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下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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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下的彼岸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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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是一阵明显的魔法波动,满目狼藉的禁地入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平原,清新的绿色连接着蔚蓝流云的天空,像无风无浪的海一样平静。

    轻风吹过嫩绿柔软的草地如涟漪荡漾发出悦耳的沙沙声,空中有青草的气息和淡淡的花香,而那明媚的阳光则以一种恬淡柔和的方式透过淡薄的云层令整个世界充满暖意。

    我能感到一股蓬勃旺盛的生命力扑面而来,睁大双眼望向这美轮美奂的景色,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似曾相识的风景,它令我忆起了初到伽兰时所见到的景象,都是这样灿烂却不灼热的日光,翠色千里的平坦原野。

    玛门饶有兴趣地环视一周,眼前这样可以称之为风和日丽的自然景致在地狱中并不存在。密密层层的草地点缀着浅紫色的小花,不时有性情温顺的野鹿走过,慢条斯理地低头吃草,这样温暖柔和的画面只属于光的世界。

    我沉吟一声,“是高级幻系魔法,估计我们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这个幻系魔法十分厉害,不难看出施法者的高超水平,而且我认为这并不出自人类之手,如此精妙复杂又带着些自然之力的幻阵人类做不出来。

    于是,我开始在内心默默推测,难道是精灵族?可是精灵族一项生活在偏离人群的森林里,就这一点看来他们甚至比血族还避世,他们怎么可能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帮艾登家族施展幻系魔法?

    玛门忽然往前走了几步,低着头好似在找什么。

    我很是疑惑正准备出声询问,就见他就停下脚步对着他脚下那块地露出了一副‘虽然马马虎虎但就是你了’的表情。然后玛门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也不知从哪里取出根鎏金的黑色手杖,令其在空中旋转一圈后潇洒地往地面上一跺。

    那片草地直接就裂开一道四米深的大口子,地上狭长的裂缝向前延伸了十几米才堪堪停下。

    我震惊地望向玛门,不太理解他此举的目的,还有那根类似于英国绅士拐杖(文明棍)的东西是什么?!

    玛门盯着那裂缝看了一会,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那裂开的地面犹如波动的水扭曲了几下竟然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之后玛门瞥眼观察周围,看着幻境再无其他任何反应后,他说道:“果然,这个幻境不具有任何攻击性质,只能用这个来困住入侵者。”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把地敲裂是为了验证这个幻境是否具有威胁性啊

    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妙。现在看来,这个幻境里貌似只困了两个人——我和玛门。由于玛门的种族,他注定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法盲,指望他破开幻境魔法是不可能了。

    而我,魔法入门级,基本上除了画魔法阵外其他都不行。现在也就能认出个魔法种类,判断一下等级,至于破解方法却是一窍不通。

    我叹了口气,无力感顿生,也许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好上一阵子了。

    我头疼不已,玛门却跟没事人似的,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这事。我在内心由衷地感叹了一下大魔王果然见多识广,这点小事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然后我就开始纠结,难道只能等着黑找不到我们后前来救援吗?

    但很快我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这样不行,我还是得先自己找找解开幻系魔法的方法,不能总是依赖黑,否则回去以后大概会被塞维尔嘲笑很久。于是,我下定决心对玛门说道:“要不往前走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打破幻镜的方法,再不济找个可以歇脚的房屋也不错。”

    刚才对地面来的那一下让玛门试探出了不少东西,而且这魔法幻境的确也没什么威胁。他欣然同意,可还是多提醒了一句道:“开始移动是个好主意的,可还有一点值得一提,虽然这幻阵不具有攻击性,但却蕴含着异常丰富的光元素,需要格外小心。”

    这种令人厌恶的光明魔法还掺杂着一些似有似无的神圣气息,玛门的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希望事实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我点点头,“嗯,我也感觉到了,这个估计是光属性的幻魔法吧。这不像是人类设下的,也许是精灵族。”

    玛门不置可否,只是玩味的重复道:“哦?精灵族”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里,幻境里的太阳貌似又升高了一点。我迈步向前,玛门再次戴上墨镜在后面跟着,像极了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在刚开始,我还有闲情逸致跟散步似的一边瞧瞧周围的美景一边摸摸可爱的小动物,保持一个还算愉快的心情往前走。可在看了相似的景色数个小时后,我便寻着我的目标开始加快脚步,继而渐渐地开始用血族的最快速度向前移动。

    由于我后面跟着的那位是个综合实力强到变态的大恶魔,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跟不上,只管加速一路飞驰。

