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氏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一家人依旧在镇上摆摊。
只是这日还剩两三只就卖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小二模样的少年,笑的有些客套;直奔陈三郎就问:“这位可是这黄金雀的老板?小的是泰兴楼的跑堂,我们掌柜的听说您家的福财黄金雀是一绝,请您到店内一叙呢。”
陈家人都没反应过来;玉芝倒是懂了!里都这么写的嘛;一定是酒楼老板要买他家的黄金雀方子!哈哈哈!卖个几十两不成问题了!要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了!
玉芝兴奋的搓搓手;暗地里戳了戳她爹;示意她爹去谈谈!
一家人迷迷瞪瞪的跟着小二往泰兴楼走;路上玉芝撒娇让兆志抱她,趴在兆志耳边说:“二哥;这一定是要买咱们家方子了,卖了吧!卖了方子我们还能做别的呢!”然后又思考起卖多少钱合适。
兆志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妹哪里来的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拍拍她的后背小声说:“放心,哥哥看着呢。”
玉芝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个腹黑不吃亏的;也就把心放了下来,决定待会万事不出头;专心做她的小孩子。
一家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到了泰兴楼;这泰兴楼位于镇子中心稍微靠东;属于镇子上的富人区,出入皆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是镇上最大的酒楼之一,可以说是没有竞争对手。
陈家几人站在酒楼门口心里都感觉到了有些胆颤,城东这种高端的地方他们从未踏入过。哪怕玉芝上辈子看过了许许多多的古代电视剧,但是第一次站在这种飞檐画角喧闹非凡的古代建筑面前也忍不住感觉到震撼。
小二见几人被镇住了也没有露出嘲讽的表情,只出言叫醒他们:“几位请往这边来,掌柜的在二楼雅间等候各位。”陈家几人才回过神来,跟随小二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泰兴楼掌柜果然已经端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了,见他们进来掌柜的站起来伸手一让请他们坐下,便开了口:“各位应该也知道我请各位来是为了什么。在下姓朱,是这泰兴楼的掌柜。前几日听闻客人带来的小厮在闲聊时提起您家在城西市场卖的黄金雀,都道下酒最好。在下这酒楼最是喜欢这些下酒小菜,不知您家有没有意向卖与我们泰兴楼?”说罢站起来给陈三郎倒上了茶,便坐下不再出声。
陈三郎第一回见这种大掌柜的,又听说他要与自家做生意,脑子里哗的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兆志毕竟在镇上上学,好歹见过些世面,见爹爹开不了口,接话问道:“不知朱掌柜是想怎么买我们家这黄金雀呢?”
朱掌柜一挑眉看着兆志,见这少年虽然穿的有些破旧,但身量高瘦,腰板挺直,看着有一股子读书人的味道,便也回答了他:“实不相瞒,在下听说这黄金雀之后便让小二去买了几只回来尝尝,这做法嘛怕是让人一望便知。只是这调味料”朱掌柜停下一笑:“这调味料,灶间大厨尝过了,只尝出了秦椒,盐,食茱萸和胡麻。”
陈家几人大惊失色,自家这调味料的秘密不过就是这胡麻,没想到朱掌柜一尝就尝出来了!还是兆志稳了稳心神,开口询问这朱掌柜:“既然掌柜的都尝出来了,今日找我们来这儿又是所为何事呢?”
朱掌柜道:“虽说大厨尝出了这几味,但总感觉跟你家的调味料对比少了一分醇厚,虽说这不仔细尝是尝不出来的,但是我泰兴楼要就要最好的,所以才把各位请来商量一下,不知这缺少的最后一味调味是什么呢,能否与朱某做个买卖?”
玉芝眼看自家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这调味料都被人尝出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唉,自己低估了古人的专业程度,虽说她早做好了会被人山寨的准备,但是被人一口就尝出来调味料这个事情还是打击到了她。
兆志看着妹妹低着头无精打采的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先打起精神对付朱掌柜:“那不知朱掌柜想用什么价格来收这最后一味调味料呢?”
朱掌柜微微一笑:“要说这最后一味调味料其实并不重要,不过是辅味罢了,虽说泰兴楼只要最好的,但是我想假以时日大厨也能研究出来,只是觉得太麻烦了罢了,更何况这调味料是你们家先创的,我总觉得还是应该跟你们商量一下为好,毕竟朱某也是个凭良心的生意人。”
兆志道:“不知朱掌柜想出多少银子买下这最后一味调味料呢?”
“二两银子,并且卖与我泰兴楼以后这最后一味料你家就不能用了。”
玉芝忍不住插嘴道:“二两银子只是买断最后一味料?也就是秦椒和胡麻我们还是都能用的?”
