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进会议室,在座的众人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如此郎才女貌的两个人,精致养眼至极,行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曾经是情侣,同一年入行,多次在社交场合出双入对,但听说他们早就分手了,怎么又一同出现?
然而,他俩并没有满足众人的好奇心,隔着几张椅子各自坐下,会议开始以后,表情凝重跟随议题,没有丝毫的暧昧之态。
大屏幕投影仪在幕布上打出鹭岛大学校史馆的3d效果图和分解结构图,傅冬平作为主体建筑设计师上台讲解,台下坐的除了负责内装部分的公司代表阿宝和两个助手,还有施工方代表、监理公司代表、和鹭岛大学基建处的人,人人都在认定聆听,室内只有傅冬平的声音和笔记本电脑打字的声音。
讲解过程中,偶尔有人提问,傅冬平一一回答,见阿宝双手抱臂看着自己,眼神匆匆一瞥而过,没有跟她对视,那个女人想什么心思他明白,但他不想给她机会。
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阿宝有意慢吞吞,想等傅冬平一起走。傅冬平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去,阿宝叫住他。
“周六晚上有没有空?”
“什么事?”
“年前我替高雪心做新别墅内装修,高氏集团周年酒会,请我过去,我没找到男伴。”
高雪心是鹭岛著名女富豪,高氏集团的年会自然是贵宾云集,傅冬平的父亲傅聿林也是鹭岛名流,请柬自然不会少他家一份,然而,傅聿林自从五十岁那年出过一场车祸后,一向深居简出,近两年有什么场合需要出席,都是儿子代劳,阿宝算准了这一点,知道傅冬平非去不可。
阿宝一双妙目、媚眼如丝,传递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傅冬平看在眼里,淡淡挑起嘴角,“行,正好她家也请了我爸,我爸让我代他去。”
“那就说定了,周六晚上五点钟,你去我家接我。”阿宝交代完这句话,翩然而去。
周六傍晚,傅冬平准时到阿宝家楼下接她。
“我到了,你下来吧。”
“我妆还没化好,你先上来坐坐,时间还早,我们晚点出发也不迟。”阿宝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停车场,依稀能辨认出傅冬平的黑色宾利。他平常喜欢自己开悍马,但遇到宴会和商务场合,就会让家里的司机开这辆宾利。
傅冬平自然不会中她的计,推辞:“我懒得上楼,就在车里等你。”“那好,你等我。”阿宝深谙进退之道,不会在这种细节上勉强他。
等人的空闲,傅冬平给任天真打电话,哪知道铃声响了很久她也没接听。纳闷之余,他等了两分钟,再次拨打任天真电话。
铃声依旧响了很久,但好在这回电话接通了。
“天真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外面,手机放包里,我没听到。”任天真此时正和庄自明坐在地铁上,准备去参加晚间的一场演出。
两人闲扯几句,傅冬平远远看到盛装的阿宝从楼里出来,赶忙把电话挂断了,要是给任天真听到阿宝的声音,难保她不会起疑。
阿宝穿了一件质地优良的宝蓝色晚礼服,无袖露肩的款式,软软的绸缎料子非常服帖地包裹着她修长饱满的身体,脸上一层蜜粉,眼影是夸张的浅金色,眼角处贴了一点镶钻的眼泪,妆容看起来性感美艳,跟她在办公室里白领丽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两人并肩坐在后座,阿宝把手袋往傅冬平腿上一丢,“帮我拿一下,我发个微信给朋友。”傅冬平无奈,只能帮她拿着。
阿宝发完了微信,伸手去拿手袋,无意中碰到傅冬平的手,娇嗔一句,“手怎么这么凉?鬼爪子一样。”
说话间,手背贴了贴傅冬平手背,肌肤相触,一冷一热,两人心头皆是一沉,皮肤的某种记忆顷刻间涌上心头。
傅冬平自然明白她小心思,心里一笑,把手袋还给她。阿宝略有些失望,一路上沉默无言。
高氏集团大厦门口,迎宾的工作人员指引庄自明和任天真进电梯,庄自明告诉任天真,他们这一晚要演出的主人家是鹭岛富豪高家。
“他们办周年酒会,请了不少明星来表演,我们是串场节目,只有五分钟时间,给的酬劳不低。”庄自明每次演出前都会把情况大致跟任天真说说。
任天真说:“高雪心啊?就是那个世纪遗产案的女富豪吗?听说她在鹭岛的有钱人里能排到前三,我们有机会见到她吗?”
