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没功夫再责罚大夫人,只是为着银钱日夜发愁。“
宁氏这些年看来没少搂银子,重岚也陪着愁了几句,却绝口不提帮忙的事儿了。
难怪晏老夫人这般急死忙活地要让她回去,让她帮忙筹备婚是假,让她贴补府里才是真的。
重岚倒不是小气之人,但也不是那冤大头,她在齐国府上没少遭人白眼挤兑,凭什么出钱养活这帮人?
她转了话头,陪冯嬷嬷说笑几句,等两人饭毕,她这才命人抬了轿子送冯嬷嬷下山。
回府的时候自己却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带人去温泉池子里泡着,衣裳脱的堪堪只剩中衣,却瞧见晏和隔着渺渺的水雾走了进来。
她想到早上冯嬷嬷说他小时候的趣事,嘿嘿笑道:“娇娇,你怎么也过来了?”
第92章()
晏和似乎是怔了下,还没反应的过来,耳朵泛起一片红,脸色冷了下来,沉着脸道:“哪个狗东西告诉你的?!”
他这句话的神情堪称是咬牙切齿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难得发这么大火儿,重岚倒有些想笑,忍着笑意,故作诧异地道:“我不过是随口叫了句,你这般生气做什么?”
她上前几步,纤纤食指点在他胸口:“我是瞧你人比花娇,才想了这么个昵称给你,你不喜欢吗,娇娇?”
他脸上也泛起红来,显然是这件事儿为奇耻大辱,重岚终于报了昨晚上不得好睡的大仇,心里大为畅快,得寸进尺地凑在他耳边:“娇娇?娇娇娇娇?娇娇娇娇娇娇?”
他抿着唇冷着脸看她:“是冯嬷嬷告诉你的?”
重岚嘻嘻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到底是小时候带过你的,知道你小时候的事儿真不少,我随意问几句她就跟我说了好些。”
她掩嘴笑着轻声道:“还有穿女孩子衣服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比男装要漂亮啊?”
晏和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比有人五岁尿床,六岁还穿开裆裤强。”
晏和面上的僵硬表情一下子挪到重岚脸上,她面上空白了半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大声道:“谁跟你说的?!”
她心念一桩就想到是谁,咬牙切齿地往外走:“肯定是大哥说的,我找他算账去!”
她才迈出两步,就被他拦腰拖了回来:“是你二哥说的。”他搂着她挑了挑眉:“你找大哥算账之前,咱们的账是不是该先算算?”
重岚挣了两下没挣开,恶人先告状道:“枉费咱们还是夫妻呢,我除了知道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你小时候的事儿我一概不知道,今日不就是多问了别人两句,你就猫子似的鬼叫什么呢?难道你小时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成?”
晏和哦了声,却没着她的道儿,倾下身双手搂着她带近了些:“娘子想要了解为夫,何必巴巴儿地去找别人?我就在这儿任你施为,你想怎么了解就怎么了解。”
一般他用娘子为夫来称呼的时候就就代表大事不妙了,果然,就听他施施然地继续道:“正好,为夫也想更深入的了解娘子。”
他在‘深入’两个字儿上加了重音,重岚现在一听就明白,本来想扳回一局,没想到引火烧身,心里不由得大悔,急急忙忙地想要抽身:“你先放开我,我还没沐身呢。”
这温泉池子是建在密林里的,他恩了声,拉着她往池子的另一端走:“正好,我等会儿也要洗。”
本来念着她昨晚上辛苦,今天他倒没想那档子事儿,不过既然她主动挑衅,那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温泉池子不大,转眼就到了另一端,重岚才发现新建了架秋千,她本来以为晏和拉她过来又要行夫妻礼,现在倒有些不解其意了,难道他特特拉她过来荡秋千不成?
晏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前些日子才建好的,本来怕你受不住,暂时没打算用的。既然娘子嫌对我的了解不够深入,咱们就好好地深入深入。”
就算重岚再迟钝也听出不对来了,在秋千上也能?她被吓住,急急忙忙地想要退开:“你可别胡乱折腾,我还有事儿呢。”
她转身想跑,被他一把拉住,按坐到宽大的秋千架上,他倾下身,暧昧地凑在她耳边,语调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保管‘深入’的你哭着求我。”
他按着不让她动:“有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什么事儿比让你快活更重要?”
重岚垂死挣扎,一边搡他一边道:“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外面,就不能等晚上回房再再折腾吗?”
他旋身坐到秋千上,把她按在自己腿上,在那圆润的臀瓣上半轻不重地拍了下,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重岚从小到大还没被打过这地方,一时间脸涨得通红,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被他轻轻制住,在丰润的臀瓣上又打了几下,她红着脸咬着牙威胁:“你你再敢这辈子别想碰我了!”
