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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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密码:拼图者-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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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这样的相遇,算不算是“说撞就撞上了”。

    真希望这就是传说中的缘份。

    可惜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问小海有没有吃过饭,她说还没,我就让她在这等着,我去外面炒几个菜打包回来。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冷不丁对我的裙子发表起看法来,说:“没事别瞎穿裙子。”

    我说:“哟,这大夏天的,而且天气这么好,艳阳高照的,我怎么就不能穿裙子了?”

    她说:“嗯,天是好天,就是风不正经,容易走光。”

    我听她这话说得真是够有水准的,不由哈哈大笑,说:“我就喜欢凑着有不正经的风多浪一浪,要你瞎操什么心。”

    说着转身往外走。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她是怕万一我跟什么人打起来,裙子太长,会碍事,担心我吃亏。

    我先去外面的饭店炒了几个菜打包回来给小海,还是留她照顾老爷子,自己领代芙蓉去了公安局。刚进大厅就碰见老懒,他半眯着眼睛看我们两眼,斜着嘴角半笑不笑地说:“哟,着急忙慌的,又赶着上哪去添乱呢?”

    我听他语气谐谑,就没什么好气,用差不多的腔调回敬过去:“没办法,我这人生来就是贱骨头上哪都喜欢添点乱搁哪都闲不住一闲就要长毛一长毛就要发神经病所以就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捞点忙忙省得发起神经病来还要你们照顾。”

    说着话,跟他一起往楼上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居然看出那么点你知我意我知你心彼此惺惺相惜的意思来,不由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心想这都哪跟哪的事。

    我叫代芙蓉到会客室里去等我,然后跟老懒进了他的办公室,反锁上门以后问他到底怎么样,有杨文烁的线索了没。

    他说:“有是有,但真要行动起来还不能十拿九稳,所以要等常队长下最后命令。”

    我问他常队长有没有说什么。

    他懒洋洋地说:“常队长没说什么,就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姓楼的生物学专家,叫楼明江是吧?他倒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给我听,说杨文烁手里有样东西,那东西很危险同时也很重要可能还很脆弱,所以就算是我死,也不能把那东西毁了。”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跟楼明江和我说的那些,出入太大简直完全相反。

    楼明江嘱咐我不要近距离接触杨文烁,如果感觉到有危险,宁肯放过她,也要先逃自己的命。潜在的意思是杨文烁手里的东西很重要,不能毁,我这个人也很重要,不能死。但他跟老懒说的就相差远了,意思是宁肯他死,也不能把杨文烁手里的东西弄毁,也就是说老懒的命还不如一条虫重要。细想起来真是怪有意思的。

    当然,那是条举世无双能颠倒一切的虫,我能理解对那些疯狂痴迷专业科学的人来说,它肯定比普通几条人命重要,甚至可能会不惜几百几千条老百姓的命去换取它,但为什么,我的命,就能比那条虫重要,能让楼明江那样千小心万小心地嘱咐我保护好自己?

    越想,越慌张。

    糟糕,他们很精楚我的状况,知道我不是普通人,知道我是个基因混合实验的成功受试体,他们要留着我的性命,有重要用处,重要性和那条能转移并复制灵魂的“吃灵虫”等同。

    我恐怕会有大^麻烦。

    我稳住心思,没把这些话告诉老懒,而是问他有没有做好收网的准备。

    他说:“有,已经找到杨文烁的老窝,在桂花小区旁边城中村里一家黑旅店里,现在二十四小时安排了人在那边监视,而且已经趁她外出的时候检查过房间,确定那样重要东西不在屋里,肯定是随时随地随身带着,现在要等常坤他们研究好万全的方案下达指示才能动手。”

    我缓缓地摇头,表示就这么等肯定不是事情,我们能等,杨文烁的身体情况等不了,她随时会死,说不定哪天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死掉也不一定,等待是最不可取的,必须马上采取措施。

    但没有万全的策略也不行,直来直去的话,保不准杨文烁会发狠,直接将东西毁掉,那我们也就跟着抓瞎了。

    我考虑一会,凑近些,低声问老懒:“四年前在陈家坞找到的那个墓葬里面的药草,现在是常坤的人接管着的吧?”

    他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最低极别的小角色,只有听派任务的份,没有获密权限。陈家坞的事情对外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对内也有五级以上,我根本不可能知道。”

    说完以后他眼睛突然亮了下,问我:“你是不是有拿住杨文烁的好办法?”