提起这个白手起家的传奇女人,任天真一脸向往,她的故事早就在坊间街知巷闻,成为无数女生心里的励志楷模。
“应该能看到吧,自家公司的酒会,她不会不来。”看到电梯门开了,庄自明拖着架子鼓包走出去,任天真紧跟其后。
两人在休息室候场,任天真化妆,庄自明吃东西。
“你博考成绩出来了吗?”任天真一边画眼影,一边问庄自明。
“出来了,我考上了。”庄自明喝了口水,看着任天真,“你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不吃了,我不饿。”任天真听说能看到高雪心,心里始终很兴奋。“那我给你留点,等你饿了再吃。”庄自明把剩下的两个蛋糕包好了,装在包里。
大宴会厅里灯火通明,到处花团锦簇,来宾个个仪表不凡,女人们的各色晚礼服争奇斗艳,阿宝亲密地挽着傅冬平胳膊地进场。
傅冬平朋友多,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看到他身边的阿宝,脸上都带着一种瞬间了然的神情,傅冬平天性豁达,也不费心解释,任由众人议论纷纷。
看到他表妹顾忆湄和未婚夫邢栎阳站在边上,傅冬平过去打招呼,阿宝跟在他身后。顾忆湄看到他俩,有点意外,却也没多问。
“你们来得挺早。”傅冬平没话找话地说。他不怎么喜欢邢栎阳这个未来妹夫,每次跟他说话都是干巴巴的、事务性的。
顾忆湄说:“今天高阿姨请客,她又是栎阳的干妈,我们当然要来早一点。”说话的时候,她瞥一眼阿宝,见她盛装之下妩媚动人,又看看自己哥哥,有句话想问又问不出口。
“不是你想的那样。”傅冬平猜到她心思。顾忆湄抿嘴一笑,“我想哪样了?”
“你明白就行。”傅冬平并不急着撇清,有些话他和妹妹点到即止,没必要刨根究底。
顾忆湄又是一笑,“那一个呢,什么时候带给我看,我听舅妈说,你为她神魂颠倒,一有空就去找她。”
“我妈又夸大其词了,哪有神魂颠倒。”傅冬平笑着抿一口手中的白兰地。
“什么样的?”
“小妹妹。”
“比我还小?”
“嗯,比你小几岁。”
兄妹俩正说话,主持人上台宣布酒会开始,集团主席高雪心上台致辞,现场顿时安静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主席台。
任天真站在大厅一角的门后,视线越过人群,远远看着台上的高雪心,虽然看不太清楚,也大概能看个轮廓,那的确是个有风度有美貌的女人,几句话就显示了卓尔不群的谈吐和领袖风范,这样的人,天生是要做大事的。
“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准备上台。”庄自明站在任天真背后,轻拍她的背。
没有丝毫的防备,傅冬平转身和朋友说话的几分钟里,舞台已经布置好了,任天真站在台上,拿着电声小提琴,等待乐队准备好以后开演。
音乐声响起,现场气氛热烈许多,傅冬平转过身去看,差一点把刚喝到口中的酒呛出来,他看到了任天真,那丫头浓妆艳抹在台上表演,身上穿的是他买给她那件黑色小礼服。
激情澎湃的表演,她每次站在舞台上,都和生活中大相径庭,那种活力四射的肢体语言,很能带动现场的气氛,宾客们纷纷驻足观看,不时给予掌声。
“你怎么回事,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阿宝看到傅冬平的动作,以为他呛到了,赶忙拍拍他的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同志危险了。
第37章()
“没什么。”傅冬平已经恢复了平静,抬眼去看任天真,她只专注她的小提琴,没看到他。
“拉琴的妹妹太漂亮,把我哥给镇住了。”顾忆湄在一旁打趣。他俩自幼一起长大,她哥关注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傅冬平狠狠瞪顾忆湄一眼,顾忆湄调皮地跟他扮个鬼脸。
任天真终于看到傅冬平,也看到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阿宝,表情瞬间不自然,表演差点进行不下去,傅冬平颔首示意她专心演,她这才平静下来。
演出结束后,任天真去洗手间卸妆,傅冬平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他在大厦楼下等她。
“你不是跟阿宝一起来的吗,不用送她回去?”任天真想起刚才就不痛快。阿宝对他那种亲密的态度,瞎子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暧昧。
“这事说来话长,你出来,我可以跟你解释。”傅冬平猜到这丫头吃醋了,赶紧哄她。
“解释就是掩饰。”任天真把电话给挂了,从包里取出纸巾把脸擦干。
哪知道,她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向她走过来,想避开都没法避,青年挡住她去路。
“妹妹,还是大学生吧。”青年主动跟她搭讪,“我叫高峻,是高雪心的侄儿,妹妹怎么称呼?”
