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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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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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子璋说,崔旻也许喜欢她。

    其实,不是也许吧?

    其实,连他身边相交的好友,都是知道的吧?

    信纸被她捂在胸口,脸颊处一阵阵的发烫。

    这感觉,是不同的。

    彼时她看崔昱,只觉得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二人算得上青梅竹马,情谊难得。

    可是崔旻给她的呵护和照顾,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却又一点点的渗透了她的生活。

    这感觉有点怪。

    薛成娇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

    崔婉的死讯传回崔家那天。

    她在小雅居的长廊下坐着出神,一时觉得周身发寒,回过神时,抬头就看见了一片衣袖,那是崔旻一直陪在她身侧,一言不发,不打扰,不惊动,就那样安静的陪着她。

    然后她小手攀上那么颜色,轻轻扯了扯。

    他却立时就察觉了,低下头向她问话。

    是了,那时就有感觉的。

    他一直都在。

    薛成娇呼吸快了两分,信纸又压紧了一些。

    这份悸动稍稍褪。去后,她才开始思考刘光同的事情。

    如果要住在高家,想和刘光同来往,是一定不可能的。

    高子璋刚刚也说了,舅妈对她一直插手府外事物已经很不赞同了,如果她一个闺秀,再去和宦臣结识,只怕舅妈是真的要翻脸的。

    况且就算是舅舅那里,也绝不可能同意。

    这样一来,就只能搬到清和县主府去了啊!(。)

207:信任这事儿() 
其实要搬出去不是难事,只是眼下不太合适。

    全家都沉浸在年节的欢愉之中,她却突然提出来要搬走,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况且舅妈一定会伤心的吧。

    反正舅舅过了元宵就要走了,崔瑛的事情也不会在这一时一刻就敲定,还能等,还能再等一等。

    不过刘光同那里……

    她想着,打发了魏书去弄些糕点来,又留了燕桑在屋里。

    魏书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燕桑,终是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邢妈妈本就是在屋里陪着守岁的,见此情景,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与薛成娇礼了礼:“我也去看看吧。”

    薛成娇一是没留意魏书如何,只以为邢妈妈是知道她有话和燕桑说,便嗳了一声:“那妈妈与魏书一起去吧,夜深露重,多打两提灯啊。”

    邢妈妈应了一声,跟着魏书的脚步一起出了门。

    燕桑柔笑着凑上来:“姑娘又有什么主意了吗?”

    薛成娇啐了她一回:“你也越发能耐了,如今敢来打趣我。”

    燕桑那里忙说着我可不敢,只是面上还是玩笑的意思更重些。

    薛成娇一边儿把信纸重新塞回去,给信封封口,一边儿吩咐:“之前吩咐燕怀的时候,叫他停手不必再打听了,”说着把信封递过去,“这封信,你让他送到刘公府上去。”

    燕桑的笑立时就僵住了:“姑娘是说刘太监吗?他是宦官,姑娘怎么好跟他相交呢?这可不成,若给舅老爷他们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死我吗?”

    薛成娇嗳了一声拉了她一把:“你看你,慌什么呢?”信封在她手里掂了掂,“这是旻表哥跟我说的,谁会打死你?若真出了事,还有我和表哥担着呢。”

    燕桑心说这位大爷也太胡来了啊。

    他自己跟太监相交,本来就惹得众说纷纭了。

    燕桑知道,应天府中崔旻名头很大,可是看不上他的也不在少数,嫉妒他出身学识的自然也有,可更重要的,还是他与阉党往来,难免叫读书人觉得他自轻自贱。

    可是,他怎么能鼓动姑娘也跟刘光同往来呢?

    如果被人知道了,姑娘的名声就全完了啊!

    薛成娇见她不动,就催了一声:“我自己有分寸的,怎么可能叫人拿住呢,况且我现在还住在高家,也不可能与他往来,只是先叫你把信送去,省得日后真的有事求到人家脸上,人家却连理也不肯理我啊。”

    燕桑明显还想劝,可是薛成娇的态度很是坚定。

    鉴于此,燕桑便选择了闭嘴。

    再说邢妈妈那边,一路追着魏书的脚步出来,出了门就叫住了魏书。

    魏书扭脸见是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姑娘叫妈妈一起来的吗?”

    “不是。”邢妈妈上了年纪,越发的慈爱,此时脸上却是少有的正经,“魏书,你是不是觉得,姑娘近来只看重燕桑,把你我都丢开了?”

