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
“以前我承认我只是想占有你,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觉得你较其他女子哪里是有几分不同的,对你只是感兴趣而已,就连当初拒绝安宁的时候,你也并不是全部原因,但是,在那天我被刑鞭之后,你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回寝宫的时,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沦陷了……”
“……”云长歌不动声色,微垂下的眼睑中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烨离见她无动于衷,认真的面色上逐渐的,变得轻挑起来,只是狭长凤眸里极好的掩藏了一抹黯然。
云长歌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转过脸去,一双眸子里满是复杂之色,她何尝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
恐怕这世间,都难以再有第二个人,为了她,不惜放弃一切。明明自己是一个放荡不羁,邪肆狂妄,心狠手辣之人,却还对她如此上心,他所为她的转变,她都一一看在眼底。
但是,感情这东西并不是施舍。
“无论如何,我也是成过亲的人了。”云长歌淡淡道。
“首先,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那一纸婚姻不过就是一场闹剧。”凤烨离冷嗤一声,讽刺道。
云长歌的胸口蓦然一阵疼痛,抬头无力望着天,是么?真的就是一场闹剧?
“再其次,无论你究竟有没有成亲,这些全部都不重要,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云长歌嘴角隐隐浮现一抹无奈的冷嘲,如果当初先遇上的人,是凤烨离,那么今日她是不是也就不会再那么难以决策?
“如果我答应你的话,只能是因为对你的感激之情和朋友之情,这样的话,你也能够接受么?”
“……能。”只要她能够留在他身边,其他的相比之下,都可以慢慢来,他相信有一天,她会真正的接受自己的!
第414章 :太子殿下,云长歌死了!!()
“……”
云长歌沉默了,就连是这样,他都同意。
如果这真的是他想要的……
她闭上了眼睛。
良久,轻不可及的嗯了一声,随即那一声似呢喃般的声音便消逝在那夜风中……
同一时刻,远在大景皇朝的正在檀香楠木桌上连夜办案的凤九阙,手中的狼毫笔突然断裂,落在宣纸上,瞬间墨汁四溅!
凤九阙一怔,抚了抚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清隽的凤目微微阖上,昏黄的烛灯下,映衬着眼底一抹青黛色,脸色愈发的白,几欲透明,良久,凤九阙低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
想到此,凤九阙蓦然睁开那双宛如宇宙中银河那般深邃的凤目,身子微侧看向身后的墨非,他道,“她现在如何?”
墨非的眸子骤然一紧,随即脸色正常道,“夫人……很好,她一直留在圣济堂”。
凤九阙点了点头,走至窗柩前望了望那不断翻滚的墨云,突然道了一句,“备马。”
他要去亲眼看到她一眼,一直不安的心才能放下来。
“……太子,您这是……”
“我去看看她,这边尚不可泄露我不在大景的讯息。”凤九阙扫了一眼神情有些滞住的墨非,不容他再多说一句,“备马去。”
说罢,便要开门走出去。
墨非的手握的死死的,眼看着凤九阙要走出门,他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声道,“太子,万不可去!”
凤九阙眉梢一紧,他微微转身间,天华锦挑绣潺针的月牙白锦袍流滑如水,他像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讯息那般,泛着清冽的气息,冷锐薄凉的唇轻启,“什么叫万万不可?”!
他说着,那股子寒冽的气息竟便得愈发强烈,墨非只感觉一股冰凉彻骨的气流瞬间袭遍自己的全身。
冷的他直打颤。
墨非跪在那里,双拳紧握,一直低着头,一向坚韧顽强的少年,眸子里竟然些许泛红,隐忍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太子,现在去看夫人的得行三日的路程,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便于来回折腾,更何况这边的事才刚刚开始,还需要您去主持大局,墨非请太子三思。”
然,等墨非说完这番话以后,凤九阙却是连想一下都没有想,冷冽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眼底深沉的可怕,直接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冷漠异常,双手不禁握紧,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墨非却一直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凤九阙脸上的神色,然就在凤九阙紧抿薄唇,狠狠一拂袖再次要夺门而出的时候,身后突然突然砰然一声。
身后墨非跪在那里重重扣地扣地磕了一下头,随即泛红着眸子道了一句,“主子,云长歌死了!!”
墨非的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凤九阙整个人的步伐滞住,清隽的凤目蓦然瞪大,半晌,凤九阙才缓缓转过身来,脸色一瞬间惨白不已,“你说什么?!”
