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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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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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金陵不大太平,又正是过年的时候,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钟延光一路狂奔,过路人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彭岩带了一百来个人,先跟了过来,其余的人留在了城内。军队整齐有序,行进通畅,虽然赶不上钟延光,却不会把他给跟丢了。

    钟延光越来越接近东和坊,宅子门口,知府带去的衙役,已经在撞门,他闲闲地坐在马车里,抱着暖炉吃着干果,低声吩咐随从道:“把门撞烂,本官要捉活的!要是实在撞不烂,院子里没有要犯,其他的一律射杀!”

    宅子里边,四个侍卫和六个护院留了一半守大门,用大的几个柜子抵住大门,还有一半守在苏绿檀房门口,个个警惕以待,蓄势待发。

    苏绿檀躺在屋子里的罗汉床上,裙子已经被打湿,她知道,这是羊水破了,孩子急着要出来了。

    可稳婆不在。

    院子里只有粗使的婆子,之前招来的稳婆,因为封院子的事,早就跑了。苏绿檀本以为孩子要下旬或者月底才出生,她想着等这一阵过去了,京中最后的消息,也该传到金陵来了,那时候再找稳婆不迟,但是她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天。

    夏蝉和冬雪早就吓得手脚发凉,眼泪不停地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绿檀大口地喘着气,捂着肚子道:“我还不是很痛,先去烧热水,冬雪,你还记的稳婆怎么说的罢?”

    慌乱地点着头,冬雪道:“记得不能叫得太用力,否则孩子出生的时候,夫人会没力气的。”

    夏蝉抹了抹眼泪,道:“生出来了,要小心脐带缠住脖子,会勒死孩子。”

    两个丫鬟颤抖着答了好几句。

    点了点头,苏绿檀额上满头大汗,道:“好,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外面的人想捉我无非是想要邀功,孩子能顺利生下来的。不过我不想被那么多人看着,所以啊,让胡护院他们,至少要撑三个时辰。要是顺利,三个时辰就好了”

    双手合十,夏蝉虔诚地在心里求着菩萨,嘴上道:“会顺利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孩子和夫人肯定都没事的。”

    夏蝉知道自己遇事容易慌张,便主动道:“冬雪你留着,我去厨房帮忙。”

    挑帘出去,夏蝉心里担心极了,又去了大门口看情况,五个粗壮的男人顶着大门背后的柜子,很吃力的样子。大冬天的,个个汗流浃背。

    夏蝉听得到,院子外面的人,在用柱子撞门。

    哭得一抽一抽的,夏蝉也想上前去帮忙,突然围墙上冒出一排人头,拿着弓箭,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宅门外,衙役大声地喊着:“若自己开门,便放你们一条生路,若不开门,便乱箭射死!”

    知府倒不是仁慈,因为苏青松说的对,朝廷里还没判定南侯为逆臣,这时候杀了钟府的人,难免要担个名声,还是让他们投降得好,若非要死磕,那便是死路一条!

    可半盏茶功夫过去了,里面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没有一个要投降的人。

    知府冷笑一声,挑起帘子,伸出头,正要吩咐翻墙的衙役们放箭,一支羽箭从他脸上擦过去,割伤了他的皮肤,有小半截直直没入车门,尾部的羽毛铮铮地颤抖着。

    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知府心跳都慢了,他浑身一抖,扭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人高马大的,带着头盔穿着盔甲,看不清长相,但他周身的寒意,让人莫名发憷。

    知府被人扶着半蹲在车门口,指着钟延光问道:“哪里来的狗东西?给我把他抓起来!”

    旋腕上箭,钟延光一言不发,面若寒霜,再次拉弓,布满血丝的眼睛瞄准方向,一箭射在知府的大腿上,很快又上了一箭,把他的胳膊钉在车门上,疼得他嗷嗷大叫,再也没心思去吩咐人朝院子里放箭。

    周围的衙役,很快便把钟延光给围着了起来,不到一会儿,彭岩就带人就跟来了,随行的还有南京卫的指挥同知,他正要跟知府解释一番,叫他住手,却见对方已经中了两箭,便赶紧闭了嘴,任由钟延光射杀他。

    同知大人挥一挥手,让衙役们赶紧撤下。知府已经血流不止,面色惨白,险些疼晕过去,还不忘喊道:“给本官把他抓起来打死!”

    钟延光走到马车跟前,放下弓。箭,手握长矛,矛尖抵着知府的下巴,戳进他的肉里,取下了头盔,露出冷冰冰的脸,声音低沉嘶哑:“你想杀老子?”

    知府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定南侯?!大皇子战死,定南侯怎么会顺利来到应天府,新帝如何会放过他?!

