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个词语,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它存在过。”
少年勾了勾薄唇,漆黑的眸心,仿若翻涌着浓郁的雾气:“我可不是慈善家,我的酒,我从未想过要让别人品尝,我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哪怕毁灭,也只能属于我。只不过她是个例外,我不会毁灭她,相反的,我会纵容她,让她去做她想做的所有事情……”
他最了解了呢,那个女孩,越是束缚,她就越想要逃脱,越是想要把她绑在身边,她就会离得越远。
他将杯子倾斜,红色的液体便失去了束缚一般的溢出杯子,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水滴滑动的阴影,仿若流入了他微眯的瞳眸,低语间,有种说不清的魔魅:“但至今为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一样东西。”
“东西……”
“是啊,只有她拥有,也只有她能给我的东西。”
薄美的唇挑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少年松开手,酒杯便坠落地面,摔成无数晶莹的碎片,少年的瞳眸,就如同这地毯的红,妖异的仿若会燃烧起来:“我要她只能想着我,我要她的心,只属于我。”
西瑞怔滞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原来,猎豹从未有放弃过它的猎物,它让猎物不断的奔跑,是因为它笃定它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亦或是,它有绝对追上对方的自信。
“不过,饲养的小宠物长时间不在身边,还真是有点寂寞。”
少年微微眯了下眼眸,嘴角却浮起一抹罂粟般绚丽荼蘼的弧度:“所以这次的结束任务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她。”
睡梦中,凉蔓初忽然皱了皱眉,迷茫的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咦……
刚才突然又有了一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
身上穿着印着草莓图案的睡衣,她抱着枕头揉着眼睛赤脚踩在地上,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夜色如墨,皎洁的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司家静谧的庭院,仿若刚才那一刹那的感觉,只是错觉。
也对,不会有人敢来这里的。
上次遇到的那些人似乎是跟着她来的呢,可是她有招惹过谁么?
她想不明白。
不过那些都不是大事,关键是,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阿司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等她……不要让他失望……
以前也是……
等你心里的答案变成我的时候,就是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到那时,我就会和你一起打球了。
总觉得阿司至今为止说过的所有的话,全部都有所关联。
他已经解释的那么清楚了,她也已经很需要他了,明明是这样的……
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些问题,是她从未遇到过的问题,就连那个人,也没有把这么多问题丢给她让她自己思考。
脑子一片混乱……
满脑子都是阿司说过的话,满脑子都是阿司的事情,越是解不开,心里就越在意……
这个时候真的很想睡觉,一旦睡着就不用思考了,可是刚才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就算阿司家的床和枕头都很软,但阿司不在的话,她一下子一定是睡不着了……
要是琉璃在的话,就能找他打架了,因为打架和睡觉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其他事情的……
正当她有这个想法的下一秒,摆在柜子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她疑惑的歪了下脑袋,慢吞吞过去接起了电话——“柚,吵醒你了?”
凉蔓初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有点神奇。
才刚刚想到琉璃,就接到琉璃的电话了!
“柚?”
第98章 差一点就要说出喜欢了()
“琉璃……你是不是有魔法呀?”
“嗯?”
“因为我刚刚想你,你就给我打电话了……好厉害!”
她坐在床上,嘴角弯起一抹可爱的笑容来,像个孩子似的晃着双腿。
“柚有在想我?”
夜琉斯弯了下嘴角,转身背倚着栏杆。
夜风吹起他的白色的衣角,月光落印下发丝的阴影流动在他绝美的侧脸,好看的不可思议。
“嗯嗯。”
凉蔓初点点头:“因为我刚刚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背后一股恶寒的,害得我都睡不着了……所以我就想要和琉璃在一起呀,那我就不会想别的事情,只想着在我面前的琉璃了!”
