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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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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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霁卿一怔:“回太子殿下,也许不会。”

    “那、那我会再见到你吗?”泰儿盯着苏霁卿,眼中竟透出一抹不舍。

    苏霁卿对上小孩期盼的眼神,竟不忍心让他失望,便微笑道:“只要太子想见,当然是能再见到的。”

    泰儿这才露出笑容:“那可太好啦。”这才心满意足地给顾恒抱着上车去了。

    这一来一去,到申时将过,酉时之初才回到了宫中。

    泰儿在路上就困倦了,下车的时候还在睡。

    顾恒抱了下来,递给奶娘,一路护送到了甘露宫才止步。

    西闲见天色已暗,可到底要去跟吴皇后说上一声,便趁着泰儿睡着,先忙忙地更衣洗漱,换了素色的冠服。

    来至凤安宫,还未进门,就听得里头有阵阵说笑的声音传来。

    西闲忙止步,凤安宫的宫女道:“娘娘进去无妨,是雁北陆知州大人的夫人跟小姐,今日下午来拜见皇后娘娘的。”

    西闲原本担心是赵宗冕在这里,自然不好此刻打扰,听是陆家之人,这才放心而入。

    门口太监道:“贵妃娘娘到。”

    里间众人听见,除了吴皇后外,其他都站了起来。

    陆夫人跟陆尔思双双行礼:“参见娘娘。”

    西闲道:“快请免礼。”

    上面吴皇后也说道:“我才要叫人去看看妹妹回来了没有,她们方才还想着去你那里探望呢,我说你有事出宫了。”

    陆夫人道:“娘娘今日出宫,为何我等竟没听闻?”

    西闲去祭苏舒燕,此事并没有张扬,故而陆夫人竟不知。吴皇后对西闲说道:“我知道妹妹是不喜张狂的,所以也没有告诉她们,还是你自己说罢。”

    西闲才说了是去了西陵。陆夫人诧异:“怪不得看贵妃眼睛略有红肿。”

    陆尔思道:“娘娘实在是重情重义之人,令人钦佩。”

    因时候不早,陆氏母女只略说几句,便起身告辞,陆尔思对西闲道:“今日天晚了不便,改日还是得往甘露宫正式拜见娘娘的。”

    陆氏母女去后,吴皇后道:“先前不是劝妹妹,不要过于悲伤么?怎么眼睛还是肿着的?”

    西闲道:“虽知道娘娘是疼恤之意,只不过,到底一时情难自已。”

    皇后叹道:“这一来一去的车马劳顿,也难为你一回来就过来了,看你有些倦容,必然是乏了,且快回去好生歇息吧。”

    西闲谢恩,皇后又道:“对了,太子如何呢?”

    西闲道:“路上已经睡着了,不然也是要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皇后叹道:“何必知礼至此?我又不是那等挑拣礼数的,好了,妹妹快去歇着吧,明儿我还有事跟你商议呢。”

    西闲这才离开凤安宫,将往回的时候,又见两个太监匆匆而来,行礼道:“陆知州夫人送了些东西给娘娘。”

    西闲看着他们手中捧着之物,问道:“单给甘露宫的吗?”

    太监道:“并不是,是皇后娘娘,两位夫人也都有。”

    至回到甘露宫,却见泰儿仍在熟睡。

    宫内的女官看着桌上陆家所送之物,请西闲的示下,西闲只说:“先收了,明儿再看。”

    西闲坐了会儿,觉着身心乏累的很,恨不得倒头就睡。

    思量片刻,却叫了个内侍来,道:“你去看看看看皇上现在哪里,做什么。”

    那小太监忙去了,半晌回来道:“皇上先前召见雁北的陆康大人,后来听说太上皇身子有恙,所以又去探望,现在又在文华殿内跟几位大人不知商议什么,晚膳还没用呢。”

    西闲垂头想了会儿,道:“去吩咐御膳房,做几样小菜然后”

    她迟疑着,眉头已经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又过了片刻,西闲才说道:“你去看着如果大人们都散了,就、就请皇上来甘露宫。”