    可惜不等知府多想,钟延光的长矛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脖子,抽回来的时候,只看得见一个血窟窿汩汩地流。

    把长矛扔给了彭岩,钟延光吩咐他放了一个信号弹,走到宅子门前下马,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钟延光的侍卫看到了熟悉的信号,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却都还是犹豫了一瞬。

    狠狠地捶着门,钟延光低吼道:“开门,我回来了。”

    钟延光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透过重重的木门传进去,里面的侍卫和护院又惊又喜,咚咚咚地挪开柜子,把大门给打开了。

    五人一见钟延光,便跪了下来,红了眼眶。

    钟延光问道:“夫人可在?”

    胡护院含泪禀道:“夫人在。”

    夏蝉猛然一见钟延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撑着站起来,抽噎道:“侯爷,夫人要、要生了,没有稳婆,没有稳婆!”

    心口一紧,钟延光吩咐道:“外面有人,你快带人去找!”

    忙不迭地点头,夏蝉被护院搀扶着出去,赶紧吩咐人去请稳婆过来。

    钟延光飞一样狂奔进内院,顾不得别的,直接闯进内室,就看到苏绿檀呼吸急促地躺在了床上,低声地痛叫着,他的眼眶瞬间就湿了,嗓子里顶着硬物似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床上的苏绿檀乍然一见钟延光,欲语泪先流,靠在迎枕上,脸上带着泪和笑,断断续续道:“夫君孩子不听话要提前出来了。”

    紧握拳头,钟延光如何不知苏绿檀是受了惊讶才导致孩子提前出来,他不愿跟她说他方才做的残暴之事,只是上前握着她的手,声音发颤道:“没事,绿檀,没事的,我已经让人去请了稳婆来,没事的,你和孩子都没事的。”

    苏绿檀看着发丝凌乱,胡子拉碴的钟延光,心疼道:“夫君几夜未眠了?”

    眨了眨干涉的眼睛,钟延光道:“不知道。”

    肚子越来越疼,苏绿檀已经没了力气应付钟延光,她集中精力地盯着肚子,终于把稳婆给等来了。

    来的四个稳婆,先是被外面的阵仗给吓坏了,一见到孕妇,才稍稍安定一些,又看到产房里有戾气十足的男人,便催道:“贵人请先出去,妇人生产不吉利。”

    钟延光不为所动,紧紧地握着苏绿檀的手不松开,只道:“你们接生便是,不必管我。”

    稳婆也不敢多说,只好装作钟延光不在,专心接生。

    苏绿檀疼得脑子发晕,只有攥着钟延光的手,才觉得有些安心,一句话也顾不得说上,疼得高声尖叫。

    三个多时辰过后,苏绿檀顺利生产,诞下一个男孩,便沉沉睡去。

    钟延光把孩子交给了稳婆好丫鬟,亲自陪着苏绿檀,替她擦洗身体,把她平稳地抱去了干净的房间,一直陪在她身边。

    一个月后,苏绿檀生产之后恢复完全,钟延光也在金陵陪着她坐完了月子,几乎是寸步不离。

    应天府新知府也上了任,苏府门庭比从前更加热闹。

    苏青松常常往苏绿檀这边跑,每次来都给小外甥带了新的衣服和鞋袜。

    期间,苏世文也来过,钟延光以礼相待,不冷不热。他虽然有些责怪苏世文没有尽全力保全苏绿檀,但他也感激苏世文一直想要保护苏绿檀。

    钟延光非常清楚地知道,比起孩子,苏绿檀对他来说更加重要,倘或他真的身死京中,他和苏世文一样,宁愿苏绿檀舍弃孩子再嫁。

    幸运的是,他为了她,活了下来。

    从今以后,他也会为了苏绿檀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好好地活着。

    三月开春,钟延光带着苏绿檀走水路启程回京,苏青松也跟了去。

    春风斜斜,水面波光粼粼。

    几丈高的大船上,苏绿檀体态丰腴,坐在船头晒太阳,钟延光跟了过来,她便伸个懒腰,灿笑道:“许久不见太夫人,她肯定想死我了。”

    自钟延光攻城之时,太夫人和赵氏便早早被转移了出来,京中平定之后,早就搬回去了,前些时已经写信来了金陵,说家中一切都好,就是想念他们,催着他们夫妻俩赶紧回家。

    钟延光穿着直裰,身材颀长,面如冠玉,捏了捏苏绿檀微微长肉的脸,笑道:“明明是你想太夫人了——不过太夫人肯定更想玉哥儿。”

    玉哥儿是苏绿檀先给孩子起的乳名,因为孩子现在长大了一点之后,嫩的跟玉似的,就叫玉哥儿。

    轻哼一声,苏绿檀道:“你们都是这样,有了孩子忘了娘。”

    钟延光上前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道:“胡说,那小兔崽子在我心里排第四。”

    挑起秀眉,苏绿檀靠在他怀里问道:“那第二第三是谁?”

    “第二是你,第三也是你。”钟延光搂着怀里的娇软,淡淡地笑着。

    苏绿檀扭头问他:“怎么都是我?”

