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彻底服了,她怎么会不自量力的想跟安若文一较高下?现在安若文也算是海城的名人了,杂志上对他的描述都是什么天才商人,绅士风度,等等,现在看来果然都是水分太多,眼前的这个人就四个字可以概括:没脸没皮!
安若文看着木容小女人娇羞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但是面上还是故意的不苟言笑。
他决定不再逗她了,放开了她:“现在说说你的事情吧!说说你妈,说说你的家庭!”
他想要了解他。所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要知道。
“啊?”木容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安若文挑眉:“怎么,还真等着我”
做还没有说出来,木容就打断了他。
“我妈其实不光是对木子那样,小时候对我也是动辄打骂!”
安若文知道木容是故意打断她的,但是却也在开始说自己的事情了,安若文静默,等着她说。
木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幽深,就好像是在回忆某件很久远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木子,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她不想隐瞒。
“我并不是海城人,我爸接我和我妈来海城之前,我一直住在农村,我生在九十年代初的农村,很穷很穷的农村,是你无法想象的那种穷,穷到我们连一件像样的玩具也没有,我人生中的第一件玩具就是一个被别人丢弃的布娃娃,我妈给它捡了回来,洗干净了,往里面赛了点破布。然后再缝上,然后再给我玩。但是我仍然很开心,因为我也终于有了梦想中的布娃娃了。人穷并不可怕,关键是思想也贫瘠,我们那个村子里天天拼了命的就比谁谁更能生出儿子,我本来就是私生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妈妈一直觉得正因为我是女孩,爸爸才不要我们,所以在弟弟没有生出来之前,她很厌恶我,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要来海城了,她才稍微好了点,至少不会打了,但是她的脾气还是不好,每天家里就像战争一样,乌烟瘴气!”
木容尽量让自己说的言简意赅一点,没想到一开口就把持不住,还是说了这么多,她偷偷拿眼瞄了一下安若文,想看看他的反应。
实际上她所遭受的远不止这些,她独自和张兰生活了几年,那几年,她没有爸爸,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每次问张兰,张兰都会打她,并且恶狠狠的和她说,都是因为她,爸爸才不要她们母女的。
年幼的木容当真就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巧,所以不讨爸爸的喜欢,所以她拼命的努力,努力学习,努力干活,只希望有一天爸爸能够喜欢自己,她要和别的小朋友,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后来才知道,爸爸不是不要她和妈妈,而是爸爸有自己的家庭,妈妈是别人眼中的坏女人,那时候所遭受的白眼和苦楚,现在还记忆犹新!
木容说完之后,看了一下安若文,在安若文的脸上没有看到鄙夷,也没有看到同情,她轻轻虚了一口气,她说这些不希望被别人看不起,也不希望被人同情,只想有一个人倾听而已。
虽然安若文表面并没有什么波澜,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安若文心里早已经是听的心惊肉跳了。
虽然他一直养尊处优,没有经历木容说的这些,但是只听她说这些,他就能感受一斑了,而且他知道她一定是一笔带过的,很多东西肯定都被她可以隐藏了。
没有任何一刻让他像现在这样痛恨命运,为什么不让自己早点遇见她。
就在木容以为安若文不会说话的时候,安若文还是开口了:“这些,以后只能说给我一个人听,知道吗?”
这样感性的木容,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木容点头,她不会告诉他,也只有他一个人愿意听!这些事情估计除了她自己和张兰,已经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就连木阳也不知道,因为木阳是个男孩,出生的时候张兰很开心,从那个时候开始,感觉她好像脾气变好了一点。对木阳特别好,顺带着对她也好了一点。
只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只是不敢承认,那就是张兰重新找到了虐待对象了,所以才会对她好了一点,而那个新的对象就是木子,所以每次张兰责骂木子的时候,木容都会帮木子,因为她总觉得木子是替她受着一切,她欠木子的。
正在思绪间,突然一个金发碧眼的人走到两个人身边,对着木容说:“我的太太也是中国人,你和她长得好像,我可以认识你吗?”
呃长得像的人太多了,他难道都要认识吗?很奇怪,这就是老外一贯的搭讪方式吗?
