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贝拉直接白了眼扎克,打消扎克做无意义评论的**,不过也够贴心的再次加快了语速,“约翰激发了一个游魂的缚带,强行连接上身体,再次试图重现死徒的特性,异变在这一次发生。”丝贝拉合上了文件,“约翰察觉了红球内部的异常反应,强行拖出了还在反应中叛徒身体。”抬手往上指,“就是地面上警探手里警方文件中照片的样子了,身体呈现出了激烈的过敏反应状态。”丝贝拉放下手,“身体中的器官、组织彻底崩坏,那显然不是死徒。”
“海妖的生命之息也无法再复活他了么。”
丝贝拉摇头,“海妖的生命之息是让**的**重新获得生命。不是重建彻底崩坏身体。”丝贝拉似乎真的惋惜,“你应该读一下警方的尸检报告,那具尸体连基本的神经反射都维持不住。我们试过了,秒活秒死。没有意义。”
扎克在努力寻找被漏掉的东西,“灵魂呢?那个被约翰强行连接上身体的游魂呢?只要他能存活瞬间,吸血鬼的血应该就能治愈身体上的伤害。”
“我们也试过了。”丝贝拉再次摇头,并没有认为扎克是在冒犯巫师们的全面,“我能理解约翰使用游魂,是想模拟死徒的灵魂,但在红球中,发生了些他都不理解的事情,那个强行连接上身体的游魂,死亡了,消失了。之后约翰再次试图连接灵魂,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仿佛……”丝贝拉皱了眉,“那具身体已经不想灵魂了。”
扎克没说话,说话的是手指上顶针。
塞姆,“你们怕不是制造出了一个狼人。”
丝贝拉安静了三秒。应该是要用来思考。
三秒个人的安静,在这个周围有忙碌工作的巫师和瑞默尔的环境中,根本没有意义,周围的嘈杂不可能让人安心思考。
丝贝拉猛的高举右手,“安静!!”
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了。
丝贝拉放下手,没有继续思考,一步靠近扎克,不管扎克是否同意的……牵起了扎克手,捧在面前,对着一只顶针,“为什么你说我们制造了一个狼人?”
“因为这听起来就是狼人诞生需要的所有因素都在这里。”
安静的实验室里,所有人都能听到塞姆的声音。
“**的死亡、**复生,以及灵魂的死亡。你刚说了,那具尸体不再接受新的灵魂,不是么。我猜,是之前的游魂已经死亡成为身体中的狼。”
扎克手背上,是丝贝拉略微粗重的呼吸喷吐。有些不怎么舒服,扎克试图抽手,被丝贝拉用力抓住,不放开,“不!冈格罗的血,月圆,这里没有!”
“但这个红球,就是冈格罗的血加月圆,不是么。这个红球是狼人尸体的集合没错吧,你们需要过滤融素的原材料。”
“不。”丝贝拉依然在否认,“我们在这里做的,不过是反向解析帕帕午夜造物过程然后试图重现。约翰的确摸索出了一些造物的原理,靠着这个进行了还原。但我们对帕帕午夜造物的技术依然知之甚少,更不用说制造狼人的……”
塞姆打断了,“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你们还能自信的在这里干的火热,试图重现我们神的创造,我是真心要佩服你们的勇气和自大。”有记得的么,塞姆,并不和正常巫师那样帕帕午夜。呃,这是个热爱狼人、并第一个忠诚于吸血鬼的巫师。所以,其他巫师是正常的,塞姆才是那个不正常的异类。
趁着丝贝拉凝固的时刻,扎克抽回了手,不说一句话的转身快步往外走。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约翰,“你,你去哪里?”约翰的声音在颤抖。
扎克有回头看一眼脸色已然惨白的约翰,保持脚步的回答,“回地面,我需要告诉两位警探,北区警局里可能躺着一个狼人,没意见吧。”
约翰追了两步,“或一个怪物……”颤抖越来越严重了,“别,别忘了我是按,按照死徒的研究规划的流程……如,如果,塞姆的推测是对的,我,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会是什么……”
完美,情况,更‘好’了。
扎克也不用快步了,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消失了。
还去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找两个警探说明情况??
