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俗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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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 第7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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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山区支教的十天,对宫静来说虽然艰苦,但也是收获良多的十天,某种意义上讲,甚至改变了她的世界观,让她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味道。一直生活在城里的她虽然知道农民累,山区苦,但却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就像从电视中看那些很穷很惨,皮包骨头的非洲儿童,当时也许会心生同情、怜悯,然而下一刻,时过境迁,很快就会将之忘到九霄云外,在心头激不起半点的波澜。

    而这次去山区支教,却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360度,全方位的融入那片穷困之地,跟那些被当地年轻人逃离,抛弃,只剩老弱妇孺的人们同吃同住,同心同德,感受着他们对这边土地的或热情,或憎恨,或冷漠,以及需要面对和克服的无数的现实困境。这些现实困境,好多都是她无法想象,这辈子也从没面临过的东西。在那十天之中,她想了很多,有关这片土地,有关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关她自己,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大堆,积累了大量的感想,但却没什么结论。她能够看到问题,也能够提出问题,但却没什么解决之道。她毕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大学生罢了。

    宫静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以及所感向王勃叙述着,时不时的叹气,最后感叹道:

    “小勃,山区人民的生活真的是太苦了,衣食住行,什么都差,且不方面。我只呆了十天,就感觉从人间掉到了地狱一般,然而那里的人们,却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那里,且一辈子看不到出路和希望。我跟那些小孩子描述城里的生活,好多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常识,司空见惯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却仿佛天方夜谭,完全没听过,一双双清澈的眼眸中只透出茫然。以前,我对自己的生活还蛮多意见,怨这怨那,但是,跟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一比较,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就生活在天堂。我多少感觉以前的自己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哈哈,这就是当初主席老人家搞‘知识分子再下乡’的‘伟大历史意义’啊!让你们这些城里人忆苦思甜,明白农民伯伯的艰辛和不易。”王勃哈哈一乐,开了一个玩笑,然后继续开玩笑道,“不过小静,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趟欧美,当你看到别人一个月的收入用五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来吃穿,就能够吃得好,穿得好,剩下的钱,则可以尽情的嗨皮潇洒,四处旅游;他们一年的收入,就可以买台小汽车,所以一般的小汽车对他们来说不是财富的象征,就像是我们的自行车一样,只是个代步的工具的时候,你是不是又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地狱?

    “所以,问题不在于抱怨,而在于比较。一个人的幸福度无关绝对的物质占有,只在于知不知道有没有比自己生活得更好,或者更差的人。如果知道周围的人都比自己差,有上顿没下顿,你就会觉得幸福一些,哪怕你仅仅满足了温饱;如果身边的人大多比自己过得好,住大别墅,开豪车,经常跨国旅游,买奢侈品就像买地摊货,哪怕你现在就有房有车,不愁吃不愁穿,你也会觉得自己‘穷困潦倒’。

    “水往低流,人往高处走。从进化论的角度来看,人能够从一只普通的猴子,跟其他动物没差的畜生,变成万物之灵,地球之主,就在于他的永不满足!

    “该抱怨还是得抱怨,没有抱怨,就没有改变,安于现状,就没有进步和提高!不然,封建社会的地主把雇农送到奴隶社会去,说你们还不满足,怨这怨那的,你们看那里的奴隶们多么悲惨?连生命权,交//配权这些基本的人权都没有,生死全操于主人的喜乐,你们现在还不感恩,还不念我们这些地主老爷的好,觉得我们剥削压榨了你,你们真是混账啊!这些地主有理吗?农民们会买账吗?如果没有更高级的社会组织形式,他们会买账;但是当他们知道这个地球上还有资本主义社会,还有社会主义社会的时候,他们不会买账,只会吐地主老爷一脸的口水,然后打土豪分田地!用某个伟人的话说,就是地主老爷家的娇小姐,也是可以睡一睡!

