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七皇子埃无趣的挥了挥手,淡淡的道:“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他对着普利特吩咐下人一般的吩咐道:“普利特你现在可以杀掉它了,我没有什么想要问的。阿拉贝拉,虽然人类的踪迹很稀少,但是我会重新为你找一只听话的宠物作为礼物的。”
埃轻而易举的吩咐好了一切,决定了在他眼一只小绵羊的生死,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只所有人眼的牲畜的体内,现在到底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听到埃的话语,哪怕是普利特现在的内心存在着再多的不满和杀意也只能缓缓的将自暴虐狰狞的目光投注在眼前的人类身,势必要将其碎尸万段!
一只被当做宠物玩物豢养的奴隶也敢当众辱骂一位高贵的兽魂师,简直是吃了疯药还要离谱的事情。
普利特下颚位置的一根触须螺旋凹槽内的结晶陡然放射出淡紫色的光泽,一层宛若实质的火焰缓缓盘旋在他的手熊熊燃烧好像映射着普利特此时内心涌动的杀意愤怒一样,汹涌而又爆裂!
但是面对身后陡然传出的炙热气浪,白远似乎在不熟悉的帝国通用语仔细的寻找了一下合适的词汇,然后用一种怪异扭曲的语调对面前发号施令的埃以及在场的所有兽魂师道:
“你们可能并没有理解我之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砰!
白远右手的骨节向后方反向折叠,手掌舒展轻而易举的抵住了普利特全力施为的凶悍一击,他看起来像是完全无视背后汹涌的火焰席卷激荡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所有陷入呆滞的兽魂师的耳。
“但是作为我临时放弃豢养你们的打算,人道毁灭蒙多种族所深深饱含的歉意。”
白远的嘴角微微咧起,一抹极端残忍,冷酷的情绪无端的从他的脸完整的表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像是黑暗从四面八方涌出,团团包裹了众人的心神使其陡然间坠入了万丈深渊一般,一股强烈的绝望和邪恶突然从这个人类的躯体内部向外逸散开来。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向各位重新复述解释一下之前我所说的话的完整含义。”
黑暗在此时如同活物一般微微蠕动着向外试探性的伸出了自己的触须,同时白远的身影也在身后无数淡紫色火星的溅射下扭曲延展着化作了一团漆黑的光影。
一个声音淡淡的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让阿拉贝拉刺耳的娇笑骤然停滞了下来,宛如被扼住了脖颈一般。
“低级物种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我并不是单单的指蝼蚁一般的普利特,我是说在座的各位。。。”
“都是废物。”
第三百六十七章 唤我神名()
白远的声音传出来的刹那七皇子埃文脸上自信的表情就突然僵住了,他在一瞬间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一样只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到底多么胆大包天的狂犬才会在招惹了一位高阶兽魂师之后还会来不开眼的招惹自己?
陷入狂怒之中的埃文注意到普利特的攻击被眼前的人类轻描淡写的抵挡住反而是不怒反笑的鼓掌赞叹道:“我之前只觉得你这个玩物那么一点有趣,思索着让普利特杀了你留你一具全尸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此时七皇子埃文心怀怒意之下却更显得心机深沉,他的脸上仍然带着丝丝缕缕残存的微笑却更显得脸色阴沉晦暗的对着白远缓缓开口道:“但是现在看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把目标放在了我的身上,虽然作为帝国皇子为一只狂吠的野犬动手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但是”
七皇子埃文在所有人骇然畏惧的目光中缓缓的从座位上起身并止住身边的侍从的动作,一阵气流呼啸盘旋在他的身躯四周让他下颚位置的触须如同水波一般的搅动起来。
“但是你成功的激怒一位天潢贵胄,侮辱了一位位高权重的贵族的尊严,非你的血不足以洗刷我遭受的耻辱,不亲手杀死根本无法祛除我内心的怒火。”
“皇子,你在都城之内为了眼前的牲畜公然暴露实力可能会引起不便。”
“人类,你还在做什么,还不跪下祈求七皇子殿下的宽恕!”
萨姆森站在七皇子埃文的身后对其沉稳的嘱托之后,却是面朝白远猛地厉声呵斥起来。
“哦?”
在其他人惊呆了的目光中,白骨节诡异弯曲反向折叠的右手缓慢的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普利特的胸膛正中抽出来,带起丝丝缕缕粘稠的绿色血液,随后只见到白远漫不经心的甩了甩手歪着脑袋对面前出声的几人道:“刚刚你们在说些什么?”
扮猪吃虎,扮猪吃虎!