“柚。”
夜琉斯无奈的弯起嘴角,隔着薄薄的镜片,他的瞳眸里仿若流转着如烟如雾的浮光,像是有什么极力隐忍的东西如同幽黯的花朵般若隐若现:“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很困扰。”
就算知道只是没有说完整的话,但你用无比自然的口吻说出来,我会很困扰。
“困扰……”
凉蔓初不明白的眨眨眼:“为什么呀?啊对了……因为琉璃说过有好重要的人了嘛……”
上次琉璃说过,他已经有了一个每一秒钟都想要在一起的那么那么重要的人。
所以她都不能再想他了,因为好重要的人会生他气,会让他很困扰的……
她低下睫毛,软软的嗓音里都染上了几丝寂寞:“对不起琉璃,因为琉璃找我我很开心,有点忘记了这件事情……”
夜琉斯微怔,转瞬,唇角又微微扬起:“不能见我会让柚难过么?”
“笨蛋琉璃!当然会难过的啊……”她垂下眼眸看着手腕上的红色束带,委屈的说:“我可是从第一次见到琉璃开始,就一直在憧憬琉璃了,好不容易又见到,本来超级开心的……”
“柚,你真是迟钝的让我不知所措呢。”夜琉斯轻轻的叹息,他象牙白的肌肤在月光下,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华,纯白的宛若天使。
“我以为我的定力已经足够好了,可是怎么面对你的时候,总是能被轻易的摧毁呢?”
“琉璃,你说的这么复杂的话,我会不懂的。”
凉蔓初听的云里雾里的,为什么大家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总是说她都不懂的话。
害得她都要分心去想好多事情,不喜欢这样!
“现在柚不明白也没关系,决赛很快就要到了。”
少年修长的身体倚着栏杆,被光线模糊的恍若幻想中的迷幻影像,唯有唇角的笑容,惊艳而清晰:“等比赛结束,到那时我会全部告诉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嗯。”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但是夜琉斯那么认真郑重的口吻,让她不自觉的应了一声。
好像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呢……
月光下,夜琉斯抬起手,黑色的丝带便飞扬起来,流动在他的瞳孔里,涂抹开一抹幽黯却迷人的色彩。
真是糟糕。
虽然早该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但因为说出了太可爱的话,刚才差一点就要说出喜欢了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不打破这份憧憬,不让她深刻的记住他在那时候所说的话,她的心也许会在她意识到之前,自动避开这样会成为弱点的感情,归为最安全的那一类,那样的话,他们就会一直保持现状了。
他可不想继续等下去了啊。
继续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那种事情,他根本做不到!
第99章 天平与棋盘()
只是有件事情,他到现在依然没有想清楚。
那个一开始纯白的好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子,在有一天,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他怎样动用那些隐秘的关系,甚至找到了她的家,但所有人矢口否认这个人曾经存在过。
她简直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又突然消失一样。
而现在,她重新回到这里。
从他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天就明白,一切已经不同了。
明明曾经的她坚韧却又较弱,受委屈会难过,受伤会哭,开心了就会笑的像个孩子,是个很普通,但又那么耀眼的女孩子。可现在,黑色的连衣裙,就仿若她被染黑的翅膀一样,在那副慵懒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什么遮天蔽日的黑暗。
他保护的诺言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而她已经把自己磨练的强大到可怕的地步了,甚至强大到,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更加难过呢?
在他没有与她同在,在他看不到的她失去踪迹那无数个日夜里,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经历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怎样孤立无援的事情,才甘愿让自己……
堕入到黑暗里。
话说回来,明明是因为太想念她而想要听听她的声音,可以安心休息,然后集中精神好好训练的,可是现在感觉更加睡不着了……
一直到恍恍惚惚的好像相互道了晚安,挂了电话之后,凉蔓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明很想琉璃的。
可是在打完电话之后问题又增加了一个,反而更睡不着了……
她伸手轻轻敲了敲脑袋,确定自己的脑袋被这么多困惑的问题缠住而没有超负荷运转,可是睡意却一点都没有敲出来。
嗯,为了让脑子休息一下,她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找阿司……再睡一觉。
华丽空旷的房间里,敞开的丝绒窗帘,月光映照的水晶茶桌,白瓷的杯子冒着淡淡的热气。
少年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红色天鹅绒的欧式椅子上,他凝视着窗外似是在思考什么,美丽的身影仿若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少爷,这样下去真的好么?”
