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摸到她冰凉凉的手掌时,立刻心疼地将她抱回床上,用温暖的被子把她裹紧,一边安抚她道,“是不是测出没怀孕?没关系的啊,我们还年轻,不着急的。”
他以为她是因为这个而失望。
乔君轻叹口气,摇头,“如果确定没怀孕,倒是也好问题是,这个结果模棱两可的,显示我是可能怀孕了,但也可能没怀上所以我觉得有点郁闷。”
原来是这样。
滕东宇宠溺地亲亲她的嘴唇,笑的温柔迷人,“那我们就去医院再测过就是了。别烦恼了,嗯?”
“嗯。”乔君娇小的身子完全地蜷缩在他怀中,轻轻地应了一声。
卧室里,一时恢复了宁静,谁也没有再吭声。
怀孕这个话题,是乔君和滕东宇少有的、一直默契不提的一个话题。
原因无他,当然是因为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
所以每次只要想到这个话题,两人心中都本能地想要回避。尤其是乔君,总是忍不住涌起复杂的心情。
这是二人的一个心结,没有碰到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可一当无意碰触了,谁都明白,谁提谁尴尬。
追究起原因来,他们二人谁都没有错,是隋可儿父女的错,是乔诺的错,是叶挽枫的错。
可也就是因为他们彼此谁都没错,所以连一个怪罪的理由都没有。
两个人,谁都觉得委屈了对方。可这种事情,你连一个补偿的方式都找不到。
所以,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等待一个小生命降临时,能打破这一份尴尬。
心中都抱着期盼,但谁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思,以免给对方造成压力……毕竟,怀孕这个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一定可以控制它的到来的。
很多家庭,百转千回用尽方式耗尽人力金钱,也盼不来生命中的那一份喜悦。
但也有很多家庭,在不期然之间就迎来了一份上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有的还不止一份呢。
生命这个东西,太神奇了。
也正因为它的不可控,所以显得尤为珍贵。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早已经都没了睡意。所以在床上静静抱了一会儿,就一起起床了。
洗簌,换衣,下楼,吃早餐。
乔君随手翻着今天的报纸,忽然看见了一个‘老熟人’的新闻,“隋正父女被押回y国受审判刑了?”
“嗯,因为她们是y国国籍,所以按照国际法,必须押送回国审理。”滕东宇点头,“我已经派出了信任的律师,去提供资料,她们两父女不可能翻身了,也不可能再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
他的话语听起来,如此平静。
然而,只有如乔君这样,深深了解他经历过什么的人,才会明白,他曾经过的多么小心翼翼,等这一天又等了多久,等的多么的不容易。
“可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因为脑子里正在想着怀孕的事情,所以乔君本能的关注这个问题,“对了,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隋可儿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真的猜不到?”
“猜不到。”
乔君摇头:她当初以为是滕东宇的,可后来在采访里,她看见记者追问过隋可儿这个问题,隋可儿根本不肯回答。
所以她也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平日里两人感情那么好,也根本没想过问,反正不是他的就行了。
但现在又看见了新闻,她不免好奇心起。
“是隋正的。”滕东宇淡淡地投下一个重磅炸弹。
乔君惊讶的叉子都掉了,“怎么会?她们不是父女?这是乱伦?”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隋正和隋可儿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她们只是养父女的关系。这也是我在调查她们罪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滕东宇娓娓道来:原来,隋可儿是在五岁的时候被隋正收养的孤女,一开始是作为隋正的贴身保镖来培养的。
但贴身保镖这个职业太危险了,隋可儿眼睁睁的看着隋正身边的保镖死了好几茬,她就动了一个大胆的心思:在15岁生日那晚,她成功地勾引了隋正这位养父。
之后的几年里,隋可儿又成功地干掉了隋正身边所有的女人,坐实了自己‘第一夫人’的宝座。但是隋正的保护身份是著名的商业学教授,不允许出现这种败坏名誉的绯闻,所以不得不给这个‘女儿’找个老公。
此时,身为孤儿的滕东宇,被隋可儿一眼看上。隋正调查了一番,觉得滕东宇毫无背景家人,是一个便于掌控的傀儡,这才步步为营,花了两年的时间,赢得了滕东宇的信任。
“天啊,还好你识破了她们的真面目,否则,真是要痛苦一生了”想一想,自己的老婆,其实是自己岳父多年的情人,而他还要假装不知道地一直忍下去。
这顶大绿帽子,迟早能把人逼疯了,而一旦他忍无可忍地反抗,还不知道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乔君不由得为滕东宇感觉庆幸。
也是到了现在,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当隋可儿锒铛入狱后,他要故意威胁吓唬隋可儿,说要打掉隋可儿的孩子。
