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重建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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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重建天庭-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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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渐渐走远,声音全无。

    范生自听到那掌柜的话后,便独自失魂落魄起来。

    待回过神来时,也没发现屋内还有旁人,便起身去关房门。走了一半惊觉不对,这才发现房间中央还坐着两个人。

    这二人一人温润如玉,一人清冷如莲,单从相貌上看,称得上貌若潘安;而二人坐在那里,俨然如同天潢贵胄,仿佛高不可攀。

    范生只当二人还在此看他笑话,冷声道,“二位为何还不回自己房间。”

    孙旭在刚进了客栈之时,便觉有一丝凉意入体。待后来范生大闹,便知这客栈有蹊跷。进了这屋子后,更加确定范生所言不假。现在,见范生眉目间已有一丝黑气。

    经过几次与黑气的较量,孙旭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这是晦气入体的征兆,如果不管不顾,轻则致人精神恍惚,重则疾病缠身。

    听闻范生问话,孙旭也不打算跟他多解释,扯了个谎道:“我兄弟二人自幼便有高人断字,说我二人日后是‘逢丙而入’。

    这次乡试我二人从乡间赶来,已经提前几日了,不想这贡院附近的客栈只有这鸿运还有空房,哪能挑剔。

    方才见兄台突逢大变,不管是否是真,若在此间久留,想必兄台必然不肯。不如这样,我兄弟二人的甲字号房与兄台互换如何?”

    范生闻言,喜不自胜。他家本不富裕,他本人又有洁癖,不愿与人同住。现在贡院周围那还有可一人住的地方?若是继续在此间留宿,哪还有心思读书备考?说不得今次乡试又要名落孙山了。

    刚才掌柜和旁人的话,他听在耳中,如同针刺。他已年过五旬,家中又无荫泽,哪里肯放过本次乡试?

    不过范生心下难免不安,劝道,“后生,你不知,这客栈似有古怪。我在这里住了两日,日日心神不宁,夜夜辗转难眠。

    今日凌晨好容易才入睡,便贪睡了一会岂料醒来时便看到房梁上吊着一个女子,舌头伸的老长!这屋可住不得,住不得。”

    前段时日刘氏之事已经预示着郭北县已有妖魔作恶。孙旭今日既然遇到此事,肯定不会不管。无论如何也要先保金华府治所干净。

    倘若自己穿梭诸天时,妖魔为祸,自己救援不及家人恐难以保全。

    见范生如此,便跟他直说自己是府尹之子,如果有事,自会招呼府衙前来援手,让他不必担心。

    范生一听此言,立马热情不见,一脸倨傲。也不再多说话,直接拿走孙旭的钥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出去了。

    阿食一脸错愕,见他走远后问,“这人为何前恭后倨?变脸比翻书还快?明知公子是府尹公子不见个礼就算了,反倒弄得跟我们欠了他钱一样。”

    孙旭却心下了然,回身关上房门,重新坐下,这才对阿食解释道,“阿食,你不读书不科举,也就不知读书人心性。本朝科举,乡试乃是科举正途的开始。

    但不是人人都能参加乡试,必须有生员资格才能参加。

    而武朝生员大约有四类:以国子监学生为主的监生;先帝登基之初,老贤相改制,将本是勋贵子弟才有资格获取的监生改为县府州官学优异的年轻弟子也可入读,但是称为贡生;似我这般官员子弟的荫生;还有的便是正统生员了。

    这几类中,一般而言,生员的考试能力最强。因为他们既非皇亲国戚,又没有座师推荐入读国子监,更没有祖上荫弊。

    自古文人相轻,生员看不起贡生,说他们不经考试便有资格入围乡试;贡生看不起荫生,说他们连入学都不用便能拿到考帖;荫生看不起监生,说他们只会靠祖上余光;而监生又看不起其他人,觉得自己血统高贵,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不考试就位列朝堂。

    这范生必然是一位皓首穷经的老生员了。”

    阿食撇撇嘴,一边整理这屋子,将需用之物一一摆出,一边听着孙旭的解释,“哼,考试有啥了不起的。公子那篇洛神赋是阿食看过的最好的文章了!用词华美,意境玄妙。

    老爷已算是士林风流人物,早年他的大作阿食也曾拜读过,可是与公子一比,高下立判。

    可惜公子行事低调,不让我拿出去。若是传将出去,必然轰动天下!”