终于,站在对面一席黑色礼服,戴着白色手套的优雅少年轻轻的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那个女孩……不清楚的说出来的话,她根本不可能会觉察到的,决赛在即,可是她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继续这样下去,她会离开的。”
久神抬眸看着对面的少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依然能如此平静。
全国联赛真正的对决就要开始了,比赛一结束,就代表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么?
虽然至今为止他对司炎所做过的所有决定从未怀疑过,可现在,对这个女孩,就连他也无法做出判断,也第一次对司炎的冷静感到不理解。
至今为止的第一次。
“离开么?”
司炎轻笑一声,微微收回视线,侧过脸来看他,漆黑的睫毛氤氲着细碎的流光,银白的月光勾勒出他下巴的线条,如同希腊神像一般绝美。
“那是在她能赢对手的情况下。”
他云淡风轻的语调,却笃定的令人根本没有半点质疑的余地:“可是现在的溪南,可能连赢凛西和帝东,都会十分困难。”
“我不明白。”
久神皱了皱眉,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只是依旧保持着他独特的优雅:“合约的内容并不会因为比赛的结果而更改,即便最后输了比赛,她也依旧会离开,不是么?”
“可是……”
司炎薄美的唇微弯起,黑色的发丝稍稍遮住他深色的瞳眸,只能隐约看到他眼底流动的光,比窗外满园的玫瑰花还要漂亮:“合约是死的,而凉蔓初是活的。”
久神微微眯了下眼眸,依旧平静的看着司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有一刹那,他感觉到少爷的眼神里有别的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事物的玩味,而那样的神情,与他有关。
亦或者,只是他的错觉?
“她啊,可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好女孩呢,如你所说,合约的内容是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的,但那都是在她曾经能完美完成任务的前提下。”
司炎撑着椅子的左手轻轻的支在脸侧,但就那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简直美到了极致。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一颦一笑都绝美艳丽。
毫无疑问,司炎就是个相当矛盾的存在体。
偏偏造物主就是如此偏心与他。
司炎的眼眸微阖,带笑的语调也染上了几分慵懒:“可是如果,她没有完成任务呢?”
“您是说。”久神疑惑的反问,“要赢陆北,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我不能断言。”
司炎唇边的弧度幽冽的如同雪莲,眸心带着任何人都无法解读的深邃:“因为球场,不是我说了算。”
久神似乎没有想到他也会有不确定的回答,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那您还……”
“久神,在天平的一侧放上重物,你说它会如何?”
“什么?”
久神怔了怔,恭敬的答道:“会失衡,会倾向载有重物的那一侧。”
“那,如果那个重物,是从未承受过的重量呢?”
“那样的话。”久神微微皱眉,“或许会损坏……”
“就是如此。”
司炎低下睫毛,唇边的弧度清浅绝美:“正是因为太有责任心,所以一旦这个结果会触碰到她曾经一点一滴积累的荣耀,会触犯她的骄傲,那就足够动摇她内心的整个世界,她心里的那个控制理智的天平一旦损坏,到那时她就能找到那个,真正需要我是何时的答案了。”
他顿了顿,又缓缓的补充了三个字:“我确定。”
久神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
难怪他一点都不紧张,原来在王的棋盘上,所有的棋子都是任之摆布的。
这个巨大的黑白棋盘,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美丽而不可触及。
多少人甘愿成为他的棋子,却被隔绝在外。
而他想要得到的人,却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引导进来,沿途鲜花铺满的路,令人目眩神迷的绝美风景,那些恍似忠于自己的欲望,却只是他埋在你心里的小小种子,让你心甘情愿的走向他,沉迷于他,唯有他。
“可如果最后的结局真的被她逆转了呢?”
沉默了会儿,久神还是提出了这个不是不可能的假设:“因为至今为止,她从未认真比赛,我甚至无法想象如若她真的用出全力,会是怎样可怕的场景。”
至今为止凉蔓初比赛还从未用出十分的认真,她总是用五分以上,七分以下的态度在打球,却已经让对手根本无法招架了。
要是让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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