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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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原配-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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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礼后,表姐妹还要去国公夫人的院子,便一起告辞。

    “慢着!”

    贤王叫住郁云慈,郁云慈很是惊讶,成玉缨也略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走远几步。

    “殿下有什么吩咐?”

    贤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上的玉冠,然后装作老成地背着手,看也不看郁云慈一眼,问道:“本王的师兄过几日要过生辰,依景夫人看,本王送什么礼比较合适?”

    郁云慈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眼闪了一下。

    这位贤王与庭生是师兄,认识应该不止一两个年头吧。怎么送生辰礼还来问自己,难不成以前没有送过?

    “敢问殿下,以前都送过什么?”

    说到这个,贤王便有些郁闷。往年他送给师兄的礼物,好像师兄很不欢喜的样子。师兄说喜欢景夫人,想必景夫人能看中的东西师兄也是喜欢的。

    所以,他才会问她。

    “不过是些宝剑什么的,师兄好像并不太欢喜。”

    少年语气颇有些郁闷,脸蛋带着稚气,偏还端着王爷的架子,有种违和的萌感。

    她想起那个绝美的少年,明明正是玩闹的年纪,却背负着家族的重任。从他上次在庄子上捉泥鳅来看,他应该也想玩乐的。

    “我想许是他天天与剑器为武,见得多反倒是不稀罕。若不然,殿下您送他一些新鲜奇特的东西,想必他会高兴的。”

    “新鲜奇特的?”

    少年呢喃着,似是陷入某种思绪,连她告辞时都仅是挥了一下手。

    她走得有些远,回头看去,见少年还在那里沉思。

    嘴里似乎还重复着那两个词。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向自己打探庭生?她心下失笑,看来真是男颜祸水。庭生还没长大就得到这么多的关注,以后长大成材在京中崭露头角时,还不知要让多少姑娘深闺无眠,朝思暮想。

    成玉缨半句没提刚才的事情,也没有问贤王寻她何事,反倒是继续说起府中的景致,就像没被别人打断过一般。

    她不由得暗赞这个表妹果然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女,教养礼数真是不错。

    到了主院,范氏已经醒来,正坐在桌子边喝茶。

    见到表姐妹两进屋,露出慈祥的笑意。

    “我刚醒来,还道自己在做梦。现在看到慈姐儿,才放下心来。”

    姐妹俩一左一右地坐到她的身边,她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的慈爱,“真好,看看你们姐妹俩,还真有些像。”

    其实郁云慈和成玉缨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不过老夫人这么一说,立在身边的婆子便跟着附和。

    “可不是嘛,到底是姐妹,哪有不像的。”

    “没错,姐妹都长得像。慈姐儿她娘和安妃娘娘就长得极为相似,她们都长得像我。”范氏感慨着,看了一眼外孙女。

    “不知慈姐儿可还记得你母亲的模样?”

    郁云慈哪里记得?她又不是原主,根本就没有见过那生母,谈何记得。她在生母去世时,原主还小。

    “云慈不孝,对于娘的长相记不太清了。只记娘生得极美,特别温柔。”

    这样说,谁也挑不出错来。

    范氏没有半点怀疑,反倒是长叹一声,“也难怪你不记得,你那时候不到七岁。你娘自是美的,改日见到娘娘,你就能知道你娘究竟长得有多美。”

    提到安妃娘娘,成玉缨便接过话,“祖母,方才我们在外面,碰到了五殿下。”

    贤王行五,姓赵名显。

    若不是年纪不相当,成玉缨大了赵显四岁,只怕成国公府会把嫡长孙女许给他。

    许是想到这茬,范氏脸色淡下来。

    对于嫡长孙女的婚事,宫中的娘娘们虎视耽耽。皇后当然不会以太子妃之位相许,她属意的是太子的胞弟韩王。

    而良妃所出的宁王,也想与拉上国公府,一直盯着玉缨的婚事不放。

    范氏头疼着,只能两边拖着。

    成玉缨哪里不知祖母的忧心,“祖母”

    祖孙两人的表情有些异样,郁云慈心里琢磨着。一说到贤王她们就露出这样的表情,莫不是与宫中有关?