“你就是用那个孩子,把隋正引回来的吧?老年得子,隋正一定舍不得,所以千方百计回来营救隋可儿,却正好掉落你和警方早已经设下的圈套。”
“聪明。”滕东宇微微勾唇,眸底闪动睿智的光芒。
从隋可儿告诉他,自己怀了他孩子的那一天起,他就装作深信不疑的模样,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将是抓住隋正的一个绝佳保证。
所以,当他亲手将隋可儿送进监狱后,隋正也对他的残酷冷血决定深信不疑:他恨隋可儿,所以这个可恶女人所怀的孩子他当然不会要,哪怕是他滕东宇的骨血。
因而,隋正才迫不及待地来救隋可儿和自己的孩子。
但假若隋正知晓,其实滕东宇一早就清楚,隋可儿的孩子是谁的,那么隋正一定会极其警惕,警方也就未必能抓到这只老狐狸了。
只是,“你真的能确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吗?你和隋可儿不是在一起很久了?”乔君下意识又问道,“万一”
毕竟他们在一起足有五六年了,总有意外冲动没带tt的时候吧?
“没有万一。”滕东宇脸上浮起明显的嘲讽,充满对隋可儿父女的不屑,“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碰过她,她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乔君‘啊’的一声,惊愕的张大嘴,“那你每次和她都是用道具?”
滕东宇点头,“实在躲不了的时候,只能这样。”
“得罪你的人,下场可真惨。”乔君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夸张地对他拱手,“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为一个计划,隐忍做戏五六年,也只有滕东宇这样坚韧心性的人,才能坚持做到吧。
也幸好,他是这样一个坚守内心的人。
否则,她这辈子注定要错过他。
想着这一切,乔君的心中突然有些悸动:对啊,她和小宇哥能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所以,为什么要有心结呢?
已经发生了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就应该坦然接受啊。哪怕,一开始有些难。
“小宇哥,我爱你。”去往医院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乔君,突然将头轻轻靠在滕东宇肩头。
滕东宇觉得她的心境突然有些变化,虽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显然是好的变化。
“我也爱你,小君。”他抬手摸摸她的头,回应着她,笑的一如既往的宠溺。
片刻后到了医院,两人迫不及待地先去了妇产科。
抽血,验尿,主任亲自为乔君检测。
片刻后,主任笑容满面地拿着检验单走出来,“恭喜滕先生,乔小姐怀孕啦!”
237我们有孩子了!()
“真的?我真的怀孕了?”
乔君欣喜不已,禁不住握住主任的手,激动地一再确认。
主任笑呵呵地对她肯定点头,“我亲自检测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滕东宇忍不住心底的激动,一把将乔君抱起,原地转了好几圈,“我们要有孩子了!”
说罢,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脸上如沐春风,满是幸福至极的笑容。
乔君也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嘴角高高扬起,甜美的声音发出一声满足地轻叹,“是呢,我们有孩子了!真好!”
他们终于再一次迎来了爱情的结晶,彼此心间终于不再有遗憾。
幸好她们此时是在主任的办公室,否则,若是被保镖们看见这样的滕东宇,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天啊,这还是他们那个酷酷的、高高在上的、不喜形于色的大总裁、大boss吗?
这简直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的丈夫一样,为那个期盼已久的天使宝贝终于到来,而欣喜若狂至手舞足蹈啊!
主任识趣地在第一时间就退了出去,让这小两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好好消化这个甜蜜的喜讯。
大约十分钟后,乔君和滕东宇这才手挽着手,亲密地走了出来。
滕东宇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但那微微扬着的嘴角,却分分明明写着‘高兴’两个字。
乔君就更别说了,那种开心幸福的心情,简直好像从她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溢出来了,叫人根本无法忽视。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眸,晶晶亮的,好似盛满了星光,让人第一眼,就忍不住被她的双眸吸引。
因而,当她们来到乔远恒病房的时候,乔远恒和路芳,全都在第一时间看了出来。
“一大早的就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讯要告诉我们吗?”路芳打趣地看着女儿和准女婿,真是越看越般配,越看越喜爱。
“嗯!”乔君已经笑弯了双眸,那喜悦真是藏也藏不住,“爸爸,妈妈,我怀孕了!”
