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回忆当年的模样,还挺得意的,“就是因为我圆,才能活了下来。”
室内突然静默下来,墨衣放下木料站起身,“我去做些吃食,你想吃什么?”
卓婉被墨衣的话勾出了馋虫,瞄着秀衣的眼神,假惺惺道:“晚上吃东西容易发胖,要不,我不吃了吧”
秀衣被她这幅口不对心的小模样逗乐,忍着笑意,严厉道:“只此一次。”
卓婉连连点头,她知道秀衣嘴硬心软,下一次还会让她吃。
昨夜的吃食易消化,秀衣又让她喝了一些助眠的汤水,卓婉睡的很踏实。
青衣打开床幔,让暖光洒在她的脸上。
“一朵小桃花。”
青衣轻笑着,亲了下这朵粉嫩嫩的小桃花。
秀衣轻踩莲步,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笑看着她的睡颜,满眼的温柔。
卓婉慢慢地醒来,闭着眼睛,奶萌奶萌地缩起四肢趴在床,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青衣弯腰,咬了下她的小耳垂。
卓婉微微地蹭了蹭棉枕,让长发遮挡住她的耳朵。
秀衣笑着把青衣拉开,用湿毛巾擦了擦她的脸,轻声地问道:“这个姿势很舒服?”
卓婉揉揉眼睛,软软糯糯地“嗯”了一声。
秀衣给拉住她的手,给她按摩着眼睛,“眼睛不舒服,也不要用手碰。”
青衣坐到床尾,搓热手,给她按压脚上的穴道。
卓婉惊喜地踢了踢脚,“青衣回来了!”
青衣笑着捏了把她脚上的软肉。
勒安谦按时来到大宅,熟门熟路地缓步至书房,馋包还未到。
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后,卓婉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瓷盘。
“请你吃好吃的,我亲手做的水果沙拉。”卓婉特意加重了这是她亲手做的。
事实是,她中午没吃饱,趁着她们忙,偷偷做的。
她想着,万一被秀衣发现,还有他背锅。
完美~
在卓婉期待的眼神下,勒安谦擦擦手捏起一个葡萄放入嘴中。
一如她般甜美。
卓婉挨着他坐在一侧,拿着玉勺挖了一大口塞入嘴中,鼓着的小肉腮跳动着。
勒安谦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苍白的手指轻抚了着禅珠。
卓婉擦擦嘴巴,铿锵有力道:“序上就写,本传记实事求是,无任何虚构,有异议者,概因地域或文化之差异。”
时至今日,勒安谦还不知她想写的内容,只根据她郑重其事的态度猜测着她想写一本生意经。
虽觉她说的序过于直白有些不妥,仍按照她的话写了下来。
卓婉摸摸下巴,觉得该抒情了,继续道:“此书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勉励天下有志之士,若读客能从中感受到力量,笔者此生足矣。”
勒安谦字如春风,感怀于她的初衷。
卓婉把自己都给骗了过去,感动的两眼湿润,还不忘犀利道:“为避嫌,不让此书被口舌之人胡乱攀咬蒙怨,笔者使用虚名,且此书所有盈利全部用于孤儿安置。望目的不纯者和性情孤傲者速速离开,此生勿提此书。珍珠蒙尘亦比破碎好之千万。善莫大焉。”
勒安谦笔下微顿,看了她一眼,“伶牙俐齿。”
卓婉白皙圆润的食指贴在粉嫩嫩的脸蛋上,歪头一笑,卖萌道:“我这是高瞻远瞩,防患于未然。没办法,像我这样善良的人总容易被伤害。”
站在门外的侍卫清晰地听到这话,默默地看向屋顶晒药的青衣。
青衣拍拍手,从屋顶跳下来,肯定道:“在我所有遇见的人中,小姐是最善良的。”
侍卫实在看不惯青衣这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面无表情道:“你见的人太少了。”
青衣微笑着建议道:“也许你该治治嘴巴了,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的让人不悦。”
侍卫心里一颤,退后两步,警觉地盯着她。
青衣摇摇头,叹息一声,“晚了。”
侍卫皱眉,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书房中,卓婉甜腻腻地对着他笑。
勒安谦淡淡地扫过去一眼,停下手中的笔。
“光宗耀祖,旷世巨作,嗯?”
卓婉摸摸良心,十分用力地点头,“嗯!”
