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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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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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于衷,那就是把你自己给毁了?”

    乔晗章面上有了笑意,十分笃定地道:“我在这宫里待了两年了,陈贵妃的性子也了解到一些,她只是十分谨慎罢了,绝非善类。如果此事做成了,稍稍露出马脚给她,她会上钩的。”

    “可是,拿娘娘您自己为诱饵,值得吗?”

    乔晗章脸上的暖意消失了,只淡淡吩咐:“你只需照我的吩咐办事便可。”

    ——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翌日却又放晴了,太阳早早自东方升起,竟是比前几日更加明媚许多。

    漪宁今日去晋江阁之前过来承乾殿给顺熙帝请安,随后想到好几日不见乔德妃,便去了西厢房探望。

    乔晗章昨夜在屋里站了几个时辰,姜茶又喝得不及时,直接便病倒了。

    漪宁过去时,她脸色十分不好,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的,此时正倚在床头拿帕子掩了唇咳嗽着。

    自打顺熙帝和皇后的心结打开,乔德妃又告诉了漪宁事情的真相,这段日子以来两人的关系随之亲近了不少。她知道乔晗章在这宫里没什么知心人,便偶尔会过来陪她说说话。

    乔晗章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漪宁也自有满腹学识,两人聊着聊着便也交了心,皆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当然,每回见了乔晗章出来,她又总装成一副很生气,与她势不两立的模样,只为不让陈贵妃起疑。

    此时看她面容憔悴,漪宁疾步上前去:“娘娘这是怎么了?”

    乔晗章看见她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又被漪宁按回靠枕上。

    她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昨晚上我起初觉得闷热,所以便让星儿把窗户给打开了,谁知后来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便染了风寒。御医给开过药了,说不要紧的。”

    “如今还是早春,晚上睡觉哪能开窗呢?星儿也是的,昨晚上雷声那么大,我都被惊醒了,她也没起来瞧瞧你这屋里门窗关好了没。”

    乔晗章知道她关心自己,拍拍她的手:“好了,你就莫要再埋怨她了,原是我让开的窗子,方才陛下过来还数落了她一通呢,那丫头自幼跟着我,也是个爱面子的,你若再说她又觉得委屈了。”

    漪宁倒是真的没再说什么,只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是有些烫呢,娘娘该多休息。”

    “歇了有一会儿了,就是方才躺的头疼,这才起来坐坐。”说着,她抬头看向漪宁,“郡主今儿怎么过来了,前几日看你愁眉苦脸的,今日瞧着倒像是心结打开了的模样,可是烦心事得到了解决?”

    漪宁笑笑:“前几日是有些事颇为忧心,不过现在也想通了,娘娘便不必记挂我了,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

    乔晗章道:“不过是小小的风寒,也没什么要紧的,跟你谈谈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我猜,你前些日子那样心事重重,是因为太子的事吧?”

    漪宁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陛下和皇后想把你许给太子,这不是阖宫上下都知道的事儿吗?我知道也不足为奇。”

    见漪宁不说话,她笑问道:“如今看你眉宇间都疏散开了,想必此事也得到了解决,却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应呢?”

    漪宁摇摇头:“我没应。”

    乔晗章闻此倒是有些意外的,安福郡主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的自是没话说,她以为她必然是会答应的。

    “为什么?”

    漪宁想了想:“可能,我不想嫁给未来的天子吧,如果能嫁入寻常人家总比待在这深宫内院来的轻松惬意。”

    “这倒是,后宫之中向来便是藏污纳垢之地,阴谋陷害无处不在,所有人笑里藏刀,这样的环境呆久了是会觉得身心俱疲的。只是,你既然没有答应太子,又究竟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乔晗章看着她问。

    问起这个,漪宁的小脸儿红了红,又幽幽叹了口气:“我的目标太奢侈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呢。”

    “奢侈?”乔晗章似乎没明白她话中之意。

    漪宁解释道:“我想找一个这辈子都会一心一意待我,不会纳妾或者再对别的女子动情的人做夫君。”说完见乔晗章没说话,她扭头看她,“娘娘,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奢侈?”

    乔晗章初听到这话是有些震惊的,但随后却只是笑笑:“却也未必,世间求一心人白头偕老的还是有的,帝王之家少见,但寻常百姓之家一夫一妻的还不是多得是?何况,谁娶了你这样什么都好的姑娘家能不可劲儿宠着?”

    漪宁被她说得双颊绯红,耳根子热的垂下头去:“我认真跟你说话呢,娘娘何必取笑于我?”