    “所以,看到了吧?满不满足,幸不幸福,只在于比较。这个比较,有的人会纵向比,跟往昔比,跟过去的自己比,如果有进步有提高,他就会觉得‘还阔以’;有的人则会横向比,跟周围的人,周围的国家比,甚至进行全球比较,然后得出自己到底幸不幸福,应不应该满足的结论。如何比较,很多时候跟个人的眼界,吸取的知识,接触的圈子,了解的现实有关,通俗的说,跟人的三观有关。

    “比如,在你眼里,即使那么穷困的地方,肯定也有认为生活不错,是一片乐土的人存在吧?他们多半是老人,因为老人们过过更孬,更艰苦,更非人的日子。也有对现状强烈不满,要想改变的人吧?这些多半是年轻人,年轻人好奇好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自己的世界究竟怎么样,所以他们用脚投票,背井离乡,甚至抛家弃子,去城里追寻更美好的生活。他们不爱生他们养他们的家乡吗?爱,但更爱更美好的生活!放大到整个国家,也有用脚投票的人,那些去发达国家留学的,移民的,只要对现状不满而又有能力改变的,他就一定会去改变自己的现状,去综合的比较。

    “我国的城乡差距是现实而存在的。这是一种结构性难题,是几十年来通过城乡二元结构,同一国民,但却有城市、农村两种户口,用工农剪刀差,有意抬高工业品价格,刻意压低(统购统收)农产品价格,几十年如一日,持续从华夏广大农村吸血(资源和人力),反哺城市导致的现状。要解决这个问题,是需要国家从政策上进行松绑,改变和改革,从税收分配上进行调节,真正的把农村和城市当一家人看,而不是当成是大房和小妾,城乡差距才有可能缩小,而不是持续的扩大。

    “不过,小静,你也别太为山区人民操心,华夏现在的经济发展很快,以后也会越来越快,尤其是加入了WTO,正式的融入了全球经济链条,取得了‘世界打工仔’的资格后,华夏的面貌,不论农村还是城市,以后都将会一年一个样,大家的日子,终归是会越来越好的。”

    宫静没想到自己的一些感叹,就被男孩说出了那么多的道理来。自己那些想不通,想不透的问题,在男孩条分缕析,从现象到本质的一番剖析下,一下子也有豁然开朗之感。

    但她更惊讶,或者说震惊的还是男孩那种洞若观火,洞悉人情,从纷乱复杂的想象中一下子切中要害,抓住本质的超凡本领。听着男孩的侃侃而谈,旁征博引,宫静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学生在听知识渊博,洞察世事的老教授上课一般。这真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一种灵魂的洗礼,一种拨云见日的点拨和引导。宫静有些激动的道:

    “小勃,谢谢你。这些困扰我的问题,没想到你却能一下子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真的好厉害呢!”王勃的一席话,让宫静整个一下轻松起来,就像卸下了某副思想的重担,一下子松快无比。

    “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嘛。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当了18年的农民,所以对农民这个阶层现状的历史缘由和现实困境想得要多一些。”王勃谦虚的说,心头却想,小丫头,我的心理年龄都有两个你那么大了,四十不惑,连这些简单的问题都要困扰迷惑,看不明白,那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124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当王勃和宫静在宫静的寝室内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行鱼//水//之//huan的时候,任伟也跟自己的女朋友郑燕坐在树荫婆娑的重大校园内谈心。这个暑假,任伟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家,而是选择留在了双庆,找了份给高中生补习数学的家教兼职。他选择留在双庆的原因,对女朋友郑燕说的是想找点零花钱,替父母减轻点负担,但私下真正的原因,却是有点不放心女朋友的那个有钱老板,担心自己两个月不在女友的身边,等他开学再来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自己的女人已“嫁做他人妇”。

    今天他原本应该去给那小孩儿补课的,但是快走到对方家门口的时候,小孩儿的母亲打来电话,说今天她家有亲戚走,让他别来了,明天再来。任伟望着已经到了的,近在咫尺的公寓楼,想着自己“跋山涉水”,跨了两个区,换乘了三次公交,花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赶过来的远路,对方却完全不顾他已经快到的现实,轻飘飘的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的叫他哪里来哪里去,任伟心头一股野火蹿起,气得直想骂娘!

    “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月底结了账,老子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子就不是人日的!”任伟恶狠狠的想,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而去!