他恩了声,微微笑道:“娘子不喜欢,我不碰就是了。”
她诧异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没想到他的手就探进她亵裤里,暧昧地来回揉。捏着他方才打的地方,又沿着幼嫩的肌肤往里探,直到她有些惊慌地唔了声,他才不紧不慢地撤回手。
重岚勉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他分开双腿跨坐到他身上,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见她有些惊慌,便探手安抚地抚着她的背,然后扬唇笑道:“娘子想怎么个深入法?”
她感到他直盯着自己的心慌意乱得厉害,压根没注意他说什么,冷不丁被他把亵裤勾了下来,面对面地姿势直入了进去。
她仰着头轻轻呀了一声,他脸贴过来,在她颈项上来回吻着,接着她惊恐地发现,原本静止不动的秋千竟然晃晃悠悠动了起来
这秋千一荡将近一个时辰,重岚不知道头脑空白了几回,竟觉得比在房里还要累上数分,偏偏晏和又故意把秋千晃的极高,她惊恐之下四肢死死地缠着他。
他倒是很享受她惊恐之下的香。艳,刻意把秋千当的更高,饶有兴致地瞧她似惊慌又似欢愉的表情,含着她耳垂低声问道:“你觉得这样够深入吗?”
事毕的时候重岚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他抱着去温泉池子清理,他又心情极好地命人准备了干净衣裳来帮她换上,带着她回房歇着。
重岚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腰几乎酸的起不来,手脚跟木了似的,全靠着毅力起身,一眼就看见那可恨的在床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想扑上去挠花他的脸,就见他笑吟吟地问道:“你醒了,去正堂吃饭还是我命人把饭送过来?”
重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呲牙咧嘴地起身穿鞋:“兰兰还在呢,在房里吃像什么样子?”
他探手扶她,若有所思地道:“我瞧着你还挺喜欢这些花样的,没一会儿就泄了”
重岚大声打断他:“我一点都不喜欢,还不是你硬按着我!”
他凑在她耳边轻咬了下:“不喜欢,那是谁夹我夹这么紧?”
重岚从头到脚都红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两腿颤颤地去了正堂,他在一边扶着她慢慢地走,满脸的神清气爽,见谁都含着笑,到把好些个丫鬟看红了脸。
正堂里兰兰已经等了许久,坐在圆桌上眼巴巴地看着这没羞没臊的两口子,满脸写的‘饿’字。
重岚被看得脸上一红,转头嗔几个下人:“瞧把孩子饿的,你们怎么也不早些上饭。”
清歌笑着接口道:“您答应了小小姐今天晚上陪她用晚膳,小小姐自己不让我们摆饭,一直等着您呢。”
重岚脸上更红,转头狠狠地瞪了眼晏和,递了盘子点心给何兰兰,何兰兰却不接,咬着筷头打量晏和和重岚,歪头问道:“叔叔婶婶,我今天中午找你们玩的时候你们怎么都不在啊?你们做什么去了?”
中午的时候,她和晏和不是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说出来肯定教坏小孩子,就听晏和施施然地答道:“我和你婶婶在荡秋千。”
重岚想到中午那情形,脸臊得通红,暗道回去就翻晏和的书房,把他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全给烧了。
何兰兰一脸艳羡地撅嘴道:“我也想荡。”
重岚没那么厚的脸皮,扶额几乎不敢看她,晏和倒是神色如常,帮她添了一筷子菜,转头对何兰兰道:“回头给你院里修一个,你想荡多久就荡多久。”
何兰兰开开心心地啃了个鸡腿,又转向重岚,疑惑道:“叔叔婶婶是一起荡的吗?两个人怎么起得来?”
重岚含含糊糊地道:“秋千宽大。”
晏和淡然道:“我荡的好。”
何兰兰钦佩道:“叔叔好厉害,我每回只能荡丁点高。”
晏和坦然受之。重岚实在瞧不下去了,正想把话题转开,就见清云迈进饭堂,福身回禀道:“少爷少夫人,外面有位自称是小小姐亲戚的妇人求见。”
重岚微微一怔:“兰兰的亲戚不都在山西吗?怎么跑到咱们这边来了?”
