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打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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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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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延光默不作声,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干巴巴道:“以后学着就是了。”

    苏绿檀唇角弯弯,两手往下移动,道:“老夫人刚说让你受凉了,我摸摸看凉了没。”

    钟延光双颊又红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皱眉呵斥道:“住手!”

    苏绿檀不敢嬉闹耽搁太久,遂替钟延光迅速穿好衣裳,扶着他坐起来,给他束了头发。

    穿戴完毕,钟延光这才见了赵氏,接着太夫人罗氏也亲自来了。

第 4 章() 
第4章

    钟家三位一品诰命夫人齐聚一堂,除开逢年过节,这种场合也是少有了。

    太夫人罗氏坐在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上,赵氏捏着帕子,坐在另一边,苏绿檀则坐在床边着,丫鬟们垂手而立,不敢靠近男主子。

    罗氏头戴鹤鹿同春抹额,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双眼有神,两手交叠在腹部,望着靠坐在弦丝雕花架子床的钟延光笑道:“看来持誉是大好了。”

    持誉是钟延光的字,还是罗氏当年亲自取的。

    钟家男人都早死,家中阴盛阳衰,好在罗氏刚强,刚守寡的时候,几乎一人顶起了钟家,充当了钟家男人的角色。包括钟家儿孙的教育,不论文武,每一位教习先生,她也层层把关,甚至亲自参与到其中。

    所以钟延光爱重不怒自威的罗氏如同祖与父一样,他朝着罗氏颔首,半垂眼皮道:“是孙儿不孝,让您担忧了。孙儿如今已经大好,本该亲自去同您请安,只是身体还不大利索,倒让您亲自前来。”

    罗氏淡淡一笑,道:“看到你好了祖母就放心了。”

    赵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跟罗氏互动,抹一抹眼泪道:“持誉啊,娘真的是担心死你了这几天娘都没吃好睡好。”

    罗氏余光落在赵氏脸上,微微皱眉,道:“持誉都好了,还哭哭啼啼做什么?惹他心烦。”

    赵氏绞着帕子顶嘴:“媳妇这不是担心持誉吗?我天天烧香拜佛,可算把我儿子给盼醒了。”

    罗氏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持誉醒来,多有蛮蛮的功劳,一则是她这些天独自撑住,劳心劳力操持内外,二则是她找到了能解毒的人,三则是她在持誉身边日夜伺候。持誉大好,她功不可没。”

    罗氏这话说的清楚明了,钟延光心中也多有感激,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到苏绿檀身上,很快便收了回来。

    赵氏却是心口一堵,这么说来,她这些天是一点功劳都没有了?可她这些日子也心碎的不成人样了。偏偏老封君婆母在上,她是不敢顶嘴的,憋着一口气,问苏绿檀道:“国师不是昨日就来过了?为何今早才来禀了我?害我和太夫人白白多担心一整夜。”

    苏绿檀朝罗氏撒着娇解释道:“太夫人,国师虽说了解毒之法,却说会有一些意外出现,我怕您和老夫人一时极喜极悲,伤了身子,没敢提前说,等帮侯爷解了毒,我立刻就使人去传话了。”

    罗氏微笑道:“就知道你是个贴心的,难为你了,自己熬了一整夜,昨夜心里怕是也不好过吧?”

    苏绿檀瞧了钟延光一眼,意味深长地娇声道:“可不是嘛”

    钟延光躲过苏绿檀的视线,耳垂莫名红了。

    赵氏见责备不成,便问道:“昨夜的事,你细细给我们讲讲,持誉到底怎么好的?”

    苏绿檀把国师的话大概说了,却没把毒在精元的事说出去,只道眼下毒已经尽数排完,所以钟延光才清醒过来。

    赵氏关心儿子,追根究底道:“那毒到底是如何解的?你怎么知道解干净了?”

    钟延光忽然咳嗽一声,被什么呛着了似的,冲苏绿檀道:“水。”

    赵氏指着丫鬟道:“你去倒水——绿檀,你说清楚,到底怎么解的?”

    苏绿檀手上把帕子绕在两根食指上,张口就瞎编道:“捂一身汗就好了。”

    钟延光松了口气。

    丫鬟倒了水,没有直接送过去,而是递到了苏绿檀手上。

    赵氏又问:“怎么捂的?”

    苏绿檀拽着帕子,道:“拿被子捂的,捂的紧紧的就发汗了。”

    赵氏转眼去看钟延光,指着苏绿檀斥道:“你真是下的去手。”又转头对罗氏抱怨说:“您看看您看看,持誉整颗脑袋都红了!肯定是被她憋坏了!”复又抹泪责备苏绿檀道:“你伺候不好,不知道叫别人来伺候啊?你说你要是把人给捂坏了可怎么办?”