这个人类竟然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就无声无息的杀死了一位高阶的兽魂师,甚至在场的诸多兽魂师都没有看清楚普利特到底是因为何种的攻击身亡的,“好好好,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你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人类,你应该是我那些不成器的哥哥们密谋安排的刺客才对,但是想要杀死我去还是远远不够。”
七皇子埃文周身的气流鼓荡,一层五彩的光晕从他下颚位置的兽魂结晶处向外荡漾扩散,迅速将其包裹在了内部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屏障。
在自己的安危受到兽魂术式严密的保护之后,七皇子埃文就像是见到了普利特的死亡突然从之前的狂怒中迅速平复情绪恢复了冷静一样谨慎的对白远道:“能够出其不意的杀死普利特想来你也是有着颇多的手段,若是你现在向我投诚,将幕后主使的信息说出来的话,可能还有着一线生机。”
暗中把握全局,执掌大势的七皇子一边说话吸引白远这位‘刺客’的注意力,一边示意自己的侍卫将这个会客厅内的空间完全封锁禁锢,防止一人走脱,在他看来既然这个人类可能是前来刺杀皇子的刺客,那么也不排除他们还留有同党的可能。
见到眼前诸多蒙多族人自顾自的表演,白远听到了七皇子埃文的要求之后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怪异的神色,就好像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蒙多人会提出如此令人欣喜的要求一样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脸上闪过。
“你确定想要知道幕后主使的名字?”
听到埃文要求的白远惊异的看向眼前声威赫赫的七皇子殿下,似乎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敬意,直面邪神的勇气绝不是任何一个普通人就可以拥有的,从这一点来看,七皇子埃文的确无愧于天潢贵胄,帝国继承者的身份。
要知道虽然白远的主体仍然处于世界壁垒之外,只能用观察和渗透的手段缓慢的侵蚀整个世界,但是如果在世界壁垒之内有蒙多世界本土的原住民祈求聆听白远的真名,祈祷召唤他的存在,那么处于高维裂隙中的白远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伸出一部分触须满足对方的愿望。
埃文本身却不知道这其中如此繁复的弯弯绕绕,他见到白远怪异的表情也仅仅只是在内心闪过一丝微小的不安和担忧而已,在埃文的内心仅仅只是知晓对方的名字又能够造成多么大的损失?这对于同样的一位高阶兽魂师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埃文还拥有着大量皇室独有的精神防护器具和手段,足以保全自身。
因此这位殿下极其放心的对白远道:“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是说出幕后的主使,那么我可以给你留下一具全尸,让你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好,如此一来再好不过。”
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白远做出欣然同意模样迅速的点了点头动作突然变得异常的果断,然后他便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吐出了一个艰涩难懂的音节。
以撒!
这个晦涩邪恶的音节骤然从白远的嘴中传出就有一阵无形的压抑感笼罩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让众多兽魂师的身上宛如披上了一层厚重的枷锁一样连移动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视线中声音在传出的瞬间化作了一个闪烁的符文缓缓的凝滞在了半空之中,这个符文简单,精致,却无端的充斥着血淋淋的狰狞和物竞天择般的苍茫古老,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没有人熟悉甚至是见到过这个陌生的符文,但是只要一见到这个符文的时候所有人的内心就浮现出了一个概念,一个清晰至极的包含黑暗,血肉,乃至于的概念。
这个符文不仅仅代表了现在白远作为神祗所透析的规则庞大的范围,也代表了白远现在所拥有的流传于多元宇宙的神名。
他们称祂为无尽的黑暗,血肉的源头,的主宰,亦或是扭曲光影,漆黑之雾。
第三百六十八章 降临()
通往外界的门户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关上,最后一缕灯火的余晖被黑暗吞噬了一般迅速消失门户中那微小的缝隙之间,在这一瞬间仿佛有着无数智慧生物的哀嚎突然从最远的彼端传来一般,如泣如诉惹得所有人都陷入了由衷的恐惧之中。
黑暗从四面八方朝着符号的位置涌来,流质一般的漆黑雾气宛如活物一般在内部发出了淅淅索索的异响,坚实的青石地面突然被异化成了血肉的模样,一层完全由骨肉铺就的地毯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出现在所有人的脚下,限制住了众人的行动。
贪婪,嫉妒,傲慢,愤怒存在于心灵深处最根源的罪恶从无至有的蔓延席卷上了在场兽魂师们的心头,让他们的双眸充血发出了癫狂的嘶吼。
然后一道恢弘的光芒从符文中心的位置裹挟着无量光明倾泻而出,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