    我卖关子样点点头:“也许,要看常坤他们配不配合了。”

197、他不是警察() 
听说我有顺利抓住杨文烁的办法,老懒立刻笑起来,凑近了,用一种类似怂恿的语气说:“给常队长打个电话,说不定能套取点五级以上的机密。”

    我也想这样,而且,本来就是打算好这样的,所以马上掏出手机给常坤打过去。

    响了好几声常坤才接起来,我开门见山说我有个办法也许能稳妥地拿住杨文烁又不毁掉她手里的东西。

    常坤十分平静地叫我说下去。

    我就问他四年前在陈家坞发现的那个墓葬里的药草,现在是不是由他的人在接管。

    他说:“有一部分移植出来放进了实验室,另一部分毁了。”

    我问他成功移植出来的那部分里面有没有仙女花和马惊草这两种药草。

    他说:“实验室的药草都由楼明江和另外几位专家在负责,我不清楚,我马上问问,如果有,要怎么做?”

    我说:“随便取其中哪样的四五片叶子烘干加热,都会产生无色无味的麻醉气体,作用有点像肌肉松驰剂,能迅速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常坤斟酌几秒钟,说去找楼明江问问,叫我等他回电话。

    这时有人敲门,走进来个警察跟老懒汇报梁宝市那边的调查情况,说最近几个月里,梁宝市九桩命案的受害者遗族中有好几个人曾请假或者旷工,其中两个查到来过乾州的明确记录,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都分别参与了“上帝之手”的各个案件,只是还没找到实证。

    那警察一边说一边递过一叠资料,问老懒接下去怎么办。老懒接过,叫他回岗位等指示。他很听话地走了。老懒关上门,随手把那叠资料往桌上一扔,看都没看。

    我发现原来他们还没死心,还在查梁宝市那边的受害者遗族,还想把“上帝之手”竭力隐瞒和保护的真相揭发出来,心里就有点不太痛快,便似笑非笑地问老懒打算怎么办,是不是真要查个底朝天,把大家都查得鸡犬不宁才甘心。

    我说:“懒副队长,你要知道,如果真查,哪怕最后不能证实那些人都参与了犯罪,也会极大影响到他们以后的生活和工作。”

    老懒翻了两下眼皮子,懒懒洋洋随随便便地说:“我不查,我懒得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是底下几个人自作主张在弄,说了几遍不听,也只好随他们去。”

    然后,他话锋一转,问我刚才的计划是不是真的妥当。

    我跟着他的话锋转,说:“只要他们有那两种药草中的一种,就肯定妥。”

    他撇嘴,有点不屑的样子,说:“如果是麻醉类药物的话,要多少,干嘛非得弄那么麻烦的。”

    我说:“正常市面上有的药物我了解得不多,但像肌肉松驰剂一类的都需要注射吧,杨文烁能傻到让你扬着个注射器靠近吗?”

    他说:“氯仿可以是气体,而且药效也迅速。”

    我说:“那不行,氯仿有气味,杨文烁回屋一开门,扑面味道不对劲,马上就采取行动了,哪等得到它起作用。我说的那两样药,无色无味,完全没办法防备,最合适。”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有点咬牙切齿。老懒拧着眉毛看我,弄不明白我突然一下在生什么气,但没问。他想想,觉得没什么话好说,就听我的,专心等常坤那边的消息。

    老懒说杨文烁的老窝在桂花新村附近那个城中村里,仔细想想,那是个开放的商住区,繁华热闹,里面的道路曲里拐弯四通八达,来去的人也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身份的都有,而且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黑旅馆黑网吧不计其数,还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我从老懒的话里分析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只盯着杨文烁一个人,并没发现她其实还有个同伙。

    也就是说,那个锥子脸的夏东屹没有和她在同一个地方落脚,甚至可能很少接触,至少两个人见面的地点不在杨文烁的落脚处,否则老懒的人总会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十多分钟后,楼明江打电话过来,说他马上发几张图片到我微信里,叫我确认下是不是那两种药草。

    我打开平板电脑接收图片,确定第一张图上的是马惊草不会错,但保险起见还是跟他核对了一下这种药草的其它特征,茎、叶、花期和生长环境什么的,一一对上以后再看第二种,却错了,图上的不是仙女花,而是爬爬草,一种剧毒无比的东西,见血封喉,跟仙女花是有点像。

