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电梯后,谁不说话,周围的氛围有点闷,但谁也不去打破这样的氛围。
以往进董事长办公室经过那一片办公区,一溜的办公室坐着的全是清一色年轻漂亮的女助理,现在也就不下十个,看姿色也很一般。
这种事情她一向心里想着嘴上肯定不会过问。韩奕启的公事私事她从来都不过问。
那几位见韩奕启走进来都适时地打招呼,韩奕启也不回应,径直地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她走在后面,反倒不禁地带个微笑点个头表示一下。
随着她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后“彭”一声关上门,韩奕启的话早就溜出来了。
“你别忘了韩心心就是韩家的长孙。这个事实是什么不重要,你要改变的话,难不成你冒着把孩子放在风尖浪口也要扭转这一切。你别不知道有人可想要借题发挥”韩奕启一咕噜地说出了这些话来。
“我很干脆地说一句。别说这个世界,就在m市,以你韩家的势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像伸进口袋拿一件东西。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还是这样。就像当初我想不通你为何选中我来当个搭档。就算以前怎么样不说,现在你一点困境都没有。至少解除了婚姻关系,荣宁少了不少麻烦。”和他周旋离婚这件事这么久了,她不想接下来继续不明不白地杵着。
特别是今天知道了殷家的那些往事,她自然不希望,她的往事一起搅入其中。
“你在这个时候提离婚。你真以为赵思恩,不,殷常誉就真的就不拿韩家说事儿。”韩奕启冷笑道。
“解除了关系。最起码把伤害化到最小。”她轻声说道。
“对我荣宁来说,区区一个赵思恩算得了什么。让他先疯狂一阵子。他也在自寻死路。他知道的。你还不了解他。我接触此事很多年了,荣宁会走到哪一步,你不会比我这个董事长清楚多少。”韩奕启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的提议。
她看着韩奕启的脸,有些失神,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她怎么样?
“我们不离婚也没用,离了婚彼此会更好一些。至少我也能安心些。”她低下头看着花纹简单的大理石板映出来的头顶天花板的纹路。
“最近荣宁麻烦事不少,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添乱吧”韩奕启质问着。
这话足以让她不敢在短时间内提这件事,韩奕启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这样揪着她。
他一两次明确地示爱让她早就有些不忍心。韩奕启这个人在她心里慢慢地清楚了,他做什么从来都是不动声色,对待女人一向也不是很在意。在她之前,在她之后,他和旧爱的纠葛从来没有断过。对她他也仅仅止于一两次不知哪根神经线不对吻了她,自此便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行为。
她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走出门后,心情闷闷的,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走进投资部的那个小空间,李晓忙得不可开交,见她进门,兴奋地站起来:“周经理。”
“怎么样?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她关切地问道。
“除了从企划部转下来的一些我不敢做主的方案之外,没有太大的麻烦事。”李晓指着她桌子前堆着的那一垒文件。
“那些文件给我,另外如果有谁要找我就说我不在,连董事长都不例外。”她上前去抱那堆文件,一边说道。
“好。”李晓给她让了个道说道。
她推开她的小办公室,迎面而来的阳光让她眼前一亮。
她不在的这几天,李晓肯定天天来给她擦擦桌子,开窗户透气。
把那垒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便看到了桌子上躺着一本。她好奇地走上前去,拿起来一看,是她最喜欢的文摘报。
现在都连载到第几期了?她多久没有看过这报纸?
从她毕业那年她整天都在忙于工作和生活,再后来料理心心的起居。虽然说心心还有张妈在,但是她在劳心地是她和韩奕启的那场约定该如何解除。
四年多了,这四年里她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的心里一直有个信念:她在等殷常晨的回来,她在等和韩奕启解除婚约,她在等把这一切都归回原位的时候。
她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页页地翻着文摘报纸,原来四年前的内容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了,现在完全改版了,她想要找回以前熟悉的东西都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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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二十七章。可怜之人()
她将它合上,打开挂着钥匙的那个抽屉,将它放了进去,合上抽屉,上上锁。
这时候她才想起这报纸是谁送来的?她得问问李晓才知道。
她在办公室门口探头问李晓:“我桌上的文摘是谁送来的?”
