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着那由远及近的步子,锦瑟就知道这来人定然不会是梁轻言。毕竟就凭着那个好事的逍王,只要是还不到天黑,那他就是一定不会放了人的。若是今日他做的更甚了些,那只怕是即便到了天黑,他也会赖着不会放人的。
心里想着那个向来最爱与人耍赖皮的逍王,锦瑟便就忍不住的挑起了眉头。
毕竟,也只有这样的熊孩子,才是最叫人头痛的。而且当年,她也没少替他清过尾巴。
只是这边的锦瑟心情才好了些,那边刚进来的人便隔着帘子说了话。
“你就是修筠说的那个迷了梁世子眼睛的姑娘?”
听着来人这般不客气的话,锦瑟先前的挑眉瞬间的就变成了皱眉。
不通报不敲门,上来也不与她先说个姓名,且语气又是如此的不善。锦瑟想都不必想的,这一位,只怕就是来与她找事的了。
知道了她这是来者不善,那锦瑟自然也会对她说了什么好话出来。
“姑娘?”锦瑟攒着眉头,而她脸上的面色也顿时黑了下来。
她可不是什么姑娘!
可是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来找事情的那女子就又忍不住的讥讽了她。
只听她说道:“如今这可不是在你们南越,本郡主说你是姑娘,倒还是抬举了你呢!”
见她说了这般的话,锦瑟的脸色便就更沉了一些。
抬举她?她可不觉得这人抬举了她什么。更何况,什么公主郡主的,她也是见多了的。只是像她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却还当真是没有瞧见过。而且即便是有那么几个,却也是熬不住她手上的那些个权势的。
才想着,锦瑟脸上的黑色便减退了不少。毕竟这是她大喜的日子,若是为了这些个不想干的人而坏了心情,那她未免也太亏了些。即便是她今日再不悦,那也得等到了明日。毕竟待她日后寻了这个姑娘的身份,再与她说事也是不迟的。
虽说锦瑟是这般的宽慰着自己,但是嘴上却还是忍不住的与那姑娘争论了起来。只见她先是扯了扯手里的帕子,而后便对那姑娘纠正了起来。
“还请郡主慎言。”锦瑟扯着帕子,又声音婉转的说道:“今日可是世子与锦瑟的大婚,如今,锦瑟可是也梁世子妃。即便郡主不肯叫一声梁世子妃,却也是不该再称锦瑟为姑娘的。”
是了,虽然说这话里带着刺,但锦瑟说的,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她与梁轻言,可是拜了堂的夫妻。如今她不是梁世子妃,她还能是谁呢?
这边的锦瑟是这般的说辞,可是那位郡主却还是不肯认了她。
“世子妃?”那位郡主先是冷笑了一声,而后便又听她厉声的说道::“你又的何德何能,能做了梁世子的妻子?而且本郡主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见她这么不讲道理,锦瑟也不禁恼怒了。正当她要掀了头上那个碍事的盖头再与那个郡主理论的时候,却冷不丁的就叫一边的宁嬷嬷给抓了手腕。
可是还没等着她训斥了宁嬷嬷,宁嬷嬷就已经凑到了她的耳边。
只看着眼前这个动了怒的姑娘,嬷嬷便开口提醒道:“姑娘,就这盖头,您可实在是掀不得啊!”
这是在不是她守旧,只是这盖头,向来都是等新郎官过来掀了的。若是叫她家姑娘现在给掀了去,那还能了得?
只是宁嬷嬷才拦住了锦瑟,先前那个还站在原处的郡主便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抬头看着这位郡主,宁嬷嬷当即便僵住了手脚。而她手边的锦瑟却是趁着她走神的功夫,一把便扯下了那个薄如轻丝的大红盖头。
可是等她看清了眼前这个叫她眼熟的面孔,她便就又忍不住的跳起了眉头。可是虽说是认出了眼前的这个郡主,但奈何她现在担的这个身份还是南越的江锦瑟。
而且对于眼前的这个郡主,即便是她知道这人的名字,那她也只得假装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等她又深深的瞧了一眼这个姑娘,锦瑟便就忍不住的对她说道:“郡主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说着,锦瑟便就摔了手里的盖头。
“郡主可莫要忘了,本世子妃可是他梁轻言八抬大轿娶来的!难道你说我不是,我就不是了?”锦瑟勾着嘴角,而后又冷声的对她说道:“只是郡主今日的这番话,知道的只当你的凉国的郡主,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才是这凉国的当家人呢!”
