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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事实。信使是每个吸血鬼氏族中的秘密，关系到一个氏族最顶点的力量和权力，这可不是能靠对魔宴的忠诚，覆写、改变的东西。魔宴是没有权利要求氏族交出信使的。卡帕多西亚只要一意孤行、派身份秘密的信使去唤醒氏祖，谁都不能阻止。除非是战争，像当初隐秘联盟对托瑞多氏族的那样，进行全氏族的清缴。
不过扎克是真的不希望卡帕多西亚在这件事上做的太任性，终究是不忠了四个世纪的氏族，刚获得权力就太无视鲁特勒森布拉的领导，终究是不好的，扎克带着些许并不虚假的担忧，“我希望你们唤醒氏祖的理由，有足够的说服力。”
奈纳德看懂了扎克的担忧，“谢谢你的担心，但你放心。理由自然是合理、有说服力的。”奈纳德调整了一下情绪，因为又要说到卡帕多西亚氏族这四个世纪处在底层的事实了，“曾经的卡帕多西亚因为位于吸血鬼底层，如你在维嘉市呆的那段时间看到了，卡帕多西亚的成员被分配给其他吸血鬼氏族做服务人员。”比如维嘉200年年限别墅的管家，“这曾经是受罚的吸血鬼被换血成为卡帕多西亚后的配套惩罚。比如一个曾经是勒森布拉家族的吸血鬼犯错后被惩罚，变成了卡帕多西亚，然后再被勒森布拉的家族要回去做仆人。”
扎克撇了下嘴。吸血鬼真的是活的太长了，都没事儿做了，在这种无聊的虚荣上下功夫。哎。
奈纳德就没给什么表情了，毕竟这些话里，自己的氏族是那个被其它氏族滥用以显示尊卑的工具，能保持平静就是他奈纳德的教养好了，“但因为这样的惩罚程序，导致了卡帕多西亚氏族中，有大量……”看一眼扎克，强调，“大量，大量这种在曾经的氏族血统中受到屈辱，委身于卡帕多西亚氏族，等着不知道能不能等来报复，的人。”
扎克一挑眉，好像懂这事件的推进方式了，“卡帕多西亚氏祖被唤醒的理由，并不是领导卡帕多西亚，而是管束这些换血的卡帕多西亚后裔。”
“是的。”奈纳德点头，“唤醒氏祖是在魔宴会议上直接提出的，你才其它几个氏族领导者对这件事的反应是什么？”
扎克猜了，“超级支持。”挺显而易见的，“那些被惩罚的人，不会再接受这些原来氏族给出的任何恩惠，一些仇恨是没办法消除的。其它氏族又再没有办法继续像曾经一样的无视卡帕多西亚，那，只能指望卡帕多西亚氏族自己能管好这种人。”
奈纳德再点头，“所以不管勒森布拉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能通过，让我们卡帕多西亚在所有人的支持下去唤醒氏祖。”补一句，“明天应该就有确定氏祖醒来的确定消息了。”
扎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有点期待明天了
两件事挤在了一起。共和神在格兰德，卡帕多西亚氏祖即将现身魔宴。双份的压力，双份的麻烦~呵呵，鲁特勒森布拉，你要怎么办呢~
奈纳德有看到扎克的笑容，如他所说，他对扎克搞事的能力是无条件信任的，所以，问都不问扎克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氏祖，是我想要告诉你，卡帕多西亚愿意帮助托瑞多。”
大家要记得奈纳德留下和扎克单独谈话的目的，重点可不是氏祖这件事，而是圣主信仰的奖励影像能力。
奈纳德，“当我刚才告诉你的影像能力是圣主给吸血鬼准备的殖民战争奖励时，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是扎克漏演了什么，而是扎克有考虑表演出惊讶和平淡处之的结果。装惊讶自然能更好的隐藏扎克和弗兰克的关系，但，会便宜了茜茜。
啧，也说不上便宜茜茜吧，毕竟扎克也不并不想害茜茜什么，只是在茜茜已经把吸血鬼的本质、奖励的本质都坦白后，扎克觉得有些事，放出些风声比完全保密要好。
比如影像这个能力，如果扎克继续死保影像的秘密，鲁特勒森布拉可能继续针对扎克的格兰德主人身份做文章。这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詹姆士‘背叛’了扎克。谁知道鲁特还会毁掉扎克身边的什么人。
“不算知道。”扎克说的很保守，“也不算完全没有意识。这能力最先是茜茜给冈格罗的，能让冈格罗违背本心的来人类的城市中生活，我就猜想这能力并不一般。”扎克故意顿了一下，问奈纳德，“你是不是想知道，影像能力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除了照镜子这种不起眼的应用外？”
奈纳德犹豫了一下，点头，但话，是“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
