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价格甚至比澳洲鲍还低,后者一只怎么也得三百元以上,而且那还是一斤多点的,可王跃这是多大的,最低就没有低于两公斤的,且不说质量如何,单纯这个体型摆在那些高档酒店就足够吸引食客们的眼球,实际上在吃过后,那些酒店的厨师们都没有尝出肉质上的问题,甚至有人觉得比国产野生鲍鱼还要好一些,尤其是在味道上。
这一点王跃丝毫不觉得奇怪,国内近海哪还有没污染的地方了,就算他所在这个城市以环境好著称,但海边那些排污口一样触目惊心,更何况现在几乎找不出一条没有污染的河流,这些河水最终都流进了大海,日积月累下来海水里面各种化学重金属污染物早就到了惊人的地步。
这东西就是啃海藻的,而藻类一向都是重金属富集的重灾区,大海是一个整体,环境再好的地方也免不了受波及,这一点野生的尤其严重,养殖的至少还会对海水进行一下处理,所以像他这种纯净到没有任何污染物的鲍鱼根本不可能有,别说国内了,就是国外什么南非,墨西哥,加州,哪怕澳洲也不可能有,最多也就是污染物少点而已。
开了这个头以后,接下来他就真正可以说财源滚滚了,第一天还只是本市的,到第二天就有临市的酒店来订货了,很快省内其他各市甚至邻省的就都出现了,连广告都不需要打,那些食客之间口口相传就足够给他传播到全国了,仅仅过了半个月,王跃已经开始限量供货了,没办法,他总不能不睡觉吧?
而且这时候外界对他这些鲍鱼来源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了,毕竟这个世界说大挺大,说小也是很小的,他靠着这东西几乎一夜暴富想要不引起注意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样一来再继续玩家庭作坊已经不合适了,后期这几天他家周围就经常有陌生人出现,虽然无论外界怎么猜,也不可能跟他大肆收购蛤蜊之类东西联系起来,但终归是很不安全的。
这家伙手中也有闲钱了,光这半个月他就到手了连定金在内超过五十万,所以干脆把附近一家倒闭的小工厂买下,然后拿三米多高的围墙直接圈起来,上面还扯一圈铁丝网,把车间所有窗子全部拿砖封死,只留下一个进出车辆的大铁门,大门口连看门的都不要,在里面撒上十几只狼狗,反正他只是买下厂房又没开什么工厂,也不会有人上门来。
原料也不需要在本地市场上自己购买,那样太麻烦了,而且还不利于转移视线,他干脆在临省的一座城市找了个蛤蜊批发商,距离两百多公里,装上车三个小时就送过来了。
而且那里是鲍鱼主产区,这样会给外界造成一种自己的鲍鱼是从外面运来的假象,哪怕有人去问他的供货商,对方明说他送的是蛤蜊,恐怕问的人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他和王跃是一伙儿的,故意隐瞒来源而已。
毕竟真要有把皱纹盘鲍养到这么大的技术,那肯定是要捂得紧紧的,而那里的大批鲍鱼养殖户都可以成为外界猜测的目标,这样王跃这里的注意力就被极大地分散了出去,甚至他还可以在别的城市再找一个这样的替死鬼,把水越搅越混。
原料送到工厂以后,无非就是大门一锁自己一个人躲在车间里玩蛤蜊变鲍鱼的游戏而已,制造出来的鲍鱼重新装上厢货开回自己家,到第二天送到店里就可以了,他是不会负责送货的,预定的也好现买的也好都自己来拿,一只都是三百也不涨价,哪怕你是外省的也是自己来取,实际上在他这里预定的人里面已经出现二道贩子了,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就守着自己的小水产店,每天等着客人上门收钱交货。
至于产量这个实际上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限制,低价的蛤蜊要多少有多少,他就是一次要几百上千吨也不过是点时间问题,而且在战战兢兢地把手指头戳到一根三百八十伏的火线上以后,他甚至能够一次制造一百只一模一样的鲍鱼,但他最终还是给自己加了一个限制,每天就造五百只,毕竟这活儿干多了也挺乏味的。
不过一笔来自日本的订单,还是让他精神重新振奋了一下。
“河,河野先生吧,我这个人喜欢爽快,您既然大老远从日本跑来,而且还是一次性订购五千只,那么肯定已经搞定了贵国的检疫部门,应该非常清楚我的鲍鱼优势所在。
干净,甚至可以说纯净,什么重金属,化学污染物一概没有,真正的没有,就像蒸馏水一样纯净,这样的鲍鱼,这样的大小,三百元一只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只是我给中国人吃的价格,但要是往贵国出口的话,那就必须加价了,不多,就加两百元,五百一只。”王跃伸着一个巴掌笑眯眯地对面前鞠躬的日本人说。
“王先生,您应该知道贵国鲍鱼的品牌影响力跟澳洲鲍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河野笑着说。
