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还不错的样子。”
“财务公司是怎么获得名声的？”扎克只是好奇，随口问了。
“这个嘛……”诺耸了耸肩，“你可能还真不会有什么感触。正常的社会人都生活在政府的管理之下，如果无法承担体制中的税务义务。”诺顿了一下，“即使拥有这个国家的合法身份，也不会当做合法公民对待。这样的人，会失去一切社会资源，甚至……家。”
“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扎克挑了下眉，“大部分都是这么来的，对么。”
“恩。”诺点头，“像你这种，曾经靠政府支援的企业主。”说的是格兰德没有私有化的时候，“个人身份又有靠山维护的人，大概永远不会理解那样普通百姓的生活~”
扎克没否认，也没承认，“我其实也有理解，只是理解后不用面对这种问题而已。如果我把我的一个人类身份过到过不下去了，我就换身份重新开始了。”
呵呵。也是，流浪汉吸血鬼，见过么。没有吧。在吸血鬼的人生遭到那个地步的时候，吸血鬼自己就放弃那段人生了。
诺笑着，“我就是这个意思了，普通人可没有你这么重来的能力~”然后，“于是这种财务公司累积名声的方法就来了。作为合法的财务公司，接手这样的个人财务打理的报酬虽然不固定，但其实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经过财务清算后告诉一个人你破产了，你和你的家人从此无家可归；和努力笑嘻嘻的告诉一个趾高气扬的人你今年还要交多少多少税。他们的获得的劳务报酬是没有区别的。”
扎克在认真听。
“基于这样的现实，这间公司的名声，就建立在帮助那些有可能失去生活基本的人们，寻找体制的漏洞，规避破产的结果，帮普通人维持他们的生活。”
扎克挑了眉，“体制的漏洞？这样不是和灰色职业者没有区别了？”
“严格来说，是的。”诺点头了，笑着看着扎克，“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诺重新把委托资料上的照片展示给扎克，“你记得毕夏普前段时间重组了自己的法务团队么。”
扎克点了下头，“记得。”
“虽然那帮人现在还在我们波波吧聚会的灰色职业圈里，但工作重心已经越来越偏向西区的毕夏普私人团队。”
扎克稍作思考，懂了。
曾经我们也随着扎克去观摩了几次波波吧的聚会，知道聚会的内容，除了喝酒娱乐外，正主一直都是在各个行业的灰色职业者们相互交换内部流通的情报和消息。
灰色职业者之间的道德标准是，除了当下正在经手的事务，一切情报都是可以分享了。
而诺现在说的意思，就表明了在一帮已经成为毕夏普团队的律师那边，关于毕夏普的情报就此被封锁了。
巴顿的灰色职业赖以生存的情报组织在某一个话题上不再具有流通性。
这是对整个产业很不健康的情况。
扎克看向了诺，“我们……”当然是我们，扎克又没有退出灰色职业圈，只是不参加聚会了而已，“需要新人加入？”视线得到了诺的点头确认后，之间看向了调查人的照片。
“是滴~”诺把资料给扎克了，“财务和法务的关系比一般人理解的还要紧密，贸然去接触那些律师对我们的职业属性来说太危险了，所以~”诺也开始观察这间财务公司外进出的人了，“我已经观察这间公司有段时间了，如果这次委托能按照我预想的事态发展~呵呵呵。”诺笑的有些不掩饰了，“我能用这种出轨丑闻威胁他，让他先加入我们的灰色职业团体，然后等熟悉了，他也尝到甜头了，再……”
诺的算盘打的非常棒。非常符合一个灰色职业者的思考、行动方式。只是……
扎克看着需要被调查的人的照片，“诺，我想……”想叹息，“你预想的事态……不可能实现了。”
诺脸上的笑意消失，看着扎克，“为什么？”
“这个人。”扎克看着照片，“死过一次了，在之前派斯英的嘉年华里。”
“什么？”
“这是无辜卷入安德鲁暴走虐杀的巴顿人之一。”扎克记得这些人的样子，掩盖真相是扎克一手操办的！“他已经死了，现在使用这副身体，在巴顿活动的是堕天使杰西卡的恶魔手下。”
诺张了下嘴，安静了一会儿，“哦。”脸上有了无奈的笑容，“幸亏这委托是我的魅惑之瞳解除后才到我这里。”
如果是接触前，现在的诺可能又在痛苦了吧。
扎克依然看着手里的照片，皱着眉，“你有这个公司其他人的照片么。”
诺不太明白扎克的意思，但还是动作了，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包，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扎克。
扎克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人，嘴角抽搐，“这整个公司，全是恶魔。”给了事实。