    她不过是个刚认的外孙女,自然不会多嘴相问。

    范氏很快恢复常色,道:“你们扶我起来,我去看看殿下。”

    祖孙三人出了门,一路去到园子里,哪里还有贤王殿下的影子。一问成钺,才知贤王急急地离开国公府,说是去买什么东西。

    成玉缨看了一郁云慈一眼。

    郁云慈斟酌一下,道:“方才遇到贤王殿下时,殿下曾问过云慈,说是要送什么人礼,问送什么东西会让人欢喜。”

    范氏看过来,倒是不吃惊贤王会与她亲近,因她长得似安妃娘娘,贤王爱屋及乌,对她另眼相看不奇怪。

    只是没料到贤王连送礼这样的事情都会来问她。

    “殿下真是孝顺,过五日便是方太后娘娘的寿诞,听说广昌侯府前段日子四处派人收罗奇珍异宝”

    成玉缨话说到一半,许是想起郁云慈在场,便没有往下说。

    方家根底本就浅,府中必是拿不出什么传世宝物的,所以才会四处张罗。

    郁云慈却想起一些事情,在书中方家和成家一直都是不对付的。不光是两宫太后之争,还有现在后宫的帝宠之争。

    原书中的具体情节她可能记不太清楚,但她记得当今陛下的后宫之中,除了有成家女,亦同样有方氏女。

    且都育有皇子。

    虽然皇后育有两子,且太子已立。但世间最残酷的就是皇家,谁都不能保证最后承位的一定是太子。

    她忽然就明白为何自己多年不登门,头次登门,成国公府就愿意替自己撑腰。那是因为除了有血缘关系,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自己的存在和遭遇,是打击方家最有力的武器。

    而处于委屈一方的成家,能凭此博得帝王更多的怜惜。

    不是东风夺西风,便是西风压东风。

    自古以来,唯有利益才是互通往来的根本。

    好在她不是原主,除了有些失望以外,并不难过。能有被人利用的价值未偿不是件好事,怕就怕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被人弃若敝履。

    范氏明显不想在她面前讨论宫里的事情,轻“咳”一声,带着她们去到前厅。祖孙几个坐着喝茶,品着点心,说着家常话。

    申时一刻左右,她便起身告辞。范氏再三叮嘱她要常来,她一一应下。柳氏和成玉缨送她到门口,她也邀请了成玉缨,若是有空,可以去侯府看她。

    成玉缨自是欣然应下。

    离开国公府,马车驶向侯府。郁云慈坐在马车中,细思着此次国公府之行。结果还算满意,国公府愿意让自己依靠。

    同时她清楚地知道,国公府的依靠不是白得的。府中众人虽然对自己表现得欢迎和亲昵,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她轻叹一声,原主其实和自己一样,亲缘极浅。

    行至闹市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表妹,你为何现在对我如此绝情,避而不见?”一个男人伤心欲绝的声音传进马车。

    该死的沈绍陵,真是阴魂不散!此男心思恶毒,堪比毒蛇。

    他当街拦住自己,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献茶() 
这条街道是京中的闹市;因为申时已过;日头没有那么毒辣;人渐渐多起来。

    沈绍陵此时硬撑着站在马车前面;他的伤势未好;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可姑母的吩咐;他不敢不从。但凡是还有半条命在;总得要为自己争取。

    他是庶子,生母早逝。若不是他还有些用处,只怕嫡母根本就容不下他。

    那痴情的声音一出来;便令所有人跟着驻足观看。行人不知底细,眼睛随着沈绍陵看向那停住的马车。

    马车里的郁云慈弯了弯嘴角,姓沈的伤得那么重;还能出来蹦跶;她那一剑还是刺得太轻了。应该把他刺得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出来害人。

    同时可见方氏是真的很急;急到连侄子身上的伤都顾不了。想也知道郁霜清上次在侯府门口丢了大脸;必是回去哭诉过。

    所以方氏这是替女儿出气来了。

    这一次;看来姓沈的是想在让当众身败名裂。方氏母女阴的不行;便要来明的。一个女子;只要是坏了名声,这辈子就全完了。

    对方欲置她于死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比起刚穿越时的彷徨无助,现在的她多了许多底气。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正想着如何应对沈绍陵;便听到一声有人替她出声了。

    “谁是你的表妹?你不过是表嫂家的表哥,哪里就是我的表哥了?你表妹叫得亲,却害苦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娘要带我回陆家”

    女子说着,从马车后面绕出来,声音哽咽。

    马车里的郁云慈一愣,怎么会是陆环佩的声音?

    便是沈绍陵也被陆环佩的出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心下一沉,认出此女是原来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

    外面传言,自己与这女子有私情。

    莫非?

