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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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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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定下心神,侯爷说得没错。要么别人死,要么他们死。生死一念间,她不杀别人,就会沦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可是,我还是怕”

    “你想想看,若是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她想了一想,那男子若是占了上风,只怕死的就是侯爷和自己。要是重来一次,她依然是相同的选择。

    “我还是会那么做”

    “没错,既然没有选择,又何必害怕。再者,你只是砸晕了他,杀死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吗?

    杀死那男人的人是侯爷,不是她?她确实记得侯爷补了几刀,如此想着,心里的负罪感少了一些。

    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就算那男子罪大恶极,她也不可能做到杀死一个人后,心安理得地毫无心理负担。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他安抚着她,看着她重新躺下。

    “侯爷,我怕您可不可以抱着我”

    她扯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水眸盈盈,楚楚动人。

    什么矜持?什么礼数?统统都见鬼去吧!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强壮可靠的怀抱。能安抚她的恐惧,能给她安全感。

    他略微迟疑,便轻轻地搂过她。

    一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纵使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腥味,她依旧觉得安心。

    感受着他结实的双臂,以及那轻拍着她背部的大手。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做了一个决定。

    这么温暖坚实的怀抱,她再也不要放开!

同眠() 
一夜好眠;郁云慈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树林和间隙中的天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昨夜她似乎做噩梦来着;侯爷还抱着她入睡

    忙往旁边看去;已空无一人。

    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不知何时盖着薄被。薄被是锦缎的,绣着熟悉的鸳鸯戏莲,看着分外的眼熟;好像是自己在侯府常用的。

    床边上,放着叠好的衣物,也像是她自己常穿的。

    她拥着被子坐起;四顾望着;那人正在不远处,靠在一棵大树底下。衣服也换过;墨色的劲装;高束的发髻;冷沉俊朗的面容。

    清晨的山林中有淡淡的薄雾;树叶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他神色漠然;像是望着远处,听见动静;转过头来。

    “醒了。”

    “嗯。”

    她脸上的红疹褪得差不多,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远远看着;肌如白雪,嫩似凝脂。加之刚刚睡醒,眼眸还惺忪着,更添一种慵懒之美。

    他目光高深幽暗,看得她不自觉地低眸。

    眼神不经意地看到树床底下,就看到昨日还念叨的铁锅以前一些瓶罐,里面应该是油盐酱醋,另旁边还着几只竹筐子,装着米及肉菜。

    这是?

    难不成他们还在此处呆上一段日子?

    既然她的衣服能出现,还有被子,说明侯爷的属下已经找来。援救的人已来,侯爷为何还不出山?

    她看着叠放整齐的衣服,几天折腾下来,身上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急需洗个热水澡。可是条件有限,不光是洗不成澡,她换衣又要去哪里?

    虽然她好像是做了决定,却始终记得他是古代的男子。若是她太过出格,只怕他还会以为自己为人轻浮。

    起身爬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铁锅,铁锅旁边还有一个陶罐,好像还在冒着热气。

    “侯爷,可有派人告之采青她们我的下落。”

    其实是多此一问,衣服都取了来,怎么还能不和府里通气?

    他冷着眉,嗯了一声,指指地上的陶罐,“里面有热粥,你喝一些。”

    陶罐的旁边,还有一个竹筐,里面有碗筷。他莫不是让人把家当都搬了过来,看这架式,怕不要住上十天半个月。

    她点点头,去到小溪边洗脸梳头。水里的鱼在欢快地游着,要是没人来接济,这些鱼都会成为她的腹中食。

    “便宜你们了”

    梳洗完后,她便往回走。

    他已坐到陶罐边,看她过来,替她盛了一碗。

    喝完粥后,她迟疑地说出自己想换衣服的事情。山林虽然没有其他的人,但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更衣,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侯爷,您可以替我把把风吗?”

    “好。”

    寻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三面是灌木,一面是杂草。她躲到中间,快速地除去破烂的衣裙,衣服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远处,背对着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

    若是仔细看,定会发现他瞬间红透的耳根。

    衣服换好后,两人回去。她搀着他,路上询问他的打算,“侯爷,我们还在要此地呆多久?”