    我以奇快的速度掠过平畴千里的原野,就在快要感到不耐烦地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这么远距离以来的第一个建筑物。那是一个木制的小教堂,从远处望去,棕色的外表在碧绿如丝绒平原上格外显眼。

    小教堂独特的外形令我想起了坐落于挪威的斯塔万格木板教堂,它的外观并不同于人们印象中那些由上好石料堆建而成的宏伟教堂,反而像是较大的民居,或是富人建的木制别墅。但是那圆锥形屋顶顶端的十字架,却足矣彰显它教堂的身份。

    这个教堂一共有三层,是极具北欧特色的木制建筑,每一层都有陡峭的披檐,上面连着尖顶,外形甚至与东方的古老庙宇有些相似。

    我在教堂的低矮围墙外停下脚步,玛门紧接着就站了在我的身后。我继续往教堂的方向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玛门并未跟着我挪动脚步,便感到奇怪地回头望向他。

    黑暗的力量仿佛喷涌而出,暗元素在玛门的左手处疯狂聚集,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凭空出现,锋利漆黑的刃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

    我见到了玛门从未有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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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镰刀被玛门握在手中,他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蕴含着的杀意如同第五狱的死亡风暴。我惊愕地望向他,只见数量庞大的黑暗元素汇聚在他周围,甚至出现黑雾与暗炎一般的具象化。

    玛门暗金色的眼瞳中染上了一抹狠戾之色,脸上带着期待杀戮的兴奋表情,他将邪性魔魅的笑容挂在嘴边道:“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天使。”

    我惊呼出声道:“什么?天使?!”我立刻转头,蹙着眉看向面前构造独特的木制小教堂,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可玛门对天使的感知绝不会出错,毕竟他已经参加了无数场地狱与天堂间的圣战,在战场上都与天使有不断的交锋。再者,看玛门憎恶的表情,以及突然爆出的杀气,那里有天使无疑。

    要说到天使,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那个曾经取走我性命的帛曳。堕天之前她是掌握‘光明’的天使,在她公然背叛上帝之后被杀戮天使昔拉撕碎了身体,但在最后时刻她还是或得了神的怜悯。

    神令她永世活在自己的光明中,所以现在的帛曳仍可以一道光的形态出现。但也就是因为耶和华那心血来潮的可憎仁慈,赋予帛曳报复的机会,令我失去了双亲也造就了我的死亡。

    那些来自天堂的生物,从来就没给我留下过什么好影响,我厌恶他们就如厌恶正午的阳光一般。

    光明魔法令我四肢无力,炽热阳光灼烧我的皮肤,这一切都是削弱我力量的罪魁祸首。作为注定生活在暗夜中的血族,对于光明我不会向往,更多的是避讳与嫌恶。

    长剑一横,我收敛发散的思绪,紧握离渊做好随时战斗准备。天使的力量不可小觑,而且和恶魔不同的是,他们对于魔法极为擅长,特别是那些充满纯粹光系能量的神圣魔法,低等魔物只要挨到一下就会瞬间被“净化”。

    来自地狱的黑暗力量充溢着幻境中的一篇天地,暴涨的戾气化为漆黑的旋风,玛门脚下的植物迅速枯萎,那些淡色的小花被染成了深紫泛黑的颜色。

    手持巨镰的恶魔拥有毁天灭地的实力,在恐怖黑暗力量的冲撞下,整个幻境开始剧烈的摇晃甚至濒临崩溃。

    玛门暗金色的双眼可以洞悉一些,他透过教堂的木制墙壁,见那天使并没有准备出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仍在一个圣像前不紧不慢地念着赞美神的话语,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对外界充耳不闻。

    玛门嗤笑一句,“真是个畏首畏尾的家伙,这样还不出来?那我是不是还需要表示一下,以展示我对施术者的‘尊重’与对着幻境‘喜爱’呢?”

