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是生活!
狗吃屎,是必然!
那么他呢?许麟要做狼,为了吃肉而存在的狼!
这便是基调,一种已然定下的基调,更是许麟心中的道!
夜光如洗,凉爽而干净,呼吸时,让人神清气爽的同时,更是让心情也会愉悦起来,三人在这样的夜色下穿行,终于在不久之后看见了麦田,看见了人家的灯火,看见了小兰对于温暖的期盼,因为那是她的家!
和许多许麟见过的农家一样,小兰的家再平常不过,泥巴做成的护院围墙,不是很高,周边有着一道道网状的裂痕,做工粗糙。而在院落里,鸡舍,柴堆,隐约可见,直到看到门前的那对儿夫妇之时,许麟知道,这便是小兰的家,那个和他本来有些相像的一个家。
小兰雀跃的欢呼一声,身形灵巧的跳下车,然后飞身扑到了一个妇人怀中,虽然能隐约的听到妇人的责骂声,但是小兰稚嫩撒娇声,更是清晰入耳,直到那个中年汉子,走到许麟与圆通面前的时候,三人才对视一眼,然后互相一礼。
小兰拉拽着妇人走到许麟与圆通的面前,面容红润的她,显然是兴奋至极的对许麟与圆通来了一番快速的介绍,站在门前的几人,彼此之间才有了一层表面的认识。
小兰的父亲姓沈,名玉字。本是这洪城镇的大户人家,也可以说是书香门第,家中曾经出过四品的朝廷官员,但自此以后,家中虽然代代读书,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再没出过什么朝廷命官,就连个举人也是寥寥无几,直至到了沈玉字这一代,已经是家道中落,只是一户普通农家了。
沈玉字自小苦读,到了如今,年已三十有五的人,却也仅仅是个秀才而已,不过这人也不痴于书,在功名面前,既然已经无法再进一步,不如放弃,转由其它,人总是要活着的吗!
所以沈玉字,便老老实实的用自己传下的一块古玉,换了些钱财,买了一块地,虽然小,却是够这一家老小吃喝的,他也是这村子里头,唯一有地的人家。
早些年经媒人说媒,沈玉字便娶了王氏,安下心来过起了小日子。说起来沈玉字也是一个老实人,也许是书读多了缘故,在性情上有些与年纪不相称的老气,但这也正是居家过日子最需要的,如果男人的性情稳定如水镜一样的波澜不惊,这日子便能安稳了。
王氏也是读过一些书的人,早些年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时嫁给了沈玉字,对其性情面貌也是相当的满意,小两口自从有了小兰以后,这日子就过得更加惬意与甜蜜了。
许麟与圆通坐在庭院里,看着那一处有着光亮的房屋,在恍然熄灭间,许麟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圆通道:“你怎么看?”
圆通面露笑容,看向院中的一处花圃道:“这花如人,人如其花,施主以为如何呢?”
许麟皱眉,然后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的许麟,缓慢的走到花圃面前,然后伸手抚摸着那好似幽兰一样的娇小花瓣道:“你我皆看出这花的异常,所以才会跟着小丫头来到此处,这时又装什么高深莫测。”
“花有灵犀,是为灵花。灵犀有之,则有道果。果有因,因有报。施主你说呢?”
面容上已是极为的不耐,许麟冷眼瞅向圆通道:“娘希,会不会好好说话!”
圆通的眼角抽动一下道:“贫僧所说,句句在点子上,哪一句没好好说?”
“世人常说,鬼有鬼语,人有人话,佛有佛言,你是佛吗?”
看着许麟满脸的嘲讽,圆通双手合十道:“贫僧修佛,是为了成佛,自然不是佛,但如果不说佛言,又如何成佛?”
许麟真想抓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朝着那张胖脸上狠狠的砸去,然而在此时,却是忍住了。
“那你装你的大尾巴狼,在下做自己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互补侵扰!”
说着便站起身来,许麟头也不回的就朝着柴房走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圆通有些急切的声音道:“不就是个鬼气吗?施主何必如此动怒啊!”
嘿嘿一声冷笑,许麟回过头来:“怎么不再说你那佛言了?”
圆通双手又是合十道:“施主此言差矣,修佛就是要。”
圆通这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忽然怪叫一声:“哎呦,我的妈,施主你怎么打人?”
看着圆通跌坐到地上,圆圆的大脑壳上,忽然鼓起了一个大包,许麟嘿嘿一笑:“我的妈也是佛言?”
