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是很重要，但是玩也很重要，很难选择。”她也着实被为难了。
“不然这样，我们晚上就去吃鹿肉。”她说话时肚子早就愉快地答应了。
“晚上，那就晚上。”他也巴巴地想着今天那只鸡的肉也太少了。
雪橇犬的吠声中，几只雀鸟从密林里飞跃起来，远处一两个走来的身影，朝着他们招手，大声喊着：“殷先生。”
等他们走进去，摘下遮住脸的东西才看清是卓越和一个随行的人。
“我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扎了一个营帐，两位就赏个光吧。”卓越露出雪白的牙笑着。
雪地的光映着卓越的脸有点黝黑，可能光线问题，她看差。
“只会打扰，那就走吧。”殷常晨一看盛情难却。
第三卷。第十六章。不是鸿门宴（）
他们跟着卓越没有走出多远，雪花伴随着风声飘飘扬扬，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周围毫无人烟，只有数不清的针叶林和枯枝败叶。
雪橇犬冻得叫出的声音都有颤声，她本想张口问还有多远，还没有张嘴，就迎上一阵风夹雪。
一直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害怕她会被一阵雪花直接带走的殷常晨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语，让她突然觉得还有一种冷场比这皑雪严寒更加地冷。
“到了。”卓越的这一声拯救了这样的气氛。
卓越的提醒让快被寒冷和冷场双重冻僵的她有意识地去关注周围。前方有一处和雪的颜色不同的绿点，大概就是卓越说的营帐吧。
他们走进了才发现，卓越很会选地方，营帐搭在一处接了的冰的湖边，食物来源可以是湖里被冻住的鱼虾。烧个火，一烤，还有什么比能在天寒地冻的丛林里吃到这美味更好的。
卓越身旁的那人从殷常晨手中接过雪橇绳和鞭子，卓越带着他们进入营帐。一钻进帐内，立马感觉里面别有洞天。
里面支了一个炉子，炉肚里有星星火点，火上温着一壶酒，酒香和旁边一张铁桌子上放着那一盘烤肉的香气混在一起，让她肚子一阵咕咕叫。
“殷先生，糟酒淡饭，凑合着吧，明日回去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卓越请他们就坐时说的客套话。
殷常晨并没有给卓越多少好脸色，像是被挟持来的，一脸的不乐意。碍于在人家的地盘，不好发作。
三人围坐着，三只酒杯摆开来，卓越亲自斟上酒。这酒浓度高，刺鼻。她顺手将它拿开。卓越递过来一把切肉刀，她伸手去接时，不经意间看到殷常晨虎视眈眈的神情。
她的手缩回来了一下，卓越递过来的刀子应声落在了桌上。咣当当的声音有些没拧�
卓越一直都是一副处乱不惊的状态，这才让她刻意地留意了一下他。
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身形健硕。不知是为何，总感觉他的出现总带着一种威慑。
她也想一探究竟，便借着拿起掉在桌面上的切刀之便，问了一句话：“卓先生，这是什么肉？闻着好香。”
“鹿肉。”卓越随口答着。
“我和常晨在林子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一只兔子。您怎么打到这么好的猎物？”她顺势找话题。
卓越在听到她的这些话之后，脸上现出了笑：“我是当地人。”
“那您应该更加知道当地有哪些美食和美景？”她只想把眼前的气氛缓和回来。
卓越的脸上笑容更深：“我乐意做个向导。殷先生觉得如何？”
她这才注意到殷常晨黑着一张脸，完全和他们不是一个调子上。
殷常晨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酒掩饰过，并不回答卓越的问话。
她看得出殷常晨一定不希望卓越的出现。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从感觉上可以预知。
“卓先生，我们明天的飞机。”她情知他们是后天的飞机，看来只能改签了。
卓越倒是十分讶异：“明天就走？那今晚就要送两位回去了。”
“那就麻烦卓先生了。”她的话已经说出，只好自我圆说。
“那这样，我们也不待在这里，直接进城。H市里我早就安排好了酒楼。”卓越先站起身来。
殷常晨才开口：“别麻烦卓先生了。这款待挺好。鹿肉也是我们正想吃的。不介意，我整盘带回去吃，这壶酒我也打包带走。也算不辜负你的盛情。”
提着用干荷叶包好的鹿肉和一牛皮带的烧酒，他们被带上一辆雪地车。刚才随同卓越的那个人替他们赶着雪橇。
天空下的夜色是蓝的，车灯照射到的地方，好似给深蓝插上一把刀。
卓越开着车，她和殷常晨坐在后座。她转头看着车子行驶过的两旁，那一颗棵树就像鬼魅一般地闪过。