晏和漫不经心地道:“你既然这般好奇,那就把人叫进来问问。”
重岚颔首示意清歌去请人,想了想还是把何兰兰留在身边,回头来了人也好辨认。
不一会儿清云就带着位身材高大的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身上的衣料不错,头上簪的也是玉簪,料想家境不错,一见到兰兰就把人搂到怀里,红着眼眶摸着她的小脸:“兰兰啊”
重岚是见识过何家那起子人的,本还以为是何家哪个亲戚来打秋风,没想到这来人她竟然认识,就听那边何兰兰怯生生地叫道:“姨母”
赵姨母搂着兰兰哭了会儿,这才瞧见重岚,忙用绢子擦了擦眼泪,福身行礼道:“民妇拜见大人,拜见夫人。”
第93章()
当初重岚变成何兰兰在山西的时候,最亲近的人除了晏和,大概就只剩下赵姨母了。因此看见她来,惊讶归惊讶,还是笑着让座:“原来是兰兰的姨母过来了,快请坐下吧。”
晏和对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儿向来不敢兴趣,随意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重岚命人给赵姨母看座,瞧见何兰兰仍搂着赵姨母不撒手,便干脆在她身边放了个小杌子。
赵姨母诚惶诚恐地道谢,又推脱几句,见重岚执意让座,这才毕恭毕敬地坐下了,不等她发问就开始说话:“多谢夫人了。”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又坐着欠了欠身:‘我和兰兰她姨夫本来是在山西经商,后来她姨夫有笔大生意要来金陵做,我想到兰兰,硬是跟了过来,一路打听着到了晏总督的别院,还望夫人别见怪我唐突。”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她姨夫还在外面看着马车呢。”
重岚笑道:“你是兰兰的姨母,自然也是我们的座上宾,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嫌你唐突了?”她笑着道:“那快请进来吧,秋日晚上风大,可别着凉了。”她说完就去命人请赵姨夫进来
赵姨母低头打量着何兰兰,见她小脸白白嫩嫩,衣裳料子和穿戴首饰都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料想她在这儿住的应当不差,想到自己的来意,不免犹豫起来:“兰兰这孩子性子皮,只怕给总督和夫人添了不少麻烦吧?”
重岚笑着啜了口茶:“哪有的事儿,我正愁成天闷在宅子里无聊,幸好有兰兰陪着,不然这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赵姨母正想自谦几句,就见这时候赵姨夫走了上来,低声责怪道:“我就说总督和夫人为人最是和蔼了,怎么会不放咱们进去,白害我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他又对着重岚谄笑道:“内子夤夜造访,实在是唐突了,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他说话不伦不类,带着浓重的乡音,偏还要做出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赵姨母直觉得丢人,忍不住一眼瞪了过去。
重岚笑了笑:“你们都是兰兰的长辈,我又拿兰兰当亲闺女养,来探望她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
赵姨夫呵着腰应了好几声是,眼挫不住地瞄着屋里的陈设摆件,心里啧啧称是。赵姨母身子微动,面上欲言又止。
重岚主动问道:“她姨母是有什么事儿吗?”
赵姨母面上似有为难之色,半晌才狠了狠心道:“夫人是个通透人,咱们也不瞒夫人了,我这回来是想接兰兰回去的。”
重岚一怔,微微皱起眉道:“她姨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我和外子照看的不好吗?“
赵姨母慌忙起身赔笑道:“我知道夫人心善,但兰兰到底是我亲姊妹的闺女,我也不忍心看她流落在外面,而且多年不见,我心里也怪想的。这些我索性把话摊开了说。”
她叹气道“总督和夫人虽是极好的,但兰兰在这儿一来给夫人添麻烦,二来她长大了诸事儿也不便宜,三来总督府上还有长辈在上头,万一兰兰不慎惹了哪个长辈不快,反倒给您和总督添乱。”
这话说的句句在理,看来赵姨母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当初晏老夫人要赶何兰兰走的事儿闹的不小,也幸好当初在何兰兰身体里的是她,不然孩子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儿呢。就是现在,齐国府也是个事儿堆,以后保不齐还有人拿兰兰做文章。
再者说来,现在重岚和晏和没孩子,当然有心力好好照管何兰兰,万一等以后两人有了自己孩子,纵然对兰兰疼爱依旧,但也分不出更多的心力照看她了。
赵姨母虽然有自己的孩子,但年纪都已经大了,不用再时时刻刻看顾着。
这赵姨母倒是个明白人,重岚不由得去看何兰兰,见她仍旧搂着赵姨母拧来蹭去,心口难免有些泛酸,沉吟了片刻才道:“她姨母说的也在理,只是我和兰兰呆的久了,要分开也”
赵姨母忙接口道:“咱们还要在金陵呆上许久,若是这笔买卖做得好,以后只怕就长住金陵了,夫人若是想了,随时都能过来看看。”
重岚叹了口气,毕竟赵姨母才是何兰兰的亲姨母,她要带兰兰走自己也不好强拦着,便转头柔声道:“兰兰,你自己想要跟谁住呢?”
何兰兰面上有些茫然,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