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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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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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蓝半裸着身子,惊惶地从白卓寒的身上跳下来。

    就看到白叶溪和冯佳期像天边腾云下来的西王母一样,柳眉倒竖,气场天夺!

    “好你个贱人!简直是不知廉耻!”白叶溪上前一步,直接抡了一巴掌。把汤蓝整个打得像个紫罗兰色的大陀螺,“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赶紧穿衣服滚!”

    汤蓝本来就底气不足,没想到白家大姐竟然会亲自找上门。顿时懵逼着一脸的鸡血红,完全不知所措!

    “还有你个不要脸的!”白叶溪看了一眼貌似刚刚清醒的白卓寒,上半身跟被人强暴过似的衣冠不整,下半身也眼看就要阵地不保。

    尴尬地与冯佳期对视了一下,两个姑娘同时别开眼睛。

    “还装什么傻!快点把衣服穿上!”

    白卓寒揉了下宿醉的头,很快就弄明白了这混乱的场面到底源于为何。

    冷笑一声跳下地,他拉紧裤带和衬衫,一手环住汤蓝的腰。

    “干什么?我跟我的女友在这儿春宵一刻。大姐,我妈还没管我呢,轮得到你来管?”

    “你放什么屁!”白叶溪气得脸颊通红:“你妈把阿笙抓走了,赶快跟我去救人!”

    “救什么人?”白卓寒坐回大床,从散乱的西装里摸出一支烟,慢悠悠点上,“她自己不守妇道,活该被婆婆教训。这种事,我一个男人瞎掺合什么?”

    “你说什么废话!你妈什么德行不知道么?非要闹出人命你才满意?”

    “姐,你闹出人命的时候,也这么振振有词么?当初唐笙跑到你的医院里去堕胎,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真要把我当一家人,你早干什么了?

    劝你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多想想怎么才能嫁出去。

    别总过来我这里看香艳,弄得自己荷尔蒙失调。”

    说着,白卓寒喷了一口烟圈。大手在汤蓝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要不是白叶溪刚才那一巴掌把手打麻了,这会儿绝对是又一个大耳刮子擂上去

    “白卓寒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阿笙的孩子怎么没的,你自己难道一点不知道么!”

    从小到大,不管这个弟弟有多不着调,白叶溪就算拿着大扫帚追他一整个院子也从没被他气出过一滴眼泪。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哭了出来

044 在记忆里,谁欠了谁(上架酬宾爆更)() 
“太太,真的不能再打了,这会出人命的!”

    二十几鞭子下去,唐笙已经不再动了。只有挨打的每一瞬间,肌肉牵着身躯本能反射着颤抖。

    于是保镖扔了鞭子,不肯再替赵宜楠执行下去。

    “让开,没用的东西!”赵宜楠推开保镖,叫毛丽丽端着一盆凉水过来。哗啦一声,全部浇在唐笙身上。

    就像海水冲刷一条落难的人鱼,唐笙睁了睁眼睛,试着将几乎被鲜血黏在地上的身子往上撑了一下。旋即又脱力地跌回无助的原地。

    赵宜楠用脚尖踢起她的下颌。那一瞬间,万种报复千般怨恨在心里仿若炸开了烟花。

    唐笙跟顾浅茵长得很像,跟梁美心,梁美仪也很像。

    赵宜楠本来以为这一生都不用再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偏偏下一代的孽就像打不破的诅咒,让她恨不得抓到谁就折磨谁一番。

    “唐笙,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犯在我手里!”赵宜楠蹲下身,按下一支录音笔,“说吧,说你跟那个什么姓冯的有染,说是你背叛卓寒在先。快说!”

    唐笙眯着眼摇了摇头,唇?抿得比贝壳都紧。

    “你说不说!”赵宜楠气急败坏地扯住唐笙的头发,“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们卓寒要多少有多少。你以为娶了你他就不是玩你了?整天摆着一张视死如归的脸,你给谁看!”

    “白太太……”唐笙用尽全力说出一句话,“你这样做,真的是对卓寒……好么?”

    声若蚊鸣,气如游丝。赵宜楠听得不清楚,于是瞪着眼睛呵斥她大点声。

    “卓寒以前……是那么温柔明理的人,而你只会一味地强加压力给他。希望他……可以夺权,可以争气,可以替你出人头地……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白太太,你用这种方式逼我认罪,只会让他更屈辱。他恨不恨我,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但他从来不会允许除他以外的人伤害我……包括你……”

    唐笙了解白卓寒,就如同了解她自己一样。

    在这场仿若对弈一样拉锯的婚姻战里。白卓寒纠结的,不过就是一种不甘的心境和状态。她懂他的骄傲,也懂他矛盾纷纷的两难。

    “我不会认罪的……如果承认了,那才是真的羞辱了卓寒……”唐笙用鲜血淋漓的手指攥住赵宜楠的手腕,黯淡无血色的脸上,目光坚毅如初。

    “白太太,以前的事,我断断续续听我姨妈说过一些。我可以理解你的仇恨,但是……我只是个小辈,你把你所有的怨念发泄在我身上,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么?

