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代价!”
红影们的目光一凛,金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深深吸了口气道:“属下谨遵皇妃的指令!”
另外两个红影也拱手道:“属下们誓死完成任务!”
这个命令连三皇叔也不知道,所以她们在执行的时候势必会遇到三皇叔和其他黑影的阻拦,可谓是困难重重。
但我要做的不是真的杀皇帝,而是要让皇帝明白,只要三皇叔想,他的人头,三皇叔随时都可以取走!
第两百五十八章 朕不能死()
马车行进得飞快,没多久就来到了护城河的上游,但是闸口在山的上面,马车是上不去的,只能骑马上去。
山路泥泞,三皇叔要求我留在山下,等他回来。
我并不同意,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金子最终还是带着我一起上去了。
秋雨微凉,天气阴沉可怖,上山的路崎岖而泥泞,马蹄子经常打滑,如果不是金子骑术了得,恐怕我早已掉入了一旁的护城河中。
“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当朝皇帝。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远远就听到了皇帝的咆哮声。
金子勒住马绳,将我抱下马,她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让我藏身:“皇妃,前面的路很滑,不好走,您就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方便红影保护您!”
我点了点头,又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担忧地看着她,金子拍了拍我的手道:“属下会小心的!”
说完这话。金子便潜伏在了我身旁,同时她将手偷偷地搭在了一旁的宝剑上,她的眼睛盯着前面的皇帝,等待着最佳的刺杀时机。
三皇叔似乎是去了一趟上面的关闸口,他回来的时候。锦袍下摆已经被泥水给弄湿弄脏,但他浑然不在意,而是大步朝着皇帝迈去。
皇帝一看到三皇叔,整个人好像吃了火药一样,立即窜了起来:“好你个瑞天凌,你是不是疯了?你谋反不成,又幽禁朕,现在还将朕绑来这里!你究竟想做什么?”
三皇叔看着皇帝并没有说话,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他的头顶,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皇帝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好人做不下去了,就想把朕杀人灭口?朕告诉你,你就算杀了朕,也掩盖不了你做的那些勾当!”
说着他突然朝着三皇叔啐了一口:“瑞天凌,你的心比寒麟毒更歹毒,你八岁就杀了靖淮王,现在是不是也要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朕?你这个冷血无情,不仁不义,残害同胞,嗜血成性的畜生!朕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皇帝吼得脸红脖子粗,他整个人都像疯狗一样朝着三皇叔狂吠,绑着他的四个黑影十分吃力地将他往后拖着。
“放开朕!你有本事造反,没本事给朕一个痛快吗?瑞天凌,你就是个孬种。你……”
“啪——”
三皇叔冰冷的一锤子直接打断了皇帝的话,皇帝不敢置信地看着三皇叔。
三皇叔这一锤子是直接对着皇帝的嘴打的,而且用了不小的力气,皇帝的嘴立即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液。
血水混着冰凉的雨水滴落到皇帝明黄色的龙袍上。绽放出一朵朵鲜红的小花。
皇帝猛地朝三皇叔吐出一口血水,没想到的是,这口血水里竟然混杂着一颗掉落的牙:“瑞天凌,你敢打朕!朕穿着龙袍,是皇帝,父皇说过,龙袍不可打,你竟然敢违背祖宗规矩,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皇帝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的整双眼睛充斥着血红色,两条腿拼命地朝着三皇叔乱蹬。
此时的他哪还有九五之尊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被人踩到痛脚又想抓住一切机会拖别人下地狱的疯子。
我看向黑影抓着皇帝的手,他们分别捏着皇帝的上胳膊的内侧,这种涅法特别痛。而且对皇帝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难怪皇帝一来就情绪失控地瞎逼逼。
我本来以为三皇叔会开口教训皇帝,结果他竟然抬手示意黑影放开皇帝,黑影当然不肯:“主子,属下们怕皇上做出不好的事来!”
三皇叔的手依然抬手,黑影们见三皇叔执着,只好松开了皇帝,但只是退后了两步,并没有离皇帝很远。
皇帝一得到自由,立即朝着三皇叔冲了过去:“瑞天凌。你要杀朕,没那么容易,朕就算投护城河,也要拉着你一起!”