    “这里不好吗?”他不答反问。

    “不是的,侯爷您还有公务在身,若是几日不露面,怕是会影响您的差事。”

    “不用担心。”

    他说着,眼神渐有凌气。虎二一死,山中的那些当家们各个心思各异,倒是不难对付。端看他给的条件诱不诱人,值不值得他们投诚。

    这样一来,谈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已吩咐左三要如何行事,余下的就是静观其变。腿上的伤未及骨,将养个几天应该可以攀爬那崖壁。

    回到树床处,她就开始收拾东西。把中午要做的肉菜拣出来,还有之前用过的碗筷,一起拿到小溪边,慢慢地清洗起来。

    在她洗东西的时候,那些鱼儿全都聚拢过来。

    山清水秀,风景怡人。望着群山青翠,树木葱郁。再低头看着溪水清澈,鱼儿嬉戏。不自觉地会心一笑,心情大好。

    侯爷要在山里多呆两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虽说他伤势未好,若真是想离开,大可以让属下帮忙。而他宁愿等伤好,也要留在山里面,是不是想和自己独处?

    想到这里,她面皮开始发烧,水中倒映出她的模样,她轻啐一口。好一个不知羞的女人,自己肖想别人,还在这里自做多情,以为侯爷同自己一般。

    转念又想到,他是自己的丈夫。管他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的,既然她决定不放开他,他就别想逃出自己的手心。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上洗菜的动作却没有放缓。照着水,左看右看起来,水镜看不清楚,无法断定脸上的红疹有没有褪净。

    看手臂上的,是还有一些。

    她不由得遗憾起来,若是她没有起什么红疹,侯爷的腿没有受伤。两人悠然地在山中住几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该有多浪漫!

    现实却是,两人窝在山林里面,没有旖旎缠绵,只有柴米油盐的一日三餐。中午是粳米饭加两个菜,一碟红烧肉,一碟香油拌野菜。简简单单,却很有野趣。

    她原本还担心天有些热,那山洞中的男人尸首会腐坏。却从侯爷的口中得知,尸首已被弄走。虎二是虎圩寨的大当家,没有见到尸骨,山中其他的当家不会相信。

    用过饭后,天色还早。

    两人大眼对小眼,不仅是尴尬,也有些不自在。当然,不自在的不是她,她是怕他不自在。而自己,许是决定不放开他,自是百看不厌。

    他腿上有伤,不宜多走。

    “侯爷,咱们说说话吧。”

    “好。”

    他还是靠坐在树底下,不过是垫了席子的。

    “侯爷您几岁开始习武?”

    这简直是没话找话讲,她问完以后,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好在脸皮还算厚,又想了解他更多的事情,努力装出好奇的样子。

    他眼眸幽深,慢慢地扫过来。

    良久,一字一句地道:“我四岁开始扎马步,六岁就会整套的剑法,八岁能撂倒习武的成年男子。十二岁时就可以一敌四,十八岁大成一直到现在,难逢敌手。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没有了。”

    她有些挫败地低头,这男人就是个话题终结者。

    听他的描述,这样的成长经历实在不像一个侯府的公子。她之前就怀疑过他,却没有探究之心。

    无论他是谁,她看到的是都是现在的他,长相品性都是上乘。至于那个书中的他,与她无关。

    只是他性子如此冷淡无趣,她想拿下来,撒娇痴缠是没有用的。索性来直接的,她就不信,日久生情这个词是白来的。

    这般想着,入睡后,她假装被梦惊醒。

    “侯爷我还是害怕,要不您还是抱着我吧”

    低婉的声音,还配着她害怕的表情。在寂静的夜中,分外的惹人心怜。若不是他自小熟悉吐纳之功,能从一个人的呼吸声判断其状态,恐怕都要被她给骗过去。

    这个女人

    他眸色渐深,并未揭穿她,而是顺着她的意,把她搂过来。

    她心里窃喜着,头埋进他的怀中,一脸的满足。嘴唇微翘着,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她就不信,俩人天天膩在一起,他会不动凡心。

    一连三天,她都用同样的办法,让他搂着她睡。

    直到第四天,他的伤口开始结痂决定离开。左三及另外一个侍卫下来,帮助他们一起,攀上崖顶,然后悄悄地回到山下的驻扎之地。

    出乎她的意料,采青也被接了过来。主仆相见,自是说了好一番话。

    “夫人,您此次可把奴婢吓坏了。”

    采青一脸的心有余悸,那天夫人和程八小姐出门,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她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终于忍不住去了大司马府。