第415章 :凤九阙绝望暴怒!()
墨非已经不敢再去看凤九阙的脸色,他全身无力,再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跪在地上,缓缓道出了两个名字,“轩辕帝,裴大小姐。”
然,就只是这这两个名字而已,墨非虽然低着头,却也让他清楚的感受到前方身形蓦然一震。
凤九阙闭着眼睛,双拳愈发的紧握,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声音缓缓道出,“是轩辕帝让你去做的?”
“轩辕帝让我去把云姑娘,交给太子妃手中。”……
凤九阙修长的身躯再次猛然一僵!
太子妃?
他简直难以想象云长歌落入她的手中会被整成什么样!然而轩辕帝……竟然会在墨非的身上找突破口!
她死了,她死了?!
凤九阙不敢去想,手背上隐隐青筋暴起,脸色苍白的可怕,他刚要上前一步,胸口却突然一闷,狠狠的咳嗽起来,紧接着便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墨非连忙上前要给他服药,却在快要靠近凤九阙的时候,被他一掌毫不留情的拍飞,狠狠的撞击在了一个巨树上。
墨非的五脏六腑受到压迫,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十年磨一剑,这一场夺宫之战,太子殿下不知道筹备多么久,数以千计个白天夜夜,他更是深知的太子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可能会放弃。
至于轩辕大帝对他说的那些关于云长歌的事……
墨非虽费力的站起来,却硬是挺直了脊背,垂着头,声音悲戚的道,“还望太子以大局着想……”
他的话音一落,便又是一阵凌厉的掌风袭了过来,他没有躲,也不想躲,这是他所该承受的。
“啊!”伴随着墨非的一声沉重的大喊,他双膝蓦然间跪在了地上,额头不断的涌出汗水,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尖锐的直戳中他的神经。
他的双膝骨已被拍碎!
凤九阙的视线里不带丝毫情绪,即便脸上难掩虚弱,眸子却里流露出一抹狠厉的杀意,“滚开,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着!”
纵然是如此,眼下墨非也知道凤九阙已经手下留情了,若不然早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这一次他再也难站起来,只能跪在地上惨白着脸,缓缓道,“主子,在云长歌被太子妃扔下山涯的时候,凤烨离,他……也下去了……”
凤九阙蓦然呼吸一凛。
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那日,明明那一时刻,凤烨离的主战场已经占了上风,然而他却在收到一封来信后,整个人变得暴怒起来,以至于那种绝望而又痛苦的神情让他的心都一滞。
原来,他们竟然拿云长歌去威胁他!
他的双拳立刻愈发的手紧!
“……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念过去的主仆之情!!!”
凤九阙低吼,声音冷冽清寒,犹如腊月里的寒冬一般,让人打心里发颤,他说罢,完全忽视墨非那一瞬间惨白的脸色,一袭月牙白的身影在黑夜中几个闪身,便已经消失不见。
整整两天一夜,森寒的风里似夹杂着无数的沉重,痛苦,绝望,又有那么点隐约的渴盼……
长歌,你说,你会等我,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第416章 :就算死,也不能离开他!()
整整两天一夜,凤九阙跑死了两匹马才连夜赶到云长歌最后所待过的地方。
圣济堂别院。
凤九阙长身而立,站在那炼药房门前一动不动,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云长歌身上固有的那淡淡的药香……
良久。
凤九阙缓缓的伸出手覆在了门上,因为几日没有人在过这里,这里竟然显得有几分凄凉萧瑟,门边飘飘洒洒了一地火红色的落叶,无人清理。
门‘吱呀’的一声被打了开来,凤九阙走进去,看着那偌大的炼药房里摆满了各种炼药的工具,眼前似乎蓦然间就出现了她的身影。
看着她将在大锅中翻炒着药材,又似乎看到她在尝着那药材,然后又蓦然回眸,眉眼弯弯,笑眯眯的要他过来尝尝。
明明知道她笑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然,事实上,凤九阙也真的就那么走了过去,但是,就在伸出手刚要抹去她脸上一块黑乎乎的污迹时,还不等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云长歌整个人就消失了……
凤九阙伸出手一僵,经过一番长途的波折,他本来就比较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发惨白了,低垂的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半晌,他指尖的微颤抖着收回了手。
转而,下一瞬间他的眸子便落在了桌子上一处,那青玉石台桌子上,几个芍药零零散散的落在了那张泛黄的纸页上,而那上面写着几行清隽秀丽的字迹。
凤九阙伸出手轻轻将那纸拿起,当目光落在那纸上的内容上时,修长如玉的指尖在点点光芒下,微微颤抖。
时光静好,与君语;
细水流年,与君同;
繁华落尽,与君老
他的心一瞬间收紧,疼痛不已,那泛黄的纸页上的最后一个字写了一半便没了,而那旁边可见得是一滩墨迹,成片洇在了那纸上,无比刺目!