朱掌柜不以她是个小孩子就轻视她,反而因为她第一个发现这句话的意思而称奇:“不错,你家还能继续在城西市场卖这黄金雀,只是不能用这最后一味料了,不过我想平头百姓应该也尝不出来这最后一味料的区别吧。”
玉芝低头想了想,暗地给兆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答应下来。兆志接到暗号开口道:“朱掌柜这买卖我们做了!”朱掌柜仿佛早就猜到他们会答应了,递上二两银子和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问道:“我看小哥的样子是会写字的,不如就把完整的方子写在这纸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吧。”
兆志接过笔三两下就写完了,递给朱掌柜,朱掌柜看了一眼叹道:“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一味竟然是随处可见的黄豆粉!”
第248章 准备()
待得到消息后驻守边关的大周军队从开胜关赶来的时候;突厥人早已经带着战利品回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一座漆黑的废城。前来营救的营千总吴泊肝胆俱裂;发疯一般让手下人寻找还有没有活口;一众见惯了生死的兵们个个红了眼眶,一寸一寸的翻找着乌林的土地。
随着地道里被拖出来的尸体越来越多,都是怀抱着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强忍着没爬出去的百姓。吴泊的眼睛越来越红。直到拖出了最后一个人,整个乌林;七千百姓,最后活着的只有不到一千人;吴泊看着虚弱的百姓们差点咬碎了一口牙。问了右肩中箭只剩下了半条命乌林太守,才得知乌林把总已经在守城门的时候战死。
消息传到京城,朝野上下一片震动,宣政帝气的当场把边关大将军吴峻的折子扔在地上,一拍桌子低吼道:“此仇不共戴天!朕定要用突厥的血来祭奠我大周百姓!”
彭显脸涨的通红;拱手出列大声道:“陛下;老臣愿带兵前往开胜关,定把突厥人杀的不敢再犯!”一众老将各个义愤填膺,纷纷附和;争着要去边疆。
江岷阳心里一激灵;开始飞快的盘算起银子来;看这架势这次是怎么也拦不住宣政帝与彭显这帮子老货了。宣政帝偷瞄了一眼江岷阳,看到他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东西;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面上愤愤不平的对彭显道:“师父如此年纪朕又哪里放心你去边关,让彭宇在武睿手下做个参将,也算是替你为边疆百姓尽了一份力了。”
武睿一听看样子竟然是定了自己做征边大将军,一下子愤怒的神情僵在脸上,又露出了几分惊喜来,诡异的表情惹得周围一众主战派的将军们羡慕嫉妒的差点扑上去揍他一顿。
这时候江岷阳抬眼看了宣政帝一眼,虽说他的表情依然是气愤的,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江岷阳却看出了一丝欣喜。他心中叹了口气,罢了,拦也拦不住,趁国库稍微有了点银子,打一下突厥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也好,否则怕是当他们大周朝无人了
反战派的人们看着平日打头的江岷阳都默认了要开战,各个自然明哲保身,若是真的惹恼了气头上的宣政帝,怕是自己的脑袋就得先搬家了。
定下了要出兵开胜关之后,下了朝宣政帝把彭显,江岷阳,武睿全都叫到了御书房,自然还有小小的小尾巴卓承淮。武睿今年四十有五,也是一个南征北战经验丰富的老将,这几年因着“旧伤复发,身体不适”上交了兵权,早早的就回京城养老了。
宣政帝对这种识大体又有本事的人自然有好感,与彭显早早就商议了若是真的开战还是得派他做主将。武睿对于战场的渴望自然十分迫切,今日直到定下来他做主将一直兴奋的浑浑噩噩的,到了宣政帝面前才回过神来,跪下来深深的磕了个头包含感激的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把那突厥狗贼杀的片甲不留!”
宣政帝满意的笑道:“武将军快起来吧,朕自然是信得过你。”转头柔声对江岷阳道:“岷阳啊,现在户部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江岷阳心中冷哼一声,用得着他的时候就这么温柔!他低下头回道:“启禀陛下,现在开胜关有三万大军驻守,若是从各地调兵七万去开胜关的话,那么十万人一日的口粮就要将近万石粮,我看咱们最多能支应三个月的粮草。”
彭显心中大喜,三个月?比他和宣政帝打算的多了许多,他们本还打算磨一磨江岷阳呢。
江岷阳看不惯彭显那得意的样子,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是北边儿寒冷,这棉衣可得给备好了,还有取暖的酒等物,特别是战马的食物,这支出嘛怕是要翻倍了。若是真要维持三个月的话,那起码三年内咱们大周朝可都得紧巴巴的过了”
宣政帝眉头紧皱,三年内,若是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的,怕是要起祸了彭显一看不好,忙拱手对宣政帝道:“陛下,咱们要发兵的话最少也要准备一个来月,待大军出发怕是快到十二月了,那时候突厥已经入冬三个月了,该吃的差不多都吃完了,日日只能啃雪充饥,咱们却准备充分。
且突厥怕是等不了双方摆开阵型正规的攻城,知道大军北上定会偷袭抢粮,咱们一进北地就要开始作战了,若是顺利的话,估计两个月就能打完。带满了军粮的大军对于突厥那群恶贼来说不亚于肥羊,他们定然会一波一波的送上门来。”
江岷阳质问道:“彭尚书这话说的,你都知道他们会一波一波的来抢粮了,有没有想过若是真的粮食被抢走了可如何是好?”