“但三公斤一只的澳洲鲍,好像世界纪录也没有吧?别说澳洲鲍,你就是加州红鲍好像也没有这样的纪录吧。”王跃同样笑着说。
他有恃无恐,实际上他至今卖出的所有鲍鱼,随便哪一只都奔着世界纪录了,更何况还有无污染这一条,光这两个噱头就值这个价,眼前这个日本人既然上门来了,那就意味着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价格他都会接受的,五百元一只并不离谱。
事实也的确如此,河野最终还是不得不同意了王跃的价格。
“合作愉快,河野先生,相信我,很快您就会知道,我们之间能够合作的不会只有这些。”王跃笑着说道。
“王先生的意思是?”河野好奇地问道。
“明天您来接货的时候就知道了。”王跃耸耸肩说。
“您是说明天我就能拿到货?”河野惊叫道。
“怎么?太快了吗?如果您愿意晚几天,那我不介意先给别人,要知道我现在的订单都排到半个月后了。”
“不,不,王先生我只是觉得这很匪夷所思。”
“那咱们可以打个赌,明天这个时候您来这里,然后我带着您去接收鲍鱼,您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不负责任运输,不负责包装,所以我不可能把那么多活的直接堆在这里。如果晚了的话,哪怕晚一分钟,到时候我就承担违约责任,也就是三倍货款的赔偿,但如果在这之前我送到的话,那么货款翻倍也就是五百万,您有没有兴趣赌一下呢?”王跃很开心地说。
打脸什么的最喜闻乐见了,更何况还是有利可图的打脸,五千只超级鲍鱼有原料的话他四个小时就能做出来。
河野君傻乎乎地同意了,而且还直接写进了合同里,估计就等着收违约金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信心。
把这家伙送走后,王跃紧接着便给自己的供货商打电话要了整整二十吨蛤蜊,当天下午一辆大厢货就把这些蛤蜊送到他的工厂车间,他要求供货商只准使用厢货,不准用别的车,另外还得给他配上卸货的,无非就是价格上高一点而已。
货卸完车离开后,他把内外门一锁,外面狗一放,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抓着一根从电源上接出来的铜棒,对着面前小山一样的各种蛤蜊开始了变鲍鱼的伟大工作,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同样小山一样的超级鲍鱼便堆在面前。
他的车间里有一个大水池,修得跟游泳池一样,里面灌满海水通着加氧泵,所有鲍鱼全养在里面就可以,因为担心有死的,他索性把剩下的蛤蜊全做了出来,总共加起来足有六千多只。
这都是小事情,接下来该是重头戏了。
“玛的,长成这模样是准备让那些女人疯掉的节奏啊!”他很无语地虚握一只象拔蚌伸出的管子比量着,然后很自惭形秽地往自己下面看了看。
这只一公斤多重的象拔蚌是他高价购买的正品加蚌,当然这是卖给他那家伙说的,实际上是不是真得他也不知道,明天他用来向河野推销的就是这种猥琐生物,这种烂泥堆里靠吃腐烂沉积物和单细胞藻类长大的东西在日本还是非常受欢迎的,而且国内也早就已经开始养殖,如果自己拿出来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一公斤多的肯定不行,那样就不值几个钱了,不到两百一斤还不如他的超级鲍鱼呢,但五公斤的还是完全可以的,不用多了,一千元一只日本人民应该会喜欢的。
“哎呀,第一次推销,五公斤的也有点拿不出手啊,索性大一点来个十公斤的吧,这样才有广告效应。”这货揪着象拔蚌管子自言自语着。
(想吃黄唇鱼的朋友注意了,那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捕捞倒卖都是非法的。)
第五章 钱多麻烦多()
十公斤重的象拔蚌对他来说无非也就是眨眨眼睛而已,当那股电流缭绕的小旋风消失,一只脸盆般大小的象拔蚌,伸着一米多长大腿粗的管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连王跃都不禁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玛的,这才叫真正的象拔蚌呢,加拿大蚌算什么,管子还没大象ji鸡粗的也好意思叫象拔蚌?”
这货鄙视地看看旁边纤细柔弱的加拿大蚌,说完就跟举重一样,把这个庞然大物搬到车厢的水槽里准备离开了,现在时间已经快深夜,为了工作他至今连饭都还没吃呢!
“这年头赚点钱也不容易啊!”他一边感慨着自己生活的艰辛一边开门上了车,不过一想到马上有几百万到手,心情立刻就好多了,河野要是敢不给就直接告他去,白纸黑字合同上写着的,做生意必须要讲诚信,这不只是道德问题还是法律的尊严问题!
