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宠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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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娇宠日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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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珩,就这样嫁给他了。所以当她坦然的对上卫珩的目光之时,卫珩立时脸红了,和她因为病弱而苍白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后,秦婉记得他磕磕巴巴的问:“我可以叫你婉婉么?”

    也只有他会叫自己“婉婉”秦婉这样想着,脸儿发红,那头卫珩给她一句话调戏得手足无措,憋红了脸,心中暗骂自己愈发的无状。因卫家失势,卫珩自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像是这样失态的举动,原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一时之间,他脸色愈发紫胀起来。

    “说笑的,卫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见他面皮紫胀,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己,秦婉忍住笑意,为他打圆场,“是我孟浪了,没有让公子下不来台的意思。”

    “是我失礼了,并非想要唐突郡主。”卫珩深吸了口气,脸上潮红未退,忙解释道。

    秦婉笑盈盈的,那头又有一人快步而来,正是伺候在雍王爷身边的首领太监,他走得很快,行到了两人不远处,才蹙了蹙眉。虽说他并不识得卫珩,但卫珩之父卫老将军当年何等的意气风发,首领太监自然见过,而卫珩眉眼间和卫老将军颇为相似,首领太监立时反应过来,还是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千:“郡主,王爷找郡主呢。”

    “知道了。”秦婉忙应了一声,待下了凉亭,又转头对卫珩粲然一笑:“可要等我好消息。”

    她本就清丽动人,笑起来的样子更是仿佛烟花般绚烂,卫珩怔了怔,脸上温度再次高了起来,旋即拱手施礼:“恭送和宁郡主。”话虽如此,但他不免暗骂自己,今日愈发的沉不住气起来,若是给有心之人看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看着卫珩的反应,还有首领太监高深莫测的笑容,紫苏和杜若相视一眼,觉得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了。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当然了解自家哥哥,说不准王爷会站出来反对郡主和卫家公子深交。想到这里,紫苏和杜若双双松了口气。卫家公子的确长得太好了,郡主喜欢也不是不可能,但犯得着为了一个卫家去跟皇帝陛下过不去?

    秦婉径自回了雍王身边,听完了方丈讲经,雍王现下心情很好,一边一个抱了睡意惺忪的双生子,见女儿过来,笑道:“婉儿上哪里去了?”

    “女儿自行在相国寺之中逛了一圈罢了,又碰见了相熟的人,同他说了几句话。”秦婉答得十分乖巧,雍王不疑有他,也就信了,命人将双生子抱上马车,自己又示意方丈不必率阖寺众僧出来相送。秦婉今日和卫珩说了话,很是欢喜,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之中的软榻上,既然今日向卫珩许诺了,那么她是一定要办到的,这样才不辜负卫珩的一番看重。

    想到他看自己时那胶着的目光,秦婉脸儿火红一片,心中愈发的欢喜起来。

    而另一头,雍王今日将爱妻的灵位送到了寺庙之中,再享一份祭火,又听了方丈讲经,现下心情很好。首领太监在外面的茶水间端了茶进马车内室,雍王正坐在其中闭目养神,首领太监蹑手蹑脚的将茶放在了座位旁的小几上,正要退出去,雍王则叫住他:“回来。”

    首领太监忙颔首道:“王爷有何吩咐?”

    “今日送了王妃的灵位去,我心中实在想念得很。”雍王长叹一声,“如今府上是郡主掌事,郡主年轻,身子也不好,你吩咐下去,像是冰糖燕窝、野鸡锅子这样郡主喜欢吃的东西,多给郡主做些吃吃,她实在瘦狠了些。”

    首领太监称是,自家爷能一口说出郡主爱吃什么,足以见对女儿的喜爱了。沉吟片刻,首领太监还是笑道:“王爷,今日奴才去唤和宁郡主之时,瞧见郡主似乎在和卫家的公子说话。”

    “卫家的公子?”雍王略一沉吟,旋即问道。

    “正是,卫家不得圣心,郡主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这般和卫家接触,给陛下知道了,指不定陛下如何作想呢。”首领太监自然是担心秦婉的,若是秦婉因为这样的事被皇帝迁怒他自小伺候在雍王身边,那可是看得真真儿的,不怪太后和皇帝都恨卫家,只因赵王妃卫氏,也是个极会来事的女人,偏偏先帝昏聩,根本不管这些腌臜事。要不是这样,当年怎么会撸爵位撸到卫家头上去?