我们是第一天认识詹姆士么?不。还找两个警探就是浪费时间。扎克直接奔向北区警局。
扎克还是晚了。扎克还在动态视觉中定位北区警局证物鉴别科的建筑位置时,一只拖把同步了扎克的速度,把一张在飞舞的拖把条中显现的笑脸,固定在了扎克的视野正中。
扎克停止奔跑,接过‘拖把’递过来的衣物,开始替换掉自己身上已经稀烂的衣物。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帕帕午夜毫不避讳换衣的扎克,笑着开口了,“既失望又自豪,你能理解吗~”
扎克不想说话,换好了衣服,以人类的正常速度转身往派斯英回。
帕帕午夜依然成功的把他那在拖把头中的笑脸固定在了扎克的视野中央,“我失望的是他们侮辱了‘武器化’~”
扎克能做的,就是双眼故意失焦,至少能让自己视野中心的那张脸,模糊一点儿。
“我的‘柯尔特’可以塞到口袋里、可以插在腰带上、可以……”一长串关于便携式武器的描述后,“三姓之盒?哎呀呀,失望~”我们怎么形容三姓之盒外观的?对,两副并排的棺材。
帕帕午夜没完,“被死徒契约束缚的狼人~~~”
扎克努力了,视野中模糊的笑脸,清晰了,似乎这个巫术之神,已经掌控了扎克视线的一切动向,不管扎克把聚焦调到哪里,远近左右,帕帕午夜的笑脸都在最清晰的那个点上。
“我都制造不出来的东西~自豪~~”以及,“告诉丝贝拉~她可以拿回她的儿子(瑞文奇)了,我不需要了~”
扎克视野中笑脸消失的同时,身后,北区警局的方向出现了骚乱。
蹲守在警局外的媒体们,在疯狂传播一条明天的头条,“巴顿警局被盗了!”
29 悲哀与洞()
警察调查案件的两个重点,动机和证据。对谋杀案来说,警察要做的,就是发现谁有杀人的想法,然后证明谁把这想法变成行动了。
如果剥除警察被社会赋予的包装,这不过是个向所有人证明,人性有多悲哀的职业。有数量壮观的人有‘想法’,而‘行动’的,通常只有一个。大家就要认为,悲哀在数量比较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不,悲哀的是,行动,只需要一个人。
扎克在一家饮料店找到了詹姆士,“韦斯说你需要点私人空间。”一边这么说,扎克一边坐在了詹姆士身边。
詹姆士要维护自己的私人空间?呵,他倒是想,但仿佛他能推开扎克似得。被动的接受自己的安静时刻被吸血鬼打断,詹姆士撇一眼扎克,“你穿的谁的衣服?丑死了。”
“帕帕午夜的。”扎克随口回答,无视詹姆士的表情,“我希望你在这里偷懒,是因为你对这件谋杀案有些头绪。”扎克的希望,是真诚的,原因,别疑问,之后再对詹姆士揭晓。
詹姆士没正面回答,“哼,你又在乎什么。这家伙根本工作和灵魂膨胀的研究无关,他就是出卖情报,也不会对你的永生造成威胁!”
“真的?”虽然不是扎克想进行的话题,但不得不说,松了口气。有个国家(北国)、有个讨厌自己的茨密希(罗伊),掌握了威胁自己的技术,已经很有压力了,扎克不需要在冒出来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窃取灵魂膨胀的信息。
詹姆士从衣服里掏了只笔记本出来,丢给扎克,“走访问询的证词记录,死者参与的项目是‘去缚地灵化’。”在扎克投来疑惑的视线前,詹姆士,“别问我,你去参观实验室了,不是我。”
扎克只能开始翻看詹姆士记录,顺便为自己辩护一下,“我参观了让死者出现‘过敏’反应的研究。”预防针先打一次,“我不觉得会对你们破案有任何帮助。”
“没指望。”詹姆士很直接。
扎克翻了一会儿詹姆士记录,疑问,“死者大部分工作的内容,是整理共和的历史?”
先别提问,大家都和扎克有一样的困惑。
“哼。对一个在自己的所有同僚口中,天赋高过所有人的家伙来说。”詹姆士,在用另一种方式总结他的记录,“查资料的工作,真是委屈。”
我们有举个例子的,麦斯是怎么回答警探提问的?