“真的?!”
“哎呀,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今天一早就见着小鸟儿在我们窗前叽叽喳喳地唱歌,原来是在给我们报喜呀!”
路芳简直兴奋激动地不得了,握着丈夫的手不住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外孙啊,一定要好好的庆祝庆祝,你说呢远恒?”
“可不是嘛!”乔远恒也是禁不住满面的喜色,“我这就让秘书去订饭店!晚上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地庆祝这个大喜事儿!”
因为不想让父母伤心,更不想让滕东宇在父母心目中的印象变得不好,所以之前那个孩子流产了的噩耗,从老佣人吴妈到乔君、滕东宇,全都默契地选择了隐瞒。
至于乔诺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会说漏嘴了……因为始作俑者就是她。除非她真的想要被乔家人彻底放弃,否则她就会永远将这个秘密烂死在肚子里。
不一会儿,秘书就来电告知,饭店已经订好了,是s市最好的饭店之一。
乔君正在为难,要如何说服母亲路芳,让乔诺也一起参加这个团圆家宴,就听见父亲乔远恒叹了口气,开口道,“可惜啊,小诺不在家。不然,今晚就是真真正正的团圆饭了。”
关于乔诺不是乔家孩子的这个事实,乔君也不曾告诉父母,所以乔远恒还一直当乔诺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般疼爱关心。
只是,乔诺或许是出于心虚和愧疚的原因,依然和乔远恒不太亲近。除非乔远恒联系她,她从来也不会主动联系乔远恒。
果不其然,一听见丈夫说这话,路芳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然后用力地‘哼’了一声道,“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只会给我们乔家带来晦气。我可不准你偷偷的叫她来啊,别把晦气带给我女儿和乖孙了,哼。”
说罢,又提醒般地瞪了乔君一眼,意思是:你也一样!也别想偷偷叫乔诺来惹我不高兴!
这种话,乔远恒已经听了几十年了,早已经习惯了,也就丝毫不与妻子争辩,反正争不赢的嘛。
但乔君,却心中不禁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了叶家。
按照乔诺的说法,叶氏夫妇是一定要抓住乔诺,打掉孩子的。乔诺如果没有乔家人的庇护,一个人在s市无依无靠,那么迟早会落到叶家人手里去。
她没什么圣母心,也不想当莲花婊,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乔家的能力有限,能管的事情真不算多。
但是,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乔诺陷入不幸,那么岂不是与她当初隐瞒乔诺身世的做法相违背?
她没想帮助乔诺过的多幸福,但至少,也不能当推手,把乔诺推入不幸吧?
而且,她选择对父母隐瞒乔诺身世的初衷,不也是为了避免父亲陷入巨大的悲痛吗……任谁知道,自己疼爱了十几二十年的孩子,其实是一个谎言,都要受不了的吧?
而现在,父亲得了脑瘤,就更是经受不住任何沉重的打击了。
乔诺只要落入叶家人手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万一日后父亲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怪罪她今日的隐瞒真相,从而深深自责自己这个父亲当的太失败,竟然连一个可怜的女儿都庇护不了。
那种自责内疚的情绪,对于他的病情来说,只怕无异于催命的毒药。
所以,她既然不能告诉父亲,乔诺的身世,那么,现在就必须让父亲知道乔诺的处境,保护乔诺和乔诺肚子里的孩子。
否则,等到悲剧一旦发生,受伤害的就不只是乔诺,一定还有她的父亲,母亲,包括她自己了。
那种‘家破人亡’的惨剧,她曾经不幸经历了一次,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于是,等到医生查房完,父亲挂上点滴,再次睡着之后,乔君把母亲拉去了阳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和母亲说了,除了乔诺的身世真相。
路芳当即陷入了犹豫:她拒绝让乔诺回到乔家的庇护之下,就是为了不给乔家找麻烦,毕竟叶家的狠辣,她们夫妻已经亲身经历过了。
但正如乔君所言,如果任由乔诺被叶家人折腾伤害,万一丈夫乔远恒知道了,一定受不了这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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