北地的景观大不同于南边，这里冷是其次，这样的地方练出人的胆魄。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才行驶进了H市的城区，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着门，里头亮着的灯，光线透过缝隙，照了出来。
卓越直接将他们送回了酒店，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殷先生，你也明白我是奉命行事。还是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
殷常晨也没有要送他的意思，她本想跟着出门去送送，却被殷常晨拽住了胳膊。
卓越离开后，他们便回了房间。一进门，她就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你和卓越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有过节的旧友。不提也罢。趁这还热乎着，赶紧吃点吧，你饥饿过度还有低血糖。”殷常晨立刻把话题转变了。
她便也不再问，脱掉身上的大衣，发现早就湿透了。她随手往旁边一丢，蹭到手上一处划伤。刚才冻坏了没感觉，现在还有点疼了。
“我试了水温，刚刚好，你去冲个澡吧。”殷常晨从淋浴房走出来。
“对了，我们明天就回去，机票你去改签下。”她想起这件事。
“明天就回去，还有冰雕和鹿肉没有吃，这几天就离开。”殷常晨笑了。
她说出了心里所想：“这两天卓越一直在我们左右出现。再不走，你也很不开心。再说，这里冷，还是回M市好。”
“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殷常晨想了想说道。
“我先去洗了个热水澡，会很舒服。”她拿起换洗衣物。
水汽蒙在玻璃她觉得有些闷，下意识地去将它抹掉。她从半开半闭的玻璃门里探手开了排气扇，扶着墙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一些。
最近的体质极差，稍不注意就是一阵难受。她也习惯了，但是症状越来越差。
她拿着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上的自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走出浴室时，看见殷常晨在切着鹿肉，一块块地切好，码好在盘子里。
“我先替你试过了，味道不错，快点吃点。”殷常晨站在明处，她站在暗处，他看不清她。
第三卷。第十七章。何去何从（）
在风雪里呆了一整天了，又饿又累，两人吃光从卓越那里拿过来的鹿肉，她也跟着殷常晨喝一点高浓度的白酒。
吃饱喝足之后，她凭着酒劲倒头就昏昏睡去。
殷常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见她酐睡入梦的面容，心里有说不出的温馨。
无论接下来是什么决定，他愿她能够每天都那么快乐。
在这里呆了三天，他们就草草地结束了H市的看雪之旅。
他们坐在宽敞的候机厅内等待着能够准点的飞机，却接到航空通知，风雪天气飞机晚点四个小时。
“连飞机都不希望我们走？”和堵在登机口的大多数乘客心情不同的殷常晨反倒释怀。
“既然走不了，那就准备上哪里吃午饭吧。本来还想回M市吃顿美味的午饭，这下只能在机场的快餐厅解决了。”她倒是记得吃的，别的什么都不在意。
殷常晨忍不住哈哈大笑：“火烧眉毛了，你还只记得吃的。好，那边有家野味料理，我们的午饭就着落在那里了。”
她看了看了看手上的装饰表的时间，十一点整，便也道了一声：“走吧，不过说好了，这次我请客。”
“好，你请客。”殷常晨笑了。
他们选了一个靠近登机口的位置，落地玻璃外是拥挤吵闹的候机厅，滞留的乘客的愤怒和不安他们看得见的地方。
菜陆陆续续地上了桌，烤全兔，烤全鸡，烤全斑鸠，烤鹿全腿。。。，全都是简单粗暴的烹饪，更原始的吃法，动手切着吃。
“还好我早上喝粥是对的。”她暗自庆幸面前这些油腻的东西放到没有防备的肚子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儿都吃白米饭的地方，你非要喝粥，可难为死老板，最后好说歹说给你煮了一份粥。”殷常晨提起这件事，还能捧腹大笑。
她的手里拿着切肉的刀子，对着对面坐着幸灾乐祸的人，撇嘴道：“好久没有见过你皮痒了，我不记得上次我掐你是多久前了？”
“三年前吧，你看淤青还在呢。”殷常晨挽起衣袖，指着手腕处说着。
“要是我掐，都是找有肉的，手腕又没有肉。”她指出他的瞎编。
这时候电话应声而起，几天清静不响的手机这会儿这首海风吹动铃铛的声音倒是有些亲切。
她一看来电提醒，是左浩南。她拿起手机，朝殷常晨努了努嘴说道：“我接个电话，走开一下。”
殷常晨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切肉刀，在那只兔子上下刀。
她找了一个安静的所在：“你好；左总监。”
左浩南开门见山地说道：“晓萱，你打算什么时候回YUYI？原先说的两个星期要提前一个星期。本来我以为这两天你会给我答复，却等不来你的电话。”