安若文立马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一把搂过木容:“抱歉,这是我太太,不需要你认识!”很不客气,就像宣示所有权一样,霸道不容反驳!
金发碧眼的男人立马讪讪的离开了
“安先生,你的醋意这么大?”木容打趣他。
安若文嗯哼一声,先走一步。装作生气的样子。
木容追上去,又是一片嬉笑打闹声
5。安若文和木容之捉弄
木容在海城一所学校又当起了老师,教育事业是她热爱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群体会比孩子更单纯,木容自知自己应付不来太复杂的人和事,所以当老师是很好的工作,虽然现在依着安若文的财力,她可以啥都不用干,但是那不是她要的生活,还好安若文在这一点上,没有剥夺她的权利,他觉得自己已经牺牲掉爱好了,不能再牺牲掉木容的!
所以木容现在真的是事业家庭双得意,人也越发的精神了,脸上一直都是红润的,水分十足,果然女人是需要滋养的!
安若文自己全身心的扑到安氏的建设当中了,安若素彻底的退下了,所以现在安氏所有的重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必须要很努力很努力,断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因为他现在有妻子,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孩子,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了,他必须要为他的妻子孩子奋斗!
他新上任了一个小秘书,年纪不大,长得很清秀,细看起来,和木容还有几分相似,安若文在怀疑,这不会是木容远房的什么表姐妹吧!
他没有问木容,也没有问小姑娘自己,因为人有相同,也是正常的,就算是亲戚又能怎么样,懒得麻烦!
小姑娘人很机灵,每天早上过来,他的办公桌上都有一杯茶,那是晓曼替他泡的,不仅如此,每次安若文开会回来,桌子上也都有一杯,而且每次他的茶叶快完了,都会被她买了替上!安若文不爱喝咖啡。只爱喝茶,但是安若文自认为没有告诉过晓曼,她是怎么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这会让他想起在学校的时候,每天木容都会给她泡茶,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艰苦也最快乐的时光了,因着这一层关系,所以安若文对晓曼的印象还不错。
这天晓曼很开心,一大早上抱着个花盆进了公司,然后将花盆放在安若文的办公桌上,蹦蹦哒哒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安若文恰好走进办公室,看着晓曼这么开心,安若文似乎也被渲染了,他问晓曼:“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最近公司没有加薪我记得!”
一般像这类刚入职场的小女孩很开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加薪,但是最近安氏没有加薪的举动啊。
晓曼嘟嘟嘴:“总裁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的世界里只有金钱才能让你觉得快乐吗?”
安若文竟然无言以对,他是最讨厌金钱的,但是又不得不努力的在金钱中打滚,能够让他真正开心的从来都不是金钱。
其实整个公司大多数人还是忌惮安若文的,也只有晓曼敢这样反问安若文了。因为他一贯是不苟言笑的,但是晓曼不。还是会和他开玩笑,会和他打趣,久而久之,安若文也习惯了,整个公司也就晓曼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了,也好,总不至于太憋闷!
安若文最终还是好笑的问:“那你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晓曼脸上都笑开了,她的笑容真的很明媚,就像冬日里的温泉一样,让人感到温暖,她欢快的开口:“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了,我回了趟老家,弄了几株兰花,放了一盆在你的办公桌上,闻着这淡淡的香气,你难道不会心情很好吗?”
兰花香气淡淡的,不是很浓郁,闻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很舒服。
“兰花?”安若文的音调高了一点,兰花对于他的生命来说,意义太不平凡了,是木容教他认识兰花的,那时候他的眼睛还看不见。黑暗中就是这兰花的香气给了他希望,让他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学校窗台上的那盆兰草被他和木容精心呵护了好久,他以前是不认识兰草花的,前段时间去了学校,又看到那盆兰花才知道兰草花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晓曼肯定的点点头:“对啊!”说着还让安若文到办公桌上看,热心的一一和他介绍:“你看,这是花蕊,是不是很像一个调皮的吐着舌头的孩子?”
兰草花的花蕊确实很像吐舌的孩童,并且花间还有淡淡的紫红色,看起来很是让人舒服。
“然后,这个是叶子!”晓曼说着就准备摸上去,安若文阻止:“不要摸,摸重了会割伤你的手的!”
