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然需要谋划,但适当想想就好,前怕狼后怕虎,那就是纸上谈兵,什么事也做不了。
胡主任一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万万没想到,最后他也会上一次我的当!
想到此节,我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反复回响,我豪气顿生,又是一阵阵爽郎大笑。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我脑子里立刻浮现的就是这首豪气冲天的武侠名曲,情不自禁的也学着电影里的一派宗师那样,抚弄起了飘逸的长须。
我这么长时间不理头发不刮胡子,想必确实是有点像武侠世界里那些白须飘飘的一派宗师或世外高人模样吧?
直到笑的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我才停止我的大笑。
我心里好象有个声音在得瑟,胡明强啊,胡明强,我老崔一直被你压着玩,没想到我也咸鱼翻生绝地反击了一次吧。
“老崔,我们是自由了,可接下来咱们该干什么?”疯子有时和天线宝宝差不多,生怕你不注意他说话,会拼命的把身子和脸往你眼前挤。
映入我视线中的这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精神病院病号服,面黄肌瘦,头发又长又乱打起了结,头上面还粘着一些枯草和树枝。络腮胡子包住整个下巴,甚至和头发连到了一起,就像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似的。
我吓了一跳,他竟然这幅模样,那我该是什么样?于是我盯紧了疯子的瞳孔,在暗暗的月色下,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来的人,和我眼前的疯子如克隆出来的一般。
我叹了一声,我还以为自己形象如世外高人,谁知是世外野人。
看来人照镜子看到的自己会比别人看到的自己美上30%左右的这个实验真的很有道理,我刚才岂不也情不自禁的把野人一样的自己脑补幻想成一代宗师模样?
我一屁股瘫在地上:“我们这个样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电话没有,饭也吃不上,水也没一口喝的,甚至口袋一毛钱都没有,你说能干什么?”
疯子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诡异的是肠胃像是能听懂我说话似的,在我说了饭也吃不上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并听见了肚子开始咕咕叫,疯子也一样。
就像我们俩个肚子里都钻进了一只青蛙似的。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仅饿,还他妈很渴。
第一百零一章 再度推理()
从咽唾沫这个动作来看,我明白我们想的都一样,我们一定都在怀念精神病院里衣食无忧的日子,那里除了没有自由,其他应有尽有,每天有着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红酒雪茄。
这就是体制化,人的适应性特别强,特别容易习惯一种生活。哪怕这种生活是很不人道的,猪狗不如的。
比如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出监狱一样的精神病院,这才几小时不到,竟然又开始想念那里的美食。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暗暗发愁,早知道吃饱喝足再玩那个游戏啊,当时还没吃午饭我就来不及的开始玩了。后来又被浓烟熏昏迷,转到隔离室后,在隔离室又和疯子被迷烟弄晕,这晕来晕去的,身体里的营养和水分早就流失完了,我可能好几天滴米未进了,难怪饿的慌。
我操,我咋这么想念疯子病房那红艳艳的澳洲大龙虾啊。
“别的先不说,当务之急,咱们得填饱肚子。”我苦着脸道。
“您说的是!”疯子点头。
“可是吃什么呢?”疯子说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舔舔嘴巴。四下打量着,四周参天巨树不少,这些树长的也高大威猛枝繁叶茂的,可问题是这些树都他妈的不长果子!
奇怪的是这些不长果子的树,此刻在我看来,竟像棵奇特的圣诞树一样,挂满了红酒和澳龙,还有雪茄,这是什么神奇的树啊,我操。
我揉揉眼睛,知道这是饿的产生幻觉了。
吃什么?有什么吃的?我们面面相觑傻了眼。
我明白此刻我们都有点想念精神病院的美味佳肴,可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们不是荒野求生中的野外生存大师贝尔,没有胃口吃树洞里白白肥肥的肉虫子,也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把死去动物的胃部掏出来挤里面储存的水喝……
这些我想想都够了。
“你去抓只兔子来,或者田鼠,再不济,蛇和蛤蟆也行。我们分工一下,我负责烹调,我的厨艺不错!”我蹲在地上扒拉着树枝准备当柴禾,给疯子下达了指令。
“请问我去哪里抓?”疯子双手一摊。
“尼玛这么一大座山,这么一片森林,会没有兔子?”
“那你怎么不去抓?”
“尼玛,我说了我负责烹调!”
“我烹调行不行!”
