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征服世界的正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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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征服世界的正确方式-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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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精灵发达的情报网络在此时又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关键作用,作为半位面最大黑涩会首领,辛西娅与有荣焉。

    有了辛西娅这句话打底,逃命联盟放心大胆的向与圣城边界接壤的凯姆特边境跑去,而奥古斯都大概是真的想好人做到底,竟然连边境都没有留下巡视的兵力,说实在的,这一路走来,整个凯姆特帝国似乎成为了一座空城,若不是暗精灵侍卫打探出他们都在地下躲着,还像是一夜之间就被人灭了族的模样。

    然而,凯姆特的边防军不在并不代表着边境就没有人,一支规模庞大的商队占据了边境线的位置,高大的地行兽一排排卧在地上休息,摆放在地上的货物堆积成山,商队的成员零零散散的坐在货物和地行兽旁边,把自己包裹的个顶个严实。

    辛西娅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装束打扮正是本该在侏儒王国的西北军,由此可见,在收到辛西娅的信号以后,他们甚至来不及卸下伪装就穿越了半个大陆,守在了这里。

    瓦伦丁同样认出了西北军,不光如此,他还认出了坐在行脚兽上的爱德华,于是他笑了。

    正好,他有一个关于婚姻与责任的话题要跟对方好、好、聊、聊。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二十五步() 
每天在教皇卧室醒来会是什么感觉?

    阿克辛曾设想过无数次;而现在;他躺在柔软的立柱床上;看着头顶深红色的幔帐;身体里那只愤怒的巨兽从沉眠中苏醒;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怒吼。

    熟悉的感觉在瞬间蔓延到了全身;连一个脚趾头都不放过;愤怒的火焰在内脏里燃烧,而他,已经在这场不会熄灭的火焰里足足煎熬了五十多年。

    圣光教的圣典里讲人性的丑陋归为七大罪;年轻的时候阿克辛对此嗤之以鼻,现在上了年纪却觉得初代教皇果然不愧是能够创立圣光教的男人,随便写上几笔也能在两千年后让人乖乖对号入座。

    想想他身边的人;莱因哈特太贪婪;阿列克谢的傲慢深入骨髓,格里高利沉溺于色欲;格蕾丝则陷入了嫉妒泥潭;而阿克辛自己呢?他是愤怒的;并且永无止境。

    与莱因哈特和阿列克谢的低微出身不同;阿克辛出自凯姆特帝国的名门望族;祖上是开国元勋之一;享有广阔富饶的封地,可谓是名门中的名门,而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出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叛逆者。

    从小的时候;阿克辛就表现的与众不同,他并不以自己高贵的出身为傲,反而对视从出生起就加持在自己身上的血统、地位、荣耀、责任为束缚自己的枷锁,表现出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厌烦和愤怒。

    阿克辛自己都不清楚这股怒火来自于何处,冥冥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咆哮,说他应该驰骋于更大的舞台,最出一番事业,而不是现在这样顶着一个大贵族的名头混吃等死。

    然而,无论他的内心有多少怒火,也不得不屈从于现实——离开了家族以后,他什么也不是。强行按耐着体内的反骨,阿克辛作为一名纨绔少爷生活了很多年,甚至还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

    妻子同样出身名门,是一位高贵优雅的女性,一举一动都堪称贵族女性的典范,完全是大家族理想中的联姻人选。就跟其他贵族联姻一样,阿克辛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了她,二者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也没有更恶劣的关系,毕竟一个进退有度的美人总是令人相处愉快。

    在婚后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彼时,阿克辛的愤怒还没有消散,只是他已经学会了抑制,本来二人可以这么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假如他没有发现妻子的秘密的话。

    发现妻子与某人保持长期通信是在女儿三岁那年,理所当然的,阿克辛在一开始认为这是妻子和情人在互诉相思,长期稳定的情人关系在凯姆特帝国非常常见,更何况妻子出身高贵,长相不俗,有几个难舍难分的爱慕者也是理所应当,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便推翻了自己最初的设想。

    没有哪段地下情能在当事双方根本不见面的情况下维系如此之久,如果真的存在,那必定是真爱,可如果有这样一个痴心不悔的“真爱”存在,阿克辛又实在想不通妻子放置对方守在自己身边相敬如宾的理由。

    于是,他开始偷偷拦截妻子的信件,这一拦,就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从表面上,这些信件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情书,写信的双方都含蓄而克制,优美的字句之间还流露出淡淡的绝望与哀伤,乍看之下,与他最初的推断不能再贴合,但阿克辛就像是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才能一样,愣是从这些互诉衷肠的语句里看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暗语。

