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还真是大胆至极,竟然连玄机府也敢闯,的确有两下子。甚至还让他觉得内部出了内奸,人生最有趣儿的便是棋逢对手,今日她的表现的确令他很满意。
突然,有一个物什以极快的速度飞入室内,不时地发出欢快的鸣叫,它在盛放宝器的架子上,跳跃着,显得异常兴奋,像极了一个调皮的精灵,愉快的声音变成了婴儿开心时发出的咿咿呀呀声。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紫衣男子眉宇紧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使得他也难以镇定了。
蓝衣男子呢喃道:“清歌刃……”
姝凝眼中一亮,清歌刃?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清歌刃。看着那个物什,姝凝远黛轻蹙,只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声回响。那声音,仿佛来自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空远,神秘,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感觉。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景象,姝凝痛苦的按住心口,捂着双耳蹲了下来。身子不停地颤抖抽搐,两人蹙眉。
那个声音似乎在召唤着什么,脑中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半晌过后,她已双眼猩红,眸中闪着恨意。
清歌刃仿佛感受到了她的难过,跳到铁笼前,发出一阵哀鸣。姝凝缓缓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她百感交集的唤了声,“小妖……”
清歌刃立刻发出欢快的声音,在地上跳跃着,似乎为她记起它而感到高兴。众人均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不过来帮忙!”姝凝朝清歌刃低喝了一声。只见清歌刃腾空而起,立刻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铁笼被拦腰斩断!
“走!”姝凝一个箭步,带着清歌刃消失在夜空之中。翻飞的披风像极了飞舞的蓝蝶。蓝衣男子迅速追出,姝凝莞尔一笑,朝后射出一支玫瑰银簪,簪子子男子脸颊擦过,男子飞身一闪,及时躲过,簪子稳稳地插在了窗楹上。
看到消失的二人,紫衣男子浅笑,眸中划过一丝光亮。取下簪子,只见簪子上盯着一张纸条,“蓝色妖姬到此一游。”男子看罢,轻笑。
蓝色妖姬?果如其名。
一刻钟后,蓝衣男子归来,沉静的脸上浮着浅浅的挫败与愧色,衣衫上划了几道口子,却也未伤半分,正要说什么,紫衫男子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凤染有一事不明。”半晌后,蓝衣男子道。
“为何要放了她?”紫衣男子笑着替他提了出来。
蓝衣男子浅笑,玩味儿的看着男子。
紫衫男子,扬唇,迷人的风眸中透着掌控一切的神采,充满磁性的声音如醇香的窖酒,他笑道:“不敢唐突佳人。”
蓝衣男子摇摇头,笑的有些暧昧。
第五十四章 怎一个乱字了得()
再回府,已是深夜。姝凝从自己秘密挖的小型隧道中,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暗室内。换了身上的衣物,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轻轻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收入暗格内,这才缓了口气儿。
看着手上的清歌刃,内心汹涌如潮。千般心思无人诉,惟余一人话凄凉。芸芸众生又有谁明白她心中所想。
小妖,四年前你出现在那个世界,救了我,如今又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我……我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还是我的到来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姝凝苦笑。
眸似水,水如潮,两行清泪,默默向谁诉。黑夜之下,她终于不再掩饰深藏于内心的悲哀孤寂,幽谧的夜里,惟余她低声哭泣。心里的某个角落在这一刻开始陷落,心中的万般情潮,一涌再涌,直至将她彻底吞没……
夜呵,是人类最好的栖所,它拂去了显露于人前的虚与委蛇,伪装隐忍,静默如水的夜色,让你看到真实的自我。
坚强?她你愿不曾学会,她要的只是平凡的自己,平凡的生活。
手中的清歌刃发出伴随着幽蓝的光芒,发出一阵哀鸣。姝凝抹干泪,停止了低泣。就在此刻,手中的清歌刃忽然缠到了腕上,姝凝一鄂,摸摸腕间,只觉腕上多了一个镯子。幽蓝的光下,她看到清歌刃化作了玉镯!姝凝错愕,前所未有的的讶异涌上心头。暗夜中,蓝光显得神秘莫测,姝凝忽然,一本杂记上的那两句话到底为何意。
清歌刃,歌兮歌兮,夜伤吟;冰凌镯,哀兮哀兮,影单只……清歌刃,冰凌镯,原来这两件东西更本就是同一个的不同形式罢了。
