其他专家证明,似乎可以视为一种倾向性的宏观调整机制在运作。具体的理论很麻烦,而且,是跨界的结论。我是不太明白,但是,过去的太多例子已经证明,遭遇厄运的确是有前提的,甚至程度也可以分类。这完全不是一个偶然的情况。”阮黎医生说:“所以,末日真理教所有的研究,都是被拆解的。将不同态度的人集合起来,共同参与同一项研究,进而分散厄运的几率。但是,虽然这么做,的确在已收集到的数值上,证明的确可以抵抗厄运,却也因为糅杂了太多理念和态度都不一样的人,而在一些意见分歧的时候,出现某些让人不愿意见到的麻烦哪怕做好预防措施。但冲突的激烈程度,往往出人意料。”
“有人死了?在研究的过程中?”我不由得问。没想到看似志同道合的一项研究中,其争斗也已经变得如此激烈。的确是让人感到绝望的情况。本来,众人能够聚集在一起,正是因为必须要依靠他人的力量,在各方都在针对“世界末日”这一情况展开行动的时候,也希望自己可以拿出成果以证明自己的正确。可是,就算是面对外部的重重压力,内部的矛盾也没能消弭,甚至严重到了,会杀死自己同伴的程度吗?
“每当研究涉及到世界末日,就必然涉及到白色克劳迪娅。”阮黎医生说:“但是,研究白色克劳迪娅的过程,会相当令人不愉快,就像是白色克劳迪娅刻意制造了这样一种情况——如果它是有意识的,那么,对我们这种行为进行反击也是必然吧?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就有必要将想法深深藏匿起来。”
“现在说出来,没关系吗?”我说。
“只是偶尔说一下,应该没问题我想。”阮黎医生说:“至少,组织在吸收新血的时候,也免不了将这些事情对人说上一遍。想要抱在一团,将团体的活动大方向明确下来,是十分必要的。在更早之前,其实,末日真理教不收容理念不一致的研究者,但是,正因为态度过于鲜明,所以,在活动的时候,就会如同遭遇了厄运一般,每每出现一些意外,造成了可怕的后果。因为人员损失太过惨重,才不得不吸纳不那么专业,性格上也不利于协作,甚至于理念和态度截然相反的人。”
原来如此,正是因为不纯粹,所以,这个世界的末日真理教才更有朝我所熟悉的那个末日真理教发展的可能性。参照末日幻境的末日真理教,几乎可以认定,阮黎医生所认识的末日真理教会迅速变质,就是一种必然。究竟是环境逼迫这个组织不得不改变,但也可以认为,事关世界末日的一切因素,早在末日真理教成立之前,就已经对其产生影响了。
“组织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即便如此,它仍旧是这个世界上,对白色克劳迪娅和世界末日的认知最多的组织,也是理论和技术最强的组织。”阮黎医生说:“这也是我最终决定,带你过来的原因之一。”
我看向四周,连锁判定勾勒着方圆五十米的影像,有许多看似不协调的轮廓,给人一种被包围,被注视的感觉。
“我们一直被监视?”我问。
“除了我的房间之外。”阮黎医生说,她看起来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我想,大概是因为这种事情是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撤销的。阮黎医生转移话题。对我说:“今天还想去什么地方?这里的风景还不错。想散心的话,就趁现在吧,等研究开始。就算做好了准备,会出意外也是不可避免地。她用一种仿佛对“意外”习以为常的口吻说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哪怕是休息点发生的神秘事件,也都在她的习以为常中呢?
“没有。我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实话实说。
“那么,我重新给你整理关于白色克劳迪娅的大概情况吧。”阮黎医生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忘记这段时间的谈话,但是,只要你愿意,要我说几次都没关系。”她这么说着,看向我的眼神满是疲惫和坚持。
我没有拒绝,于是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呆在房间中,整理阮黎医生至今为止收集到的关于白色克劳迪娅的情报。无论是nog的情报,还是占卜师在神秘时间当时,都提到过有人在种植和收集白色克劳迪娅,但关于活动主体的情况都十分模糊。现在看来,却并非是空穴来风。虽然nog方面很容易就判断出是末日真理教的行为,但是,他们所说的“末日真理教”和这个世界的“末日真理教”存在偏差。
尽管,这种偏差大概是因为“所站的位置不同”而产生的错觉,但我仍旧不由得想起火炬之光这个信奉偏差性神秘的神秘组织。
在过去。就这样的一个观点,火炬之光的偏差是主观产生的,也就是说。虽然不以火炬之光的意志而产生效果,却是因为火炬之光存在,才会带来那种偏差。但如今看来,却更像是,偏差一直存在,却总会附会到火炬之光身上。
倘若单独立足于单一世界,去看待其他世界,所看到的样子,以及在理解中的联系和矛盾。是极为复杂的。却并不意味着,将这些世界都当作真实去思考时。就能缓和其中的矛盾。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是什么因素促使的,而期间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些问题。大部分是我无法解开的。
我能做的事情,就仅仅是将可以知道的,都记住而已,然而,这样看似轻易的行为,在阮黎医生看来,却已经失败多次了。
白色克劳迪娅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十分模糊,虽然总觉得,自己很熟悉这个东西,但要详细去描述它的外貌,却也无法做到。阮黎医生这里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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