    作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雍王当然是知道当年的事,想到方才婉儿的说辞,说什么遇见了相熟之人,和其说了几句话,这个相熟之人,可是指卫家的公子?卫家给撸了爵位之时,婉儿才不过一二岁的年龄,自此后,卫家在朝中可算是彻底销声匿迹了,婉儿堂堂郡主又是从哪里和他相熟的。

    “不过是说几句话,不必太过担心了,即便是做了更过分的事,只要婉儿去皇兄和母后跟前撒个娇服个软,也没有什么要紧的。”雍王沉吟片刻,淡淡说道。

    这话倒是,首领太监心说,毕竟太后和皇帝都疼了郡主十几年,总不能为了和卫珩说了几句话就改了的:“那王爷的意思”

    “今日之事也不必再提了,左右不过说了几句话,本王又何必小题大做去问婉儿是何缘故。倘若母后和皇兄真的因此迁怒,我就进宫去向皇兄和母后请罪就是了。”爱妻早逝,女儿年轻就要撑起整个王府来,雍王本来就心疼得要命,加之秦婉称只是和相熟之人说了几句话,也仅仅就是几句话罢了,雍王这个做爹的何必去过问?不拘皇帝和太后再怎么讨厌卫家,难道能因为秦婉和卫珩说了几句话就对秦婉也心存不满?

    首领太监颔首称是,知道雍王是打定主意要当女儿奴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奴才知道了。”

    *

    并不知道父王和首领太监之间的谈话,秦婉回雍王府,双生子睡饱了,缠着姐姐玩到了半下午,这才放秦婉回去休息。现下天气越热,秦婉吃了一碗冰碗,躺在垫了玉簟的软榻上,杜若立在一旁给她扇凉。秦婉很是受用,迷迷糊糊的说:“一会子给我准备好笔墨纸砚,我要亲自给人写信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杜若还是吩咐下去了。待秦婉醒来,自鸣钟早已响了五声,已然是申时,她匆匆起身,取了澄心堂纸来写。她字迹妩媚娟秀,是极好的瘦金书,待写好了信,又将信给装在信封之中,跟紫苏说了几句,让她将东西送出去。

    紫苏看了一眼信封,见上面端正的写着“太傅亲启”四字,心中直擂鼓。前些日子王妃做七之时,柳家老少爷们来的时候,她依稀听见柳穆清说郑太傅想要收徒弟,现下郡主又写一封信给郑太傅别是想要郑太傅将卫珩收下吧!

    这样想着,紫苏的脸色就实在难看了:“郡主莫非真要这样帮忙卫家哥儿?郑太傅即便退居朝堂,但陛下许他留存太傅之名。郡主真要请太傅收下卫家公子?”

    见紫苏急得很,秦婉也是心中一暖,她这样担心自己,前世自己那样落魄之时,她和杜若也是一直守在身边,从未背弃过。念及此,她笑道:“我哪敢做郑太傅的主?”她说到这里,忽又想到今日首领太监高深莫测的笑容,只怕这人已经将自己在父王跟前卖出去了,想到这些,她又改了口:“将此信送到柳家去吧,请表哥代我转交与郑太傅,就说我和太傅多日不见,想叙叙旧罢了。”

太傅() 
对于自家郡主的说法;紫苏将信将疑;总觉得不止那样简单;似乎总有些她所不知道的内幕。但秦婉说是叙旧;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将信收到袖袋里去;自己亲自往柳家去了。

    “婉儿要我送到老师那里去?”听完来龙去脉;柳穆清很是诧异,见紫苏小嘴都快撅上天了,也是微微一想;低声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秦婉素来颇得宠爱,在宫里都能横着走;她贴身的两个侍女自然也是行事知礼妥帖的;现下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让柳穆清很是不解。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紫苏忙摇头:“在郡主身边;哪里能受什么委屈?连首领太监都要给我们一些面子。不过是我出来的时候和杜若拌了嘴;让哥儿看了笑话。”就算眼前的人是郡主视如亲兄的兄长;但也不能说出卫珩的事来;这样的事;越少越好。让柳家人知道了,保不齐孟岚孟姑娘也会知道,郡主前些日子可是很不待见她的。

    柳穆清不疑有他;劝道:“你和杜若一处长大的;拌拌嘴也就罢了,不要因使气而慢待了婉儿。”又柔声嘱咐道,“婉儿如今年岁渐长,心思也重了几分。上次见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你和杜若贴身伺候在她身边,说是情如姐妹也不为过,你们多为她分忧解难,不要让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苦着脸,紫苏忙应下了。自打王妃去后,郡主的确是愈发的深沉了,再也没有像往日一样露出过孩子气的任性模样了。但是秦婉现下对于卫珩的确特殊,让紫苏和杜若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尽管她们相信郡主所说的,相信皇帝陛下并不讨厌卫珩,但是上意难测啊

    见她应下,柳穆清也就将信封放在袖袋里,自行往郑府去了。他前脚刚走,柳老太太和柳夫人后脚就来了,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忙说:“老太太,太太,爷方才见了紫苏姑娘,现下出去了,说是去郑太傅府上了。”

    “紫苏来了?”柳老太太忙追问道,“是不是婉儿有什么事?”自女儿去世之后,柳老太太就愈发的心疼秦婉,恨不能让她日日在自己跟前才好,所以听说是紫苏来了,就赶紧问了出来。

    洒扫丫头摇头说:“婢子不知,婢子一直在外面,不知道紫苏姑娘和爷说了什么。只依稀听见,说是郡主请爷送一封信,然后爷就出去了。”

    “他们自小感情就好。”柳老太太若有所思,又看向了身边的柳夫人,“你是如何作想的?”