在这空间被完全封闭的狭小空间内部,就好似是日月同辉一般,黑暗与光芒形成了一种有机的组合,两者水乳交融一般的交织汇聚,将一切心灵的光辉都淹没侵蚀,完全的吞噬一空。
一根修长,黏滑的触须就在此时缓缓的从空间中心荡漾而出的空洞中伸出,在虚无的黑暗中模糊的勾勒出一小部分优美的体态将距离最近的七皇子埃文缠绕住,随后一寸寸的拖拽到了近在咫尺的位置。
在这根触须出现在狭小空间内部的瞬间,在场除了埃文之外的所有注意到这一情节的蒙多族人都在无声的哀嚎中瞳孔爆裂,他们的双眼就像是鼓胀的水球一般炸开一团翠绿色的血浆,然后身躯不由自得的向地面不断蠕动的血肉泥毯软倒下去。
他们在无尽的混乱以及癫狂之下仍旧挣扎抽搐的身躯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化作融化的蜡烛一般的溶液被迅速的消化,分解,成为了支撑铸造白远躯体降临环境——血肉泥潭构成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养分。
七皇子埃文在被触须拖拽向虚无空洞的瞬间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躯体四周布下的重重防御,七彩屏障宛如脆弱的玻璃一般迅速的崩解粉碎,就连胸口佩戴的项链,两手上的防护戒指也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响动之后化作飞灰消散。
就连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七皇子埃文此时就好似一个被囚禁于琥珀中的虫子在触须尖端流露的恐怖气息的震慑下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
被触须牢牢束缚的埃文双眸充血,眼底充斥着大量游动的血丝,无穷无尽的混乱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但是似乎是这样凄惨的窘境仍然不能阻止埃文此时直视面前虚无空洞深处的动作,就仿佛其中的诡异事物存在着莫大的吸引力一般哪怕是让人的内心升起由衷的恐惧也无法抑制一探究竟的。
然后这位位高权重,从出生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呼风唤雨的皇子殿下就清晰的看到了自己求知欲喷薄的终点,一切黑暗事物源头的沉重黑影静静的匍匐在高维裂隙的最深处。
埃文的眼珠突然像是充满了浆液的气球一般炸碎开来,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仿佛是无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内心,让埃文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痛楚癫狂的哀嚎,那无疑是埃文一生之中最为疯狂,炙热,饱含恐惧的嘶吼!
甚至不仅仅只是视觉的摧毁,在埃文的视线投向虚无的深处,见到未知的根源的同时,在光与暗,黑与白交织的瞬间,他的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统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无形的信息流从每一个角度冲刷激荡而来,将埃文接受外界信息的媒介完全摧毁,使其丧失了一切感知的能力。
五感剥夺,心智毁灭!
符文的出现没有拳脚交锋的激烈声势,没有能量碰撞的磁场激荡,只有平静到让人惶恐的死寂和令人癫狂,丧失理智的极端凶险。
这便是神灵的威严,这便是无端触碰神灵威名的后果!
尽管埃文此时在触碰到无形恐惧的瞬间便失去了一切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但是他的内心却可以清晰的勾勒出来自己此时所处的情景,自己的血肉在恐惧的侵染下蜷缩,自己的骨骼在枯萎,自己所代表的的存在在凋零!
兽魂结晶于无声无息之间从中间向两侧裂开,失去了一切光泽和能量,埃文下颚位置舒展的触须化作了岩石一般的死灰色,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完全崩裂一般无比的脆弱。
脆弱!
此时的埃文突然脑海内一片沉寂的回忆起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无数的记忆片段如同走马观花的在他的脑海深处闪过让埃文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作为蒙多皇子,顶尖兽魂师的脆弱,那种生死操之于人手,只能无奈沉沦的脆弱。
不知道为什么埃文的脑海陡然闪过了一句他自己原本早已经遗忘的话语,那是埃文早已经逝去的老师所诉说的一句平淡,普通,朴素到极点被人听到之后就会抛之脑后的简单陈述。
神本身并不会让人感到恐惧,而是恐惧本身就是神!
“恐惧本身就是神。”
埃文已经完全消融的面部缓缓的蠕动着似乎想要挣扎着说出什么最后的遗言,但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埃文在最深沉的恐惧紧紧的束缚之下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几个呼吸之后埃文全身溶解的血肉就骤然崩解散开,就好像被完全吸收了养分一样化作灰烬飞散在空气中。
这个时候仍然能够站在空间之中的就只剩下了作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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