可想而知在那之前云长歌还在给他写着的信,透过这一笔一划他似乎都能看得到她脸上的安然而又宁静的浅笑。
然而那还没等她写完,那如同一场噩梦的般的场景便将她吞噬了进入。
凤九阙闭上眸子,全身泛着着冰冷至极的气息,那张信纸在手里被他死死的握住,皱了一大片,似乎有隐隐有什么压抑的情绪被遏制住,半晌,凤九阙猛然睁开眸子,里面泛着赤红的颜色!
“啊……!”
凤九阙大吼一声,长臂一展,一股立刻强大的气流在他周身流窜,刹那间身后的墨发狂乱飞舞,整个制药房里面的东西全部飞起,围绕着凤九阙的周身快速的飞动起来,速度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长歌,你是不是恨我!!
你是不是恨我!!
凤九阙心中被巨大的沉痛所笼罩,只见他手指透过纸页深深的陷进手掌之中,一股强大的内力猛然从身体内向四周迸发出来,只见那些炼药房里的所有东西都在一瞬间被撞击到了墙面上,瞬间被撞成粉末残渣!
就连墙壁上都开始凹陷崩塌。
云长歌!我不许你离开我,就算你死!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第417章 :都以为她死了()
凤九阙从被毁的狼狈不堪的炼药房出来之时,已经是傍晚了,他清冽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被暴戾嗜血的情绪充斥,轩辕帝!裴蔚莞!
胆敢动我的女人,我会让你们千倍万倍来偿还!!
这些人他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在暗中背着他谋划这事的人竟然还敢有墨非!
到头来,居然是他无比信任的手下,着了轩辕帝那个老狐狸的道!
凤九阙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既然他们那么等不及,那么他就一举权倾天下,他们那些人,一个也别想逃!
而此时此刻,在云长歌正制作着简易的竹筏时打算上路的时候,一老头在湖面上驾一叶之扁舟,不断的往他们这边划着。
“凤烨离,有人来了。”凤烨离此时正懒懒的横卧在一棵古木梨花翻飞的大树上,即便是躺在树干上,可他的姿态却犹如处在九天之上,琉璃床榻之中,一饮那璀璨夺目的夜光杯,身前舞姬姿态翩然,香风阵阵。
此时听得云长歌说话,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优魅的声音响起,“男人……还是女人?”
凤烨离冲着她邪肆一笑,继而缓缓舒展开,笑容一时如同优昙般神秘舒展,精致的下颌,以腕支撑着颊,眼波流转波动胜过月色瑶华。
云长歌看着他这一幕,眼角一抽,这家伙好一副好不作死的模样。
她无可奈何的扫了他一眼,她刚想说是个老头到这里要靠近他们了,然而她再冷不丁去往那一叶扁舟上看去的时候,神色一下子怔住。
刚刚离得远她没太看清,此时眼看着那一叶扁舟要到了,她才看清楚,就在那老头的身后还有着一位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袭蓝色薄衫,外罩一件银狐皮对襟旋袄,手腕上挂着银色的铃铛,清脆不已,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就如同她那人一般,果然也是生养了一副好外貌。
只是云长歌一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脸色立刻就有些发白,随即她就无奈抚额,看来似乎很难不想起那个人呢……
“怎么,莫非是大美人一枚,那臭女人看来你可是要失宠了……”
凤烨离见云长歌神色不大对,话说着,整个人便已经从树上飞落下来,径直的落到云长歌身边,绯红的长袍在落地时,不知时有意还是无意的,竟然将坐在地上制作竹筏的云长歌整个人给埋在了自己的长袍之下,自己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她的存在。
外人可都以为,她是死了的。
也只有以为她死了,她才能重获安宁,重新开始。
云长歌眼前瞬间被一片绯红色光线罩住,她额头立刻划下三道黑线,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