很开心地想象着明天那个小鬼子走进来,看到满车间都容易让人生出密集恐惧症的超级鲍鱼时的情景,这家伙一路哼着小曲儿就出了厂门。
他不担心这里会遭窃,院子里十几只狼狗就跟十几头饿狼一样,连他自己开门锁门都得小心翼翼,平常根本不喂那些狗食什么的,都是直接扔院子里活物让它们狩猎去,心情好了扔只羊出去,心情不好了说不定也就扔只鸡出去,今天因为事情多忘了给它们备食,一个个正饿得眼睛都发绿呢,谁要敢摸进这个院子,那王跃自信明天他也不用喂食了。
不过就这他还是不够满意,毕竟这是狗,哪天能弄只真正的野狼,或者非洲斑鬣狗最好了,想象一下自己院子里撒上十几只非洲斑鬣狗时的情景,这家伙就忍不住恶寒了一下,太暴力了!
小厢货在深夜漆黑的道路上缓慢行驶着,天上正下着小雨,雨水抹花了的挡风玻璃外,车灯映照下两旁绿化带的垂柳风中幽怨地舞蹈,看上去恍如鬼魅,搞得他小心肝有点怦怦的,结果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前面一个麻杆儿站在路中间挥手,在他身后一辆摩托车横在路上,旁边还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怎么了?”王跃停下车,从窗口探出头喊道。
“大哥,雨天没看清路,被坑颠了一下没把住结果摔着了,这他玛破路也没个人修修,能不能帮忙把我兄弟送医院去,等救护车得十几分钟呢!”那家伙跑过来一脸憨厚地说。
王跃借着灯光看了看地上那人,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说:“行,把他抱过来吧!”
后者忙转身跑回去,不过地上那人是个胖子,他一个明显有点力不从心,于是便用讨好的目光看着车里的王跃,这时候王跃也放下了警惕性,于是便推开门走了过去,刚想伸手帮忙,却看见地上的人猛一翻身爬了起来,手中紧接着亮出了一把,几乎同时原本抱他的家伙也掏出军刺抵到王跃腰上。
“二位大哥,有什么话好好说,求财的话兄弟身上还有个万把块钱,算是我请二位喝酒了。”王跃很老实地举着双手,看着两把让人头皮发麻的军刺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货最近一直担心自己被人盯上,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最低级形式,不过要真是单纯劫道的话,他并不在乎掏点钱把人打发了,毕竟以他现在身家不值得为身上那点零花钱冒险,但看他们手中家伙,恐怕也不是劫道的,军刺可不是砍刀,这东西一不小心会把抢劫变成凶杀的,劫道也是有分寸的,不会用这种危险品。
“上车,敢不老实给你放血。”装死那胖子表情阴冷地说道。
好吧,王跃知道这事升级了,这是绑票的,有预谋的。
现在还在工业园范围内,这鬼地方是前任父母官的政绩工程,没彻底建成那家伙就被拍了,跟他勾搭的开发商人间蒸发,留下一片烂尾的鬼城,别说他喊了,就是给他个大喇叭叫救命也没人听见,左右腰上一边一把,他也只能跟着上了车。
上车后他就被胖子拿胶带捆住,不但手脚就连眼和嘴都被封了,然后就听两个绑匪抛下摩托车,开着他的小厢货也不知道往那儿七折八拐地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停下来。
紧接着王跃就被从车里拖出来,应该是拖进一间房子里,脚下光滑程度可以分辨出是地板砖,然后一名绑匪从他身上搜走了手机钱包之类东西,而另一个却在同时把他就像裹木乃伊一样用胶带缠在一根类似柱子的东西上,完成之后两人没有说任何话直接离开了,甚至过了一会儿王跃还能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你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吗?”他在脑子里问红后。
这家伙已经给小女孩儿起了个红后的名字,而且看她形象也很符合这个名字,同不同意的反正她也没反对。
“睁开眼!”红后毫无感情地说。
“你妹呀!我这样子能睁开眼吗?”王跃很无语地说,他眼睛上缠着五公分宽的胶带呢!
“只要有睁眼的意识就可以了。”红后说道。
王跃试探着做睁开右眼动作,紧接着就感觉脚下轻微电流通过感,然后右眼一下子睁开了,眼前借着外面的星光可以看出是一间…
这是一间卫生间,而且还是那种老式居民楼的卫生间,因为他背后是一根年代久远的铸铁污水管,不过考虑到刚才没有走楼梯什么的,而且头顶的窗外隐约可以看见树影,他基本可以断定,自己是在城中村的某座小楼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