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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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再续-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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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信心中一惊,他也没料到那郑张氏这般决绝,居然用两条人命来反抗。不过一惊之后,他又立刻窃喜,心中忖道:“既然郑张氏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我对她所做的事,她既然自认贞洁,必然不肯宣之于众,如此便不会再有人知晓,那么说,我只要一口咬定只是冤枉她那儿子就行。直娘贼,这也算什么罪名么?就算你盖寓再怎么受大王宠信,我就不信凭此一条,你就能把我张污落(李存信原名)如何!”

当下,李存信便脸sè一变,大惊失sè道:“怎会如此?某只是一时失言,说了几句重话罢了,这郑张氏如何就这般想不开,竟然做出这等决绝之事来?这……这叫某如何能无愧于心?唉,唉!”

盖寓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道:“你是应该有愧于心。某来问你,郑张氏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李存信脸sè一变,随即被一副惊讶万分地神情取代,讶然道:“伤痕?什么伤痕?郑张氏受伤过吗?”

李曜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李存信表演,一边在心中叹道:“可惜老子白看了那些福尔摩斯和名侦探柯南,这个时候看着李存信演戏,却没法上去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要是老子也会破案,这会儿非得当场拆穿这个蹩脚戏子不成,尼玛……”

哪知道盖寓根本无须破案,只是冷笑了一声,冲身边的差役和坐婆摆手道:“你等且先去别处等候。存曜,叫你的牙兵把守周围,此处十丈之内不得有旁人逗留,有胆敢闯入者,皆以冲撞军营论处……杀无赦!”

盖寓许多年不曾发怒,此时忽然杀气腾腾,厅中所有人都觉得脑后一凉,那些差役、仵作、坐婆忙不迭匆匆跑出门外,往院门口而去。

李曜心中一动,招呼门口的憨娃儿道:“憨娃儿,传我将令,飞腾军甲旅将士把守郑家祖祠,除非大王亲至,否则不准任何人踏入郑家祖祠半步,但有违者,罪同冲营!无论何人,立斩马前!”

憨娃儿猛一拱手:“喏!郎君尽管放心,俺守着大门,就算存孝郎君亲至,没个三五十合,也休想进得门来!余者……不足为虑!”

憨娃儿说话很没个讲究,这话说来威风霸气,估摸也是他心里的真话,但李嗣昭听了,也不禁摇头苦笑,一副蛋疼模样。

“老十四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怪物……直娘贼,有存孝兄长一个怪物就很无奈了,哪知道又来了一个……某家这一身横勇,放眼天下,也难见几个对手了,为何偏偏在我河东就有两个?为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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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这个月也算是没脸没皮惯了……昨天说今天补欠的,又尼玛扯淡了……唉,蛋都扯肿了……

卷二开山军使第136章如之奈何

闲杂人等被清了场,盖寓说话就不再客气,一拍面前的书案,低声喝道:“李存信!你身为蕃汉马步军都校,竟然带头违背大王军令,你该当何罪!”

李存信心中早有定计,当下便喊冤道:“仆shè若说末将行事鲁莽,末将无话可说,可仆shè说末将违背大王军令,末将却不敢不辩。请问仆shè,末将怎么就违背大王军令了?”

盖寓冷笑道:“你不服气?好,存曜,你将先前的所见所闻,以及方才仵作、坐婆之查证结果,一一说给他听,某倒想看看,是哪里冤枉你了。”

李存信转头朝李曜看过来,李曜面sè平静,朝盖寓点头道:“是,仆shè。”然后也转头看着李存信,脸sè不喜不怒,如同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大兄,今rì之事,仅小弟所见,乃是如此这般……”

李存信听完,脸sè微微有些发黑,他是放羊娃出身,虽然懂得“几国外语”,但那只是生活环境所造就的,并非此人有过多少出国留学的海归学历,也算不得高端知识分子,对于福尔摩斯和江户川柯南,他更是半点也不知道,因此李曜说完之后,他一时没想好怎么辩驳,只是忿忿道:“难道就因为某与郑张氏起了这点误会,就非要说她身上的伤是某弄的吗?仆shè,若是某真要用强,难道郑张氏还能逃得掉?”

李存信的解释并不是很到位,但盖寓对问案其实也是外行,当下只是说道:“若非是你,还有何人?”

李曜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心道:“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法盲,连‘谁举报,谁举证’都不知道,盖寓这个‘左仆shè’也是半吊子,你要说人家有罪,得拿出证据来,哪有你说人家有罪,就要人家自己证明无罪的?”

当下他便插嘴说道:“今rì这件事,所见者甚多,某闻先前双方起争执之时,也有许多乡亲看着,既然如此,便请今rì所有目击此事之人来辨明,说说当时郑张氏与大兄是否曾经单独处于一处,再叫坐婆对比郑张氏身体上的伤痕是在何时受到的伤害,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盖寓一听,眼前一亮,大声道:“没错!这个法子不错,今rì之事,总有人看见。存信,你可敢与乡亲们对质?”