她站起身,大义凛然道:“我自知我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但还有人比我更善良更美好。我的善良只是小善,也许也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伪善。但这个人的善良是大善,被误解被恐惧都无法撼动他的大义,即使现世对他不公,后人亦会为他正名。”
卓婉满怀情感地看向他:“这个人就是我眼中的你。”
勒安谦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为了哄着他继续写下去,卓婉觉的自己已经突破了脸皮极限。
第31章 031.糯米()
风起,院落中的歪脖子树哗哗作响,侍卫精神高度集中,用出幼年武功不佳却担负监听重任时的心力。
侍卫笃定,主子肯定被这软糖甜的心神晃动了。
微不可闻的急促禅珠声证实了他的猜测。
“主子的定力越发的让人钦佩了。”
红衣长途跋涉回至小姐身边,还未见面,就听到这样的话,内心艳羡。如若小姐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肯定激动的不得了。
她现在就想抱着小姐亲一亲。
侍卫看着红衣这幅丧魂失魄般的痴迷模样,很庆幸他不需要长时间地跟她相处,看一眼就伤胃。
他就不明白这小胖妞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稀罕成这样,他也不见卓清像她们这样。
当然,他的主子是被美色所误,毕竟,每天都正对着一个软软甜甜的糯米团,很难让人把控的住,特别是他主子这种没吃过的人。
侍卫张嘴,刚想问红衣是怎么想的,就发现他嗓子一说话就跟刀割了似的疼。
侍卫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中毒的地方了。
突然的安心后,他竟还有点小愉悦。
红衣踩在屋顶上,给青衣帮忙整理药草,这阵阵凉风把药草吹的七零八落。
红衣把药草收拾妥当,坐在屋顶,迟迟听不到小姐软软糯糯的小甜嗓,猜测着,小姐可能被城府深沉的主子给糊弄住了。
普通情况下,她的小姐只愿意把聪明劲儿用在吃食和挣钱这两件事儿上,碰见其他事儿,她的小姐就显得有点笨有点傻有点呆了。
不过,没关系,她就喜欢小姐懵懵的小表情,可爱到让她想要含在嘴里。
恰恰好的是,这里的其他事儿,她们四个大丫鬟都挺擅长。
红衣站至屋檐上,对着青衣摇手示意。
青衣对着晒被的秀衣笑道:“红衣看起来很有精神。”
秀衣把当归红枣汤放竹篮中递给青衣,“红衣习惯了,你把汤送到书房。”
青衣提着竹篮走到蒸笼前,从里面拿出刚蒸好的糯米糍塞入竹篮中。
秀衣笑着阻止,“她已经吃了一盘水果,肚子可不能再装东西了。”
“没事,她晚上少吃一点就行。”
卓婉打开竹篮后,对着青衣笑的可甜。
奶萌可爱的小表情勾的青衣捧着她的粉脸蛋又是亲又是咬。
待她被咬的即将恼火,青衣及时止住,把一块糯米糍塞她嘴里,说道:“红衣也回来了。”
卓婉想到红衣上一次回来时脸色苍白的可怕,狼吞虎咽地吃完糯米糍,站起身往外走,她要亲自去看一看红衣,不然放不下心来。
“先把汤喝了。”青衣拦住她,把当归红枣汤端给她。
卓婉小口抿了两下,不烫,她把勺子放到竹篮里。站着,端起大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干净。喝完,一抹嘴,快步往外走。
青衣跟在卓婉身后,走到门边,挑衅地回看了勒安谦一眼。
勒安谦看着空了的汤碗和剩下来的三块糯米糍,无声地笑了一下。
很好,怂包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屋内的威压突地加重。
侍卫守在门口,受到威压,脚下重如千斤。
他不知心绪一向平静的主子为何突然阴沉下来,心惊胆战地出了满身的汗。
屋顶的红衣亦受到了影响,不受控地从屋檐上跌落了下来。
刚出门的卓婉心里一颤,快速跑到她的身边,怕她摔断了骨头,不敢动她,只焦急地看着青衣。
红衣和青衣对视一眼,对这突入而至的威慑,心中了然。
红衣心里乐,相较于被摔下来时那一瞬间的惊惧,能得到小姐这样焦急的眼神和爱的抱抱,那点小惊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从屋檐上摔下来,红衣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甚至皮糙肉厚地没有感到一点疼,这一点没有谁比青衣更清楚。
这事儿要追溯到红衣幼时。
红衣在幼时学武之初就发现别人娇气的不行,没缺胳膊少腿只是简简单单地被捅了一刀子就哭的惊天动地的。
她被师傅扔到蛊人林里拼杀的时候,她中陷阱被师兄抓住,被嗜血刀削了八十片皮,她虽然也感到了疼,但也没疼到控制不住哭的地步。
等她从一步一滩血地从蛊人林中走出来的时候,师傅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师弟师妹们被吓的失声,至于师兄师姐,他们再也无法从蛊人林走出来了。