我心说,我他妈哪儿有猎人的本事啊,有的话我还让你去抓?我很气愤的重重的跺了跺脚:“那咱们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疯子梗着脖子。
我们俩气呼呼的同时转头,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我摸遍全身,一个硬币也没有,一个可以当作工具的东西都没有,唯一的东西就是我点火烧房时用的打火机。
在精神病院呆了太久,在中央空调的全面笼罩下,我们感知不到四季的变化。我缩紧了脖子,感觉凉飕飕的。
现在是什么季节呢?
我掰着手指开始算日子,进监狱时是初冬,折腾了几个月,中间有2段时间记忆模糊,一次是格式塔实验时真疯,另一次是被胡主任忽悠疯。
想来,现在应该是还有点冷的初春。
我找了块尖石头刨了个洞,点燃地上的枯树枝,将它们扔进洞里。再找些枯树枝、树叶简单的铺在火洞旁边,算是今晚的床铺了。
我呆呆注视着熊熊燃起的跳动篝火,前几天还在豪华宾馆一样的房间里,享受着奢华水晶灯饰洒下的柔和光芒,现在却在荒效野外像野人一样苟延残喘连肚子都填不饱。
疯子不知何时抱着胳膊没皮没脸的挤了过来。
我瞟了他一眼,心想坐享其成的事儿这狗日的倒是真会干,我刚生火的时候又不见你来帮忙。
疯子凑近了点:“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报警吗?”
我没好气的道:“报警说什么啊?又没有埃博拉病毒了。胡主任他们只是把流感病毒注射到蝙蝠身体里而已,流感又死不了人的,算不得什么犯罪吧。再说你这么去跟警察说,人家又得当我们神经病。”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远处树林里扑啦扑啦的飞出一群吱吱叫着的黑色东西,我定晴一看,正是病毒之王蝙蝠。
“疯子,胡主任他们做事不仅滴水不漏,还很有效率。他们大概是来这里抓蝙蝠,然后顺手把我们丢到这座山上来的。”
“是的,那又怎么样?”
“他们给蝙蝠注射完血液,会放掉蝙蝠,那么蝙蝠是不是还会回到它们这里的家?”
“是,怎么了?”
“说明胡主任他们的如意计划针对的就是这一片区域。他们就是想用埃博拉传染这一片区域的人,这片区域一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让我天马行空的想一想。我分析有三个可能,一也许这儿是块风水宝地,伊藤他们想要买这块地,但是当地百姓不愿意卖,或者坐地起价开了个伊藤他们无法接受的天价。要知道现在的老百姓都挺狡滑呢,都指着拆迁发大财呢。所以伊藤想要害死他们,让这儿变成没人敢来的瘟疫死城,地价自然就会一落千丈。但矛盾的是如果真这样没人敢来的话,那这块地就失去了价值,伊藤他们要来又有何用?又或许,这儿的人前世跟日本鬼子有仇?那些被催眠到前世的人给伊藤他们提供了线索,告知他们前世的仇人就在此处?最后一个可能,就是这儿或许有什么珍贵的资源,比如说石油?金矿?钻石矿?珍稀树木?伊藤他们开采时不希望被人发现,所以将这里传播瘟疫,变成没人敢来的地方?”