李存信脸sè发黑,低头不语。盖寓冷冷一笑:“可是不敢?”

李存信仍不说话,盖寓正要下令带他去李克用府上,便听见外面憨娃儿有些不情不愿地喊道:“盖仆shè,大王传令,请盖仆shè带李都校去一趟节帅王府。”顿了一顿,更加不情愿地说道:“大王还说了,片刻不可耽搁。”

盖寓微微一愣,轻轻叹了口气。李存信面sè一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

李曜轻轻摇摇头,暗道:“李克用啊李克用,你真是一副能自摸的牌都能打得稀烂。我虽然不觉得你有当皇帝的野心,但你的确是很有当皇帝的机会,然而这些机会全被你自己一手丢弃,结果让你们家的皇帝伟业整整拖了一代人啊。”

在李曜看来,长处和短处都很突出的沙陀勇将李克用是晚唐几个皇帝又怕又依赖的人物,他本来有最大的优势可以执天下之牛耳,但个xìng和战略上的缺陷让他们家族的皇帝梦整整耽搁了一代人,最蛋疼的是,还被他最看不起的朱温抢了先。

外号人称“独眼龙”的李克用,也是被晚唐几个皇帝提心吊胆提防了十几年,有时却免不了又要利用利用的厉害角sè。

皇帝的这种又怕又用,又用又怕,让李克用本人很不高兴。所以上次打败张浚之后,公开写信喊冤:“你们大唐皇帝用得着我独眼龙时,就把我比作姜太公、韩信;用不着时,就骂作胡虏、杂种,这他妈谁还敢给你们卖命?”

其实皇帝骂的也不能算错,李克用真的是归顺唐朝的少数民族——沙陀族朱邪氏嘛,谁不知道?到了李克用的父亲朱邪赤心,因帮助唐朝消灭徐州叛军有功,才被赐姓名李国昌的不是。

而且皇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沙陀族拥有最善战的骑兵,李国昌当年曾以千骑一举击败了唐朝大军围攻数月无可奈何的徐州叛军,沙陀骑兵五百更在湖北荆门大破王仙芝五万人马,到了黄巢占长安,各路藩镇束手无策,又是李克用的鸦儿兵先破长安,又一路穷追不舍,终于把威名盖世的“大齐金统皇帝”置于死地。李克用十五岁便勇冠三军,被誉为“飞虎子”,他最擅长shè箭,曾经一箭shè穿两只大雕,还常常把缝衣针挂在树枝上,在百步外弯弓shè针,百发百中。

更关键的是他不但自己善战,手下还收养了许多壮士做义子,评书里说他有“十三太保”,其实足有上百人,其中最起码有十几号人是真有本事,能征惯战的将才。这样一支由强将统辖的异族强兵,就算天天高喊“拥护zhōngyāng”,皇帝也放心不下,何况他们时不时要闹些“高度自治”呢?

李克用呢,也的确早有那么点不规矩,他造唐朝皇帝的反,比黄巢进长安城还早了三年;后来虽然帮朝廷灭了黄巢,却不时搞个武装请愿,逼得皇帝两次躲到外地,甚至打败过皇帝的讨伐大军,把领头的大臣孙揆拿锯子锯作了两半。应该说,李克用一度拥有晚唐最强大的藩镇武力,有造反的野心和历史,所占据的河东易守难攻,有山河之险,西、北面都无劲敌,非常适宜进取,如果他头脑清楚些,手脚麻利些,也许大唐就真让他装进棺材给埋了。

但李克用却终于未能成功,败在了他最看不起的朱温手下。

李克用xìng格上的弱点的确坏了他的大事。

他虽然善战,却不善谋略,头一次造反造得毛毛糙糙,结果弄得众叛亲离,逃进沙漠,差点当一辈子“唐侨”;毫没来由得罪了朱温,却又大大咧咧赴人家的宴,还喝得烂醉夜不归宿,险些丢了xìng命;他很少打败仗,却总干赔本买卖,有时会兴师动众去支援遥远的盟友,白白消耗兵力;有时又莫名其妙得罪邻近藩镇,几乎让左邻右舍都反目成仇;他锯死孙揆固然过瘾,却让皇帝心里怕到发寒,宁肯躲到外地、甚至投奔狼子野心的朱温,也不肯和他凑合,结果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良机白白让给了这个冤家对头。

他有很好的根据地,却不懂得大生产,也不晓得勤俭节约,弄得经常为军费犯愁;他虽东征西讨,却毫无计划,结果胜仗打了不少,等那个朱温当了“大梁”皇帝,低头一划拉自己地盘,却几乎和十几年前没什么变化。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原本稳稳自摸的一把牌,被他扯了个十三不靠,虽然仗着底子硬抗揍,好歹保住了河东一亩三分地,但自己家族的皇帝梦,却因此被整整耽搁了一代人。

而此时,他似乎又要插手李存信的这件事了。

卷二开山军使第137章华夷之别

“李克用亲自插手了?”