    “不是取笑你,是真的觉得没准儿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呢?”说着,她扭过头来认真看她。

    漪宁搓着手,抿着唇没说话。

    “怎么了,有心事?”乔晗章不解地问。

    漪宁犹豫着道:“其实我今日来,的确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是,是关于邵恪之的。”漪宁说得小心翼翼,她知道乔德妃当初有意邵哥哥,还被邵哥哥拒绝过,此时提起这个也不知是否合时宜。

    乔晗章脸上神色却并无多少变化:“邵侍郎?”

    “我听稀儿说过你和邵哥哥的事,我知道不应该找你来问这个,可这宫里又不知道该问谁,所以就”

    看她一脸纠结,乔晗章无奈笑她:“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瞧你还一副欲言又止的,倒怕我会伤心似的。”

    漪宁倒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张了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又被她拦下来:“你先让我猜猜,邵恪之莫不是对你表明心意了?”

    漪宁吓了一跳,佩服之余又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乔晗章笑道:“邵侍郎至今未娶,除了你安福郡主之外我倒是没听过他与旁的女子关系亲近,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猜想,邵恪之先前拒绝我怕是因为心里有人了。其实我以前也曾暗自猜想过,或许他心里面的那个人是你。而前段日子你又犹豫不决,好似左右为难,想来让你纠结的不止太子殿下一人。方才我问你时,你说自己拒绝了太子,如今却又问我邵恪之的事,这便让我愈加证明了这一点。”

    “娘娘蕙质兰心,玲珑剔透,阿宁佩服。”她莞尔一笑,眼角透着抹娇俏,身份认真地恭维道。

    乔晗章嗔她一眼:“你呀就别净说好话了,想问我什么便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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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宁面露羞赧;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就是想知道娘娘当初因何想要嫁给邵哥哥呢;娘娘是心思通透之人;当初真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吗?”

    她说完又搓着自己的衣角:“其实我左思右想;觉得这样的问题不应该来问娘娘的;可我和邵哥哥自幼相识;一直都是拿对待兄长的眼光来看他,他突然间对我说那些话,我心里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心事该跟谁说。”

    乔晗章看着她若有所思:“我猜,你是不确定邵侍郎会不会如你心中所想,成为那个愿对你一心一意的男子吧?”

    漪宁被她问得一阵羞涩;又十分的难以置信:“娘娘总是最能懂我的心思;我话说一半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

    其实也正是因为在这宫里她觉得与乔晗章相识虽短,却又最合得来;年龄也相差不大;才会想着把心事说与她听。

    在这深宫之中;能找到一个倾心的知己也是不容易的。她对于乔晗章;便是当作最好的知己的。

    乔晗章笑道:“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哪能不懂呢。不过我那时候幻想自己的婚姻时没你想得那样长远;只是想着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两个人琴瑟和谐;白头到老。不过;我当时对邵恪之此人虽有倾慕,但却是没什么深情的,你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

    她说罢见漪宁心事重重的,拉着她的手道:“其实这种事大可不必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头猜来猜去的,到最后也猜不出个什么结果来,倒不如当着他的面儿问个明白呢?邵恪之是个正人君子,若她真能当着你的面儿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想来也不会食言的。”

    漪宁若有所思着想了想,轻轻点头:“娘娘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胡思乱想,还是等邵哥哥回来当着他的面儿问个明白的好。

    “说起邵恪之,我倒是想起件事来。”乔晗章又道,“今儿个陛下来看我,我听他说冀州前几日又发生了一起地震,亦不知邵侍郎到了冀州不曾。”

    “又地震了?”漪宁几乎下意识的便从榻沿站了起来,面色惶恐,眼底的关怀和担忧再明显不过,“这可怎么好啊,算算时间邵哥哥应该早到冀州了,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漪宁越想越觉得心里面乱糟糟的,神情飘忽不定。

    乔晗章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邵侍郎吉人自有天相,兴许没什么危险。”

    漪宁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只有些在这里坐不住,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星儿端了药进来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又见安福郡主心神不定的离开,她十分不解地一边把汤药搁在桌上,一边过来给乔晗章的背后垫靠囊:“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跟郡主说这个事,奴婢瞧着郡主似乎很担心的样子。”

    乔晗章笑笑:“阿宁对感情之事一知半解,我告诉她这件事虽会惹得她心里难安,却也能让她彻底看清楚自己对邵恪之是什么感觉。”说着,她抬头看向星儿,“难道你不觉得其实邵恪之和阿宁挺般配吗?”

