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我捏捏他白净的脸蛋问道。
“从你带我回家那天开始,到今天整整三十二年了。”他冰蓝色的眸子望着我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他从前的那位主人,看来他们感情还真挺深的。
我点了一下头,“你修的什么法术?怎么让你的容颜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道:“睡法。”
第28章 博弈(2)()
“噗”我一口清茶喷了子虺一脸,强忍着咳嗽问道:“什么叫睡法?”
“呃,这只是我给它取的一个名字。”他挠挠后脑勺道,“这种法术主要靠睡觉修行。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么个名字。”
子虺黑着一张脸,默默接过狐离递来的丝巾将脸上的茶水擦去。
我抱歉的朝他笑笑,又看向小猫,“小猫你倒是说说睡着了怎么修行?”
“我不叫小猫,我有名字!我的名字是小家伙!”他努着嘴超凶的瞪着我反驳道。
得亏这会儿我口中没有茶水,不然铁定得再喷子虺一脸茶。“哈哈哈哈哈,谁给你取的名字啊?小家伙,这是名字吗?”
我一边大笑,一边说道。
小家伙揪着我的脸把我的嘴巴都挤到了一处,不允许我笑。“不许笑,这是安安给我的取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
“好好好。”我将他的手掰开,强忍住笑意,“我不笑了,可以吧。”
我又喝了一口水,才终于平复下心情。“老实说,睡觉怎么练功啊?”我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睡法有其独门心法,专注的就是一个睡字,庄周有云:不知是蝴蝶梦见了我,还是我闯进了蝴蝶的梦。便是这么个道理。”不知什么时候,子虺已悄咪咪的从我对面移到了我旁边。还白话了那么一大段我听不懂的玩意儿。
我听后还是疑惑,又问:“可是在梦中修行?”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小家伙笑嘻嘻的看着我。
“睡着了,灵魂便可游离体外,随着思想游走于大千世界,一念之间可花开花落,也可在一瞬走过春夏秋冬,通过感知大千世界,达到修行。”小家伙进一步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总算明白了。
不过这样的修行之术还相比起三伏天还要坐在树下打坐可真是舒服了太多,听起来也真是让人动心。
我很主动的给小家伙倒了一杯茶,“那啥,你能教教我你这种修习的方法吗?”
:“你想学?”他结果我手中的茶水,然而目光却投向了子虺,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也跟着他转回头去看子虺。他不急不慢的悠悠然的呷了一口清茶,道:“睡法虽轻松,却有极大危险,梦中之事谁也说不清楚,如果在梦中走火入魔了那便无人能救!”
“这么可怕的内功心法?那小家伙还修习?”
“他不一样,他不入世,没有一丝烦杂,梦由心生,然而他心思单纯,故而能修习这样的心法。”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修这门心法得好,我知道我已入世,有了喜乐哀怒怨,诸多情绪,日后还会有喜欢,也有可能会有恨。
多重情绪绕身,我断然学不了这样心法,不然,很有可能哪天突生了不好的情绪,便直接猝死在梦中了。我正沉思着,子虺忽然开口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一门独家内功心法,也不难练成,而且学会之后,也能使你的法术得到很大的精进。”
第29章 博弈(3)()
我摸着锁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每次一有什么让我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我就会习惯性的戳一戳我的锁骨,好像这样能够帮助我思考。
奇怪的是子虺看着我这模样,竟不觉看呆了,眼中还蒙起了一层水雾。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喂,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看着我轻扬了一下嘴角,“没事,刚才忽然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她想事情的时候也喜欢伸手摸颈间,不过她有一条项链,她都是摸着项链思考。”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所以我选择了只是静静听他说完,而没有其他言辞。
子虺忽然一扬手,手中出现了一条很漂亮的项链,银线串着一颗天蓝色的水滴状的水晶。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吗?”
“为什么不自己留着?”我反问。
他目光忽然变得深沉,他想了很久,大概是想了很多话,但是最后我只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我怕留下的都是悲伤。”
这一刻,我开始心疼面前这个男人,我点点头,“你可以帮我戴上这条项链吗?”
“嗯。”他走到我身后,亲自为我系上,我伸手摸了摸这颗光滑温润的小珠子,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漫上心头。
我思索的空隙,子虺已经坐会石桌边,继续喝刚才没喝完的半盏清茶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要不要和我学内功心法?”