    那小太监倒是个极机灵的,听了最后一句,喜形于色,忙道:“奴婢知道了。”转身忙不迭往外跑去。

    西闲话一出口,却又有点后悔。

    可一抬头的功夫,见那小太监已经跑到门口,因跑的太急甚至在上台阶的时候还绊了个跟头,西闲哑然失笑,一笑了之。

第109章 0723三更() 
勤政殿。

    除了内廷辅政大臣外;在场的另有顾恒以及文安王;而他们此刻所议论的,则是最近紧急传回京内的一件大事。

    原先因太子下旨贬废宁泽王为庶人;前些日子,宁泽王绝食数日而死。

    世子赵立一怒之下;带领原先属于宁王旧部的五千兵卫在蜀地拉旗造反,现如今已将蜀州城攻占,原先的朝廷知州等都沦为了阶下囚;有欲反抗的则遭杀害。

    随着急报传回来的还有赵立的反书,说明要杀回京城;向朝廷讨个公道。

    其实在赵宗冕继位之后,本想改变一下原先朝廷对宁泽王的待遇,但却给文安王等劝止了。

    一来宁泽王的确是罪行确凿,二来;已经先替颍川王平了反;如果再立刻赦免宁王,就相当于在太上皇脸上打了两记耳光,实在有点操之过急了。

    没想到如今又闹出此事来。

    如今朝廷调拨了精锐跟五万雁北军在对付孟氏,没想到给赵立杀了个措手不及。

    新春在即;新帝才登基,就连续起了战祸;这兆头可不算太好。

    赵宗冕道:“你们觉着该如何处置此事?”

    群臣面面相觑;辅国将军道:“赵立大逆不道;胆大妄为;竟敢公然造反,此风断然不可长,请皇上尽快派兵增援当地,把叛军一概斩杀!”

    顾恒道:“臣也觉着,该速战速决,杀以立威,若拖延下去,引发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效仿行事,岂不天下大乱。”

    兵部尚书亦道:“赵立所发的檄文用词恶毒之极,他非但对太上皇跟废太子心怀怨念,甚至更对皇上也十分不满,态度轻慢无礼,同时还鼓动说,天下的王族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什么皇位人人可坐之类,不堪入耳,罪大恶极!”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赵宗冕听到最后,笑了。

    只有文安王并没说话,赵宗冕转头问道:“皇兄怎么看?”

    文安王想了会儿,才说道:“几位大人所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如今正当佳节,皇上又才登基不久,频繁地动兵只怕会影响民心。”

    顾恒道:“那就让赵立如此叫嚣不管了?”

    赵宗栩道:“赵立手中的兵马毕竟有限,朝廷只需命地方加紧剿灭就是,直接派兵却似不必。”

    “王爷,”兵部尚书道:“地方上若能对付,就不至于向朝廷求援了。再拖下去,让贼寇势大反扑就晚了。”

    文安王道:“地方所需要的更是士气,毕竟赵立曾是王世子,地方上不敢轻举妄动也是有的。所以现在朝廷要出的不是兵马,是人。”

    文安王对赵宗冕道:“只要皇上派一名特使,手持皇命诰谕,言明立场以定军民之心,另外,臣再保举一人,让此人去对付赵立,最为妥当。”

    赵宗冕道:“什么人?”

    文安王道:“这人皇上也认识,还跟他打过交道,他原本是湖广水师督卫,后来”

    不等文安王说完,赵宗冕道:“你说的难道是苏尹清?”

    文安王道:“皇上还记得此人?”

    赵宗冕笑道:“怎么不记得,老子没吃过败仗,头一回在他那里吃瘪,不过他是仗着在水里,不算数朕前些日子还想起过此人,怎么近来都没听见他的动静了?还以为他终于是淹死了呢。”

    文安王笑道:“他并没有死,只不过藏起来了。”

    赵宗冕先前带兵南下,借道湖广地界,正见水师操练。赵宗冕是陆上带兵的,看水兵们那副打扮模样,不免耻笑,说道:“这些水鸭子弄些花架子有什么用,若论兵中之王,还得靠我们。”

    不料这句话偏给当时正在操练水军的水师督卫苏尹清听见,苏尹清不服这话,两人竟争执起来。

    苏尹清提出要跟赵宗冕比划,不出意外给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不过苏尹清也是个不服输的,用诡计引了赵宗冕上船,又把船弄翻了,赵宗冕不会水,在水里自然是给摆布的明明白白的。

    后来赵宗冕登基,苏尹清想起当年的事,怕这位皇帝念旧仇会杀自己的头,咬咬牙就辞官跑了。

    如今听文安王说起来,才恍然大悟。

    文安王道:“臣已经探听到他就隐居在蜀地不远的清江口,只要皇上下令,有此人担任统帅,拿下赵立指日可待。”

    当即此事议定,只需要再定下传旨特使便是。

    正在这会儿,赵宗冕的一名亲卫进来,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赵宗冕听了,眉峰一挑,居然是个喜上眉梢的模样,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没看错,是甘露宫?”

