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她之前的那些话,还有她的形象的确得到了认可。
能让对手认可自己,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感觉好饿了!
“为了庆祝你旗开得胜,今晚请你吃大餐?”谢卉忽然站定脚步,定定地看着温艾。
温艾一愣。
她总觉得谢卉今天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可他掩饰得很好,每当她看过去,他眼中哪种奇奇怪怪的光芒又不见了,还是平常哪种很嚣张的样子。
“为什么要请我吃大餐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下厨?”
她也停下脚步,抬头带着些疑惑看向谢卉。
谢卉的嘴角始终笑着,没有将心里的念头泄露一丝一毫,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看见又弱又小的温艾站在高大的米拉贝尔身边,还能那样聪明机敏地侃侃而谈,还能一点都不被对方的美艳掩盖她的光芒时,他心里有多么得意。
那时候他就有种冲动,想要上前把她逮住抓进怀里,然后跟所有的人说:“这猫是我家的。”
就像现在,温艾用着又亲密又防备的小眼神看他,他心里也像是有个小猫爪子在挠啊挠啊。
痒痒的,让人想笑。
“别问那么多,就说你去不去吧。”谢卉笑得十分诱人,“晚上去我那里,不光给你准备庆功宴,还有好东西送你。”
还有好东西?
温艾瞬间就忘了他眼神里那种奇怪的神色,对他要送她的东西好奇起来。
不过她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摇摇头。
“怎么,为什么不去?我又不吃了你!”谢卉的声音瞬间变成不满的怒吼。
温艾揉着耳朵,狠狠瞪他一眼:“现在才刚确定了人选就庆功未免也太早了,而且……”
而且她还跟安修廷约好了,今天要腾出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安修廷毕竟是绵绵的爸爸,不管他将来要怎么安排武萌和绵绵,她确实都有必要跟他谈谈,这对于绵绵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她能逃避一时,却不能逃避一辈子。
与其到时候失去了主动权,还不如趁现在说个清楚。
“而且什么?”谢卉的眼中藏着一丝受伤,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却仍旧不甘心地问道。
温艾想到安修廷这个人,脑子就有些不够用,完全没注意到谢卉的神情。
她轻轻叹息一声,“我前几天跟安修廷约了今天好好谈谈,庆功什么的还是等下回吧,最好是等到珠宝节彻底结束之后……对了,你刚才要送我什么礼物啊?礼物倒是可以提前送我,我不介意的哦!”
“你做梦!没有礼物了!丢进河里喂鱼吃了也不给你。”谢卉瞬间咆哮出声,“想要礼物就让安修廷给你买去吧。”
谢卉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惊愕的温艾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也没明白他怎么忽然又生气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谢卉还是很关心他的,应该是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才会这样吧。
温艾望着他远去几乎看不清的背影笑了笑。
她今天可是好得很呢,就算安修廷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也绝对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拨出安修廷熟悉的号码,等了一阵,对面却传来一阵盲音……阅读,。
133:()
“这一大早的,你插着充电器做什么?”
心心穿着毛茸茸的睡袍和拖鞋,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安修廷。
安修廷此时衣冠楚楚,从衬衫到外套,几乎是一丝不苟。
他一手拿着咖啡,另一手是一份英报纸,而手边不远处的地方,手机连着充电器一起一直插在那里。
这幅样子……
心心直皱眉头,快步走上前,一把抽走他手里的报纸。
“跟你说话呢,别装没听见!”她把脸对在他的脸前,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你是一晚上没睡觉,还是今天要等什么人的电话啊?”