    而今天你伤害我,是真的相信我有对不起卓寒?还是只想借题发挥……为自己曾经的遭遇,讨个公道……”

    “你给我闭嘴!”赵宜楠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她松开唐笙的头发,将她狠狠惯在地上。保镖看着架势,完全不敢再上前多事。

    赵宜楠见状,亲自撩起地上的铁鞭,劈头盖脸地冲着唐笙一顿抡打!

    “你还敢给我提以前!你们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年祸害我还不够,现在居然来祸害我儿子!那个司机怎么就不长眼睛,明明该把你和顾浅茵一块撞死的!”

    赵宜楠的力气虽然没有男子那么大,奈何她拼了全力又完全不顾要害。唐笙只能蜷缩起来。用双手护着头和脸,一下一下地挨扛着这本来就不该由她承担的罪责。

    “太太!不能再打了!”保镖拦腰夺下赵宜楠的凶器,劝道,“真出了人命会惹大麻烦的!”

    保镖也是真怕了,前面他下手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数,且完全不会像赵宜楠这么疯狂。

    而照她这个打法,不出几分钟怕是真的要命了。

    赵宜楠也着实是打累了,扔下鞭子呼哧气喘了老半天。

    “娇气什么!我当年受的苦一点也不会比这个轻!”赵宜楠见唐笙不动,又要叫毛丽丽去泼水。

    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毛丽丽这会儿也软了脚,吓得半天不敢动。

    赵宜楠再次上前将唐笙拎起来,用手拨开她凌乱的头发:“你装什么死!信不信我今天就是扒了你的皮,也不过就是几张支票能打发的!”

    话音未落,就见唐笙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登时溅红她丧心病狂的视线!

    赵宜楠有点慌了,手忙脚乱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踉跄着起身大喊:

    “你们……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把李医生找过来……快去呀!”

    ***

    白卓寒已经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了。白叶溪坐在副驾驶上,只能紧紧攥着侧扶手,才可以确保自己不被超速的车子甩出窗去。

    “我留了阿笙手术后的低液和组织液。当时想着她的身体太弱,怕以后落下病根,备案可以方便治疗。

    现在正好。你们不是怀疑她么?自己拿去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上个月八号,你把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带回家。羞辱她伤害她,甚至强暴她。她一个人冲到我办公室里的时候,血淋淋的就像死过一次一样。

    我还以为她这是在路上遇到了!白卓寒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打死也想不到,那会是你的杰作!”

    “够了你别再说了!”白卓寒一脚踩下紧急刹车,拳头愤愤地砸在方向盘上。

    也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突然就阻塞了交通。

    车喇叭被砸的嗷嗷直叫,白卓寒焦虑而彷徨的心此刻就像被人按在发动机上,反复煎熬。

    他害怕去仔细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厌弃她‘例假’时大量的失血,更厌弃她一副病怏怏的脸色就好像故意矫情给自己看。

    他实在无法想象,她被自己伤掉孩子后,到底是怎么才能如是平静地面对自己?

    有时候他会观察到唐笙的枕头上,一片片小儿遗尿般夸张的泪渍,就像梦魇在画地为牢。

    她把自己圈在这场满是荆棘的婚姻里,到底为了什么呢?

    “怎么回事!前面还开不开了?”白叶溪烦躁地摇下车窗,看着高架桥那端完全没有松口的迹象,“赵宜楠那个不着调的女人,万一真的对阿笙动手”

    “她好歹也是我妈。你讲话注意点。”白卓寒盯了下手表,漫长的五分钟简直堪比抗战艰苦的岁月。

    虽然他很清楚赵宜楠的为人。一旦脑子拧了筋,完全可以做出很可怕的事。这样说,只是强迫自己不要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怕他再想下去,会疯掉。

    “我下去看看!”后座上的冯佳期推门就要起身。刚刚探出头,心下就是一沉原来是前方的一辆货车侧翻了,满地的商品堆成山。

    “不行,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冯佳期急得差点咬破嘴唇,“白卓寒,你们家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不近人情的家法?我听芳姨说的毛骨悚然,阿笙她怎么受得了!”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距离唐笙被带走,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

    白卓寒无心去理冯佳期的话。抬起眼睛,正好看到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少年从倒视镜里穿过车流

    白卓寒二话没说跳下车,跟擒贼一样按倒了对方。

    然后一把摘下自己腕子上的手表,将那块百达翡丽限量版直接塞进一脸懵逼的男孩怀里。

    “这车我买了!”