    孙旭厚颜地接下了这记马屁,丝毫不理会另一个时空哭晕在厕所的曹子建。

    “阿食,你不懂,普通人学而优则仕,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啊。而我来考试不过是为报父亲厚望。”

    话刚说完,忽的,门窗封闭的屋子内竟刮起一股阴风,直让人遍体生寒。

    孙旭稳稳地端起精美全窑茶具,咂了一口阿食刚刚泡好的香茗。

    “阿食,看来范生所言不虚啊。”

第7章 女鬼陈情犹可渡() 
感受到无端自生的阴风,加上范生所说,阿食纵然艺高人胆大,但对于这种鬼怪还是有些畏惧的。赶紧跑过去拽紧孙旭,不停地打量四周,然而房间里除了自己和孙旭并无异物,心下不禁惴惴。

    看到阿食在身旁紧张又警惕的模样,孙旭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阿食等人与自己早有肌肤之亲,可是自己哪是专心之人?几年间去到各种位面挥霍,耗损精元过多,硬生生将自己的境界掉了下去,以致他都不敢再在男女之事上过多放纵。

    当下便起身,轻轻的揽住她,“阿食,这一年来,苦了你们。待我大比之后过些时日,便差人说媒,将你几人纳入房中,如何?”

    阿食没想到孙旭会忽然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惊喜交加,坚毅的脸上登时流下两行清泪。

    她几人早已将身心托于孙旭。几人本就是孙府买来的奴仆,自小请来高人指导,学艺有成,才被分来护卫羽翼。

    听闻孙旭所言乃是让几人做妾,也知孙旭早有婚约,但是只要能日夜侍候公子两侧,已经心满意足了,哪会再奢求其他?

    孙旭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连忙去擦阿食的眼泪,又哄又逗的,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让阿食破涕为笑。

    二人正你侬我侬之时,忽的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窗户闯入,好似没看见屋内两人一般,径自将一个包着衣物的包袱放到了椅子上。还有梳妆镜匣和梳妆盒子,一样一样地整齐摆放在案头上,而后又飘然离去了。

    看那丫鬟,面色惨白如同涂了面粉,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只是动作反倒比常人快了几分。

    孙旭二人眼见如此,知是遇到鬼了,皆是浑身一冷。

    阿食更是一个激灵,挣脱孙旭的怀抱,提出手中早备好的一把长剑,作势要追过去砍那女鬼。不想孙旭扯住她的衣袖,“阿食别慌,你且等等。”

    阿食看了看孙旭,又看了看那鬼离开的窗户,便收剑入鞘,退回孙旭身旁,但警戒之色不减半分。

    不多时,一个少妇跟刚才的丫鬟一样,从房间的窗户进来,来到刚刚丫鬟已经摆好的东西面前,优雅地打开梳妆盒子和镜匣,对着镜子梳妆,一会儿梳理长发,一会儿插戴头簪。而后又对着镜子前后左右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身形。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那个侍女又来了,这次端了一盆水来让少妇净面。

    少妇仔细洗完之后,又用侍女捧上的手巾轻轻擦拭脸颊。待擦拭完了,少妇走到一旁解开包袱,取出光灿灿的全是新缝制的裙子、披肩穿在身上。又掩掩衣衿,提提衣领,挽结束扎十分周到。

    此时正是夕阳夕下之时,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铺进这间屋子,阴晃晃的映在这闯入的主仆二人身上,说不出的诡异。

    少妇梳妆完了,又取出一条长长的带子挂到粱上,挽了个扣子,从容自若地抬起两个脚跟,伸长脖子就要上吊。

    奇怪的是,脖子才伸进扣子里,眼睛就闭上了,舌头伸在嘴外面两寸多长,脸上满是悲惨之色,像鬼似的。

    阿食哪见过如此场面,身体一直再微微发抖,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孙旭见阿食怕成这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拿起她的长剑一步上前,干脆利落地砍断了那挂在梁上的带子。

    没了带子的支撑,那女鬼自然就掉了下来。女鬼“扑”一落地,那悲惨的脸色就消失了。

    仔细一看,却见她眉目间顾盼生姿,头顶处黑发如瀑,从脖颈及手处能看到她肌肤如脂,清新淡雅。虽无倾国倾城之姿,也有艳压群芳之貌。

    “你生前有何执念?以至于化作缢鬼?”孙旭见她并不似罪大恶极的恶鬼,有心渡她脱离苦海,便开口问道。

    那女鬼闻听此言,看着孙旭怔了怔,随后起身将原委告知了孙旭。

    原来,她叫白玉,家住南州东平府,父亲在金华经商,只因东平遭了灾,家中母亲染病去世,这才跟丫鬟一道收拾了行囊来金华投亲。

    不想到了金华在此客栈落脚后没多久,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为强人所害,当下举目无亲,悲从中来。

    哪知这客栈掌柜闻之,想着这二女无依无靠,又见二人一身绫罗,有几个包袱傍身,便起了歹意,想要财色兼收。可是白玉抵死不从,便撞墙自杀。

    那掌柜为防丫鬟报官,便也将丫鬟杀害,扔进了井里。后来掌柜将白玉伪造成自缢,报官时反说白玉是他娘子,只因一时口角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听了这些,孙旭又问,“这几年间,你可有主动害人?”