我记得之前打扫书斋的时候,偶然翻过一本书,按照书中的观点就是天底下的内功心法都是一样的。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虽有千般变化,万种观点,然最终都离不开初始点——天人合一。
既然如此,跟着师父也是修习打坐,跟着子虺也是修习打坐,那子虺也说了他的方式会轻松不少,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我果断点点头,“我跟你学。”
“好,那我们明早就开始。”
海外蓬莱
“来者何人?”一个仙家打扮的人刚行至山脚,就被守卫拦了下来。
“我乃是天帝身边的卷帘大将,找少阳帝君有重要事情。劳烦帮我通报一声。”
“哦~原来是卷帘将军啊,请问将军找我家师尊有何事?”守卫按例询问。
怎料那卷帘将军实在着急,且也有些目中无人,鼻子哼了一口气,“我说有事,那自然就是有要事!你这小厮不赶快去通报,净在这问些什么!稍后耽误了事情,岂是你担待得起的?”
守卫无端受了些闷气,奈何自己身份卑微总不至于和天帝手下的将军争吵,值得气呼呼的去找少阳。
“师尊,门口有位自称是天帝手下的卷帘大将的人找你。”
“所为何事?”少阳刚从东岳那处下棋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回闲云居喝一口闲茶。就又有事情找上来,心中自是不悦。
“师尊不晓得,那将军高傲得很呢。他嫌徒儿不配和他讲话,就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见师父。说是只有见了师父才能说。”
少阳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将擦手的帕子扔回水盆,“是吗?我到要看看谁这么大的架子。请他进来。”
说罢,便折身回了闲云居。
“灵熙。”少阳一进门就喊到,然而除了一院子的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再没有第二个声音回应他。
他又接连叫了几声:“灵熙,熙儿。”
仍无人应答。
然少阳也没有多想,他知道灵熙贪玩的性子,心想,这小妮子可能又跑出去玩了吧,等她晚上回来一定要找来好好教训一顿,顺便立下规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一声不吭就往外面跑!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悠悠的换了一身衣服,他就是故意将那位排面贼大的将军晾在一边,搓搓他的锐气。
要知道,便是天帝也要让他三分薄面,他一个小小将军敢在他面前耍排面,还真当他老虎不发威呢。
少阳今天心情格外不错,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又从闲云居溜达到了演武场,顺便教了弟子们一招半式,又溜达到小厨房,和猴白玉聊了一会儿天。
眼看着,日头都过去了,天色将晚,却迟迟不见少阳的影,那卷帘将军等的着急了。
要知道天帝是让他来蓬莱请人的,可请了一天也没把人请回去就是他的失职。他才刚刚得到晋升,可不想那么快就丢掉饭碗啊。
他匆匆对着门口叫了一声:“来人!”
进来的是白泽,“请问将军何事?”
“少阳帝君呢?怎那么久了还不见人?”
“将军稍安勿躁。”白泽平静说到,“将军也知道帝君身份非比寻常,且也有许多事要忙,恐怕这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空来见将军。若是将军没空的话,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我替你向帝君禀报。”
“你少来!谁不知少阳帝君脾气大着呢,不管谁来都得受他的气。并非是我要找你家帝君,而是天帝找他有要事相商。你尽管去告诉他,如果耽误了,他恐怕也难和天帝解释!”