    蓦然被赵氏这么一说,钟延光红的好像不止是脑袋了他浑身都是烫的。

    苏绿檀把茶杯送到钟延光嘴边,瞪了他一眼,回答赵氏的话说:“老夫人心疼侯爷,难道媳妇就不心疼侯爷?我怎么会把夫君捂坏,侯爷昨夜舒服着呢,不信您问他!”

    钟延光突然就不想喝苏绿檀手里的那杯水了,但骑虎难下,到底张口抿了一点。

    赵氏没好气道:“拿被子捂人能舒服?持誉,你快说说她!”

    苏绿檀猛地往钟延光嘴里一灌,语气暧昧问道:“夫君,你自己跟老夫人解释,昨夜我捂的你舒不舒服?嗯?”

    这回钟延光是真呛着了。他想起梦中种种,以及早起时候身体的舒适感,憋红脸咳嗽两声道:“母亲,儿子没有不适。您别说了。”

    苏绿檀眉眼弯弯地咬唇道:“夫君,你索性实话告诉老夫人,免得她担心,舒不舒服你就说吧。”

    钟延光眼神根本不敢往苏绿檀身上放。

    罗氏也冷声道:“行了,人都好了,你就别问了。最要紧的是,持誉会不会像国师说的,还会有不妥之处。”

    赵氏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又问道:“儿啊,你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是不是发烧了?”

    苏绿檀端着茶杯的手收紧了,嘴唇抿着,紧张地低头盯着钟延光。

    钟延光觉得自己除了忘了苏绿檀,好像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看家中人这般态度,苏绿檀说的约莫都是真的,他记不记得,也都不要紧,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遂钟延光道:“没有,儿子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烧,只是眼下有些燥热而已,不碍事。”

    苏绿檀暗暗松了口气,要让赵氏知道钟延光心里真没她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罗汉床上的罗氏笑道:“没事就好。持誉,你的事已经上达天听,派个人去宫中禀明消息,等你好透了,再亲自去面见圣上。”

    钟延光点头应是。

    罗氏便起身,嘱咐苏绿檀道:“府里的事你暂且放一放,国师那边不可轻慢了。趁早过去道谢。”

    苏绿檀颔首笑道:“孙媳妇知道了。”

    罗氏亲热地拉着苏绿檀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还好钟家有你这样的媳妇。”

    后面的赵氏坐如针毡好像她不是钟家的好媳妇似的。

    罗氏放开苏绿檀的手,扭头看着赵氏淡淡道:“走吧,院里好多事还等着你料理,就让持誉好好休息罢。有蛮蛮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赵氏不情愿地起身,闷闷地跟了出去。

    两位长辈和随行的丫鬟一走,内室的气氛就变得轻松安宁了。

    苏绿檀把杯子往钟延光胸前一戳,问:“还喝不喝?”

    钟延光道:“不喝了。”

    苏绿檀握着杯子低声嘟哝道:“没事儿红什么脑袋,害老夫人又以为我对你不好,我手臂到现在都还是酸的,改明儿我也要看大夫了。”

    钟延光脑袋往床那边偏移,欲盖弥彰解释道:“许是热的罢。”

    两个丫鬟朝窗外看了一眼,秋天的太阳并不暖和,有亮度而无温度,风声沙沙,到底是有凉意的,相视一眼,腹诽道:哪里就热了?

    赶走了丫鬟,苏绿檀重新把钟延光扶着躺下,给他按摩。

    今日赵氏来的这一劫算是度过了,苏绿檀巴不得钟延光一辈子都别记起来以前的事才好。怕只怕他的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或者即便不想起来,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也装不了太久,以钟延光的性子,迟早腻烦她总在他耳边念叨。再等罗氏老了,赵氏挑拨,往后就只有苦日子过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钟延光真的爱上她,心甘情愿地做她苏绿檀一辈子的靠山。

    可她完全不知道钟延光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想着想着就入神了,苏绿檀这回按摩的时候,话就少了很多,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天黑用过午膳之后,除了必要的交流,她都没主动跟钟延光提起任何以前发生的事。

    一直聒噪的苏绿檀变得安静了,钟延光不由默默打量起她,只见她神情郁郁,一对蹙眉,好像隐隐担心着什么。但游走在他身上的眼睛却极为认真,指头按下去每一下,都令他十分舒服,似是恰到好处地挠到了痒一般,想来是按准了穴位的缘故。

    钟延光口将言而嗫嚅,最后却是道:“不早了,你去洗漱罢。”

    苏绿檀这才回神,手上一顿,敷衍答了一声:“好。”

    钟延光眉头一皱,怎么说话都变得低声下气,含着一股委屈了?

    尝试着伸展了胳膊,钟延光活动了手臂附近的筋骨,一伸手,就把旁边苏绿檀枕过的软枕抓在手里,捏了捏。

    揉捏了小半个时辰,苏绿檀终于洗漱好,回到了内室,钟延光听到脚步声,赶紧把枕头扔回去,重新躺好。

    苏绿檀头发高高地束成一团,用一根简朴的木簪子挽着,里面穿着里衣,外面的衣裳也穿的齐齐整整,不像钟延光一睁眼看见她时的那样。

    爬上床,苏绿檀越过钟延光的身体,坐在靠墙的那半边,伸手把木簪子拔下来。瞬间长发如瀑,贴着她浴后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黑眉红唇,两齿微微露,千娇百媚。

    钟延光眼神闪烁,喉咙动了动,自觉地挪开了视线,声音沙哑问道:“怎么不用金簪?”