“殷先生让我放进去的。”李晓回头看着她说道。
“他什么时候来过?”她好奇地问道。
“他在你进来之前来过,他说要找你,但你不在。他让我放你桌上便走了。”李晓一边翻着手里的纸页说道。
李晓的心不在焉她看在眼里,心里没有来由地一阵难受。她转身走进办公室内,还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不知道殷常晨已经知道李晓的秘密了吗?她要不要告诉他?可为什么要告诉他?
突然之间她感觉心里特别地累,累得不想去理会。
她随便翻了翻几叠文件,发现都是等着处理的,也只好硬着头皮一份份地翻开。
一点工作的激情都没有,恍恍惚惚之间,她的满脑子都是这些天发生的。
她随手翻看那堆文件,恍然之间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上面的标题是荣宁股权转让
这让她把手中的其他文件往旁边一丢,抓起那份,快速地翻开。
她翻到每一页上都有韩奕启的亲笔签字时就越发地震惊。
她依稀记得当初韩奕启千方百计地争取到荣宁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现在的荣宁已经需要韩奕启卖出股权来苦撑着。
她还不清楚荣宁目前的状况,只是知道因为赵思恩的干涉,几处地块的竞标都不乐观。
手里拿着这份转让,她正打算着怎么做。以往的文件只要韩奕启的章戳便可以直接生效,今天这份亲笔签字的文她自然也不能提出什么疑问。
正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仔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她话语未落,就被一个急促的声音取代了:“是周晓萱小姐吗?”
“你是?”她对这个唐突的电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赵思恩的妈妈我能见见你吗?”这句话犹如突然弹在她心头的弹珠一般,让她感觉她自己的心脏好像漏跳了半拍。
她犹豫着要怎么推托掉这个请求。毕竟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见见你。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对方明显底气不足。
“我确实是在上班。这样吧,我选个时间请你出来。”她不管今天赵思恩才对她做了什么,她母亲也是无辜的。
“要不是思恩今天提起你来,我细问之下他才详细地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她找到了殷家的小孙子。”话筒里传来声声笑语。
她原以为强势的赵思恩的亲妈能拿得下殷恩权的女人也应该是个强势的人。看来她多少对情况有些误解。
“那我们改日见吧”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被对方的情绪所感染,赶忙见好就收。
“你忙,你忙。”对方也很识趣。
赵思恩的妈妈赵蝶恋这个名字是今天她从张妈的口中得知。
很显然,赵蝶恋会找她,和赵思恩今天到缘湾别墅来有直接的关系。
张妈的话好似还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都回想起来让她想起了什么
赵蝶恋在殷恩权娶了郑芸芬之后和殷恩权再来纠葛,这不正是所说的第三者吗?
原来殷常晨这么多年心里藏着这么多事,而让他一步步将自己置于这些之中,而殷常誉和殷常晨的较量是不是打算从她这里开始。
郑芸芬死后殷常晨应该早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处置当初害得他家破人亡的赵蝶恋母子。这些年他在心底挣扎着多少,她何曾知道他的苦楚?