看着腕间的镯子,姝凝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如果说来到这里已叫她惊愕不已,那么回想起在四年前的现代被它所救,这才是真正的震惊,如今再遇到,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想到今日跳入脑海的记忆,她更加笃定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而且那段记忆是自己不愿面对的。
也许今日记起的只是冰山一角,也许已是一大半儿,但她却不想要这些记忆。
记忆是血红的……四年前的现代,在那个屋子里,她差点被一群人**。她喊哑了嗓子,叫着那个人,那个人亦是泪流满面,眼中的恨意铺天盖地。她很少哭,却为她哭泣求饶。最后她冲那些人嘶喊道:如果你满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便灭了你们全家!!她血红的双眼,满是哀伤与恨意。
那个人的双臂被打断,身上的伤痕清晰可见。而她,则被那些人剥光了衣物,按住了手脚,她们要在她面前**她,她不愿她看到不堪的自己,十岁那年,她们已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如此,而那时她们再次面临了同样的场景……就在她们绝望的时候,她记得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嘶喊出声,她恨,她不甘……
就在那一刻,忽然听到几声惨叫,再睁眼,所有的人已倒下,鲜红的血液流满了地板。她在地上发现了一把如玉如冰的小刀,就在那时,那些尸体诡异的燃烧起来,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她和她都愣住了。最后她颤抖的穿好衣物,跑到那人身边,却见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惊惧,直到现在她也不知为何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最后她将自己抱住,二人痛苦了一场。
最后她将那把刀呆在了身边,那个人却说那是一个邪物,而她倔强的的不愿舍弃它,还给它起名叫小妖,最后那个人却在自己睡着之际将它丢尽了大海。为此她整整一个月没理她。说的是对的,这把刀,可不就是很诡异嘛。只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阴阳两隔……
看着手中的清歌刃,姝凝试探性地唤了声“小妖”,清歌刃立刻闪着幽蓝的光芒,一下又一下,似乎在回应着她。
仰面看着这深沉的夜色,姝凝苦笑,阖了阖眼中的湿意,她不愿再醒……
就在她悄然离开又悄然回来的翌日。
忠王赶到姝凝闺阁门口,道:“来人!给我把门撬开!”他脸上浮着盛怒,心中却担忧不已,本以为她只是想自己静一静,没想到她今日绝食,这叫他如何不气,生怕她一时想不开……
忠王身后的几个护卫立刻上前,三五下,将门撬开,忠王脚步有些着急,进了屋子,只见,盛怒面色惨白的躺在了地上,忠王一颗心掉的老高,身子晃了一下,冰清直接跑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叫道:“小姐,小姐,醒醒……”
“来人!快请御医!”忠王声音带了丝颤抖。管家应了声是,立刻赶了出去。忠王将姝凝包了床上,不时的看着门外,扫向跪着的三人,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竟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
忠王怒了,沉着脸,冷声道:“来人,将郡主屋里服侍的丫鬟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一时之间,众人静若寒蝉,无人敢上前求情。
当姝凝再次醒来,只见身边的丫鬟换了人,询问之下,被自己听到的消息差点儿炸晕过去。
先是如颜等三人被忠王大的半死,再是上官鸿受伤昏迷,想到上官鸿将她带离宸王别院时他说的话,隐隐约约姝凝猜到了原因,第三个消息,犹如重磅炸弹,几乎将她炸死过去。
在她将自己关在屋内的两日里,京城发生了很多大事。忠王和宸王因她儿势成水火,闹到了皇上面前,最后皇上大手一挥,颁了道赐婚的圣旨。令二人一个月后成亲,姝凝听完这些,原本苍白的脸上立刻变得“红润”了,她像极了炸毛的猫咪,几乎暴跳起来。如今的情况怎一个乱字了得。
御书房内,轩辕子贤看着手中的的圣旨,笑的像个狐狸,眼中流出浓浓的色彩,他要给他的好弟弟送份儿大礼,不知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造反,还是接了它,想到他吃瘪的样子,他就觉得非常有趣。今后的日子一定会更有趣儿,索性一场好戏,看个够。
凌若风摇摇头,觉得皇上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尤其是上官姝凝醒后,自古君心难测,说的又岂会是假话?
“她派出去的人去了哪里?”轩辕子贤靠着椅背,显得懒散不已。
凌若风道:“郡主派出去的人去了各大寺庙,还有一些算卦的摊位。”
轩辕子贤听罢,眉宇一蹙,道:“所为何事?”
“依微臣看,是找人。”
“何人?”