    亲卫道:“绝没有错。”

    赵宗冕笑道:“快!你问他是干什么的。快去。”

    亲卫忙抽身去了,片刻回来,见赵宗冕并不想避着人,就立住脚说道:“甘露宫贵妃娘娘派人来打听皇上什么时候议事完毕,那边已经准备妥了饭菜等候。”

    几位臣子面面相觑,文安王也挑眉看向赵宗冕。

    “是吗?”赵宗冕满面笑容地早早站了起来,才走了两步,突然醒悟。

    他站住脚看看面前的朝臣们,以及文安王的眼神,赵宗冕咳嗽了声,心思转动,却又后退一步,手按在桌面上缓缓地坐下了。

    他哼道:“朕日理万机,忙得很,没空儿过去。”

    亲卫见他明明是喜出望外的要走,突然又变了脸,没有办法,只好领旨而出。

    出了殿门,亲卫见那小太监仍是满脸喜欢,道:“皇上还没有议事完呢,只怕还有好一阵子,你先回去吧。”

    小太监很意外,满面的欢喜变成失望,他垂头丧气地回到甘露宫中,只好尽量委婉地跪地说道:“皇上还在跟各位大人商议事情,据说是很重大的军情,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完呢。”

    西闲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皇上可知道你在那里?”

    小太监本想不提这一节,没想到西闲偏想到了,他只好回答说:“那侍卫认得奴婢,所以才问起来,知道奴婢是甘露宫的后,还特意进去跟皇上通报过了,谁知娘娘!奴婢觉着今天议论的一定是天大的事儿,等皇上议好了,一定会来的!”

    西闲反倒笑笑,温声说道:“好了,自然是国事要紧。你先去吧。”

    小太监无精打采地起身退下,走出殿门后,自顾自嘀咕道:“好容易咱家娘娘开了窍,怎么皇上反倒这样了呢。唉。再这样下去,甘露宫快变成冷宫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殿内,喃喃道:“这样好的主子,可不能呀”

    西闲听了小太监的话,心知肚明,料想是上次的事得罪了赵宗冕,所以这段日子他一直不肯来。

    只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西闲索性不去想那些,吩咐宫人备水。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累过了,他不来也好,省得又要尽心竭力地应付。

    靠在浴桶之中,西闲缓缓地舒了口气,只有这会儿,可以暂时什么也不用想,像是全身都放松下来。

    正受用中,便听到门声响动。

    宫女们都给她打发了,赵宗冕还在赌气。现在来的人只能是她,也只有她这样神神秘秘的。

    西闲仍是闭着双眼,轻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身后那人的脚步一停,却不出声。

    西闲突然想到了缘故,因笑道:“不会是听说了皇上不来所以又”

    话未说完,身后那人靠了过来,一只手轻轻覆在她赤/裸的肩头:“爱妃,在跟谁说话呢?”

    在那手压下来的时候,西闲就察觉不对,顿时浑身不寒而栗。

    又听了这句话,已经确凿无疑。

    她僵在了水中,片刻终于反应过来,手掩在胸前,转身,同时将身子往水中缩低了些:“不知道是您”

    “所以你以为是谁?”赵宗冕的双眸微微眯起。

    这会儿若是搪塞他,无异于自寻死路。

    西闲只得承认:“臣妾以为是柳夫人。”

    “她经常在你洗澡的时候来找你?”赵宗冕眼睛睁大。

    西闲否认:“并不是,有时候是在”说到这里,有些窘然,毕竟另一个答案也好不了多少。

    “是在哪里?”

    “卧房。”

    赵宗冕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对,磨牙:“那个小贱人,真是”

    “柳夫人只是偶尔跟我说几句话。”西闲想到柳姬手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生恐因此又对她不利,忙垂头道:“请皇上勿要怪她。”

    赵宗冕抬手,在她脸颊上抚过:“放心,还不至于。”

    他的手微微用力,已经令西闲抬起头来。

    被热水熏蒸的脸,越发似人面桃花,她不经意抬眸扫过去,目光相碰,望着那一双水汪汪令人心荡神驰的眸子,赵宗冕突然失神。

    西闲看到他眼中陡然而起的光。

    她忙垂下眼皮:“请您先回避,容臣妾穿好衣裳。”

    “穿好了再脱,是不是太麻烦了,”赵宗冕缓缓俯身,近距离盯着西闲的双眼:“朕突然想起来,如今连小崽子都有了,但是居然没有跟小闲,正正经经地”

    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大醉,他一时心软,放过了。

    回雁北的时候,终究按捺不住,结果成了他至今不除的阴影跟心病。

    后来她有了身孕,让他空有一身武功而无法施展。

    赵宗冕说着,手在腰间一动,腰带悄无声息地松开,跌落在地。

    他目不转视地凝视着西闲,手指扣在自己肩头斜襟上,慢慢把扣子解开。

    到了这个地步,西闲自然知道了他的用意,但是在这里?

    无法可想。

    原先在马车上那一回,已经足够她噩梦半生的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西闲本能地抗拒,她想要离开这种令人无地自容的窘境,当下不再看他,只是壮胆回身,探臂去取搭在屏风上的衣衫。

    可又不敢过分起身,毕竟一动,便春/光乍现无法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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