这个世界上他是她唯一想依靠的人,却是想要被他依靠的人。但是她终究还是觉得她并不了解他。
她的手里拽着韩奕启签署的那份股权转让,看着阳光下眯起眼睛都看不清楚的天际线。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就越来越重。
这两个人她都不是很了解,却一点一滴牵着她的神经。
抚着签章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她咬着下唇决定她要找韩奕启好好谈谈。
站在韩奕启的面前,她的手颤抖着,将那份转让轻轻地放在韩奕启的面前:“这是你开始做的让步吗?荣宁怎么了?因为赵思恩把荣宁牵涉进去,赵思恩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又是殷常晨的弟弟。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荣宁还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这只是一个障眼法。”韩奕启撇嘴一笑道。
“ 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赵思恩会缠上荣宁,是因为我还有心心。既然我们本不属于这里,那该走的时候就应该走。韩奕启,放过我也放过荣宁。不要带着你父亲的心血在博弈。”她积压在心里许久的心声这一刻才真正地对他吐露。
韩奕启什么也没有,却是瞧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台侧边的落地窗前,久久凝视着远方。
她拧紧了眉头,却只能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应。
如果之前说的离婚只是让他认为小打小闹的玩笑,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她郑重对待。
这么多年他们彼此好似闹闹而已,而此时他们都应该认真对待。
“明天我通知律师,把手续办了,然后去趟民政局。”韩奕启背对着她,声音也不大,她听得真真切切。
她很快地答了一句:“好。”
她担心她迟疑一秒,他会突然反悔了。那从此她便没有了机会。
“这份转让暂时放在你这里。你再好好想想。”她柔声说道。
她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在门被她合上之际她忍不住回头去看看韩奕启。
她头一次看着他的背影会有一种忍不住想把他带出落寞的冲动。她赶忙收回目光,轻轻地把门带上。
每段说离别都要在严肃的背景下,她和韩奕启的纠葛结束早就要知道会经历些什么。
她又想到了赵蝶恋。
假如当初赵蝶恋不会在殷恩权娶了郑芸芬之后还和他有些纠葛,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她突然从心底感觉到今天给她打电话的赵蝶恋有些可怜。
为什么说可怜,她也不清楚。只是突然间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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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二十八章。未定之期()
为什么说可怜,她也不清楚。 只是突然间的念头。
都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平常里并不会珍惜自己的东西,看着别人的东西都是最珍贵的。
赵蝶恋如此,她不当断也断,恐怕到了最后她和韩奕启的纠葛也会陷入无法自拔的余地。
因为她刚才就已经悄悄地心动了。
她回到投资部时,李晓告诉她:“赵思恩在办公室里等您。”
赵思恩?他来干嘛?最近他神出鬼没地有些奇怪他在下什么棋?
她揣着这样的心思走进她的办公室,一进门便看到赵思恩站在窗台前,正出着神。
这次他竟然没有带保镖,自己单枪匹马地来到这个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被他搅得一池子浑水的地方。而今天他出现在缘湾墅却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人。
赵思恩闻声转过身来,看见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的她:“不认识我吗?”
“你,我不想认识都不行。”她对这些他给她带来的影响,怨怼一句。
“我一直很好奇殷常晨碰上什么样的女人?套来一个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还能牵来一个为他养孩子。这便宜只有他能占了。……”赵思恩亵笑地把话说到一半。
被逼急了的她也怼人的:“赵局长,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多进几次饭局。跑到我这里连杯热茶都没有的地方,你不觉得委屈得慌?”
“不,别人家的饭局再好,也好不过荣宁。山珍海味那些太平常了,我想吃点不一样的。还得在荣宁。”赵思恩稳稳地坐在沙发上,端起还飘着水汽的白水,自己便喝了起来。
“赵局长的胃口不错。就怕你吞得下去,吐不出来。”她这是在警示他不要逼人太甚。
“今天来随便看看。天色不早了,晚餐怕是没有着落了。我不急这一餐,攒着日后一起吃。”赵思恩淡然地站起身来,看着夕阳的余晖。
送走了赵思恩,她都感觉她的后背湿透了,刚才确实有些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她觉得心里很乱,乱得不知道到底在紧张什么。
不知道为何,她一回到荣宁就满脑子都是这些天发生的那些事情,逼得她快疯掉了。
能否需要暂时放弃她的执念正如韩奕启所安排的,她先离开。
但是这里是风尖浪口,因此她还是留下来等等。
“晓萱。”我分明听到了闫钏怡的声音。
她循声回头,看见了站在她背后的闫钏怡一身白布鞋加上休闲运动装,站在过道的灯光下,越显青春活力。
两人漫步在夜景的点点灯光中,一人抓着一把刚从街边的烤串摊子里买的的羊肉串,边走边吃当零嘴儿也当晚饭吃着。
“你真的决定要走?”她的嘴里嚼着一块刚咬下的喷香肉块,嘴里吧唧着,还得腾出空开问着闫钏怡。
闫钏怡用力地从烤串签上扯下一大块肉,用力地点着头。
她咽下嘴里的肉,又问道:“是什么原因急着要走?”
“我想去一个地方重新开始。”闫钏怡面色忧伤地说道。
“别的我也不问,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走?需要我什么帮助吗?”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闫钏怡一直爱慕着傅文博,但是妾有意郎无情,这些年这妞没有少受心伤。
如今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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