    司马府侧门的门房一脸的不耐,差点把她赶出去。

    后来终于等到程八小姐回来,程八小姐人有些懵,好像是将将在司马府不远处的一间客栈睡醒过来。

    她心道不好,连忙问自家夫人的下落。

    程八小姐支吾半天,说不上来,脸色很不好。

    她眼睁睁看着程八小姐怒气冲冲地策马离府,自己则像丢了魂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侯府。

    夫人无故失踪,她不仅不能声张,还要死死地瞒着。要是传扬出去,夫人就算是回来,都不用再做人了。

    左思右想,生怕要出大事,于是把夫人失踪的事情告诉左四,左四一听连夜出门。她则一夜未睡,心里祈祷着夫人一定要平安。

    第二天,满眼血丝的程八小姐上门,说还是没有找到夫人。

    接下来,她听程八小姐说什么掀了京外的一座草庐,把里面的几个人全抓了起来,逼问他们夫人的去向。

    程八小姐还说什么要把他们送到顺天府,让顺天府彻查此事。

    她连忙拦住,说且再等等。倘若把事情闹大,夫人的名声就毁了。

    好在当天夜里,左三和左四半夜一起回府,她才知道夫人和侯爷在一起。

    郁云慈听完采青的话,对程八这个人彻底无语。程八心眼确实不坏,但为人鲁莽,此次是自己命大,若是换成其他的人,只怕就中了那恶人的圈套。

    加上她之前对侯爷是无所谓的态度,程八爱慕侯爷,她冷眼旁观着。现在不同,她已决定拿下那个男人,任何意图染指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

    所以,对于程八,她以后只会远着。

    “夫人,您来见侯爷,也不提前知会奴婢们,让奴婢等好生担心。”

    “事出有因,来不及通知你们。”

    其中具体的缘由,她自不会说与采青听。采青是个聪明的,立马没有再问。赶紧张罗着让人备热水,接着她终于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过干净的衣服,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过来。

    洗完澡后,她坐在炕榻上,喝着茶水。

    临时的住所自然谈不上有多好,听说是镇上大户人家的祖宅,专门为了侯爷收拾出来的。

    石门镇不算大,归进奉县管辖。进奉县离京中虽只有两百里,但在古代而言,这两百里就是天差地别,与京城不可同日而语。

    陛下派了锦安侯来剿匪,进奉县方圆百里的乡绅富户全部闻风而动。刚开始几天,每天都有人来求见,景修玄一律不见。

    他们见此法行不通,又想了其它的招数。

    这不,采青端了果盘进来,脸色就不太好看。

    “夫人,这些人太不像话了。不知他们从哪里打听侯爷回来,那几个姑娘穿得妖妖娆娆的,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

    郁云慈听她一说,放下茶杯,走到窗前。

    果然,院门口有四位姑娘,穿的花红柳绿,看长相都还有几分姿色。那顾盼的眉眼,含情而又焦急地紧盯着大门。

    她们这是?

    上赶着给侯爷做妾的?

    这可不行,侯爷答应过她。只要她愿意,她就永远是侯府的夫人。只要她还是侯府的夫人,他就不可能纳妾。

    那几个女子徘徊着,并不敢擅自进来。

    此时,走来一位左拥右护的绿衣姑娘,身边跟着几个丫头婆子,看着派头十足。那几个女子见到她,全部闪到一边。

    绿衣姑娘是进奉县刘县令的掌上明珠,名唤宝珍。在整个县里,她是最为尊贵的姑娘。比起外面什么乡绅的女儿,自是要金贵许多倍。

    刘宝珍冷哼一声,高傲地昂着头,径直进了院子。

    “侯爷,宝珍求见。”她盈盈地屈着身子,就立在屋子外面。

    郁云慈冷笑一声,让采青把人请进来。

    看到采青,刘宝珍明显一愣。父亲都说过,侯爷为人正派,府中除了不得宠的正室夫人,别无他人。

    这丫头是谁?

    “这位姑娘,我们夫人有请。”

    “你们夫人是谁?”刘宝珍的语气不由得尖锐起来,压住心里不好的预感。

    采青哪有好脸色给她,没好气地道:“这里是我们侯爷的住处,你说我们夫人是谁?”

    刘宝珍瞬间没了气势,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既然是侯夫人来了,正好会一会。听说侯夫人名声并不好,侯爷不太看重。

    可是她要想进侯府的门,首先得要过夫人这一关。

    如此想着,端庄地跟着采青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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