    苏绿檀轻哼一声,道:“我还能指望你记得什么?”

    钟延光迟疑问道:“是我送的?”

    苏绿檀“嗯”了一声,娇媚的小脸带着满足的浅笑,道:“今年我生辰的时候,你送的。”

    今年苏绿檀生辰的时候,正高高兴兴地要把从嫁妆里偷偷攒下的私房钱,藏院子里的槐树下,哪晓得钟延光突然出现了,正巧槐树枝被风吹动落在她眼前,她机智地伸手折了一根槐树枝,“黯然伤神”地盯着看了小半刻钟,才把钟延光逼退。

    哪晓得钟延光当夜就送了一根槐树枝雕的木簪子给她,倒没提私房钱的事儿。

    苏绿檀想,大概是她捏着树枝的时候,表演的十分逼真,才没露馅儿。

    说到底,还是这根槐木的簪子救了她的私房钱,对她来说,可不得是很有意义吗?

    手脚发酸的钟延光直直地看着傻笑的苏绿檀,顿觉内疚,今年是她嫁来的第一年,肯定没收到自己家人的生辰礼物。这根普通的木簪子,对她来说,肯定意义非凡吧?

第 5 章() 
第5章

    烛火悠悠,帐内人影幢幢。

    苏绿檀有点睡不着。

    钟延光闭着眼,表情平静,他睡了这么些日,现在倒也不是很困。

    苏绿檀躺在床上,背对钟延光。

    两人都能听得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苏绿檀枕着手臂,小声道:“睡不着。”

    钟延光把眼睛睁开了,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话。

    苏绿檀裹着被子悄悄挪动身子,往钟延光身上靠过去,嘟哝道:“以前不是这么睡的。”

    钟延光依旧没做声。

    苏绿檀翻个身,平躺着,歪头看着钟延光道:“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以前你我如何共眠的?”

    钟延光闭眼,道:“不记得。”

    苏绿檀一听这话便笑了,她撑着胳膊起来,侧身支颐,面带笑容地盯着钟延光的眉眼,道:“那我告诉你。”

    钟延光道:“我不想知道。”

    苏绿檀伸出另一只手,搭在钟延光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边细声道:“我偏要说,以前都是你搂着我睡的。”

    钟延光黑长的睫毛动了动,搂着她?他记忆里从未搂着谁睡过觉,更别说搂着一个女人了。

    苏绿檀凑近钟延光,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左手环着他结实的窄腰。

    钟延光一把摁住苏绿檀不安分的手,紧紧的把又软又暖的小拳头攥在手心里,皱眉道:“别闹。”

    苏绿檀轻哼道:“可是我不习惯,从前你都抱着我睡的。”

    钟延光推开苏绿檀的手,缓缓道:“不早了,睡罢。”

    苏绿檀淡淡地“哦”了一声,垂眸后退,把脑袋蒙进被子里,偷偷笑了起来。以前他俩要么分房睡,要么睡一张床上中间用东西隔开,一人一条被子自在的不得了。如今欺骗了钟延光,也该做戏做全套,现在是他推开她,可不是她不想做一个“好妻子该做的事”呢!

    钟延光侧目看着抖动的被子,牙尖嘴利的苏绿檀莫不是哭了?

    烛光微弱,帐内昏暗。

    苏绿檀脑子里想了许多事,困意席卷全身,连续打了好几个哈切,卷睫都被打湿了,才沉沉睡去。

    钟延光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看着身旁一动也不动的被子,胳膊肘无意之间轻轻撞了苏绿檀几下,见她没有动静,心想她定是睡着了,伸手把被子揭开,让她露出黑黑的脑袋。

    睡着的苏绿檀透上了气,不自觉地把脖子也往外一伸,一截白而细长的脖子露了出来,莹白如玉,衬着她尖尖的下巴,好似一件雕琢出来的玉器。

    钟延光脑子里忽然蹦出“天生尤物”几个字,红颜祸水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视线上移,钟延光看到苏绿檀眼角尚有泪痕,心下一阵愧疚,她还真是哭了。

    钟延光细看了好几分钟才扭过头,颈项也有些发酸。

    忽然一条重物压在钟延光的身上,苏绿檀的腿从旁边的被子里伸出来,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钟延光又侧头去看她,只见她眼睑下面还有点点湿意。他动了动大腿,发现双腿还不如手臂恢复的好,被苏绿檀的腿压着,几乎不能动了,尝试几回之后,也只好作罢,闭上眼安稳地睡去了。

    次日早晨,天气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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