这个自称是高雪心侄儿的青年瘦高个儿,长得很漂亮,可是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看着让人讨厌。任天真没理他,侧过身子想走,却被他横过来的一条手臂挡住。
“这么漂亮的妹妹怎么不理人呢,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交个朋友。”高峻端详着眼前这个女孩,卸了妆以后白白净净的,说不出的清秀可爱。
任天真知道自己碰上无赖了,偏偏傅冬平不在身边,就连庄自明也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提前走了,强自镇定,“请你让开,高公子,这里是公众场合,你注意一下风度。”
“终于肯和我说话了。”高峻有点高兴地说,“到这边来,别挡着别人进洗手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也不等任天真说话,他一把从她手里抢过琴匣,大步就往另一边走。任天真着急万分,跟在他身后叫他,“你干什么呀,你怎么随便抢人家东西。”
灵机一动,任天真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傅冬平,哪知道刚接通还没等说话,高峻就从她手里夺过手机按掉,低头把自己号码输进去,接通后按掉。
“不要紧张,只占用你两分钟。”高峻把手机还给任天真,“既然你是勤工俭学的学生,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你与其到处赶场挣钱,不如跟着我,三年还是五年随便你,每年最少给你五百万零花钱,珠宝豪车和房子,只要我高兴,随时也能送你,不比你打工强多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想包养她,任天真气得七窍生烟,又觉得好笑,有钱的公子哥儿就这副德行么,在酒会上看到顺眼的女孩就想占有,大学里富二代不少,可还真没遇到人品像这样的。
“不好意思,我对你的提议毫无兴趣。”任天真提起琴匣就要离去。
高峻再次挡住她,“你不必急着答复我,我的电话存在你手机里了,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妹妹,这个年代,靠自己身体挣钱并不可耻,各取所需而已,何必清高。”
任天真气得飞起一脚就要踢他,哪知道他反应很快,瞬间躲闪开了,她倒因为穿着高跟鞋差点跌倒。高峻赶忙伸手扶住她。
傅冬平从电梯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不可遏,上前就给高峻一拳。
这小子是个花花公子,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去年还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打得住进医院,看这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在纠缠任天真。
高峻脸上吃了一拳,看清来人是傅冬平,挥拳打回去。傅冬平本想教训他一下也就算了,拉着任天真要走,哪知道他扑过来就拳打脚踢,顿时暴怒,和他扭打在一起。
任天真在一旁着急,“你们别打了呀,别打了——”
两个人都没听他的,继续厮打,周围渐渐围上了人,有人试图拉架,但无济于事,那两人铁了心要干一仗。
直到邢栎阳和顾忆湄赶来,才把傅冬平和高峻拉扯开,阿宝目瞪口呆站在一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角微绽、右脸青肿的傅冬平,不知道他何以在这种场合跟人打架。
“哥,你快走吧,脸都肿了。”顾忆湄推开傅冬平,让邢栎阳制住高峻,不然这两人还要打。
傅冬平悻悻地吐了一口血水,拉着任天真胳膊就走。阿宝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个女孩不就是跟他逛街、让他买衣服那一位,不知道高峻怎么着她了,傅冬平气得挥拳。
顾忆湄看着他哥和任天真的背影,半天还在发懵,问邢栎阳,“我哥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上回跟贴小广告的打架,今天又和高峻大打出手,以前他脾气没这么暴躁的。”
邢栎阳淡然一笑,“你这都看不出来吗?迷恋、冲动,为一点小事就奋不顾身,热恋中的爱情把脑子烧坏了。”
“怪不得一脸无节操的痴汉形象。”
邢栎阳哑然失笑,手指轻轻在她脸上弹一下,“别吃醋,早晚的事。”
傅冬平走得又快又急,手劲大的几乎把任天真的小细胳膊捏断,任天真忍着痛,“你走慢点呀,我跟不上你,你慢点。”
直到上了车,傅冬平才大力把任天真抱在怀里,跟她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任天真抱怨他:“你怎么动不动就跟人打架,我以为你是好人呢。”
“打架就不是好人了?男的有几个没打过架。”傅冬平扯一张纸巾擦擦眼角的血,笑着调侃,“好好看看,这是为你打架流的血。”
再英俊的脸受伤了也免不了狼狈,他也从来都改不了贫嘴的毛病,任天真担心地看着他,“眼睛都肿了,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让司机开车去医院,傅冬平忍痛弯下腰替任天真脱掉高跟鞋,发现她雪白的双脚被细细的鞋带磨红了磨破了,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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