“抱歉，左总监。这几天我在H市。估计最快回去也要下周一。遇上风雪天气，航班延期。”她直接了当地说明。
“好，那就周一吧。希望到时能见到你。”左浩南也直爽。
“好。”现在她的心情挺好，完全没有顾虑太多。
等她回到座位上时，殷常晨已经吃了大半只兔子，让她很是惊讶：“看不出来你还是肉食动物。”
“这几天饿坏了，这里的饮食要适应，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正好要离开还能找到这家合胃口的餐厅，吃顿饱饭，也不枉此行。”殷常晨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空出来解说着。
“那太好，我正愁你点了这一桌子的肉，吃不完浪费了。”她切下一大块鹿肉，放到面前的盘子里。
一小块鹿肉放到嘴里，她细细地嚼着：“这肉好吃，但真的不如卓先生给的那一大块。那真的是野味。”
殷常晨莫名其妙地收起脸上原有的笑容，她看在眼里，却不想去问。她预感到从M市出来后殷常晨似乎心事重重。但是她一向很少过问他的事。
“你又点上酒啦，少喝点，不然上飞机酒气太重，会被限制乘机。到时我自己回去，你就留下来和冰天雪地为伴吧。”她说点开心的让殷常晨煌一种心情。
殷常晨倒明白她的心意，故意高兴地拿起酒杯，又不情愿地放下，近乎哀求地说道：“就喝一点点可以吗？”
“好，好，就一点点。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爱酒如命了。这不好，不好。”她的嘴里嘟囔着。
这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把飞机延迟的时间用去了大半。他们吃饱喝足，走出餐厅时，才想起不能空手回去，得给他们带点特产什么的。
机场内有许多特产店，他陪着他一家家地挑着，满满地装了一箱子，然后送去托运之后，还剩下半个小时。
“晓萱，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出门的时间浪费得合情合理。出门的时候身边总归要有你一起。如果我要去别的地方，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你会愿意吗？”殷常晨突然没头没脑地说着这一句。
她没有过多地考虑这一句是何意：“好，有吃有玩的，还外带一个免费搬运工，这就是有男朋友的好处。”
殷常晨看着她笑了，也跟着笑了：“真是不知愁的小丫头。”
“不小了，我是步出社会自食其力的大好青年。”她握紧拳头，做了一个有力量的动作。
“大好青年，准备登机了。”在一阵阵广播的催促下，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招呼着她。
这几天在旅途中都太累了，吃饱喝足里配着飞机的轰轰声，她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借过空乘递来的毛毯，轻轻地为她盖上，给她将挂在嘴角的头发丝捡开。
他解锁了屏幕，看见一条刚发来的短信。他点开，心里早就凉了大半。
原来一直以来他最不敢相信的事情都摆在他的面前。那他只有服了软，去了解更多，来做出他应该做的事情。不管是告慰去世的妈妈还是为了什么，他只能暂时成为一个工具，去违心地接受一切的安排。
此时他内心的痛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但是她该怎么办？如果她能够一起离开，但是他去所做的事情，她怎么能参与呢？先走一步看一步。
第三卷。第十八章。生理常识网上查（）
一觉睡到午时才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吃。翻箱倒柜地翻出了很多零食，却没有一样对她的胃口，便打了个电话叫外卖。
昨天下飞机并不是太晚，不过这几天在H市唯一吃上两顿饱饭的他们俩最想做立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他们赶在店家打烊之前一边吃一边打包了十几家小吃店的美食，都快堆满了整个后座的位置。
可结果还是饿，饿了就得吃。不过应该不会长肉吧。她暗自庆幸地想着。
她洗漱之后，到殷常晨的房间，打算喊他起来吃东西，却发现他的床上空荡荡的，人早就不在房间了。
这段时间这么忙？她的心里满是疑问。
刚想起要给他打个电话，就老远地听到她房间的手机响了。
“常晨。”她接起来就柔声唤着。
“我在宁新路，需要给你带点什么？”殷常晨话语间有着宠溺。
“宁新路有家炸果子的店。。。”她慢悠悠地说道。
“你想吃炸果子？”殷常晨好奇地问道。
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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