说着,皇帝的头就朝着三皇叔的小腹撞去。三皇叔就站在大坝的边缘。
皇帝这一撞如果真的撞到三皇叔,绝对会把三皇叔撞到护城河里!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皇帝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鱼死网破的狰狞表情,我知道三皇叔武功超然,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我怕皇帝会使什么阴招对付三皇叔。
就在这个时候,三皇叔抬起了手,“咚”的一声,三皇叔一锤子砸在了皇帝的额头上。
皇帝的冲击力太大,猛地被这一锤子磕到。立即倒在了地上,很快他的额头渗出了血丝,血丝顺着他老态的脸往下淌,看上去愈加狰狞。
皇帝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他正要说话。三皇叔突然抬手,露出了一直藏在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黄金做成的权杖,上面镶嵌着宝石,是能号令金遂军的权杖!
皇帝看到权杖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十分可怕,嫉妒、恐惧、不甘一一在他的脸上划过,最后汇聚成一种滔天的恨意,以及极强的占有欲。
“那是朕的权杖,是朕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拿着他,快把它还给朕!”
皇帝明明已经倒在了地上,此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向了三皇叔。
三皇叔的手微微往回一收,皇帝扑了个空,他收住脚。转身,再往三皇叔面前扑。
却在这个时候,他的脚踝歪了一下,因为下雨,大坝上的岩石太滑,他下盘不稳,脚后跟直接滑了出去,而后他整个人都朝后跌了过去。
皇帝惊恐地张开大手,朝着三皇叔伸去,他的身后就是波涛滚滚的护城河,翻滚的水花如一只无形的手,正朝着皇帝伸去,想要将他扯进嘴里,淹没。
皇帝的整张脸都被吓白了:“皇弟,快救朕。朕不能死,朕一旦死了,冬翎必将大乱!”
秋日的雨格外冰凉,落在皇帝的脸上溅起一片苍白,落在三皇叔的黑色大伞上,溅起一片冰冷的刺骨。
皇帝两只手不停地挥着,他的身子已经有半个栽在了后面,可是他凭着顽强的支撑力,硬是撑在了这一块光滑的岩石上。
皇帝入住朝阳殿以来,一直情绪波动很大,郁郁寡欢,原本有的武功底子也被他接连的病痛给整虚了,所以他现在只是一个空有强势架子的老者,实则根本不堪一击。
皇帝看着三皇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立即气得大吼了起来:“你还不快来扶朕。难道你真要看着朕死在你面前吗?”
三皇叔捏紧了手中的权杖,道:“皇兄,这护城河的堤坝是你命人摧毁的,你该付出代价!”
皇帝的脸色大变:“你别以为有权杖就可以污蔑朕,朕告诉你。朕没有做过,你快把朕扶过去,朕可以证明给你看!”
三皇叔抬手,便有人押着两个身穿官服的人上来了,这两人皆是头破血流地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朝着三皇叔磕头:“凌皇饶命,微臣等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啊!”
“是啊,皇命不可违,我们要是不做。皇上就会让人杀我们一家灭口啊!微臣死了不要紧,只是微臣的女儿只有两岁半,微臣……微臣不能让她死啊,求凌皇开恩,饶了微臣吧!”
两个大臣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忏悔。三皇叔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皇帝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难看了,他指着三皇叔道:“这是你设计的,你想要陷害朕!毁朕清誉!”
跪在地上的大臣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三皇叔:“这是皇上的亲笔书信,可以证明微臣是被皇上胁迫的,微臣并不想摧毁河坝啊!河坝要是被毁了,微臣也讨不到好处啊,所以微臣只是毁坏了三个闸阀……”
另一个大臣立即补充道:“是啊,我们在摧毁的时候,在旁边留了很多沙子,只要将沙子做成沙袋,就能减缓上游的河水!凌皇,求您给微臣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三皇叔抬手,黑影便拖着他们下去忙活了,三皇叔看着皇帝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帝的手已经挥了一会儿,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他的身子渐渐往后坠去,他立即快速地喊道:“这事是朕的错,皇弟,只要你将朕救上去,朕就下罪己书,将皇位传给太子!”
然而三皇叔依然没有动,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拉皇帝一把,全都冷眼看着他。
这一刻,皇帝的心沉到了谷底,终于,他整个身子都朝后跌去,翻涌的浪花打在岩石上,溅起无数的水汽。
那水汽包裹在皇帝的身上,让皇帝感觉冰冷刺骨,一股濒临死亡的胁迫感压在了皇帝的身上,皇帝惊恐地大叫:“凌弟,求求你救救为兄,父皇还在天上看着我们!”