    陆环佩不等他有所反应,看着他的状态,眼露心疼。用帕子捂着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跺了一下脚,眼神似幽还怨,人已到了跟前。

    “你伤口还疼吗?谁让你好的不学,偏学那登徒子偷进侯府表哥以为你是贼人,情急之下刺伤了你你怎么伤都没好利索就追出来,要是扯到伤口怎么办?我肯定是要与我娘回陆家的你就别来找我了”

    断断续续的话,旁人已猜出大概。结合起前些日子听过的传言,皆露出恍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看来传言不假。侯府的表小姐与广昌侯府的二少爷确实有私情,广昌侯府的二少爷身上的伤,就是景侯爷刺的。

    沈绍陵眼一眯,似是明白过来,他正欲要说些什么,陆环佩突然上前查看他的伤。

    近身之际,他听到她压低的声音,“沈少爷,我劝你还是认了吧,否则你和红姨娘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瞳孔一缩,就见陆环佩一副羞恨难当的样子,咬着唇。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跑远。

    怎么会?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和红姨娘的事情?

    红姨娘是父亲宠爱的美妾,人美声甜,最得父亲的宠爱。可父亲年纪大了,红姨娘正值芳龄,时常郁郁寡欢。

    他有意接近,意在了解父亲的心思及动向。

    红姨娘对自己情愫渐生,两人私下往来已有一年多。他自认为瞒得滴水不漏,不知姓陆的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云慈表妹没有这样的心机,那么只有一个人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路边飞檐翘角的酒楼之上,有处窗户是开着的。便是瞧不真切,也能看到窗户后面有人。

    那道冰冷的视线射过来,他打了一个寒噤。

    是得罪姑母,还是被人揭穿与父亲小妾的私情,想都不用想,他会选择前者。得罪姑母是会让他的努力白费,但若是得罪父亲,他恐怕在沈家再无立足之地。

    他皱着眉,额头冒着冷汗。

    伸手朝不远处招了招,让自己的下人过来相扶。终是有些不甘心,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停住的马车。

    随着他的离开,方才刚聚拢的人群很快散去。马车缓缓启动,重新行驶,却没有直行,而是停在一边。

    郁云慈感到马车又停了,不由得纳闷,这回又是什么事?不会是姓沈的杀了回马枪,还要来纠缠她吧?

    “夫人,侯爷在上面。”

    左三的声音从车厢外面传进来,她神色一动,下了马车。

    抬头望去,但见马车正停在一间酒楼旁边。酒楼约有两层来高,看样子是个阁楼建筑。居间挂着匾额,上面写着庆丰楼。

    一楼是大堂,她跟着左三,从红油木的阶梯而上。

    左三停在二楼最里面的雅间门上,轻叩三下。然后请她进去,她进去后,门随即关上。

    雅间临街,景修玄就站在窗户边。

    她发现他十分喜欢穿深色的衣服,今日亦是藏青的衣袍。袖口滚着金边,腰带用金线绣着看不懂的吉祥纹。

    他的发用玉冠束着,一丝不苟。

    从他的背影看去,宽肩窄臀,便是静立着,依然浑身充满着张力。

    “侯爷。”

    听到声音,他才慢慢地转身。目光高深,表情莫测。

    “方才的事情,多谢侯爷。”

    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已肯定刚才陆环佩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人为。能这么帮她的人,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举手之劳,不过是多备一份嫁妆。”

    窗户一掩一开,掩着的那扇窗棂是蝠纹镂雕,镂空处的光亮逆着。他古雕刻画般的面容越显棱角分明,冷峻深沉。

    他下颔微抬,人往窗边一靠,睥睨着。

    严肃中带着一股痞气,矛盾复杂的气质令人更加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从他的话语中,她立马断定是他许了丰厚的嫁妆,陆环佩才会有今天的一出。这笔嫁妆定然不差,不然不足以让杜氏母女动心。

    “侯爷费心了。”

    今日若是陆环佩不出现,只怕自己就得被迫当众与沈绍陵对质。就算是她嘴皮子利索,口舌之间赢了沈绍陵,最后还是被人非议。

    世间舆论,百姓关注的并不是对错,而是事件是否能成为谈资,或是香艳与否。

    他腰身一起,朝桌子边走来。步履坚实,刚毅有力,似乎带着某种仪式感。她眉蹙了蹙,总感觉他不像个世家公子,反而更像是战场上出来的军人。

    因为今日是要去国公府,所以她特意打扮了一下。她长得本就极美,碍于天热只敷了淡妆,但依然美得惊人。

    郁霜清之所以那么想踩死她,除了她原本的身份和亲娘留下的嫁妆,以及这门亲事。更重要的是,她长得比对方要好。

    须臾间,他已掀袍坐下。

    她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坐过去。

    想了想,他刚给自己解了围,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二。于是迟疑地走上前,替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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