“我是不想说，但以你的聪明，想知道也不会太难，毕竟，我把这能力分享给了中部的阿萨迈特的。我，冈格罗，阿萨迈特，都是你们卡帕多西亚可以观察的对象，各种迹象、线索，你们会知道的。”扎克认真了一点，“奈纳德，你对我说实话，你们卡帕多西亚要唤醒氏祖，有没有和我把圣主的奖励分享给阿萨迈特氏族的影响。你们卡帕多西亚，是想自己获得这项能力的，对么。”
奈纳德张了张嘴。
其实奈纳德可以干脆一点，承认了算了。卡帕多西亚因为这份圣主的奖励，在魔宴的四个世纪里混的不成人样，现在你如果说不想要，骗谁啊。
扎克倒也明白奈纳德只是说不出口，一些纠结是能够理解的。
这么说吧，当你在帮一个人的，你不太希望自己施于的援手有过多的目的性吧，明明是帮别人，要的就是手有余香的舒坦，有目的话反而好像自己的动机不纯似得。这不算什么伪善，只是很单纯的人心而已，大家可以宽容一点儿。
扎克就很宽容，“这样吧，我也不浪费你们卡帕多西的时间，去收集关于这影像能力的信息了。你们刚在魔宴获得权力，别浪费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扎克拿出了一张照片一张长期躺在扎克办公桌里的照片。是扎克第一次接触拍立得的时候拍来玩儿的，不记得无所谓。扎克不拿镜子，不拿自己身份证件的原因
扎克把自己的照片递给奈纳德，“送给你了。”
“呃……”奈纳德拿着扎克的照片，一脸困惑。
“不想要我么，我还以为我的长相是你喜欢的类型。”照片中的扎克说话了。这是个老梗，记得扎克曾经在魔宴八人组刚来巴顿时，怀疑过奈纳德比当时的哈密顿那些人，更愿意接近自己么……
奈纳德愣了三秒，收起照片，告辞。
6 三个电话（）
下午，在家的扎克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
奈纳德：“扎克呦？”
“嗯？”
“你能……再拍张照片给我吗？”
“早上送你的呢？”
“我，我寄给西部了。能再拍一张吗？”
“可以啊，下班后让赛瑞斯给你带回去吧。”
第二……等一下。先让我们品味下扎克放下电话后的微笑——
没错，扎克就指望着奈纳德把自己的照片弄到西部去~不然怎么漏风声出去？
第二个电话，在扎克刚给自己来了张自拍，交给了赛瑞斯后。
爱丽丝，“晚上斯通家族突然要办个晚宴，请了西区的所有家族，萝拉让我们陪她。”
“斯通家族？”扎克歪了下头，“难怪刚醒过来的布雷克就安东尼被召唤走了。这晚宴应该不止是西区人。行吧，你们注意安全。”
“恩。”爱丽丝答应了一声，反正是废话，“我们对‘鉴’说了吉米家族的弥勒，它好像有点兴趣见这个共和修士，大概也会和我们一起。”
“随它吧……”扎克小皱了下眉，“你们跟‘鉴’说一下，如果它要在共和大量的活动和露面……”
那边的话筒换人了，‘鉴’，“不用这些故意吊着我注意力的少女们传话了，我在这里。”
“哦？你发觉昨夜是故意勾…引…你离开格兰德了？”扎克倒没什么害怕的。
“发觉么，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我也想避开那个弗兰克，所以你不用认为是你算计了我，是我算计了你们，在没有那个弗兰克的打扰下，接触到了茜茜。”
呵，这样说倒也没错，挺符合现实的，扎克不在意，反倒现在能确认‘鉴’会主动避开吸血鬼氏祖，扎克还挺高兴的，“那~接触茜茜的成果如何？”扎克有心情问一下‘鉴’的进度。
“记得昨天我说那番，关于神的代言人的话么。”
“记得。”羞辱了圣徒的话，扎克当然记得。但可别认为这是扎克对茜茜有什么意见。‘鉴’那番关于神的代言人言论，针对的是圣主——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不了解这个世界，需要一个这个世界的人类，来为自己的表达的神。
最近扎克对自己（吸血鬼）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对自己的造物主，圣主的排斥已经不想掩饰。
“我的观点依然成立。你们圣主信仰的圣徒，果然是个漏洞百出的人类，但。”停顿一下，“一个少女能承担下神给予的职权，让人刮目相看。”
扎克在电话这边挑了下眉，看来等爱丽丝和玛雅回来后，要过问一下从昨夜到今天的过程了。因为听‘鉴’的话，似乎这位共和神，和茜茜在某些方面居然达成了共识。不然‘鉴’没必要‘表扬’茜茜，对吧。
呃，不过今天是不指望爱丽丝能回来了。格兰德对未成年的宵禁上周就被彻底抛弃了。昨天晚上爱丽丝和玛雅就连打个电话回来说不回家的想法都没有，现在的电话大概还是因为西区人的特殊关系才给扎克通知的。就别指望什么了。今后的周末，这俩少女大概都不会在家。