诺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开始翻包里的其它资料，似乎找到了什么，“公司行程：xx月xx号，派斯英嘉年华聚会……”诺把自己读的资料给扎克了，自己靠在了靠背上不想说话的样子。
扎克接过，看了一眼，更不想说话。
但沉默终究是要被打破的，是扎克开的口，“等一下。你刚说这公司以前是做个人财务的。现在不是了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公司里的人都是恶魔，那恶魔在干什么，就很值得扎克在意了。
“现在开始接一些和共和往来的贸易公司的财务外包工作。”诺回答了，边回答边帮扎克找到写了这些内容的资料页面。
扎克看了一会儿，“这是巴顿中各个企业在巴顿现在的时代环境下，自然出现的改变，还是……”扎克撇了嘴，恶魔的控制的这个公司的自主立场。
诺摇头了，“这我可没法判断了。”
扎克也没有追问，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和共和的贸易的相关里，和很多是和西区人有关的财务内容，特别是巴顿资金最雄厚的毕夏普，这就是你想趁这个机会拉拢这个调查人的原因吗？”
“当然了，这样巧合的机会，可不会出现第二次……”诺无奈的摆手了，“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巧合对么。是必然。真正应该被调查的人已经死了，他的妻子对他的出轨怀疑，大概只是人格突变的副作用。呃，我……”诺一捂头，“我头疼。”
扎克也头疼，倒不是事件复杂，只是这个情况让人不舒服。
扎克把所有资料收好，还给诺，准备下车的样子，“既然知道的是恶魔，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等了，我进去直接找调查人吧。”
诺没有拦扎克，“你要说什么？”
扎克撇了嘴，“说实话喽。他妻子的怀疑。恩，至于你想拉拢的打算……”扎克知道妻子的委托是必须说清楚的，但诺对这间已经在灰色职业范畴的财务公司的打算，要看诺现在的想法，所以扎克没说完，等诺补上。
诺一摆手，看着已经下车的扎克，“一起说了吧，恶魔不恶魔的，愿意做事就行，灰色职业者也没有规定必须要人类才能进。”
客观。
扎克点头了。穿过马路，走向财务公司。
扎克并没有进门，一个人走了出来，非常明确的往扎克迎去，就是诺委托的被调查人。
看来某些事情，已经在恶魔的感知中了。
诺在车里看着扎克和那个被调查人在公司门口说了一会儿，然后一起往这边的车走来。
扎克给恶魔开的门，两人都坐进来后，恶魔先开的口，“我不介意我妻子觉得我出轨了，我不喜欢她，如果她要趁这个机会和我离婚，我很乐意。”
哎。
大家不会在期待什么吧。
扎克和诺相互无语的看了一眼，扎克开的口，“我以为杰西卡对你么这些使用身体容器的恶魔的要求是，要完全忠于这容器原本的生活。”
比如特瑞莎修女。
“以前是这样的没错。”恶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最近不同了，共和‘天使’好像把杰西卡恶心到了，让杰西卡觉得以前她管理我们的方式太理想化，没有意义！”恶魔撇了下嘴，“就算是我们做的再好，在某些‘天使’眼里，我们还是堕落、代表了罪恶的东西！”
扎克听的出来，这话中的怨气。看来，共和‘天使’应该在玛丽教堂里呆不长了。
扎克还算是中肯的，“那我还是劝你维持这身体原来的生活吧，你可不知道杰西卡会不会哪天反悔放纵了你们。”
恶魔低着头，喃喃的说了句，“哎，我想也是。”
扎克看向了诺，“所以，有定论了，我们委托的被调查人没有出轨，妻子可以放心他的丈夫依然终于婚姻。”
诺没什么表情的接上了，“只是最近公司工作面向转型，从个人财务到国际贸易，我们的被调查人在经历巨大的压力……”诺还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男人，“加上人找中年。男人的中年，大家都懂的。”在恶魔无语的白眼中，诺继续了，“这种情况下，婚姻中的两个人应该做的是相互体谅和扶持。对么。”
问题不是问扎克的，但扎克回答了，“对的。”
然后前座的两个人一起看向了后座了恶魔。
“呃，行了行了，我听你们的，我回去找我妻子聊行吧！”
“态度好点儿。”扎克提醒着。
恶魔在后面挤出了个微笑。
“然后，就是灰色职业者的事情了。”扎克看回了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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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委托结束（）