    钟延光抵着她的额头大笑,道:“本来就都是你。愿与爱妻白头偕老,不负韶光。”

    头一次听钟延光说这么酸溜溜的话,苏绿檀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钟延光紧紧地抱着她,一脸满足。

    祝君此生,与子偕老,不负韶光。

    ——全文完——

番外之养娃日常() 
109番外(两个月大的玉哥儿)

    苏绿檀和钟延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上旬;春暖花开的季节;玉哥儿都有两个多月大了。

    玉哥儿生的像苏绿檀;眉眼尤其像;睁眼的时候;眼珠子乌溜溜的;灵气又可爱,特别招人喜欢,而且他非常不认生;不管是谁把手指头塞到他的手心里,他都紧紧地捏着。

    苏绿檀有时候同丫鬟们笑道:“要是来个人把玉哥儿给抱跑了,估计他哭都不会哭一声。”

    夏蝉笑道:“玉哥儿是被疼大的孩子;谁都对他好;小少爷心里都清楚着呢,知道身边的都是爱着他的人;自然就亲人。”

    抱着玉哥儿;苏绿檀伸出一根手指头逗弄着他;拨着他软软的唇瓣;小家伙的嘴巴立刻“喔”起来;变成圆圈一样,缓缓地翕张着;像在吃。奶。

    苏绿檀和丫鬟看得直笑。

    婴孩儿总是特别稚嫩可爱,奶声奶气的;怎么看都看不够;苏绿檀光陪玉哥儿玩,都能玩上一整天。

    当然除了苏绿檀这个亲生母亲喜欢玉哥儿,太夫人和赵氏都太喜欢玉哥儿。

    不过因着玉哥儿年纪还小,外面还经常刮着风,太夫人舍不得让下人抱着玉哥儿过去,都是亲自来看玉哥儿的。赵氏心里还顾忌从前和苏绿檀的那些事,有些不大敢频频往荣安堂去。

    这日天气晴朗,又是三月十五,苏绿檀自然暂时免了晨昏定省,赵氏先去了永寿堂,请了安还坐得稳稳的,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太夫人瞧了赵氏一眼,道:“可还有事?”

    嗫嚅片刻,赵氏不安地握了握靠背椅子的扶手,迟疑道:“太夫人,您今儿不去看玉哥儿啊?”

    觑了赵氏一眼,太夫人道:“今儿天气好,我正好走动,自然是要去的。”

    笑了一下,赵氏开心地绞着帕子。

    太夫人问她:“你还有事?”

    眉头一动,赵氏道:“不是,既然太夫人要去,媳妇都来请安了,那媳妇陪着您一块儿去。”

    太夫人道:“我一会儿用了早膳再去。”

    赵氏笑道:“那正好,妾身伺候您用早膳。”

    赵氏从前可没有这么勤快的,太夫人打量了她一下,猜到了个大概,便道:“你若想去看玉哥儿,你自去就是,难道每次都等到初一十五,跟我一块儿去?”

    赵氏有点不安,她道:“我怕去多了持誉和绿檀不高兴”

    若换做以前,赵氏要是不满苏绿檀,发脾气也就发了,可是现在她可不好意思再对苏绿檀说重话了,何况还有了嫡亲的孙子,她更不敢气苏绿檀了。

    太夫人扯了扯嘴角,道:“绿檀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你是玉哥儿的祖母,她不会不让你亲近的玉哥儿的。”

    眼睛一亮,赵氏道:“当真?”

    太夫人让丫鬟扶着她起身,道:“叫摆膳吧,我饿了。”

    赵氏赶紧跟了上去,给太夫人盛粥布菜。

    不到两刻钟,赵氏就跟太夫人两个去了永宁堂。丫鬟正给孩子换完尿布,苏绿檀抱着玉哥儿在罗汉床上玩耍,她手里拿着个拨浪鼓,一转动小鼓,玉哥儿的小脑袋就循声转过去。

    胡御医说,快三个月大的孩子,对声音颇有兴趣,偶尔还会发出点声音还应和大人。

    苏绿檀从未听玉哥儿笑出声过,遂一直极力地逗他玩。

    母子两个正玩着,太夫人和赵氏进来了。

    把孩子放进摇床里,苏绿檀起身迎两位长辈。

    赵氏一脸喜色上前,扶着苏绿檀道:“你尚且未恢复好,行什么礼,快坐下。”

    捏了捏自己的脸,肉肉的一圈,苏绿檀心想,大概是还没恢复好吧

    太夫人也坐下了,低头看着摇床里的孩子,没有伸手去触摸,她年纪大了,眼睛看的不太清楚了,怕没个轻重,伤了孩子。

    赵氏却忍不住了,围在摇床旁边,一直俯身看着玉哥儿,眨着眼逗着孩子,恨不得把脑袋都凑到摇床里面去。

    扬了扬下巴,苏绿檀吩咐夏蝉搬个绣敦过来给赵氏坐。

    赵氏坐下后,把头上的金簪子取下来,放在玉哥儿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力。

    许是听到了金簪坠饰相撞的声音,玉哥儿一把抓住了流苏,金子的坠饰是珠子一样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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