    星儿倒是有些惊讶:“奴婢还以为安福郡主跟你说邵侍郎的事,娘娘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

    乔晗章淡笑着摇头:“这段日子我与阿宁倾心相待,自是不希望她瞒我什么,她能把这件事坦然相告反而说明她是真心拿我当朋友的,我觉得挺好。何况,我如今的心思你还能不明白?”

    “对了,我吩咐你做的事办的如何了?”乔晗章又问。

    星儿低着头:“奴婢还没办”

    乔晗章看她一眼,心知这丫头是在担心自己,神色缓和不少:“抓紧时间办吧,陈贵妃的事还是早解决的好,这样我们乔国公府不仅除去了大敌,陛下的心情也会变好。”

    “是。”星儿垂首应着,端了汤药给她,“娘娘昨晚上着了凉,快把药喝了吧。”

    ——

    离开承乾殿后漪宁去往晋江阁,恰好穆妧和邵稀二人也已经到了。

    邵稀似乎心情也不大好的样子,再联系到乔德妃方才说冀州又地震的事,漪宁心上愈发焦虑起来。

    邵稀看到她小跑着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郡主,你有没有收到我二哥的书信啊,二哥养了一只鸽子一直跟我飞鸽传书,平日里不过是说说你的情况。可是这几日不知怎的,信鸽送去冀州几日了,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方才我听到父亲说冀州又地震了,你说我二哥会不会也”

    漪宁原本就心乱如麻,邵稀又总把事情往外坏处想,她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别瞎说,邵哥哥那么聪明,肯定会没事的。”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慰邵稀,倒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

    邵稀眼眶红红的,可怜巴巴望着漪宁:“郡主说得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漪宁梳理了自己的情绪,轻笑着道。

    她的话似乎有魔力一般,倒真的让邵稀心里安定了许多,她点点头:“郡主说得对,我二哥肯定会没事的,他还说从冀州回来要向陛下提亲呢,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漪宁听到这话一颗心颤了颤,面上

    一热,轻声道:“要上课了,再不进学堂当心范女先生罚站。”说着,自己匆匆往着晋江阁学堂而去。

    坐在座位上,漪宁今日却十分的心不在焉,范女先生讲了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邵恪之的那张脸。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画了头戴花冠,坐在秋千架上的自己;想到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自己带最爱吃的琼花软糖糕;想到有一次她钻进他的马车出了宫,被他带去长浚伯府;想到他胸前挂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器宇轩昂;想到她为了撷桃花翻墙爬树,结果玉佩掉落在他园中;想到自己为祖母守孝归来,他作为礼部侍郎带着白鹭车和仪仗前来迎接,那般风度翩翩,俊逸挺秀;想到那日酒醉,在阅郎轩里与他

    其实邵哥哥这个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

    冀州又发生地震,他如今是否安全尚且不知,方才虽说安慰到了邵稀,漪宁自己的心却无法得到安定。

    她还在愣神,自己的课桌却被人拿戒尺用力地敲了几下,漪宁下意识回神,抬头迎上范女先生威严的神色。

    她顿时回过神来,规规矩矩站了起来:“先生”

    范女先生道:“看来郡主这几年在宫外学了不少东西,在下的课郡主是瞧不上了。”

    “阿宁不敢。”她羞惭地垂下头去,十分恭谨柔顺。

    对于二公主和安福郡主这样的学生,范女先生一直都是格外欣赏的,此刻又见她态度诚恳,范女先生气消了一些,但态度却仍淡淡的:“郡主知错吗?”

    “学生知错。”

    “那就罚郡主今日放课后打扫学堂,郡主身份尊贵,不知在下如此责罚郡主可服气?”

    坐在她前面的岑锦玉难得见到范女先生找漪宁的麻烦,此时心情大好,十分惬意地扭着头看热闹。范女先生每次罚她顶多就是抄抄书,或者背几篇课文,却没想到第一次罚萧漪宁却是让她打扫学堂,这也太丢面子了。

    岑锦玉越想越觉得心里舒坦,冲她得意一笑,扭过头去。

    漪宁倒是没想那么多,心知自己有错,便也乖巧应是:“学生遵命。”

    范女先生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讲课。

    放课以后,二公主离开后,三公主岑锦玉和她的两个伴读却没走,只看着漪宁带穆妧和邵稀一起打扫学堂。

    “萧漪宁,先生罚你打扫学堂,你可得仔细着些,打扫的若是不干净,我明日可是要向先生告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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