    我把仙女花的主要特征告诉楼明江,然后说:“有马惊草就就行了,没必要费多余的劲。”

    他却不罢休,非叫我等着,他再去核实。

    等了好一会,那边又发过来几张图,这回对了,是仙女花。我知道楼明江这么固执是什么意思,就是想从我这里,多得到些药草的信息罢了,挺敬业的。我来这么一出,也是想探探他们那边的结构,谁在负责什么,谁是谁的上级,谁的权力比较大,诸如此类的信息,目前还没什么大收获,只觉得常坤和楼明江应该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们压根不属一个部门,但都隶属同一个机构,也就是黎绪说的“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这些原先就有些了解,现在只是更加确信了一点而已。

    不过,楼明江这个人,我倒是要多加点注意才行。

    他对他的专业有点过于执着和认真了,这本是好的品质,但如果过了头,就会很麻烦。

    我一边沉思一边把两种麻醉药物的用法仔细讲给他听,叫他赶紧去办,得在最短时间里把杨文烁拿下。

    楼明江还问我要不要先拿动物做试验,因为根据之前的实验效果看,仙女花里面有种绿叶素会伤害脑神经。我冷冷地说不用,只用麻醉的量伤害不了人类的神经。我说你要不放心的话就别用仙女花,马惊草的效果也很好。他却还是不放心,问我怎么能确定马惊草没有毒副作用。我有点恼火起来,语气更加难听:“爱信不信,拉倒!”

    说完啪的把电话挂断。

    我的情绪变化当然没逃过老懒的眼睛,他倾着脸打量我,想从我的表情里读出个故事来。我立马变脸,拉开嘴角朝他呵呵哈哈一顿乱笑,又飞快地收起笑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我不爱提这茬,说多了都是眼泪。

    刚拉开门走到外面,想起件事,突然间定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晴天霹雳那么一下,整个人都懵住,慢慢折转回身体,盯着老懒看。

    他也正看我,见我神色古怪,也有点愣怔,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我了,目光变得有点呆。

    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好几眼。

    我慢慢走回办公室里,重新锁上门,直接而凛冽地扔过去一句话:“老懒同志,你不是警察。”

    这回一记晴天霹雳是劈在他脑袋上,和刚才念头闪过时的我一样,他的整个人也懵了,惊诧而惶措。

    好半天,他嘴唇一抖,虚弱无力地问我:“什么?”

    我的眼神更加狠,语气也凶,压着嗓门一字一顿往地上掷:“谭仲夏,你根本不是警察,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全部的锐气都被我戳了下去,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显得灰头土脸很沮丧,但很快又调整回来,冲我笑笑,答非所问地说:“之前听人说你怎么怎么聪明智商怎么怎么高,我一直都不信,以为你就是观察力和领悟能力稍微比一般人强些,没什么了不起,但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你的智商确实高,而且感觉的敏锐确实超出常人。”

    平时有人夸我我总是很高兴,但现在肯定不是洋洋得意的时候,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我的问题。

    可他却仍旧没问答,反而问我是怎么发现的。

    到这里,这事情就算是有明确答案了,其实刚才我不过有点怀疑罢了,突然凶狠地质问他只是个计策,想看他的反应,结果有点超出我的预期,直接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我冷静地告诉他说:“是你自己刚才说的话露出了破绽。”

    他对此很怀疑,拧着眉毛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显然回想不起来。

    我哼了一声,抬手指着桌上那叠没翻动过的资料说:“刚才,我问你是不是要继续调查梁宝市那边的受害者遗族,你说你不管那闲事。这是作为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再想想你来乾州当这副队长,好像也不怎么尽心尽力,你并不关心凶手是谁、为什么杀人这些作为警察应该也是必须关心的事情,甚至对到底能不能破案都很无所谓。你和我一样,最关心的是凶手到底怎么做到将成冬林的灵魂复制并植入九个不相关的人身体里去的。之前我没多想是因为猜到你是江城常坤他们的人,特别关心这点很正常。但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警察,你的态度和不作为也太奇怪了点,完全是个局外人的姿态。”

    他垂下眼睛苦笑一声:“就那么句没什么意思的话,你也能想到这么多,真是不服气都不行。”

    我再一次重复我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抬起眼睛,温柔宁静地看着我:“和你一样的人。”

198、有价值的信息() 
老懒那一句“和你一样的人”让我不寒而栗,但他脸上的表情,又让我觉得安心,所以百感焦急,有点调整不好状态。

    我问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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