    从高架桥到远郊别墅,整整三十公里的距离。

    白卓寒以为自己可以在风里听到一些错觉,类似于唐笙在呼唤,在求助……

    可是转念戚戚,他又觉得不可能。

    唐笙从来不会求饶也不会乞怜。哪怕受尽非人的委屈和折磨。也如一颗摇曳狂风中的素竹一样,柔弱却不屈地坚守着挺拔。

    而他,真的每一次,都下得去镰刀么?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这是”一进白家大院,老管家何叔就被白卓寒从摩托车上跃下来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我妈呢!”

    “太太在…在里院。”何叔目光躲闪,嗓音哑然。

    白卓寒二话没说就要往里闯,却被保镖阿猛一把拦住!

    “大少爷,太太在族堂那里,吩咐不许人打扰。”

    一脚踹在保镖岿然不动的身上,白卓寒大喝一声‘滚开’。

    “卓寒!你……你怎么过来了?”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赵宜楠一边摩挲着刚刚盘好的发髻,一边抖着颤抖的声音。

    “唐笙呢?”

    白卓寒一句废话不说,只把目光落在赵宜楠腿上那双还溅着几点血迹的丝袜上!

    t城远郊的温泉疗养山庄内,白瑞方习惯在早锻炼后叫人沏一壶梅子茶。

    酸软的口感和清沁的芬芳交融掺杂,如他大起大落的几十年途迹。

    杂味沉淀咫尺,留口回甘半生。最终繁华落尽一片宁静。

    “老先生,有位客人想要见您。”

    老管家恭恭敬敬地敲门进来,身后引着一位西装男子。

    冯写意身上还带着院子里潮湿的露水气,他恭敬地走进客厅,向白瑞方鞠躬行礼。

    “白老先生,您好。”

    “你是写意吧?”白瑞方端着茶盏吹了一息,眯着眼睛抬起头。

    “是,多年不见,愿老先生一切安好。”

    “上次见面,是令尊的葬礼。你那时还未成年吧?貌似比现在瘦一些,呵。恍惚了这些岁月,你倒是出落得跟你父亲相似了许多。”

    “难为白老先生还记得这么清楚。”冯写意微微一笑,“家父去世的时候,承蒙老先生多方照料了。写意多年来无从感谢,如今偏有难事才登门求助,实在过意不去。”

    “生分了不是?骏天是我的忘年之交。他走得早,我这心里也是遗憾了好些年。看你如今这般出息,他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说吧,找我老头子什么事?”

    冯写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被偷拍的马场照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

    “白老先生,关乎您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该这么贸然插足。但唐笙虽然是您的孙媳,可也是我的朋友,更是佳佳最亲密的姐妹。

    这件事,身正影不斜,我不能看着它往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方向发展。

    写意冒然请您出面,还请不辞辛劳陪我走这一遭”

    白家大宅内,对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烈焰一样焦烤着白卓寒的心。

    “你这是刚赶过来?”赵宜楠看了一眼丢在院子边的摩托车,又瞧着儿子满脸风汗水胶着的痕迹。

    她皱着眉冲毛丽丽挥挥手:“愣着干什么?快给大少爷拿个干净毛巾”

    “不必!”白卓寒强逼着牙缝吐出几个字:“唐笙在哪里?我要见她!”

    “你见她干什么?这种事,当面撕破了皮也是丢男人的脸,妈来帮你搞定就是了。”赵宜楠强挤不安的笑容,上手去拉白卓寒。

    “走,先进屋喝点水。”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唐笙!”白卓寒推开赵宜楠的手,目眦尽裂。

    “她……”赵宜楠软的不行来硬的,“卓寒,你听妈一句。既然打定心思不想跟她过了,咱们就得想好后路全身而退。否则你二叔他们一兴风一作浪,爷爷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妈已经帮你问出了不少东西,这小贱人嘴巴硬身子软,怼两下就昏过去了,我叫李医生过来给她打针呢。没事,死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白卓寒恨不得将眼前这张脸直接按进墙里去!

    “妈,我最后说一遍,让我见唐笙!”几乎是在咆哮着,白卓寒一脚踢翻身边的摩托车,拽下油箱一股脑泼在大院门前。

    咔嚓一声,他剥开手中的pp。

    “让我见唐笙。否则我们一家人今天就死在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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