    心头不爽,回学校也没什么意思,任伟便给郑燕发了条短信,想叫女友晚上一起吃饭。

    郑燕明天就要跟小老板出差去了,按照行程起码要走一个月。想着一个月之后才能跟男友相见,郑燕便打算去见见男友,顺便告诉对方自己准备出差的事。她直接给任伟打了个电话,约好两人下午在重大见面。

    ——————————————

    “什么,燕子,你要出差?跟你老板一起?而且一出就是一……一个月?”任伟瞪大眼睛,嘴巴张成O型,几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友夸张的语气只是让郑燕觉得任伟舍不得她,心头一甜,笑着道:“是啊,差不多要一个月。行程出版社那边早就就定了,沿途所有的机票和酒店也都确定了下来。这次出差的时间虽然有点长,但也就一个吧月,只要忙起来,很快也就过了嘛。别不开心了,回来后,我带礼物给你。”

    任伟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女朋友脸上呈现出来的对出差的那种期待,让他感觉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从对方嘴里冒出来的“酒店”二字,听在他的耳中尤其的刺耳,让他无法控制的开始浮想联翩,一些不忍卒睹的画面在脑海不停的闪现。任伟吞了吞口水,看着女友那如花的笑脸,有些艰难的说:“燕子,你老板非要你跟着一起啊?就不能……不去么?”

    “我现在是在上班呢,都定好了事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又不是过家家,更不是在学校,缺几节课都没人管。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嘛!”郑燕莞尔一笑,解释道。

    是啊,女友现在上班了,拿钱了,也就意味着没有学生时代那么自由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让对方不去出差,呆在双庆的理由,最后只有带着一种无措而又绝望的眼神望着郑燕,说:“那你每天要给我打电话,报告你的……行程。”

    “打打打!我每天晚上都给你打电话,行么?”郑燕抿嘴一笑,娇媚的瞪了自己的男友一眼。

    “还有,就是,刚才你说订酒店,你和你老板,在外面订……订了几个房间啊?”任伟吞吞吐吐的又问。

    他这么一问,顿时让郑燕美目圆睁,呆了起来,等回过神来后,却已经是满面羞红,羞愤交加:“任伟,你……你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当然是两个房间了!难道你以为我和王总……你怎么能这样想啊?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

    听到郑燕说订了两个房间,任伟悬在心头的那坨沉甸甸的大石头顿时落了地,他急忙拉着女友的手,涎着脸道歉:“别生气了,燕子,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跟着一个大男人外出,而且一走还是一个月,我这心头,就像绑了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的!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如果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外出,也一个月不见人,你放心我么?”

    此时的任伟,表情惊慌,一脸的不安和焦灼,就像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郑燕原本对男友不信任自己还十分生气来着,看到任伟这副患得患失的表情,她的心顿时一软。郑燕让自己的手和男友的大手五指交叉,又将头轻靠在男友宽厚的肩上,柔声道:

    “伟,不论什么时候,我永远都是相信你的。不过你的担心我也理解。你其实完全不用担心我,或者担心王总对我有什么企图。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王总他有女朋友呢。他女朋友我也见过,十分的漂亮,出众,身高一米七,身材比我还好呢,据说还是隔壁西政的校花。两人的感情也很深,王总十分爱他的女友。

    “所以呀,你对我的担心,对王总的担心,其实都是瞎操心。

    “退一万步说,王总他没女朋友,真的对我有那种意思,我也不会同意的。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小孩儿,同一所学校的小学弟,比我小了好几岁,我怎么可能和他发展出超友谊的关系嘛?”

    郑燕的话让任伟心头一阵汗颜,尤其是想到自己因为生女友的气而跟着沙双浩他们去“点亮茶楼”招//ji的事,心头更是后悔。实际上,当天晚上爽了过后,他提起裤子就后悔了,悔不当初,觉得自己实在在太混账,太不应该了,不应该把自己的处//男之身交给一个千人骑,万人骂的ji//女!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是,他现在还是学生,沙双浩却已经拿了毕业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们合伙招//ji的事情一旦败露,沙双浩他们球事不会有,但对于他这个还要留在重大读研读博,进一步深造的高材生来说,却将是一个大杀器,将给他来灾难性的毁灭!

    跟室友们坐车回学校的途中,吹着夜风,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尽管是六月天,任伟却牙关打颤,感觉到了凛冬一样的寒冷。他咬牙切齿,在心头打定主意,下定决心,以后这种事,坚决不能再去干了!

    对郑燕来说,任伟身上有个优点,或者说好品质,那就是知错就改。比如现在的他,在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流露出一种对自己无限的愧疚,沙双浩侧身看着她,以一种深情的,痛改前非的语气对她道:

    “燕子,对不起,是我有点心胸狭窄和小肚鸡肠了。但是请你想相信我,我之所以会这样,变成像‘怨妇’一样,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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