    魏书浑身一震,脚步就顿住了:“我……”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的人不少,看过的事更多,”邢妈妈一味的摇头,“姑娘还小,近来又操心的事儿太大,她不是丢开你我,只是不想把咱们牵扯这其中罢了。”

    魏书知道她也不必瞒着邢妈妈,于是就叹了一声,似乎很是委屈:“从姑娘到应天府,我一直跟着伺候,没有说不尽心、不尽力的。如今姑娘搬出来,我也跟着搬出了崔家,可是姑娘如何就不指望我了呢?”

    “你以往聪明,今次怎么却糊涂起来呢?”邢妈妈拍了拍她肩头,“府外的事情,你能管的了多少?又能替姑娘打听多少?说穿了,咱们都是宅子里的人。可是燕桑不一样,她是在外面长大的,是姑娘买回来的,更是姑娘一直照顾她家里,这份恩德,她要拿一辈子来还都不为过。而且她不是有个弟弟吗?替姑娘办起事儿,更方便些。”

    魏书那里还是叹气:“我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外间的事,我帮不上姑娘,也不敢多问,怕拖了后腿。可姑娘近来什么事儿都支开我,岂不是拿我当外人……”

    说到此处,她猛然收住了。

    什么外人内人,她不过是个奴才啊。

    邢妈妈见她突然收了声,似乎明白,啧了一声:“我奶姑娘一场,看着她从小长了这么大,她是什么心性,我再清除没有的。姑娘若只拿你当奴才,就绝不会把你带出崔家。当日。你虽哭求,大太太那里也放心不下,可姑娘若非自己舍不得你,不会带你出来的。你是崔家的世仆,不是姑娘买来的,明白吗?”

    邢妈妈终究没有陪她一起去拿糕点。

    有些事情,还是要魏书自己去想明白。

    其实有一点她说的是很对的。

    薛成娇是舍不得魏书的。

    对于这一点认知,起初邢妈妈也很诧异。

    明明只是到应天府住了大半年,魏书跟着伺候也不过这么些时日而已,如何就舍不下了呢?

    不过邢妈妈也很快就理解了。

    薛成娇是无依无靠的到应天府的,魏书当日伺候她尽心尽力,全然当从小就服侍的主子是一样的。

    所以在薛成娇的心里,早就拿魏书当自己人了。

    只是魏书眼下钻了牛角尖,未必能一时就想明白过来罢了。

    邢妈妈看着魏书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只想要薛成娇好,旁的人、旁的事,一概不与她相干。

    如果魏书因为这事儿存了别的心思,或是与薛成娇生分了……那她就不能留在这儿服侍了。

    又说燕桑那里接下信,薛成娇就打发她出去了。

    她从屋里退出来,没走两步,就迎头撞上了邢妈妈。

    燕桑哎唷了一声,忙站稳了,与邢妈妈端了个礼:“妈妈劝过魏书姐姐了?”

    邢妈妈眼中亮了亮,旋即笑了:“你比她要聪明些。”

    燕桑脸上端的很是谦和恭敬:“魏书姐姐觉得姑娘更信任我,实在是想多了。若不得姑娘信任,谁能留在姑娘身边服侍呢?她自己可能都没留意,姑娘近身的事儿,很少叫我插手,一向都是魏书姐姐在安排的。”

    邢妈妈心头一震,仔细的打量起燕桑来。

    这个丫头,心思好生厉害。(。)

208:不好乱猜() 
大年初一,这是贞宁十二年的第一天。

    刘光同在府中设了宴,不过却并没有宴请什么外人,不过是自己请了一班歌舞,沾沾年气儿罢了。

    想往年,他都是跟在陛下身边儿的人。

    刘光同手中是一只犀角杯,头略一仰,顷刻间杯中酒就下了肚。

    这堂中的歌舞热闹了大约有一刻钟。

    新禄匆匆走来,在刘光同身边儿站住了脚。

    刘光同抻着嗓子嗯了一声,犀角杯随手撩开:“怎么了?”

    新禄捏着手里的信封紧了紧:“外头小子接了封信,送到了里头来。”

    “嚯,谁的信啊?”刘光同砸吧着嘴,品了品,“崔旻那个瓜娃不是昨儿已经叫人带了话来吗?”

    新禄摇了摇头,一时没回话,把信封递了过去。

    刘光同没接,只是斜眼扫过去。

    待看清信封上的字时,脑子才清醒了些。

    他哟了一声坐正了些,伸手接下来:“这是崔旻的字,给薛家小丫头的啊?”

    新禄嗯了一声:“外面正因信是给清和县主的,才敢送到里面来。”

    刘光同举着信封对着光比了比,半天啧了一声:“这是拆过后,又重新封起来的啊。”

    新禄弯了腰,顺势看过去。

    刘光同拿手指了指信封封口处:“瞧,这是两层的。”

    “那这是……”新禄微微蹙眉,稍一顿,“县主看过后,给送来的吗?”