    玛门的话音刚落,还未待他有任何动作,我就一个轻跃跳上屋顶,反手挥剑就砍断了教堂顶端上的十字架。

    果然,效果异常显著。在断裂十字架颓然落地的一瞬间,那天使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冲了出来,愤怒地对着空中我的方向扔了五六个威力不小的光球。

    光球被玛门拦截,我也就着这个机会,一个瞬移站在玛门的身后。呼,这会为了我的人生安全,就好好待在玛门的身后吧。天塌下来有玛门大恶魔顶着,天使的愤怒可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承受的。

    我不知道玛门刚才本来是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他准备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对施术者地“尊重”,可我知道想要刺激天使实在是太简单。

    虽然他们平常总是一副悲天悯人、宽容博爱的样子,但只要他们觉得自己敬爱的父神被亵渎,往往就会丢下平常那些伪善的嘴脸,毫不留情地动手铲除异端。哈,所以现在这天使对我的讨厌程度绝对胜于身为大恶魔的玛门。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想看看刚才被我惹毛的天使到底长得什么样,可在我看清那人后,我怀疑我自己弄错了些事。其一,那人的脸上表情淡然看不出一丝气愤的情绪,或者说我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其二,站在木制教堂门外不远处的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天使。

    没有翅膀也没有光环(咦?),那是一个身穿牧师服的年轻男人,他的身材消瘦,茶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脖子上挂着一条破旧的木制十字架。这和我想象中的形象相去甚远啊。

    说来惭愧,我本以为会是一个身穿白色主教祭服,头戴高冠手持华丽权杖,周身散发出强烈光芒,有点类似于文学作品中描写光明祭司的形象。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天使看上去普通极了,大概往人群中一站就是那种存在感极低非常容易被忽略的类型。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太确信,这一脸悲催样的男人真的是天使?可看上去就像是个独自一人守着座教堂的穷牧师啊。

    我立刻去观察玛门的反应,发现他丝毫没有收敛杀气,只是在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好似再说:哦?耶和华的走狗,终于肯出来。

    我一阵恶寒,平常笑嘻嘻的大狐狸,在遇到天使后竟然瞬间化为暴虐的死神,这样的玛门真恐怖。(某夜: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忽然,我感觉玛门周身的杀气有些减少,接着就听见他戏谑道:“你的翅膀怎么了?你们这些天堂的家伙们不是最喜欢显摆自己的翅膀吗?”

    我不明白玛门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但是我敏锐的发现那天使的原本淡漠的眼神有些不善。听玛门的语气,他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难道是他发现了天使身上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的确,雪白的羽翼是天使至高荣耀的象征,翅膀数量显示着他们力量与身份,天使们喜爱时刻张开他们的羽翼,有些时候他们甚至不屑于在地上行走。而我面前的这位,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没有张开他的翅膀,甚至是在使用魔法的时候,其中必有隐情。

    玛门单手握住长柄将镰刀回旋半圈往地上一支,他见那天使没有回答,继续轻嘲道:“单翼的能天使,竟然死在人类的地界上,你那不能飞翔的羽翼果然只是装饰品。留下残念制造这样一个幻境到底有什么目的,要不你说说看?既然耶和华抛弃了你,让恶魔大人来帮你实现好了。”

    什么?!差一点惊呼出声,我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惊愕不已。玛门这句话中包含着大量惊人的信息,面前的这个天使竟然早已死去,他在死前施下了这个极为复杂的究极幻魔法,并将自己的意识或者说是一抹残念留在这个幻境里。

    再者,玛门刚才说单翼能天使,只是不知道这究竟代表了什么。我对天使并不了解仅仅知道些简单的信息,像圣经一类的书也就扫过几眼。这能天使估计是天使的一个类别,可单翼是什么意思?

    世人皆知,与恶魔的膜翼不同,天使一般都有一对洁白的羽翼,因为他们住在天堂需要在云上飞行。就如玛门所说,只有单边的翅膀并不能支持飞翔,这单翼难不成是说那能天使是个残疾吗?

    不会吧玛门真的可能会用嘲笑他人残疾的方式来是自己更胜一筹吗?

    能天使的眼中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感,那双黯淡的眼眸因为看透世间而变得毫无生气,直到这一瞬我才相信了他是已逝之人。天使动了动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道:“住嘴,无知的背叛者,收起汝丑陋的嘴脸。仁慈的父神不会抛弃任何天使,吾更不须背叛者的怜悯。”

    玛门无所谓地耸耸肩,脸上笑容依旧,他早就料到天使的回答所以并不在意,对背叛者这一称呼也没有感到诧异的样子。

    我却微微蹙眉很是不解,这个天使为什么要称一个大恶魔为背叛者?难道大恶魔不是本来就属于地狱的生物吗?按照常理来说,会被天使称为背叛者的也只有那些堕天使而已,我们血族虽然被上帝所诅咒,但能不能算是反叛我还不确定。

    玛门的战意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强烈,也许他也认为砍一抹残念没什么意思。

    在黑暗能量的影响下,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以玛门所站的地方为中心,四周的青草几乎全部死亡,地上的花朵变为妖异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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