这很正常,游戏规则就是,只能有一个人从蛊人林中走出来。她不觉的这个游戏有问题,因为她在这里面玩的很开心。
红衣从蛊人林走出来的夜里,一场天火浇灭了这种贪念而起的疯狂,以蛊族全部灭族为代价。
红衣孑然一身,没有任何的悲伤。她看着一地的黑骨头,想着死亡好像也好玩的
所有人都以为无恶不作的蛊族终于被灭族了,正印证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从蛊人林走出来的时候,红衣就已是蛊王,唯一的,可号令世间所有毒物的人。
在红衣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青衣不慌不忙地走着。
“嘤嘤嘤,小姐,我的腿好痛,站不起来。”红衣伸手要抱抱。
卓婉弯腰,用力抱住她,脸上着急地出了一层汗,“青衣,红衣疼,你快帮她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青衣配合,随便把了把脉,敷衍道:“骨折了,七七四十九天天不能下床。”
红衣瞪了眼青衣,在卓婉一如糯米般白白软软的脖窝上亲了一下,“没有骨折,扭了脚筋,这两天不能多走路,需要小姐扶着。”
“好。”卓婉认真地点头,肩膀用力托着红衣的肩膀。
回房间的路上,对着青衣,卓婉操心道:“以后不要在屋顶上晒药了,太危险了。”
操心完这些,卓婉还不放心,对着红衣严厉道:“你绝不能再仗着你有武功就大意了。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瞧这用力绷着脸的小模样,青衣和红衣忍笑,态度端正地点头。
卓婉气喘吁吁地把红衣送到房间里,帮红衣脱衣铺床,把她的大保温杯拿过来放到红衣的床头。
“这个是印则天给我做的,能保温一天一夜,你渴了就自己倒水喝,喝完了喊我,我帮你去厨房装热水。”
“脚疼就不要下床了,吃饭的时候,我给你端过来。”
“如果哪里突然疼了,不要撑着,一定要喊我或者青衣。”
卓婉念念叨叨,嘴巴不停。
第32章 032.战事()
卓婉陪着红衣在房间中吃了晚饭,跟在墨衣身后溜圈了半个小时,看了一会青衣送过来的账本,又在秀衣含笑的眼光下稍稍地泡了会香喷喷的澡。
顺顺利利地钻入被窝,将睡未睡,三省吾身。
反省着,反省着,猛然想起,她的小伙伴被她落在了书房
卓婉慌慌张张地披上外袍,像个小疯子,披头散发地地跑向书房。
门被砰地打开,黑洞洞的书房被点亮。
勒安谦揉着眉头睁开眼睛,冷冷地看向这只遗忘了他又打扰了他轻眠的肥兔子。
呐
卓婉捧着小脸蛋,笑出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咩
勒安谦站起身,食指戳在她的额头上,把她推开,不曾回头多看她半眼。
门外,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距离约好的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时辰,勒安谦还没有来。
卓婉蹲在火炉旁,盯着门口,苦恼道:“我把他惹恼了。”
“不用在意,又不是第一次。”墨衣说着风凉话。
卓婉委婉地提醒道:“这一次比较严重。”
墨衣清凌凌地站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以后还会有更严重的时候。”
“说的也是。”卓婉肯定道:“他性格太羞涩腼腆了,容易受委屈。”
墨衣扭头,不想再跟傻子说话,糟心。
卓婉在火炉房又失败了第七十二次和第七十三次,被红衣喊了过来帮忙喂饭。
红衣捂着胳膊,“羞赧”道:“昨日没注意,睡了一觉起来,才发现我的胳膊也被摔伤,现在一动就疼。”
“你别动,好好地靠在这里,我喂给你。”卓婉小心翼翼地把小勺举到红衣的嘴边。
墨衣不屑地扫了一眼红衣的小把戏,抱着剑倚在榻上,小眠。
这几日里,红衣被卓婉伺候的上了瘾。
夜晚,她一身粗布黑衣,趁着夜色,飞马加鞭地赶入反贼内城戏耍对方。
白日,她一身棉质寝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卓婉端茶倒水的小勤快。
继脚筋扭伤、胳膊摔伤后,她又痛呼着肌肉挫裂,反正就是疼,下不了床。
卓婉大半的空闲时间用来陪红衣,小半时间炼她的宝剑,挤出来的时间来帮青衣泡制药草,还要抽出吃饭时间来鉴赏秀衣提取的香液,她忙的团团转。
红衣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在她胳膊“好”了后,就毛遂自荐,帮忙写励志话本。
卓婉伺候的更殷勤了,甚至把自己藏着不舍得吃的花蜜取出来了一勺放入凉白开给红衣喝。
红衣喜甜不嗜甜,喝了一小口就让给了卓婉了。
卓婉喝着香香甜甜的花蜜水有点想念她的小伙伴了。
“明天用花蜜做点蜜糕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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