彭显神秘一笑:“江尚书怕是忘了咱们现在的军粮是何物了吧,那锅盔光饼在入北地之前做好,每个人身上背着自己这半月的口粮,剩下真正的粮食完全可以等前面大军清了那群渣滓之后再入北地,你还在怕什么?当然稻草什么的是得多备几袋摆在车上装成军粮,这才能引的那群蠢蛋上钩。”
彭显的“蠢蛋”二字特地加重了声音,一听就意有所指,江岷阳气的直磨牙,恨恨的说了一句:“好!彭尚书真是走到哪里都有道理!”彭显终于站了回上风忍不住挺挺胸膛,面露假装含蓄的笑容对着江岷阳道:“过奖过奖。”
说到军粮了卓承淮犹豫着要不要插话,彭显眼尖看到了卓承淮欲言又止的眼神,对他道:“卓侍讲有什么建议吗?这军粮还是卓侍讲献的,可真是替咱们大周解决了大难题了。”
宣政帝也侧过头问他:“承淮,有什么就说,反正今日御书房内都是自己人。”
第249章 大用()
爱你们防盗章防盗章防盗章购买比例50小时置换话说陈家这些孩子们的名字多亏了老陈头脑子活;老陈头在镇里做木匠的时候有个说书先生来定做醒木,老陈头那时候年轻又嘴甜;嬉皮笑脸的贴着说书先生非让这个文化人给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取个好名字;说书先生摇头晃脑的说了四个字“富贵繁华”,老陈头大喜,这四个字一听就是好的。
于是又求爷爷告奶奶一般的求着说书先生把孙子辈的名字一憋气全起了,说等他闭了眼了再下一辈他也不管了;说书先生被他哄的开心,给了八个字“厉志贞亮;勇毅双全”,定了“吉兆”的“兆”字做辈份。
还顺便给孙女们一连写了七八个“芳,荷,莲,芝”之类的草字头的名字;老陈头喜出望外;偷偷用东家的好木头雕了一个五福捧寿纹的醒木送给说书先生,双方皆大欢喜。陈家这两辈的名字就这么定了,和村子里那些拴子狗子的名字有了本质的区别。
李氏刚说完上一辈的事情;陈三郎撩开门帘带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郎中进来了;玉芝知道这应该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刘郎中了;李氏忙把刘郎中让到炕头,让他给玉芝把脉;路上陈三郎应该已经和刘郎中说了玉芝忘了所有的事情。
刘郎中把完脉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玉芝这个伤是没有大碍的;至于为什么忘了事;这我也说不准,我把着脑袋里也没有淤血,哪儿哪儿都是好的,只有外伤要养几天,我开两副药吃上十天看有没有效果吧,如果没想起来我也没办法了,把孩子送去镇子上看看吧。还好孩子还小,记事也快,忘了也就罢了,人没事就好了。”
李氏闻言心里也安慰不少,她生怕玉芝忘了事情是因为脑子里有淤血,她娘家村里有个人就是磕了头失了记忆,郎中诊断说有淤血,开了一堆活血散瘀的药,日日煎药钱没少花结果人还没一个月就去了。
知道玉芝没什么事情一家人都活泛了起来,兆亮忙前忙后的帮着刘郎中提药箱给玉芝换药开方子,兆勇一边喊着:“我去告诉爷奶和大哥!”一边跑出屋。
陈三郎也搓着手满地转圈,转了几圈猛的一拍脑门:“哎呀!我去找娘要诊金去!”说罢也出了屋,李氏眼巴巴的看着刘郎中写完药方,从药箱拿出了十天量的药,请刘郎中去上房坐坐,待刘郎中一出门,她二话不说就出去熬药了。
满屋子的人散的飞快,眨眼间只剩下玉芝一个人躺在炕上,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是一个玉芝上辈子没见过的农家屋,两边屋檐低低的,中间房梁稍微高些,但感觉也不过两米二三而已,窗户只开了两扇小小的,糊了窗户纸光透不进来,整个屋子都昏昏暗暗,采光极其不好,玉芝转了一圈脑袋,屋子里只有靠近炕头的地上有个矮墩墩长条形的衣柜,炕梢还有个放被褥的炕柜,再没有其他家具了,看的出来家里很贫穷。
在西墙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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