这不懂事的小将军,口无遮拦,袖子一甩恶狠狠说道。
哪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少阳正巧到门口,他恶趣味一起,也不打断人家,硬生生被收站在门口听完了全部。
才佯装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怎不知我竟如此不近人情。”
卷帘将军尴尬回头,对上少阳那双浅笑的眸子,却只觉得后背发凉,此刻少阳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尴尬归尴尬,卷帘将军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少阳行了一礼,“少阳帝君。”
“实在是山中事物繁忙,冷落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少阳缓步走向主位,白泽为他倒了一杯茶。
而那卷帘将军一直拘着礼,少阳也假装没看见似得,任由他一直躬着身。
“不知将军此行所为何事?”少阳仍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调子只是眸子已渐渐变凉,清冷的不像样。
少阳性子一直如此,越是生气的时候,就是平静,平静得让你错以为此人已经看开了一切。
那将军忙道:“天帝特派在下来请帝君上天一叙,具体所为何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哦~”少阳嘴角一勾,心道:终于要来了吗?面上却毫无动作,“那便走吧,切莫让天帝等急了。”
出门前,又对白泽道:“我此行恐怕没个十天半月不会回来,你和青峰切要管好山中事务,对师弟师妹们也多上点心。”说罢,重重的拍了拍白泽的肩膀。
白泽一眨眼,便懂了师父的意思。始终那么多年的师徒,师父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让他明白师父的意思。
白泽抱手应道:“我明白了。”
少阳放心的点了点头,便跟着卷帘离开了。
凌霄宝殿的主位上只有一团白雾,那便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天帝。
术法修炼九九归一,而天帝便是这天地间唯一一个修为破九之人。
他曾闭关修炼三万年,出关后便已成了这虚无之状,就连声音也从逐渐演化的缥缈虚空了。
不过自天帝出关以后,少阳便觉得天帝与从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不过这只是一种隐隐的感觉,少阳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他恭敬的对天帝行了一礼,“参见天帝。”
“帝君请起。”缥缈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开来,“若非万不得已,孤也不会打扰帝君清修。实在事况紧急,才不得不请帝君前来。”
少阳摇摇头,“陛下有何事,就请直说吧。”
“不瞒帝君,有一个仙娥在瑶池发现了一具尸体。”
“哦~不知是一具什么样的尸体?”
“那是一个刚升上来的地仙。死状极惨。被人一掌打破了灵体,又捏碎了天灵盖。”
“看来陛下已经找人做了一些调查了呢。那不知可调查到了凶手?”
“帝君所说不错,孤确实派了李靖去调查此事。他告诉我,杀死那仙人的凶手用的是蓬莱的招式。”
玉山西王母寝宫
近来天气极燥热,王母娘娘终日沉迷在寝宫中,伴着清凉劲透的舒心香过日。
这是太上老君炼的一款熏香,柔和了天山雪莲,深秋寒蝉,寒冬大雪,深海鲸香,等等数十种极其珍贵,却也是极其清凉的东西炼制的熏香。
这香料实在太过名贵,多是源于其原料来之不易,故而几十年来,太上老君也就只炼制出了三块熏香。
他送了世上最美丽的女人——西王母一块,还有一块留着自己用,至于剩下的最后一块,据老君说要送给有缘人,可至今为止,也没见他说的那个有缘人出现。
王母娘娘对着熏香的香炉狠狠吸了一口,顿时倍感清凉。
“事情可否办妥了?”他问面前的青鸟和少鵹。
少鵹躬身回禀,“属下已经办妥。”
青鸟又叹了一口气,“属下无能,没能说服子虺和我们合作。”
“那还真是可惜了呢。不过这事不怪你,那九个头的老怪物,心思多于常人也是正常。”
第30章 情敌()
青鸟听后,不由得嘴角抽搐,也不知王母娘娘和子虺什么仇什么怨,好端端一个俊俏少年郎,硬是被她说成了老怪物
“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合作,那”王母话至一半,微微顿了顿,“青鸟,你去东海找那位吧。”
“娘娘说的是他?”青鸟为皱眉头,早知道那可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啊。
“正是。你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他说清楚,想必他不会不同意的。”
青鸟眼眸微转,应了下来。
山中小院
深夜,我躺床上辗转反侧,一来是担心师父找不到我,二来是担心子虺这老混蛋会不会真囚禁我一辈子,其三就是认床了!
天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坏毛病,一换床就睡不着,一找不到自己熟悉的狗窝的气味,就要失眠一整夜!
搞得师父从前带我出去,都要把我的床变小了收到葫芦里,随身带走。每次也少不了数落我,说我像只狗,出门不仅要替我带狗粮,还要带狗窝!
可数落归数落,多少每次跟着师父出门都还能睡上一个好觉。哪像现在,我都翻腾了大半夜了,还是半点困意也没有。
脑子正在蹦迪中,我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警惕的往那边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以为是我多虑了,结果就感觉到了有人来的气息。
“谁啊?”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只感觉到耳边扑来一股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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