安修廷终于抬了眼皮。
眼下果然有淡淡青色的痕迹,只是被他那淡定沉稳的目光所掩盖,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出。
他伸出一根手指,冷冷将心心推远:“观察力不错,二者皆是。”
今天是个挺重要的日子,温艾要去参加珠宝节模特的甄选,等她评选完毕之后,答应要和他见面好好谈谈。
其实要谈的内容他早都已经想好了,无非就是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小事,只要她给他机会,他这一回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可心中明明早有把握,却不知怎么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呵呵。”心心冷笑一声,转身去厨房里开始煎蛋做早餐。
安修廷的看晨报的思绪被打乱,一时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余光扫过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心底微微自嘲,国内公司那边的是事情已经堆积如山,他这个认真负责的总裁却硬生生赖在这里不肯回国,还让手机和他一样不眠不休,只为了等一个女人的电话……
这在他人生的二十几年里,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可是,因为是她,再不可思议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仇人的女儿他都能塞进心里,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又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到哪一步,而这样做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只是被她引诱着,一步一步往不知道是深渊还是光明大道上前行。
不管是深渊还是大道,总之他是停不下来了。
脑海中想象着她现在的样子,她那个蹩脚的英语,还有容易怯场的毛病,能通过模特的甄选么?
想来想去,脑袋里却只有她从前的样子,读书时练习演讲为了她的毕业设计论,他才知道她也有刻苦的时候,虽然只是几天的爆发力,但合着她的好运气,每每考试也都能叫她蒙混过关。
他还曾经为这个生气。
少年心胸,又是一本正经的刻苦,眼里最容不下她这种人。
看见她捧着分数极低却堪堪过线的成绩,还得意洋洋嘲笑他白白努力一整个学年,最后还不是同样可以一起毕业旅行,他眼睛里就像被撒了一把沙子一样难受。
可也是那一天,他却莫名其妙沉着脸生着气,偷偷把她穿着白色衬衣的毕业照藏进口袋。
他以为他是讨厌她这种人的,可又讨厌,又不自觉被她所吸引……
咖啡入口,苦后回甘在唇角留下一丝说不清的香甜,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迟钝,他不该坐在这里等,应该跟她一起去看看。
他很想知道现在的她比从前聪明多少,甄选模特可不会有最低及格的那个分数线。
若真名落孙山,他也好再嘲笑回去……
但这样会不会太幼稚了?
可她更幼稚,应该不会觉得幼稚?
目光又落在手机上,想了想,拿起来确定不是静音,却懊恼的发现时间才刚过去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安修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心心?”他严肃地对着厨房的方向叫了一声。
这处诊所是很多年前的老房子,包括这条巷子,也算是很有历史了。
房主是个无儿无女的老人,心心曾经上门看诊所以认识了对方,后来老人年迈辞世之前想将房产换成钱捐给慈善机构,心心那时正好准备开一个私人诊所,就咬牙找他们几人暗暗凑齐了价钱,给了那个老人。
老人心满意足地走了,心心的诊所也顺利开业。
只是唯一有一点不好,这房子的格局太过闭塞,一进外面的铁门是一条石子小路,通往正厅前还有两个杂乱无章的小花园,正厅两面半墙半玻璃结构,里面人坐着看不见外面,外面要是走进来反倒很容易看见里面的情况。
而厨房和客厅又隔了一个七拐八弯的走廊,他坐在这一边,完全看不到那边的动静。
安修廷以前就对这格局很是不满。
但他一向懒得弄清女人的心思,更懒得去跟女人争论合理性。
安修廷起身朝厨房走过去,他已经反应过来觉得哪里不对了。
心心是个话唠,二十分钟没说话,这不正常。
而且她刚才去厨房是照例做早饭去的,养成入乡随俗的习惯,早餐早已不像国内那样讲究,一般就是一份简单和一杯饮料,最多再来两片全麦面包。
他吃不惯,她也不做他那一份。
最多十分钟就弄好的东西,怎么会没了动静?