    白玉摇摇头道,“公子明鉴,奴家虽然出身商贾,但是自幼与人为善,从不曾为非作歹。”

    孙旭闻言,点了点头。这女鬼身上虽有阴冷之气,却无晦气、戾气,倒是所言不虚。

    阿食在一旁听了事情的始末,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害怕,义愤填膺地道,“人人都惧怕鬼怪,想不到鬼怪不曾害人,人心却比鬼怪更加恶毒!”边说边走过去扶起白玉,“姐姐莫怕,我家公子乃是府尹之子,必定为姐姐申冤,助姐姐脱离苦海。”言语间哪有刚才的恐惧,反倒与她像熟人一般。

    白玉听闻,喜道,“可是孙旭公子吗?我虽不知世事,可是也知金华有个了不得的少年郎,扶危济困,善名远播。”

    孙旭听这一人一鬼的对话,有些埋怨阿食的口快。

    这女鬼虽然自称不为恶,但是知面不知心,哪知所言是真是假?此时便交托底细,若他日此鬼为祸,岂不直接找上门去了?

    不过她话已出口,只能兑现承诺了,开口道,“不错。只要小姐胸中执念消除,自然能脱离苦海,重新投胎做人。”

    白玉听了这话,连忙作势要跪,脆声道,“请公子渡我!”

    孙旭赶紧上前扶起她,“此事不难,待三日后乡试完毕,我自会请家父来查明此事。倘若真如你所说,那恶人伏法,你胸中执念消除,我再请人替你做场法事,你便能脱离苦海,早日投胎。”

    白玉眸中含泪,欣喜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的她看了丫鬟一眼,又道,“公子能否将瓶儿一起救了?不知为何,我二人自身亡之后,瓶儿虽然一直跟我一起,但是却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丝毫神智。”

    “此事亦不难。只因凡人死后,若是入土为安,自能有一道真灵护住魂魄,或游荡天地,或去轮回投胎。若不能入土为安,魂魄没有真灵庇护,自然没有神智了。因此,只需找出她的尸骨,择一处好地安葬即可。此事亦由我去办罢。”

    白玉立马拉着丫鬟瓶儿跪下,给孙旭磕了几个头,千恩万谢地去了,只等孙旭的消息。

第8章 科场入闱众生趣() 
几日无话。

    秋闱这日,监生们早早的就来到了贡院外,围着贴在左侧布告栏上朝廷下发的科举纪要细细看着。上面写着一干考试注意及考试的纲目,还有对舞弊人员的处罚规则。

    武朝对科举舞弊处罚之重,超越历朝。

    若是生员、贡生舞弊,终身不得再考;若是荫生舞弊,不仅其人终生禁考,其父兄为官的也要被罢官撤职;若是监生舞弊,便不能承袭爵位。所以,大凡举试,无论是最低级的院试,还是县试、乡试、会试,几乎无人敢舞弊。这种情况下还敢舞弊的人,还需要去考试么?

    只见贡院肃穆庄重,周围似有一股气运加持,想必便是所谓的浩然之气了。

    托先帝洪福,这贡院从来都是高墙大院,以彰显武朝文教大盛。

    而无事的时候,孙旭曾随父亲来过这,记得这外边的高墙之内还有一道高墙,自是为防考生舞弊串联之用。两墙之间留有一丈多宽间距,形成一圈环绕贡院的通道。围墙的四角又建有四座两丈多高的岗楼,考试时,地方学政专门派岗楼监考人员在楼上监考,自上而下,一目了然。

    看完纪要的考生们又各自提着篮子,去看各自号牌了。

    那边男装的阿食早就看完号牌,兴冲冲地过来回禀道,“公子排在头排之末。这天气渐凉了,头排怕有秋风,不若阿食去寻几件衣衫?”

    孙旭挥了挥手,道“不必,我哪有那么娇贵。上次着凉感冒只是凑巧而已。你便回去吧,待考试完毕再来好了。”

    阿食点头,打开孙旭入场携带的篮子,再次检查了一番。里头放着一副碗筷,都被洗得干净,卷袋、笔袋以至馍馍、油饼的油纸,都收拾得整齐,还有一副茶盅,一套小食盒,食盒内又有一些面食,以及受放的小菜。笔墨纸砚,擦脸漱口的东西更不消说了。

    见诸项齐备,不曾缺失,阿食这才应声回去,只待明日晚间来接人。

    阿食走后不久,便听门外兵丁高声叫道,“生员入场!”

    这声喊话一起,门口的几百号人齐齐围了过来,在专门人员安排下排好长队,顺着点名台依次入场。孙旭依着点名,随着众人鱼贯而入,走到了内高墙里头道搜检的所在。

    原来这处搜检,不过虚应故事。只有几个闲散兵丁在这监试搜检,看那模样肯定不是钦派的。每到乡会试,学政照例会派出几个人来此当差。

    这会儿,几个兵丁在那或站或坐。孙旭候着前面授检的当儿,听那班侍卫彼此谈得热闹。

    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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