“然后，就是灰色职业者的事情了。”扎克看回了诺。
诺给了扎克交给扎克的示意。
扎克点头，看向后座的恶魔，“我需要先问一件事，你们财务公司最近的业务转型，是杰西卡的安排吗？”
巴顿的恶魔在做什么，扎克在关心这个问题。
“不是。”恶魔摇头了，有些小小的抱怨情绪，“杰西卡最近根本没管我们。”没有直接解释扎克想问的，而是用了那小小的抱怨情绪，“她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堕天使同胞身上，哎。”
既然都提到了，扎克也就问一下好了，“那些取代了西部人的堕天使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恶魔撇了嘴，“在破坏昆因遗物的案件中，情节严重坐牢去了，情节轻微的被判了社区劳动。”
扎克歪了嘴，“法院对判决终究是用上了‘昆因遗物’这个因素。”
“必须的啊。”恶魔接话了，“整个巴顿社会都盯着这次的判决呢，当时法院门口，一堆人举着‘要对得起昆因夫人’的标牌群众，啧，也不知道是昆因夫人在暗处组织的还是巴顿市民的真实自发行动……法院那边怕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昆因而得罪了全部西区人，只能这么判了。”
当时我们没关注的社会问题定调，现在算是知道了。算是……好的吧。毕竟大家希望的社会都是一个和谐，安全的社会。而不是充满了仇恨犯罪的社会。所以，不管法院出于什么理由，这样的判决，都算是给了这个社会一个正面的引导作用。
这里面大概也少不了市长安东尼的操作。
不过不是扎克现在关心的了，“所以，杰西卡在关注她的堕天使同胞，你们这边的财务公司，她完全没有插手？你们现在的共和贸易财务业务，是巴顿发展的自然进程喽？”
“是啊。”恶魔回答了，看向了诺，“你应该做了些调查吧，在我们附身这些死掉的会计（人）之前，我们公司就已经在接手共和贸易的业务了。”一摆手，“现在巴顿所有的财务公司都有接手共和贸易的业务，谁会和钱过不去。”
就是大势所趋，真真正正的时代进程的意思了。
扎克点了下头，自我解释了一番，“你也不误会，我也不是对恶魔参与共和贸易有什么意见，只是如果恶魔在有意介入共和的贸易，我希望恶魔能告诉我目的，这样。”
恶魔也点了点头，“我理解的。”他又有了小小的抱怨，“附身这帮会计的时候，我们也已经把这公司的业务活动作为情报交给玛丽教堂了。如果她看到了我们公司现在有很业务关系到西区人，特别是尤里家族和共和的贸易活动，她肯定会主动找你的。”还记得扎克和堕天使的协议么，恶魔是不可以介入巴顿上层人的活动的哦~（因为早期的史密斯瓦尔米娜事件）“哎，但杰西卡显然无视了。”
扎克也表示了理解，“坐牢的就算了，那些社区劳动的人，被分配到了哪里？”扎克问的是杰西卡关注的东西。
“能是哪里，这种惩罚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那些被判社区劳动的人，现在天天在派斯英的大街上捡垃圾。”白眼，“然后杰西卡就在路边摆个小摊子给他们送吃的喝的。”
过于真实。
不过要理解杰西卡，那是她的同胞啊，真真正正的革命同胞。
扎克没评价，“坐牢的应该也是让丹斯神父照看了。”算是自语，随即，回到正题，“关于灰色职业的事情。”扎克顿了一下，看了下诺的脸色，然后，“恶魔一直对巴顿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保持了情报收集，你们也应该早就察觉巴顿的灰色职业者对你们有兴趣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诺在扎克说恶魔对巴顿的各种事件有情报的时候眼睛放了光，但他也自觉这是扎克在提醒他，如果推进招收这个公司的人进入灰色职业者，实际上等于在巴顿的灰色职业圈中引入恶魔。
这种变化能导向的未来是不可预知的。
可能会很好，也可能会很糟。要谨慎思量。
诺没有插话，和扎克一起看向了恶魔，观察当事人的反应。
“我们没有什么想法。”恶魔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在巴顿，恶魔一直都有做灰色职业的事情。”
扎克挑了下眉，“你是说之前骷髅头骨的斯高尔么。”
“恩。”恶魔点头了，“他一直和‘将军’在合作的做各种事情，因为是特殊进阶的恶魔，身边也有猎魔人梅森和高阶恶魔布里兹，杰西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