疯子略一思索:“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的推理有点靠谱,转世什么的扯淡了些。我排斥前世轮回这些迷信说法。”
“我也不信,也一直认为是即视现象,可我真的见过转世人认出了他上辈子的故人,这又怎么说?”我将吴森贵认出那位厌食症患者大爷的事说给疯子听。
疯子道:“不说转世这些我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超自然现象了。我想也不一定是珍贵资源,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要在这块区域找些什么东西?当年日本鬼子从中国败退时,传闻留了不少宝藏在中国。”
我一拍巴掌:“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再设想一下,几十年前,有支日本军队战败准备回国,然后有大宗金银珠宝或者别的什么珍贵东西,因为某种原因不方便带走,从而将它们藏在了某处森林或埋在了地下。然后这支部队有的为表示效忠天皇发扬武士道精神选择剖腹自杀,有的硬着头皮回国了。你懂一点历史的话就知道,回国的日本战犯肯定会受到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当时很多战胜国去往东京,共同审判那些战犯,有的战犯被判处死刑,有的被判终身监禁。”
“所以渐渐的,那宗宝藏……疯子,我们在这里就以宝藏作为代称,也许不是宝藏,也许是什么机密文件或神秘核武器之类。所以渐渐的,那宗宝藏知情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然后某天,日本鬼子当年的后人,比如说可能是伊藤,也可能是精神病院的幕后老板中村安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中国还藏有大宗宝藏。所以,他们想来中国寻找宝藏,但是苦于当年的知情人都不在了。所以他们决定到中国来催眠一些人到前世,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可能当年宝藏的线索指向星海市,所以他们在星海市找了许多人催眠,然后又在催眠中发现线索指向江西省,于是又赶来江西省。中途没想到有我和小郎他们在捣蛋,顺便又把我掳到了江西,并设了个局陷害我。
第一百零二章 下水道里用个餐()
我能推理成这样,是因为我掌握的信息越来越多,而当初才陷入这个局时,不是我笨,而是他们隐瞒的太好,我知道的太少。
我的经历,就好比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横在你眼前,你看不见头尾,能看见的一直是蛇腹部单调的花纹,你当然猜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然后当你看到的花纹越来越多时,慢慢的接近到蛇的头和脚时,你渐渐的猜到这会不是会一条蛇。
“如果真有宝藏,这宝藏不是在土里,应该在水里!”疯子突然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前几个月在病院经常可以看到很多人湿漉漉的从车上下来,还有一些人,好象穿着很专业的潜水服。”
我笑:“疯子,你知不知道在精神病治疗领域中,还有一个办法也很流行?是少数民族的医生传过来的,叫做水疗法。水是万物之源,滋养万物,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就像印度的恒河,你看着脏兮兮,上面飘浮着人尸体、死猪尸体、各种垃圾,看着惨不忍睹。可是很多印度人坚信这脏兮兮的恒河水是母亲河,是神河,可以治疗各种疾病。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很多奇怪的皮肤病到那脏河里一泡就好。游泳可以使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运动起来,而且水可以让脑子更清醒,治疗精神病,水疗法是绝对有用处的。”
“可是那些湿漉漉的人看起来不像是精神病啊,我觉得一定是去水下找东西。”疯子嘀咕道。
“我们俩看起来像精神病吗?”
“一点都不像!”疯子理直气壮的道。
我忍不住想笑,就算你外形再不像劳改犯,可若把你剃光头穿囚衣塞里面几个月,很快也会像了。
精神病院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呆久了多少会感染点精神病的气质,更何况我们俩衣衫褴褛,蓬头垛面,还穿着病号服,怎么会一点都不像精神病呢?
所以我等待的理想答案是疯子说像,然后我再说,对啊,我们像精神病,可我们事实上不是精神病,这个像不像没毛用。
说到我的专业,我自然是侃侃而谈,即便他的答案不与我想象中相符,我还是另有一套说辞:“对,你也觉得我俩不像精神病,可为什么警察叔叔他们都觉得我们是精神病?精神病人是通过语言和行为来判断的,而不是外形。精神病人又不是青面獠牙长的和正常人不同。”
当然我是有点强词夺理的,我明白日本人的确是有可能下水去找东西,但由于对疯子憋了一肚子气,就想故意找茬奚落一下他而已。
“不说话了,节省点力气明天白天去讨点东西吃吧。”我双臂枕在头后,躺了下来。
“你意思是去农户家要饭吃?”疯子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这么委屈干吗?难道老子要过饭吗?我们一毛钱没有,你又不会打猎,不要饭难道等死吗?”我声色俱厉的呵斥他。
“可我今晚就饿的不行了,饿的睡不着,怎么办啊?”疯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靠,怎么办?我自己都没办法。为啥我的专业不是野外生存呢,我郁闷的想。
想到我的催眠专业,我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催眠界中一个常见的催眠实验。
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手艺精湛,有天他做了一桌美食。做完之后,他故意把美食的造型弄的很难看,弄的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的,像呕吐物,也像大便。
结果端上桌,很多客人看了想吐,表示吃不下去,真有勉强去吃的,也纷纷表示很难吃。
然后大厨又将那桌乱七八糟的美食端给另一桌客人享用,不同的是这桌客人是被蒙上眼睛的。
结果这桌客人却表示非常好吃,美味的不得了。
那厨师的手艺绝对是业内顶尖水平,做的东西绝不会难吃,但是因为造型太难看,正常人看了都会想吐。这种强烈的视觉效应影响了你的心,心又改变了你的味觉系统。
做菜讲究个色香味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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