王笉端坐主席,思索片刻,摆摆手,对传讯之人道:“某已知晓,你且去吧。”

下首一人拱手一礼,悄然退出。

王辩坐在下首席上,看了王笉一眼,问道:“姑nǎinǎi,既然李并帅已然亲自过问此事,以他的习惯,只怕此事便不会再交还晋阳县衙……”

王笉听了,并无表示,片刻之后忽然问道:“有一件事,某与诸位叔伯商议多次,往来信函之中,也曾数次论及。此事,我王家后辈们,也十分关心,多次辗转打听某等心意。今rì某便问你一句……我王家若是当真配合李并帅,在河东为他张势,你等如何看待?”

王辩眼前一亮,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好!”

王笉微微眯眼:“为何?”

王辩道:“李并帅兵雄天下,若得我王氏相助,文人景从,则其势必然大张,而我王氏有了李并帅之兵威,必然成为天下第一名门,此双方皆有好处,为何不好?”

王笉淡淡道:“你们便都不关心华夷之别么?”

王辩笑道:“李并帅虽是沙陀人,却也是归化人,一样是唐民,何来华夷之别?”

王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王辩说的,其实正是此时汉族士人对沙陀人的看法。汉族士人群体对于沙陀“夷狄”建立的政权,从一开始就予以认同并积极参与。史称唐末“丧乱之后,衣冠多逃难汾、晋间”;“昔武皇之树霸基,庄宗之开帝业,皆旁求多士,用佐丕图。故数君子者,或以书檄敏才,或以缙绅旧族,咸登贵士”。都反映了这方面的消息。

到后唐、后晋、后汉王朝建立后,汉族士人更是积极投入到沙陀政权之中,组成蕃汉联合政权。汉族士人群体对沙陀政权认同并积极参与合作的态度,与他们对契丹政权所采取的“誓死守节,拒不仕‘夷’”;或“被迫仕‘夷’而心怀贰志”;或“采取隐居的形式,消极地不合作”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如后唐翰林学士张砺,陷辽之后,感到“生不如死”,想方设法南逃,“誓死守节,拒不仕‘夷’”;儒士张希崇,陷辽后得到重用,“渐加宠信”,但这种不薄的待遇却未能使之安心,最终寻找机会杀死契丹将军,率众南归后唐;儒士刘昫在陷契丹后,中途逃跑,匿上谷大宁山中,与躲在这里的儒士们“结庐共处”,后出山投后唐、依后晋;后晋翰林学士李浣,晋亡后归辽,被授予翰林学士、工部侍郎。然而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决意南逃,以治病为名,“异服夜出”。被抓住后,两次自杀。等等。

同样是“夷狄”建立的政权,为什么汉族士人群体对沙陀政权和契丹政权采取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呢?

唐末五代汉族士人群体对沙陀政权和契丹政权采取不同的态度,首先与他们的国家观密切相关,而士人国家观的形成,又与唐朝的民族政策有很大的关系。唐前期的民族政策是什么样的呢?

同历代中原王朝一样,唐王朝也将周边的民族或国家通称为“四夷”或“夷狄”、“蕃夷”等等。但是,同样是“夷狄”,xìng质却有所不同。《唐律》将蕃夷划分为“化外人”和“化内人”两种,化外人,“谓声教之外四夷之人”,或“蕃夷之国别立君长者,各有风俗,制法不同。”显然他们不属于唐朝“国人”,是外国人;化内人,《唐律》没有解释,顾名思义,即“归化”或“归附”唐朝的周边各族,则应当属于唐国内的少数民族。唐朝对化内人,一般设羁縻府州进行管理。由于羁縻府州“叛服不常”,所以“化内”、“化外”往往是不很固定的,当其“臣服”之时,属于“化内人”;而当其“叛离”去后,便变成了“化外人”。

对于“化内人”,唐zhèngfǔ又根据其居住地点的不同,将他们区分为“在蕃”和“入附”两种。所谓“在蕃者”,即仍居住在原地者,随着他们的“归化”和羁縻府州的设置,这些地区也就纳入了唐朝的版图;“入附者”则是迁入唐朝境内者,唐一般设侨置羁縻府州进行管理。唐玄宗开元五年曾下诏:“今诸蕃归降,sè类非一。在蕃者则汉官押领,入附者或边陲安置”。因此一般来说,唐王朝对于“在蕃者”的控制要松散一些,他们的“化外”sè彩也就多一些;而对于“入附者”的控制则要严密一些,他们的汉化sè彩也就更浓一些。

对于“入附者”,唐zhèngfǔ又根据其入附时间的长短而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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