见她这般的正言说着,边上的景莲郡主却是不禁先慌了心神。
如今她来,不过只是想要来找些麻烦罢了。毕竟,她也是爱慕了梁世子多年的。而现下他冷不丁的成了婚,却是叫她伤透了心。
本来她是还想着要寻一些事情,但是又奈何今日查的紧,叫她实在是无从下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只是她今日不能掺和了一脚,难道还不许她来找了这新娘子的麻烦么?
心里只这般的想着,景莲看向锦瑟的眼神不禁又变了变。
不但景莲先慌了心神,就连一边的宁嬷嬷也是。只这么冷不丁的她家姑娘的话,她当即也是愣住了。
等她好不容易的回了神,宁嬷嬷随即便转了头。只看着她家姑娘露出的那一张毫不知情的脸面,就叫宁嬷嬷忍不住的想要拍了胸脯。
当真是好险。
好在她家的姑娘先开口了,不然,若是她的话,只怕现下早已是穿帮了呢。
可是正当宁嬷嬷还庆幸着,想来最不喜欢吃亏的皇姑就又开始咄咄逼人了起来。
只见她先是嗤笑了一声,而后又看着景莲那张惊慌的脸色,只不留情面的说道:“郡主不说话,难道是真叫本世子妃给说中了不成?”
见她这么说,叫本来就心里不安的景莲又是慌乱了。
虽说现下凉国的那位皇帝不问政事,但他到底也还是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帝王。只这姑娘的话,若是只在这房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叫人传到了外边,只怕不但是她自己,就连他们宗正府,也要跟着倒了大霉的。
想着,景莲也只得讪讪的笑了一声,而后便对着锦瑟福了福身子,只说了句软话。
“景莲不过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世子妃就这么一听也就是了。更何况,如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世子妃又何必如此的计较呢。”
看她这么突然的就服了软,锦瑟当即便就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虽说这个郡主这般的没有骨气,但是她的这番话,倒也是极对的。
可不是么?这位郡主的生母可是宗正大人的正妻景夫人,也就是梁轻言的亲姨母。如今景莲与她服软说是一家人,倒也是毫无差错的。
但是只瞧着景莲耳垂上的那一颗迷离大小红痣,锦瑟便就忍不住的想要笑出了声。毕竟这一颗红痣,当年还是她亲自点出来的呢!
锦瑟是好了心情,可那边的景莲却是只看着她那张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的活跃起了心思。
今日她来,是想要给她一些颜色瞧瞧的,可不是叫她当作小丑一般看的。
景莲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是还没等她再说出些什么话来,就先听见了梁轻言的声音。
只听着梁轻言在门外正吩咐着下人的话,景莲当即便萎靡了。而后还没等着梁轻言进了房里,她就已经跑到了锦瑟的身边。
但是看着锦瑟那双正垂在床边的双脚,景莲便就又对她祈求道:“好嫂子,你且先挪一步,先借我躲躲。我发誓,日后我是绝不会再来寻了你的不痛快的!”
冷不丁的听了她的这番话,锦瑟当即便就愣住了。
不是说来给她找麻烦的么?不是说爱慕了梁轻言多年的么?这怎么才听见了梁轻言的声音,就叫她这般的慌不择路了呢?
锦瑟还在想着,景莲却是直接拨开了她的双腿。可是还没等她爬进了床底下,就已经被进了房里的梁轻言给逮了一个正着。
只看着床下那个只藏了一个脑袋的景莲,梁轻言便就忍不住的先是扶了额。
他的这个表妹,哪里都不好,唯一的长处,便就是躲藏。只是今日,竟然连藏都藏不好了!只是有一个这样的亲戚,也是不知道那个姑娘会怎么瞧他。
梁轻言轻叹了一声,而后便就趁着扶额的功夫,又忍不住的偷偷瞧了那个已经擅自掀了盖头的姑娘一眼。
只看着锦瑟这般似笑非笑的模样,世子爷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要这姑娘没有板了脸,那就是当真无事了的。
心里松懈的世子爷先是揉了揉额角,而后便就叫了人过来。又等季岳带着人过来将那个还在努力往床底下钻着的郡主给拖了出去,他这才稍微的安了心。
是了,如今他费尽心机的才将这姑娘给哄骗到了手,可是不能因为他这些个糟心的亲戚,再将这姑娘给吓了回去。
心里只这般的想着,梁轻言便就又凑到了锦瑟的面前。虽然这姑娘还没等他动手就已经先掀了盖头,但他倒没有丝毫的不悦。
虽说他不是那种守旧的人,但是一边的宁嬷嬷却是忍不住的唏嘘了起来。
先是带着个孩子出嫁,现下又不等新郎官便自己掀了红盖头,她家的姑娘,还真是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呢!