    原来,与妻子通信的并不是莫须有的情人,而是一个秘密组织,并且,妻子已经为它效劳了无数年。

    这可太有趣了,平淡的生活终于要起波澜了。

    阿克辛想到,手心甚至因为激动而冒汗。

    他有一种预感,他所期待的“大舞台”即将露出冰山一角。

    然而摊牌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必须要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麻痹妻子及她身后的人,以期得到更多的证据,这对于一个已经蛰伏了多年的人而言并不难,只不过是继续装傻下去罢了,但就像是口渴的人在知道了不远处便有清泉就会觉得现在的干渴难以忍受一样,接下来的日子却让阿克辛觉得度日如年。

    每次见到妻子,他就有不顾一切掀开底牌的冲动,而每一次,滑到嘴边的话都被强行咽了回去,就这么循环往复一直到了女儿格蕾丝十岁的时候,阿克辛终于掌握了足以让他坐到妻子面前的信息,而他也这样做了。

    与想象中慌张失措的样子不同,那个美丽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丈夫所说的只是明天早上吃什么,而不是揭穿她一场已久的身份。

    “我以为你七年前就会冲过来问我呢,”她微笑着说道,保养得宜的白皙手指轻轻敲击着白瓷茶杯,“毕竟你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次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妻子的目光温柔而平静,这一瞬间,阿克辛觉得自己已经被她看透了。

    无视丈夫瞬间变得狼狈的脸,这枚锡安会安插在凯姆特帝国高层的棋子微微一笑,将眼前这个坐立不安的男人拉进了暗流涌动的世界。

    妻子接下来说的话完全超出了阿克辛原有的认知,隐藏在圣光教阴影下的秘密组织、延续了两千年的野心、正在筹备中的天选计划

    阿克辛听的目眩神迷,他体内那头愤怒的野兽竟也安静了下来,和他一起徜徉在这个充满了阴谋和野心的暗黑世界。

    就这样,哪怕对凯姆特人至上的种族/主/义不屑一顾,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加入了锡安会,仿佛他本来就应该与这个疯狂的组织共沉沦,心中的野兽为他勾勒出了未来的模样——万人敬仰的地位、为所欲为的权利,恍惚间他甚至看到了无数人匍匐在他脚下的样子。

    妻子说,这是圣光降下的暗示,他生来就注定是他们中的一员。

    阿克辛深以为然。

    从小时候起,他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遇见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带有某种强烈的既视感,彷佛是在出生前就见过、经历过,就好像他是带着某种使命降生,又像是生命曾经重来了一次。而一旦既视感的对方脱离了他潜意识里的轨道,就会引起一股无法被扑灭的怒火,烧的他五内俱焚,不能安宁。

    阿克辛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独自一人的时候也千方百计的验证过,可惜,无论他事后如何的歇斯底里,都改不了他依然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而每当这个时候,愤怒就会卷土重来,将他碾进负面情绪的泥沼,直到理智重新归位。久而久之,他就放弃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全心投入到了对锡安会的探索中。

    在对于自身平凡的愤怒的驱使下,心无旁骛的阿克辛在锡安会里可谓是扶摇直上,很快便从数量繁多的普通成员里脱颖而出,得到了前任会长的赏识,成为了重点栽培对象,不仅如此,在成为伙伴之后,他更是与自己的妻子坠入了爱河。

    是的,在女儿格蕾丝都成为了一名少女时,这对结婚多年的夫妻相爱了,简直就是标准的凯姆特式黑色幽默。

    如果黑色幽默能够暂停在二人两情相悦的时刻,那倒也不失凯姆特人骨子里散发出的浪漫和多情,偏偏这并不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他们也远不是故事的主角。

    在格蕾丝十二岁那年,妻子生了重病,开始缠绵病榻,享有盛名的治疗师来了又走,就连作为瘟疫医生的莱因哈特也曾被他偷偷接进宅邸,却没有一个人能挽救妻子流逝的生命。

    “去圣城吧,阿克辛,”形销骨立的女人依旧平静,“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时的样子。”

    妻子还有后半句没有说,那就是“唯有圣城才能让你爬的更高”。

    视妻子为灵魂伴侣的阿克辛接受了这个提议,在家里朋友不理解的目光下毅然放弃了世俗的一切前往圣城,包括在死神手下挣扎的妻子和尚且年少的女儿,成为了凯姆特国内薄情寡义的代表。

    事实证明,妻子的眼光依然毒辣,圣城确实成就了他。

    神甫——主教———大主教,阿克辛一路坦途,在锡安会内部的地位也节节高升。

    地位的提高意味着他所能接触到的机密也日益增加,其中便有被列为最高机密之一的替换计划。在闲暇时间里,他也会忍不住猜测,曾经躺在他身侧的女人是不是也是“替换计划”的一环?然而他势必不会去真的对着妻子问出口,而死人也注定无法回答他的疑问

    “碰!”