第两百五十九章 你救朕,救朕啊()
我看到三皇叔的身子一颤,一只手在最后一刻拉住了皇帝的手腕,皇帝整个人都悬挂在堤坝上。
他头上的金冠倾斜着,被巨大的水汽一冲,金冠里的玉簪脱落,而后整个金冠都掉到了堤坝下面。
巨大的浪花翻涌着,瞬间将它吞没,皇帝惊恐地伸手抓住三皇叔的手:“别松手,凌弟,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你想要用权杖讨伐朕,也得把朕拉上去啊!”
三皇叔的神情很是淡然,他看着仰头看着他,全靠他的手支撑的皇帝,脸上露出了些许挣扎和无奈:“皇兄。你现在体会到决堤的恐惧,为何你下令前不想想百姓的安危?”
皇帝这个时候哪里会听得进三皇叔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快要死了!
只要三皇叔松手,他就必死无疑,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老泪纵横地死死拽着三皇叔的手腕。
“朕错了,朕错了,凌弟,看在朕陪着你长大的份上,你将朕拉上去吧!”皇帝苦苦哀求着三皇叔。
三皇叔却是侧头看向了一旁的路口。此时已经有很多人马从山下上来了,为首的是太子和五王爷,跟在太子身后的是六王爷以及一众的大臣。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全都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呆愣在了原地。
百官是我请来的。皇帝的面目如此丑恶,自然要让文武百官知晓,否则皇帝又会仗着三皇叔心善,钻空子,诬陷三皇叔。
“父皇……”太子看到皇帝危在旦夕,想要上前救助,二十九却是直接拔剑,横在了太子面前。
太子怒道:“你要做什么?”
二十九面无表情,身板挺得笔直:“皇上和凌皇正在查看护城河的情况,太子若是想要替皇上挽回尊严,不如派人去上游堆沙包,减缓河流的速度吧。否则河坝一旦决堤,整个京城都将完蛋!”
来的人都是在官场上混迹好多年的人精,他们早就知道京城的风向变了,所以都听从凌皇府的安排,自发地让侍卫们去上游堆沙包。
太子在来的路上也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是皇帝派人破坏了上游的闸阀,所以在派人的时候,他刻意多安排了一些自己的人手,好帮皇帝多掩护一些。
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记挂皇帝的,所以他往前走了两步,二十九则毫不客气地用剑阻拦了他。
两人对视间,浓浓的火药味萦绕在两人身边,五王爷上前一步拉过太子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父皇这一次的确是过分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要让做儿子的,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这种痛苦是十分难耐的。
六王爷抓着一旁的松树,目光远眺,落在皇帝散乱的花白头发上。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呢喃:“三皇叔真的要杀了父皇吗?”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噤声了,留在路口的骨干大臣们更是大气不敢出,纷纷看着堤坝那头的动静。
这头的动静很大,但皇帝处在浪花冲击出的水汽中,完全看不见太子他们,更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反而太子一行倒是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只听到皇帝惊恐地喊着:“瑞天凌,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弑君不成?”
三皇叔的手微微松开一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容:“皇兄,本皇只是在清理本户而已!父皇说过,金遂军的权杖上可打昏君,下可调动军队,如今你这样昏庸。又多次冤枉本皇,你说本皇为何要救你上来?”
看着三皇叔嘴边的笑容,皇帝吓得脸色苍白,他一点都不怀疑三皇叔的话,因为如果换成是他看到三皇叔掉下去,他绝对不会拉三皇叔,甚至还恨不得上去多推两把。
皇帝尽管怕得两腿发软,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求生的可能。
他更加狠命地抓着三皇叔的手,生生将三皇叔的手抓出几条痕来:“凌弟,朕可是你的兄长啊。是你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兄弟了!”
听到这话,三皇叔的眼神变得凌厉了几分:“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兄弟,为何要屡下杀手?”
皇帝正要说什么,三皇叔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刀,那是一把很旧的刀。皇帝面色大变:“你要做什么?你要割朕的手吗?瑞天凌,你的心肠未免太狠了!”
说着,皇帝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刺激了他,他竟然一手抓着三皇叔的手。另一手抓住三皇叔的胳膊,企图将三皇叔当成绳子,往上爬。
三皇叔被皇帝拖着,身子往前越了一些,他的小半个身子也过了堤坝的安全线。
但他面上显得很平静。手中的刀刃更是直接放在了皇帝抓着他胳膊的手上,冰凉的触感让皇帝浑身一颤,他不敢再胡来,而是定定地看着三皇叔:“凌弟,你。你冷静一点……”
三皇叔用刀刃拍着皇帝的手背,拍得皇帝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皇兄,你不认得这把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