    “我一直很喜欢婉儿。”柳夫人是个温婉的女人,对于外甥女也是切实的喜欢。秦婉自小就玉雪可爱,很得众人喜欢。而她也知道柳老太太的心思,因柳穆清和秦婉乃是姑表兄妹,又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若是能够亲上加亲也是很好。加之她也相信自己儿子不会慢待了婉儿,所以对于这桩事也是赞同的。

    但还没等雍王两口子同意呢,雍王妃就撒手去了,柳老太太伤心得要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随着日子的推移,柳老太太想要亲自看顾外孙女的心就空前盛大了起来。若是能让清哥儿和婉儿成亲,那么她就能一辈子照看婉儿了。

    对于祖母和母亲的心思可以算是一无所知的柳穆清策马去了郑府,因自幼跟在郑太傅身边,所以郑府上下都是认识柳穆清的。一路往书房去了,临窗的书案,一个年岁约五十的老人双手同时握笔,正同时临摹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一手遒劲如寒松霜竹,一手瘦硬通神、有如切玉。柳穆清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拊掌笑道:“老师的金错书和瘦金书是愈发的进益了。”

    提笔写得飞快的郑太傅理都不理他,待写完了,这才将双手的笔放下,看了他一眼:“今日的书念完了?还是清儿安心砸了师父的招牌?”

    “老师,学生岂有那样不堪?”柳穆清哭笑不得,忙恭恭敬敬的说。郑太傅虽然是泰斗一样的人物,但不得不说,饶是他素来德高望重,对上疼爱的小辈之时,却是完全没有架子,甚至喜欢和他们玩笑。

    郑太傅挑着眉看他:“但愿真没有这样不堪。”说到这里,又负手道,“且听为师考你几句。”

    师徒俩一问一答,说了近半个时辰,郑太傅这才满意:“如此也不辜负我一番教诲。”又上下端详柳穆清,“你前些日子说要回家去静心苦读,今日怎肯自己打嘴过来了?”

    “学生是为了替婉儿送信的。”柳穆清恭恭敬敬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来,郑太傅则挑着眉,接过信封:“郡主也肯给我写信?往日巴巴的叫她跟着我读书写字,非不肯,现下写信问安不成?”

    郑太傅虽然是皇帝的老师,但他也有除了皇帝之外的学生。从先帝一朝始,到现下,文举已然有三位状元出自其手。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上一次的文科状元温一枫,现下已然官拜正三品吏部尚书,可谓是年轻有为。

    而现下所说的秦婉之事,则是往日秦婉年幼,最黏的人就是太子秦桓和表兄柳穆清。某一次跟着柳穆清来郑府,她人美嘴甜,又是个格外讨人喜欢的,郑太傅当即就表示要收她做小徒弟。秦婉贪好玩,也就应了,谁知后来接连几日在手上绑着铅块练书法,把小丫头吓得直哭,扭着小身子就进宫去跟皇帝和太后告状了。皇帝和太后虽然明白这是郑太傅的章法,但架不住年幼的秦婉哭得可怜,只好硬着头皮请郑太傅给婉儿赔不是,谁知这小丫头还坐地起价,非要郑太傅出血请她吃桂花鱼翅

    后来,秦婉渐渐大了,自有教习女官来教她,和郑太傅的联系也就少了许多,但郑太傅还是惦记着要收这个小徒弟呢。

    将信匆匆读罢,郑太傅抚着胡子:“清儿,郡主是从哪里知道,为师还想再收一个徒弟的?”看着小徒弟脸色一僵,郑太傅哼了哼:“但凡她在你跟前撒个娇,你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透露出去了?”

    “这也不是什么奇事,况且京中不少人也知道此事,巴巴的想将自家哥儿送来呢,老师能应了旁人,如何不允学生在婉儿跟前提及?”柳穆清忙争了一句,“况学生还不知道什么事呢。”

    “郡主说,想跟老爷子我叙叙旧,过些日子前来拜会。”郑太傅喃喃道,“也来瞧瞧,我是如何收徒弟的。”他说到这里,又哈哈大笑起来,“别是又想吃桂花鱼翅了。”他说到这里,又亲自写了一封回信,注明时间地点,这才交给柳穆清了,“拿去送回给郡主吧。”

    被师父和表妹同时当做信使,柳穆清哭笑不得,只好接了信,拿回去送到王府了。秦婉刚吃了晚饭,正在花园里散步消食,待回了屋,就有人送了信进来。秦婉忙坐下,嘱咐人去院子里粘蝉,这才拆了信,见郑太傅回复了确切的时间和地点,也是满心欢喜,笑道:“如此就好,我也能放下心了。”郑太傅一直都很疼她,前世也好,今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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