晓曼收回手,惊讶的看着安若文:“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兰花?”
安若文点头,岂止是认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爱恋,在他看来,木容就像兰花一样,准确的说,应该是叫兰草花,它的叶子会割人,也是木容告诉他的,安若文说:“我的太太,很爱兰花!”
晓曼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也很爱兰花,空谷幽兰,高洁而优雅!”
安若文一下子就呆愣在原地,这句话木容也说过,她怎么会
合木容的思想有着惊人的相似,他试探的问了句:“你可认识我太太?”
也许是木容的知己好友,误打误撞进了安氏,但是那样也不会啊,木容应该会告诉自己的,而且如果真的是知己的话,在婚礼上绝对是能看见的,但是他在婚礼上可以肯定没有见过晓曼,但是话已经问出口了,也收不回来了。
晓曼回答:“认识啊,海城的杂志上经常见,可有气质了!”
木容自从安若文高调求婚之后,加上别具一格的婚礼,在海城的出镜率就高了,所以海城人都认识一点也不奇怪。
“仅仅如此?”安若文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简单,所以多问了一句。
“对啊,总裁。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太太?”晓曼很坦然的问道,安若文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疑点。
安若文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晓曼只是个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他肯定的答道:“爱,非常爱!”
这一点,无论是何时,何地和何人,他都会坚定的回答,他爱木容,比爱自己的生命更爱,比爱自己的稿件更爱!
晓曼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点忧伤,然后悠悠的说:“我也很爱我男朋友,但是”但是后面是什么,晓曼还是纠结了一下,没有再说了。
安若文见小姑娘的眼里有一股忧愁,关心了一下:“但是什么?”
但是晓曼很快就恢复了开心,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说了声:“没什么,上班了,总裁,我出去忙了啊!”
安若文看着她的背影,失笑,还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
这个时候木容打来电话:“若文,窗台上那株兰草开花了,所以想起你了!”
学校里那株兰草后来被安若文和木容带回海城了,后来辗转现在被摆放在了木容现在的办公桌上!
又是兰草,这一大早上邪了门了!
木容见安若文不说话:“若文,你怎么了?在听我说话吗?”
安若文这才回神:“在听在听,我刚在看一个合同,我不看见兰草也会想起你,你是一定要看到兰草才会想起我吗?”
“讨厌!”木容娇嗔一声,就挂了电话。
安若文对着挂断的电话发呆,余光又看到办公桌上的兰草花,晓曼,晓曼怎么和木容这么像?细细回想起来,她真的好多地方都和木容特别的像,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想到这,安若文走到办公室门口,晓曼的办公桌就在外面,他透过玻璃看着晓曼,想看出来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晓曼一直低着头在写着什么,现在都是电脑办公了,她在写什么?而且安若文发现她拿的是铅笔,这更让他好奇了,他终于推开了门出去。想看看晓曼到底在写什么。
晓曼看到总裁突然间出来了,吓得直哆嗦,声音不稳的喊了声:“总总裁!”
刚刚拿在手上的纸和笔也应声落地,晓曼赶紧慌张的捡起来,藏在身后,不让安若文看见。
晓曼的这一举动更让安若文想看看她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了,他声音很轻,说了声:“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晓曼都快要哭了:“总裁,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安若文觉得奇怪,他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而已,并没有说她什么,她怎么就要哭了,还说什么自己错了?
想了想,大概是小姑娘做的是和工作无关的事,觉得被安若文捉到了,肯定会责怪她!
安若文说:“给我看看是什么,我保证不责怪你!”
晓曼破涕为笑:“真的?”
安若文坚定的点头:“一言九鼎!”
晓曼这才慢慢的将手里的纸张拿给了安若文,安若文一看,纸上画的是素描,画的是一个男子!
“你画的素描?”安若文问,其实他知道是素描。但是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句。
“是啊,总裁,你说过不会责怪我的,我看这会没什么事,才敢画一画的!”晓曼解释!
可是安若文根本就不想纠结在这个上面,他继续问:“你很喜欢画素描?画的是你男朋友?”
晓曼有些怯怯的回答:“对,我喜欢素描,只是你怎么知道,我画的是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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