心中确定了不对劲的地方,脚下也快了三分,走廊虽然七拐八拐,但真要赶过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安修廷望着空荡荡的厨房,有一瞬间的失神。
锅里的煎蛋是熟的,但炉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刀架上的刀子少了一把,果汁机旁却多了一滩血迹。
“叮!”烤面包机弹出两片面包,声音将安修廷彻底惊醒。
望着被破坏而大开的窗户,他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狠厉,一步也没有踏进厨房,而是迅速退回到客厅抓起正在充电的手机迅速报警。
“你好,这里是……”安修廷快速对警察解释了这边的情况。
电话那端的回答似乎有些迟缓,态度也非常冷硬,还带着明显的质疑将他的身份问了个遍,最后才答应过来。
“请保护好现场,不该动的不要乱碰。”对方丢下一句话,很不友善地挂了电话。
安修廷微微愠怒却也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这边的警察就是这样,在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事实之前,每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嫌犯。
指望他们按程序找到心心,恐怕……
转身拿起随身物,打了个电话给原本安排在温艾身边那几个人,让人迅速扯回,留在这里等着警察,而他则是迅速出了门。
心心很重要,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了,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之一。
院墙果然被人破坏了,为了保留现场,他不得不远远看着,但只要长眼睛的人就不难看出,墙上被破坏的痕迹很大,要把心心那么个大活人运出去,一定是有几个人里应外合闯了进来,而且连狗都没有叫,必然是早有预谋。
在这里多留也没有用处,只有先想到根源,想想最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才能有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
温艾有些傻眼。
安修廷不死不休阴魂不散地跟到美国,折腾这么多事情,可等她打过去,电话居然盲音?
一种说不出的焦躁感从心里蔓延出来。
她已经被安修廷逗弄了十几年了,他究竟有完没完?
她苦苦追着他的时候,他就像冰山一样不为所动,等她累到想要放弃时,他又总有那么两三举动,让她仿佛看见希望,看见光明,就傻乎乎地振作起来继续围着他转。
当然,以前那些所谓的希望大概非他本意,搞不好都是武萌编出来骗她的。
但现在毕竟不是小时候,做人做事也不能这样过分了?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望着窗外,原本因为入选而雀跃兴奋的心思都有些凉了下来。
将手机插在充电座上,轻叹一声走进浴室。
做自己的事情,何必要管他什么时候有空!
温艾洗澡的时候,绵绵忽然跑来挠门。
“妈妈,电话响了。”
绵绵被谢卉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有些不对了,谢卉叔叔的脸色黑的吓人,对他的态度也凶巴巴的,他敢肯定如果当时他敢有丝毫不乖,谢卉叔叔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打他的屁股。
等回来之后,听见妈妈给爸爸叔叔打电话,他心里就大概明白了。
可电话没打通,妈妈的脸也阴了下来。
他,他的好日子这就是彻底到头了?
爸爸叔叔不见了,谢卉叔叔生气了,妈妈也不理人……
绵绵一边快速挠门,一边扭头使劲看着电话,别挂,千万别挂,我妈妈很快就出来。
温艾听见外面吱吱嘎嘎的声音,心中顿时一阵苦笑。
“行了,别挠了,我一会出去回电话。”
“嗯!”外面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力量,一串活泼的小脚步声“咚咚咚”地跑走了。
温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安修廷那个人,还是总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
他只是一时没接电话,她就这样暴躁又患得患失,而当绵绵说有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就算不想承认,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能怪他么?
其实要怪只该怪她自己才对。
她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到底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人。
答案都是没有。
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可以平静对待他不属于她这件事,她甚至能接受他们互为仇人这辈子都要互相折磨伤害的身份。
她可以一边听着他的婚讯,一边不忘忙碌自己的事业,甚至也动过要给绵绵找个别的男人做爸爸的念头。
这样的情况,就是已经把他从心里剔除了啊。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有那些本能的反应,高兴伤心,暴躁焦急,就像向日葵似的,总本能地朝着他的方向跟着他转。
“妈妈……”
绵绵在外面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温艾轻轻叹息,她其实没什么可洗的,只是简单淋浴而已,就因为发觉自己总被安修廷牵着鼻子走,所以这才延长了洗澡的时间,仿佛这样就能挽回一点自己的尊严,显得自己并不在乎一样。
擦干身上头发上的水珠,换好衣服走出去。
绵绵睁大眼睛看过来:“妈妈,是爸爸叔叔。”
“嗯,你看见了电话号码?”温艾有些严肃,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绵绵两只小手连连摆动:“偷看别人电话不礼貌,我猜的。”
“乖。”这才对。
温艾重重点头,走过去拿起电话,下一刻,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电话上一个陌生号码来电,还是本地号码,似乎跟安修廷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抚平的心里又开始翻腾了,强压着那种不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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