圆通捂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被许麟的这一问给问住了,然后犹疑的一眨眼道:“什么是佛言呢?”
许麟无奈的撇了撇嘴:“完,这秃驴一个石子给打傻了!”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到柴房里。而院落里,只留下了圆通和尚一人,口中还在喃喃的自语道:“我的妈,怎么才能修改成佛言呢?”
一阵凉风吹来,圆通和尚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本是紧皱的眉头忽然的舒展开来,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向柴房道:“施主,贫僧想到了,如果将我的妈,换成我的佛,那不就是佛言了吗?”
“啪”的一声,又是一块石子飞出,圆通和尚“哎呦”一声踉跄倒地之时,大喊了一句道:“我的佛呀!”
当许麟与劳累了一天的圆通也在柴房中安睡的时候,一间不大的厢房内,响起阵阵匀称的呼吸声。
一个满头黑发披肩的女子,身穿白色的衣裤轻轻起身,扫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沈玉字,然后轻身下炕到地上,推开窗户,看向空无一人的院落里,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柴房的方向,注视良久。
这风还在吹,却是无比的轻柔,这夜很静,只有漫天的星光,在眨着那晶晶发亮的眼眸,这月很冷,高挂在夜空中,偶尔能瞥见那徐徐而动的黑色烟云。
女子的眼眸中没有什么感**彩,很冷,如冰!
翌日的清晨,小兰起的很早,因为她很兴奋,一心思想着在娘亲知道昨日带回来的那两人,今后可能就要成为自家的大主顾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高兴,而小兰更是满心期待着,接下来父母对自己的赞扬。
推开房门之时,许麟与圆通和尚早已起来,并且站在花圃旁边看着其中的朵朵小花,聚精会神的瞅着。
小兰一蹦一跳的跑到许麟面前,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忽然看见圆通的额头上,不知怎的,竟然有了两个圆圆的大包,不由得好奇道:“马桶大和尚,你这头是咋地了?”
圆通并没有因为小兰对自己的称谓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反而微笑道:“时也命也,也是劫难!”
小兰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瞅着圆通和尚光秃秃的脑袋顶上,那两个滚圆的大包,然后对许麟又是道:“大哥哥,这家伙还没睡醒?”
许麟嘿嘿一笑道:“他是修佛修傻了,在说佛言呢!”
“什么是佛言?”小兰一脸不解的问道。
“所谓佛言就是。”
圆通一脸的笑容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许麟却在一旁插言道:“鸟语,正常人不说的语言!”
圆通的笑容僵住,小兰却是开怀的大笑着,却引来了沈玉字,只见这个中年男子,徐徐走来的时候,满脸挂笑的刚想开口,却忽然被院门的惊动声给打断掉。
“不好了,沈大哥,出大事了!”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穿着破旧烂衫的青年,蓬头垢面的他,毫不避讳的冲到沈玉字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胳膊道:“快跟我走,老钱家出大事了!”
沈玉字眉头皱起的时候,这青年忽然瞥见了许麟与圆通大和尚,目光一亮道:“太好了有和尚!”
圆通无奈的摇头叹息的时候,许麟在一旁插言道:“出了什么大事?”
那青年咽了口唾沫,一脸惶恐道:“钱家的大小姐,她,她,她出事了!”
沈玉字连忙反握住青年的左手道:“钱小姐出了什么大事?”
青年仿佛想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钱小姐她,她,被活剥了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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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扒皮()
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沈玉字一脸激动的大声道:“李二,你说清楚,钱小姐怎么啦?”
似乎从未见过沈玉字这副神情,平ri里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憨厚质朴之感,而这时的样子,一下子便将李二吓在那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玉字见李二一副呆愣模样,也不跟他多废话,转身就跑,一脸急切至极的神情,而许麟与圆通和尚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便急行的跟上。
王氏推门而出,将急于跟随的小兰拉在怀里,然后一脸淡然的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一路崎岖,乡间的小路本就是被人粗略的修了一下,根本不会像城镇的路面那样平整,但是沈玉字这看似孱弱的身子,在这条小路上,飞奔如履平地,许麟与圆通紧紧的跟在身后,直到看到一处大宅子以后,才是停下脚步。
眼前的这处大宅子,占地面积很大,石砌墙面光滑整洁,做工jing良的外侧大门,一对儿镇宅石狮,安稳威严的伫立两旁,红漆大门鲜亮整洁,显然是刚刚完工不久,经风一吹,还有一股子朱漆的味道。
一处偏僻小山村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奢华宅院,让许麟意外的同时,只见门前早已是人满为患,许麟不禁想到,怕是这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来了。
跟随着沈玉字挤进人群,一直到了宅子的里边,沈玉字忽然急切的高喊了一声:“张里正!”