扎克的思维转的很快,看着詹姆士的记录,“被问询的证人,都有些同情死者的工作内容么。”
詹姆士耸了下肩,“同情是个温柔的用词。”
扎克看了眼詹姆士,抿了嘴,继续翻看记录。稍微明白了一点,“很多人。”视线所指的证词记录,“似乎并没有掩饰对死者死亡的……喜悦。”
詹姆士只是抿了一口自己的饮料。
扎克开始半念半总结记录上的内容,“他们都有提,死者生前的态度……自大。特别是在中部的巫师家族到来后,丝贝拉的身边补充了大量的经受过家族培养的巫师,最早到来巴顿跟随丝贝拉的巫师们收到知识和能力的限制,被逐渐边缘化,除了死者。因为死者曾经获得过家族教育,而他总是非常乐于在曾经的同僚面前们显示这一优势……”
扎克撇了下嘴。不想评价。
詹姆士,詹姆士就更不会评价了,身为警探,这种事情,见的不要太多。
扎克继续翻,皱了眉,“诺菲勒中也有很多吸血鬼不怎么喜欢死者。”半念半总结,算是让自己跟上詹姆士的调查进度,“诺菲勒和丝贝拉手下巫师的联盟,大家都凭借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的搭档。其他巫师通常会出于自己能力受限的原因而更多的依靠经验更丰富吸血鬼对情况的判断,吸血鬼也会在经常和自己的搭档讨论总结更默契的配合方式,大家的搭档关系,都很和谐。除了死者。”
扎克挺无奈的,继续,“死者自从丝贝拉和诺菲勒结盟后,先后换了十二个吸血鬼搭档。”太多了,看一眼詹姆士,“你问询了,八个,对死者的评价都是,‘他想找死是他的事,别拉上我的永生’。”扎克摇了摇头,“除此之外,死者不和自己的搭档交流任何配合,并持续侮辱吸血鬼,还人生攻击式的诅咒诺菲勒氏族的特性,说诺菲勒就是一帮被世界一切的丑陋存在,哪怕得到永生,也该躲在阴暗中永远不要出来。”
虽然詹姆士以警探的身份,记录的事实如此,扎克还是要说一句,“诺菲勒不可能是凶手,诺菲勒不会用扯出灵魂这种方式杀人,他们就是要做,也是用吸血鬼的方式。”
詹姆士的目光直视前方,抿自己的饮料。
扎克,继续翻。
嘴角扯起来,“巫师家族的人,也不喜欢死者。原因是这家伙持续的骚…扰…怒涛和萤火的巫师,打听他曾经的家族境况,并在听说他曾经的家族在中部混的不怎么样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甚至发表过‘这就是他们把我赶出家族的后果,活该’。没人喜欢这种人。”
扎克不想继续翻了,但,詹姆士的记录就剩最后一点了,看完吧——
“啧。”扎克也不想做表情了,“瑞默尔,也不喜欢死者。在某次死者发表过这样的言论后。”什么言论?扎克复述了,“‘人造人真他妈丑,还没有吸血鬼的血就不能存活?!就承认了吧,魔法没有巫术厉害!你们造出的东西就是败笔!’”
合上记录,还给詹姆士,“有句老话,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扎克并不是同意这句话,只是认为这句话可以总结此时的情况。
詹姆士没接扎克递还的记录,“送你了,这些东西,每一句话能带回警局。”
啊,也是。扎克收起了记录,决定再问一句,“那,问询这么多人,你有什么破案的线索了吗?”废问题,很明显吧,所有人都谋杀这个讨厌死者的动机,别忘了,还要加上这死者是个叛徒的事实。
詹姆士摇头,“韦斯去查‘去缚地灵化’的研究了。希望有关于谁对这种研究感兴趣的线索。”放下了空掉的饮料,准备起身,“我回警局再看看尸体……”
哎,扎克希望詹姆士已经有实质线索的原因——回答最早的疑问,警局,詹姆士是暂时回不去了。
“詹姆士,死者的尸体被帕帕午夜偷走了。”扎克看着已经半站起来的詹姆士在动作的一半停滞了三秒。
然后,詹姆士坐回去,抬手,“服务员,给我带酒精的东西。”詹姆士的表情是,请开始解释。
扎克解释了,用了詹姆士三大杯酒精饮料的时间。
“如果我突然有种渴望印安食物的冲动,会很奇怪吗??”詹姆士已经醉了,要怪,就怪这饮料店,太耿直吧。搂着扎克,“我就是想感受一下那些印安人吃的食物!我们去麦斯的餐厅吧~”往扎克脸上喷气,“有你~有调查他邻居谋杀案的警探我~我们说不定能免单呢~”
“你醉了。”扎克顺势提起詹姆士,“该回家了。”
回詹姆士的家,别忘了,天黑前,扎克没有自己的家。
让詹姆士酒驾是不可能的,扎克开的车,反正也算熟悉詹姆士的座驾。过程就不复述了,但车停在李斯特后街的时候,扎克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送詹姆士回家——詹姆士的家里,有人。
犹豫的结果,送回家,反正詹姆士已经彻底醉死。
由于公寓里有人,扎克没有选择使用詹姆士的钥匙,而是按了门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扎克这么做,是为了展示和平的诚意。
铁门被拉开了,凯特看了眼扎克和扎克后背上趴着的詹姆士,沉默了三秒,“我以为这种时候詹姆士在工作。”凯特手里,拿着的是今天的巴顿日报。归来的记者,补上巴顿发生的事情,值得意外么。
扎克的回答,“新案件,有些复杂,他心情不好。”
凯特让开了路,扎克得以进入,直接把詹姆士背上二楼的卧室。
“你没有拆开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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