“一个和尚和一个老者。”凌若风道。
“哦?”轩辕子贤感到好奇。
只听凌若风道:“郡主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透漏任何消息。微臣可是好不容易从忠王府青翼卫手里找到这些东西,绝对让皇上大吃一惊呢。”凌若风一笑,拿出袖间的画卷。
“哦?是吗?”轩辕子贤挑了挑眉。接过画卷,轩辕子贤缓缓打开,看到画上的人物,眉宇骤蹙,的确令人震撼。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好似真人一般,如此高的画技,不曾料想,会是她的杰作。
看着轩辕子贤脸上的表情,凌若风一笑,道:“微臣说的不错吧。”
轩辕子贤浅笑,道:“的确。”
打开另一幅画卷,只见画上是一个手拿念珠的僧人,僧人满面和善,双眼明亮深邃,带着几分看透世间的神韵,不得不说,她的画技十分精妙。
“她找这二人做什么?”
“这二人应该还未找到,微臣也不知郡主何意。”
“尽快查出画上的二人,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微臣遵旨。”
也在这一夜,月明湖,一人独立湖边。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闭着的双眸这才睁开。
“主子……”一道细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如何?”
“奴婢该死,至今还未查出那个先皇虎符。”
男子双眼一眯,“是吗?”
铁面下的俊颜,看不出一丝表情,双眸微冷,淡淡地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青翼卫,果然有两下子,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事情的进展比他期望的发展更快,准确的说,更有意思。上官姝凝?呵呵,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多年前他们兄弟几个为了那个女人逗得死去活来,这回,他要这个女人使他们在为他演一出好戏。
再“消息放出去了吗?”
“回主子,消息已传到上官鸿的耳中。”
男子扬唇,月明湖的清波微漾,在夜光下反射出浅浅的光芒。男子声音带了丝愉悦,道:“很好。”
女子听罢,这才松了口气。
望向远处,男子眼中露出几分期待,相比很快就能看到青翼卫与倚月楼的争斗了,正好看看二者的实力。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嘲意。
第五十五章 纷繁复杂()
才服完药,忠王脚步沉沉的走了进来。/》 姝凝一滞,连忙起身。
“爹……”
忠王扫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混账东西!你竟绝食求死,将自己的父兄置于何地!”忠王满声质问,一张脸沉得如锅底。姝凝不语,她哪有绝食求死,只是不想面对很多东西罢了。
见她不语,忠王反倒更为生气,看来果真如此。这个逆女!怒海翻滚,不可遏止,姝凝垂着头,只想知道如颜等三人的消息,还有上官鸿受伤之事。
感觉到忠王的怒气,姝凝淡淡地道:“爹爹误会了,我哪有绝食求死,不过是因为睡的时间长了才忘了吃饭。”
忠王听罢冷哼一声,却不言语,看着她脸色依旧苍白,他终是不忍在出言斥责。屋内陷入了死寂,姝凝只见忠王坐在凳子上,似乎在沉思什么,半晌只听他道:“事已至此,你其他的不用多想,爹会为你做主,你只需安心待嫁即可。我的女儿,我断然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忠王沉声,似在安抚她,又似在给她保证。
想到上次宸王回朝,她被关进大牢,虽则忠王不曾探视,却也极力斡旋,否则,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只是这一次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周围有好几股势力,那些隐在暗处的人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还让他嫁给宸王,忠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姝凝沉默不语,忠王最后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沧桑无奈,她不知这份无奈来自哪里,也不知他究竟盈满了自己什么,只听他道:“好好吃药,莫要再乱来,为父只求你平安。”说罢背手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们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
家人?想到这个词,她觉得有些可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声。 /》
起身后,姝凝去了浣衣房,问了管事,才知这回忠王是动了真格,下了狠令,诚心要惩处如颜三人。姝凝再想,也许他是警告自己安分守己吧。
走在去浣衣院的回廊上,只见洗衣的只有她们三人。成堆的衣物摆在脚下,三人不时地拭着额上的汗,冰清脸色惨白,姝凝蹙眉。三人伤还没好就被罚来洗衣,想必伤口又裂开了。
姝凝走到管事那里,命令她将三人的衣物分派给那些闲着的人,管事饮食领了忠王的命,自是不敢有所违逆,便道:“王爷吩咐……”
“行了,我爹要是追究,本小姐一力承担,绝不会牵涉到你。”
“这……”
“管事嬷嬷是聪明人,我的话不屑在重复第二次。”
“是,奴婢遵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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