只见一个有花甲之年的老头,这时忽然转头看向沈玉字,大汗淋漓的他,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分开人群,一把拉住沈玉字的手道:“俺的大秀才,你可来了,出大事情哩!”
“里正,钱小姐在哪?”沈玉字双眼已经通红。
里正伸手指了指里边的屋子道:“在那呢!”
沈玉字一把甩开张里正的手,急忙的冲向那个方向,许麟与圆通和尚亦是紧紧跟随。
伸出颤抖的双手,沈玉字一脸的痛苦不堪的推开木门之际,一股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沈玉字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出声,一瞬间便晕了过去,却是被圆通和尚一把扶住,而在其身后的许麟极为诧异的愣了一下。
一把宽长的大剑,斜斜的背在一个高大男子的背后,青sè的道袍上,绣着一道道符文,面容刚毅的脸庞上,浓眉大眼,这时瞅见许麟也是一怔,随即却是惊呼一声道:“老十四!”
许麟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他想不到的一个人,而当此人大踏步的走向许麟,一个熊抱将其抱在怀里,哈哈大笑几声以后,许麟才真的感觉,这绝对不是梦,眼前找个喷了他一口唾沫的大汉,正是他的十三师兄,王大柱!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许麟一脸的惊疑的问道。
王大柱此时在见到许麟以后,兴奋异常,拉住许麟的手,想起这些ri子以来的种种担心,差点哭出来道:“可找着你小子了!”
王大柱还要继续往下倾诉的时候,许麟却是瞥了一眼王大柱身后的景象,这目光便移不开了。
一具血淋淋的尸首,双手被倒绑在横梁之上,一身的血肉模糊,但是五脏六腑却是清晰可见,满地的鲜血,已经湿了一大片,还不时的有着鲜血从尸体上滴落到地上。
许麟抬眼看尸首的面部,心中更是惊讶异常,只见那面容上的大体轮廓竟然还能看的清楚,甚至连五官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生动,那是惊恐,尤其在那一对儿已经没有了眼皮的眼眸之上,给人传达出一种极为恐惧的神态。
“好狠的手段!”许麟不由得感叹一声。
王大柱随即也明白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转过身来,面容转冷道:“这是将一个人的整张皮,给硬生生的剥了下来,而且手法细腻至极,原本**上的皮肉竟然没有一丁点的粘连!”
许麟点了点头道:“闻所未闻,今天算是开了眼!”
王大柱脸上似乎已经动了怒气,随手一指那尸体又是说道:“不仅仅是剥皮那么简单,你看这死者的表情,显然这个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的给剥了皮的!”
许麟上前一步,走到尸体的近前,左右细看,这具挂在横梁上的尸体,如果不算被剥了皮的话,可以说是完整无缺,血肉上,甚至没有一点碎肉掉落,这就奇怪了,什么样的人,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就在许麟检查四周的时候,古田村的里正老头,这时急匆匆的走过来道:“几位大师,可有什么发现?”
王大柱转身看向这个老头,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还在查,里正莫要着急。”
“能不急吗?再过一会儿,洪城镇的知县大人就要派人来啦,你说到时候人家问我的时候,我乃一个堂堂里正,竟然一问三不知,这叫什么事儿啊!”
“闭嘴!”
正在勘察四周的许麟忽然抬头对着这老头怒喝一声道:“人命关天,怎能草草下了结论,我二人乃昆仑门下弟子,官府就是来人,由我二人接下便是,你退到一旁,休要说话!”
这张老头虽说只是一个村官儿里正,但是也知晓修行界的一些事情,要知道这些平时被他们凡人看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眼前,不由得神情一怔,随即在许麟又一瞪眼的时候,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但是心中却是暗暗窃喜,这事情既然有了这几人,那么便好办多了。
说起来,这张老头实际怕的不是官差,却是另有其人。钱豪,这个名字在洪城镇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就连张老头这个里正,那也是因为和钱豪沾了点亲戚的边,而这古田村又是钱豪的生养之地,所以当年钱豪只是点了个名,这张老头,也就成了里正,一村之长。
但是钱豪的宝贝女儿,偏偏死在了这里,这让张老头有苦难言,心里忐忑的同时,委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钱豪的勃然大怒,可如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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