扎克继续了他想传达给‘鉴’的话，“你现在使用的形象，是个死人。”汉娜死了，没忘吧，“如果你在巴顿要用那个形象，见各种大人物，我建议你还是注意一点儿。要么就换个形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鉴’的回答揭示了它部分能力，“换一个？换谁的样子？哼，我难道不知道汉娜已经死了么，当你们谋杀她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的生命，就这么被你们这些非人决定了。”
这话没错，当时一起吧汉娜的死亡之路铺平坦的，是纽顿天使克劳利、幻人……
“汉娜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讨论。”汉娜死亡时，扎克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得到答案——‘鉴’为保住汉娜的生命，愿意交换的共和情报。虽然当时扎克迫于身边没有支持，允许了汉娜死亡决定被其它人做出，但不代表扎克忘了‘鉴’身上持有的未开发宝藏。“现在我是在提醒你，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换个样子。”扎克还是那个想法，“如我所说，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改变样貌确实对我来说不难，毕竟现代人，谁每天不照镜子。”‘鉴’好像也不在意自己的能力的某些方面被泄漏，“但能照镜子的人是活人，活人会自己乱跑。这样需要和人类共用的身份，我不自由。”
自由，这位共和神，居然在和扎克聊自由。
扎克重点抓的很准，“你只能复制活人的样貌吗？”
“你当我的脸是土做的么，可以随便捏？”好反问。
扎克一摆手，“呃，随便吧。汉娜的样子也可以，但你最好还是注意一点，还是有人知道‘汉娜’是不该存在的人的。”
比如，从早上就来了格兰德看老汉克，到现在还在格兰德里的温斯顿。
“就一个。那个谋杀汉娜的温斯顿。”‘鉴’也非常明确扎克在说什么，随即话锋一转，“你难道不是以操纵记忆为特色的吸血鬼么，这点儿麻烦，就交给你了。”
电话挂了。
扎克捎带心事的从办公桌后站起，从窗内看后院的老汉克和温斯顿……还有个杰森。
杰森是布雷克被市长召唤走后留下来的……这中间还发生了点儿事情——
上午，杰森和昨夜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布雷克起了争吵，内容扎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了一些。似乎杰森又想搬家，确认了布雷克身体一切健康后想回去收拾东西，而布雷克，不准……
知道扎克为什么听的有一搭没一搭了吧，因为狗血，扎克不想参与这种折腾。布雷克被召唤走的时候，这争吵也没有结果，布雷克就要求扎克看住杰森，在布雷克回来继续那没有结果的争吵之前，确保杰森呆在定点等待。
哎，扎克为了让布雷克迅速响应安东尼的召唤，答应了这个把狗血留在格兰德的要求。于是，杰森就还在格兰德了。
现在后院的情况是，老汉克和杰森在聊天，内容……有机会再说。扎克的目光自然是在温斯顿身上的。
扎克有注意到温斯顿对老汉克，好像、似乎、是真的……尊敬。老汉克和杰森说话的过程中，他没有一丝插嘴的意思，安静在旁边陪着。
扎克觉得不用为了‘鉴’去改变温斯顿的记忆了，可能就算是温斯顿在格兰德和用着汉娜外貌的‘鉴’撞个满怀，这温斯顿也不会说一句话！
扎克刚得出这样的结论，第三个电话就来了。
“要生了。”
扎克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了上面这句话。没头没尾的。甚至在低沉的声音中，扎克都没听出来说话的是谁，那，问呗，“谁要生了？”
“我妻子。”
扎克听出来了，传承者夫妇中的丈夫，克里夫。要生了的妻子？琳达。
恭喜……这种话，扎克是说不出来的。哼，琳达的这个孩子，我们还不清楚么，不是克里夫的。传承者夫妇的生育实验，将迎来一个注定失败的结果。
扎克在瞬间考虑了很多用词，无果，“我能为你做什么么。”
“你不是殡葬之家的主人么，哼，我给你打电话还能是因为什么，我要预订葬礼。”
扎克问了句废话，“谁的葬礼？”
“我妻子的。”
请不要用人类的伦理评判这件事——妻子将生下非丈夫的后代，丈夫先一步为妻子准备葬礼……
请用传承者的伦理开客观的判断这件事——传承着生孩子注定着母体的死亡和新生命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