    被猛然推开的大门打断了阿克辛的回忆,躺在床上看着幔帐发呆的教皇后知后觉的撑起身体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前一后两个穿着兜帽斗篷的人走进了专属于他的卧室,就好像门口的守卫并不存在。

    阿克辛沉下了脸,直到其中一个人摘下了头上的兜帽。

    那是一张带着病容的惨白面容,姣好的五官因毫无血色的肌肤而透露一股阴森的气息,那人很瘦,瘦的几乎可以称得上皮包骨头,眼睛却亮的惊人,像是两盏幽幽燃烧的烛灯。

    来人淡色的唇瓣轻启:“父亲。”

    女子形销骨立的模样渐渐与记忆中妻子的形象重叠,迫使阿克辛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心中的野兽再次发出了咆哮,只是这一次,叫声里染上了哽咽的哀嚎。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二十六步()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让阿克辛心怀愧疚;不是临死之前都未见一面的妻子;也不是曾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更不是那些早已被抛到脑后的友人;而是正站在他眼前;瘦弱苍白的像是一个死人的女孩——他的女儿。

    不;她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了近三年前的那场火刑里。

    那场大火烧断了阿克辛通往教皇之位的道路,烧毁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还烧掉了他亲生女儿的性命。

    被苦难击倒的枢机主教一夜白头;反复无常的命运将他打入了一无所有的深渊,唯有怀抱着对先教皇格里高利六世和瓦伦丁的恨意才能熬过午夜梦回时分,可有时候;仅仅是有时候;他也会看着镜子里白发苍苍的自己扪心自问:

    害死格蕾丝的凶手真的是那两个人吗?

    不是的。

    他的嘴角蔓延出一丝苦笑。

    害死亲生女儿的人是他自己。

    阿克辛的妻子有着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她的外祖母是一名半精灵;这在以自己的血统为豪的凯姆特帝国非常少见;更别说是在互相联姻的大贵族里了;精灵血统所带来的过人美丽背后是一段离经叛道的爱情故事;成为了多年来贵族酒会经久不衰的谈资。

    而格蕾丝偏向于精灵的外貌就是这段爱情的赠礼;人们都喜欢美丽的事物;精致可爱的外貌让她在成年之前受尽宠爱,甚至有人在私下称赞她长大后的美丽必定会超过被誉为“凯姆特第一美人”的皇后殿下。

    作为父亲,阿克辛同样疼爱自己唯一的女儿;时不时就会将她接到圣城;享受一下难得的亲情时光,小姑娘也凭借着乖巧可爱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反正也不会有人没眼色到找红衣主教的宝贝女儿晦气。

    彼时正是阿克辛最意气风发的年代,他手下的势力如日中天,哪怕是教皇格里高利六世在做重要决断的时候也不得不询问他的意见,一时间竟隐隐有下任教皇的威势。面对如此烈火烹油之势,阿克辛并不是看不到隐藏在繁华背面的危机与暗流,只是背靠着锡安会的他有足够的自信去应付暗地里飞来的冷箭。

    实际上,如果不是后来格蕾丝见到了瓦伦丁,格里高利六世也确实拿他没办法,只是一连串的机缘巧合聚在一起,引起了雪崩般的反应,彻底扭转了未来的轨迹,人们将之称为“命运”。

    凯姆特人的传统成年礼在十八岁,按照贵族的规矩,一旦继承人踏入成年,就到了商讨婚姻的时候了,到时候他们会频繁的出现在各个家族组织的舞会上,利用所有的社交季,挑选最合适的人选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更有甚者,在成年前夕就会逐渐开始相看以避免称心如意的人选被抢走,以格蕾丝炙手可热的行情,显然被提前预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克辛本人吃够了社交季的苦头,自然舍不得女儿过早的踏入成年人的肮脏世界,他打定了主意,要让格蕾丝在圣城度过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反正她母亲早逝,长久的待在父亲身边也是理所当然。

    他的想法很好,执行力也一流,只是他忘记了,自家女儿身上流有的,并非只有凯姆特人这一种血统。

    十七岁的格蕾丝欢欢喜喜的来到了父亲的身边,摆脱了一天到头围在身边献殷勤的男孩们,远离了表面亲热实际内心嫉妒的所谓“闺蜜”,更没有总是想把她卖个好价钱的族人。

    在这座圣城里,再也没有比她地位更高贵的妙龄女子了,她也不用再小心翼翼的看公主殿下和公爵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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