可即便是唏嘘,但在梁轻言的吩咐下,她也只得认命的与喜娘一起出去了。
眼见着那些个不想干的人都下去了,梁轻言这才转身去端了桌子上的合卺酒。待他与锦瑟喝了着一杯合卺酒,他又用一把精巧的剪刀剪下锦瑟的一束秀发。
梁轻言一边结着两人的头发,又一边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见他这般的虔诚着,锦瑟也只得默默地半掩了眼帘。
等着世子爷将所有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他这才切入了正题——入洞房!
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呐!他这边才将锦瑟按到在了他那张弦丝雕花的大床上,那边内室的门便叫人给敲响了。
被人打断了好事,世子爷的心情自然不爽。而他不悦了,那对来人更是不会好言相待。
“什么事?”梁轻言冷着声音,只对门外这般不耐烦的问道。可是尽管他再不高兴,但他还是拿了边上的衾被,轻手轻脚的替锦瑟遮掩住了她胸前的春色,
里边的人不悦,外边的人也不省心。宁嬷嬷只想着前院那个正啼哭不止的熊孩子,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起来。
虽说头疼的紧,但她还是得耐着性子对里边的锦瑟说了一遍。
听见了宁嬷嬷的禀报,锦瑟当即便推开了那个还附自己身上的男子。
新婚固然重要,但是在皇姑的心里,这千金难求一刻的洞房花烛夜,倒还真是比不上那个才足了月的孩子。
只看着那个穿了衣裳跟着宁嬷嬷去了前院的姑娘,世子爷便就忍不住想要打了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早知道今日是如此的模样,先前他就该不顾修筠的意愿,将这个烦人的孩子丢到了他的身上的。
而且当锦瑟如此的往返了两三次之后,世子爷的心里却是悔的更厉害了。
梁轻言躺在内室,只看着宁嬷嬷又一次的将锦瑟给叫了出去,他的脸色便就又黑了一层。
此刻,正站在门口宁嬷嬷也抬了头。单瞧着这个脸色已经差到要滴出墨来的新郎官,她这心里便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毕竟,都说是“**一刻值千金”,如今她这般的反复的叫了她家的姑娘,却是已经不知道耽误了这新姑爷的多少金子。
虽说嬷嬷心里过意不去,但那孩子一直哭闹不止的,倒也不是她不够尽心尽力。想来他这是先前叫锦瑟给抱惯了的,只是如今冷不丁的跟她,也该是有些不习惯的。
可是就算是她将着话说给了梁轻言听,那他也是不会信了的。
不习惯?哪有这么些的习惯?叫世子爷说,就这样的坏脾气,实在是不该惯了他的,即便是一个才足了月的孩子,那也是个男人啊。
这大婚夜的,自己的媳妇不陪他不说,现下还反而去哄了别的男人。这要是说出去了,还不得叫逍王他们笑掉了大牙?
世子爷正愁眉苦脸且又苦大仇深着,门边的宁嬷嬷却是等着锦瑟先出去了,而后她又折回来安慰了他。
“姑爷,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听着宁嬷嬷这般心虚的保证,梁轻言顿时便又觉得人生无望。可是即便是无望,那也比绝望要好的多吧?毕竟,若是今日他翻不了身做不了主,那也就不用等着明日,就他的这个无能的名声,怕也就传遍整个昌都了吧?
还有那个孩子,他哪里是奔着修筠来的?这分明就是来克了他的啊!
想着,世子爷便又忍不住的扶了额。
“嬷嬷,就当做是求您了。”世子爷放下了扶额的手,只对着宁嬷嬷拱着手说道:“叫昱儿消停会行么?”
叫他把该办的事儿先给办了行么?
见梁轻言都用上了“求”和“您”,宁嬷嬷当下便就明白了。
想来这位爷也是被逼的狠了,不然他又怎地会如此的口不择言了呢?
嬷嬷心里是这般的想着,可是面上还是得应了他。不然,若是当真逼急了这位新姑爷,那倒了霉怕也还是那个团子模样的昱少爷。
昱,是锦瑟给那个孩子取的小名。只是这要叫世子爷说,他这哪里有什么光明照耀的样子,他分明就是一个混世的魔王啊!
先是分了他的宠爱不说,现下竟又要搅和了他的洞房?这样的熊孩子,也实在该打!
门边的宁嬷嬷只看着梁轻言如此的模样,便就知道了他是当真厌了昱少爷的。但奈何她又只是一个陪嫁的嬷嬷,当下也只得假咳了一声,而后便就追着锦瑟离开了。
想来宁嬷嬷这次是当真尽了全部气力的。
约莫不过才过了两刻钟,世子爷只瞧着去而又返的锦瑟,便忍不住的这般想着。
不过到也正因为宁嬷嬷这番的尽心尽力,这才能够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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