    崔旻让人带的话,昨儿已经送进了刘府。

    既然如此,给薛成娇的信,就更不可能落入外人手中。

    可信确实是拆开过的。

    这么看来,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刘光同动作很快,立时拆了信封,取了信纸,细细的读。

    读完了信,他嘴角扬的更厉害了,咂舌直摇头:“薛家的这个小丫头,好厉害的心思。”

    新禄楞了一下:“大人,这是怎么说?”

    刘光同把信纸撩到了桌案上,手指头在大。腿上点了点,好一会儿才跟他讲道:“崔旻昨天不是说,希望我将来在应天府,多照顾着些县主府吗?”

    “是这话没错啊。”

    “这封信,”他随手指了指,“是他告诉薛成娇,今后若是遇到了难处,可以来找我,叫我帮忙。”

    新禄也不由的唷了一声。

    他这一声是脱口而出,出了口就自知失言了。

    只是他一直跟在刘光同身边儿办事,刘光同拿他当自己人看,自然不会为了这个就把他怎么样。

    “这小丫头现在住在高家,不可能跑到我的府上来,若是给高孝礼知道了,看不把她腿给打折了,”说起高孝礼,刘光同又不由的摇头,“不过她却知道,我与崔旻是交好的,叫人把信送到我这儿来,是想告诉我——瞧,我表哥说的,有事儿可以找你。”

    新禄啊了一声:“那这么说,县主是真不会跟高大人一起进京了吗?”

    刘光同歪过脸儿张口就啐他:“老狐狸我算错过,这种小丫头我能算错吗?”

    昨日刘光同得了崔旻的一席话后,心中就有了这个定论。

    只怕薛成娇多半是不会走的。

    眼下小姑娘把信送过来,更加印证了他的这个想法。

    新禄脸上有些难色:“那薛万贺的事情……”

    “他的事情还是照旧办,”刘光同不假思索的就打断了他的话,“给京城里去封信,等过了十五,让他们找机会把事情捅上去。陛下想洗牌重来,总要有人先倒霉的。”

    新禄心一沉:“那县主真的没事吗?”

    “陛下不会动她了,”刘光同的目光在信纸上盯了一会儿,“请封就请封,偏又给薛侯追了国公的衔儿,薛家小丫头的一世尊荣,是谁也动不了了的。”

    “可是这样不矛盾吗?”新禄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又要动薛家,又给县主尊贵。难道真是将来指望崔家……”

    刘光同哎了一声,侧目看他:“你怎么糊涂起来?崔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崔旻那个瓜娃想娶她,陛下可不知情。崔家那位老夫人,都成了精了,她不会让崔家折在这里头的。”

    “可是您知道,陆秉均可是到现在都还没离开。”

    刘光同眸色暗了暗:“这就要看崔润和崔溥怎么取舍了。崔润如果要保四房,只怕老夫人做了再多的筹谋,也是惘然。不过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崔溥要真是一心不跟陆家断交,事到临头,崔润多半是要放弃四房的。”

    “就像崔家的大姑娘那样吗?”新禄对这一切都知情,自然也有他的想法。

    在他看来,崔润和章老夫人,始终是无情了些。

    刘光同却并不这样想。

    只见他微微摇头:“崔润是个办大事的人,需知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要说崔琼只是个姑娘,就连崔昱,不也在这棋盘之上吗?我到现在,只是好奇,崔溥究竟在想什么呢。”

    “大人……他……”新禄显然是有话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先顿住了。

    刘光同唷了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扭扭捏捏的什么毛病?”

    新禄叫他噎了一嗓子,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他不是也有个儿子吗?县主如今有了这个恩典,老夫人当日就在县主身上动过心思,四房那位老恭人,只怕也不是省油的灯吧?”

    这一点,刘光同却是没考虑过的。

    难道,崔旻特意让人送信回来,是还有这一层深意吗?

    可是按崔溥往昔行事,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还是说,为了拉陆秉均一把,他也想借一借薛万嘉的荣光?

    “这可真不好乱猜,但是我估计不能够,”他说着撇撇嘴,“四房想分宗单过,如果崔易娶了长房的表姑娘,那不是亲上做亲?将来他们还能开这个口?”

    “可是……”

    “好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刘光同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让你给崔旻捎过话,说过陆秉均那边不能往来,他自己都不告诉崔溥,或是崔溥自己都没放在心上,老子可没这个闲工夫操。他们崔家人的心!”

    说着,目光又瞥到那张信纸上,咬了咬牙,有些发狠似的:“这个兔崽子,一声不响的跑了,给老子交代的事情倒是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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