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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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十六年-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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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冬,四季转换,荧幕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一颦一笑,都令他痴迷。
在各千色相处的时候,他便不再看这些了。真傻,他竟然会认不出她,明明是那么的相似,他为什么没有怀疑呢?
错过了……他也错过了……香……如果有来生,他宁愿做一棵树,守着她,念着她,为她遮风避雨,挡下雪与霜。而她只需要在春天的时候看着嫩芽欢笑,在夏天的时候在树下乘凉,秋天的时候扫去落叶,冬天的时候在温暖的屋里看着他慢慢被覆盖,等待冬日来临就好,仅此足矣。
泪,一滴又一滴落下,竞是染上了骇人的血色。他知遒,自已经活不久了……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他以为是卡奥利,连忙将唇角血色抹净,未回头便问:“睡不着?”
来人却无回应。他皱眉回头,看见的却是狄克。狄克望着荧幕里的那个人,是他最熟悉、也是他如今最渴求的。
上天可否让她就这样走出荧幕,让他看着她笑,看着她抹着额头的汗水,种植那一棵棵紫色的薰衣草?可否让她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让他上前拥紧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蔚蓝色的眸,湿气缓缓满溢,模糊了看到的一切,若是以前,他知道安徳鲁这样偷拍她,他死也要将这些东西抢走,然而如今,他竞拥有的比自己多。他怎么从来就没想到,拍下她的一颦一笑,好让他珍藏回味?那时的他又怎么会想那么做,那时她就在他的身边啊,每夜他都是拥着她入眠的。待到失去的时候,原来他只有回忆。安徳鲁在她活着的时候,没有拥有过她,却在死后能够看到“活生生”的她。
安德鲁有一种宝贝被玷污的感觉,按下遥控器,画面变黑。
他冷冷道:“出去!”
这是他的地盘,让他留下已是极限,不许他再得寸进尺。画面变黑,如同失去了所有光明,狄克的眸子也黯淡了,眼眶中的泪终于滴落下来?
“滚!”安德鲁怒吼。他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得到的永远比他多。
狄克闭上眼,将心里的痛隐去,再睁开时,眼中冰冷一片。
“我有话要和你说。”语音清淡,飘散在空气里的是一种决然。
八老从没想过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会被绑架,这两个大男人竞会如此不理智。
“你们疯了?!”他被五花大绑,为了不让他喊叫,嘴里还塞了棉布。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棉布从嘴里取走,他才破口大骂。
“疯了?!”狄克冷冷道。
月夜下A狄克和安德鲁从未如此亲近过。他们是如此的相似,让人—眼便看出两人是兄弟。
“不是疯了是什么?你们想凭借两人之力摧毁白乌鸦,这是不可能的,赶紧回!”
纵使再无睡意,为了决战也要养精蓄锐,待安德鲁上楼后,所有人在管家的安排下进入房间休息。八老被带到房间,洗了个澡,刚要睡下,两人便从窗口突然出现。
迅速将他捆住,带出城堡,将他掳到不远处的小森林。
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意欲为何,仇要报,但是要报仇的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不用算上。
狄克考虑的是来娅还没长大,需要人照顾,他不能让儿子冒险。还有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也需要人抚养,儿子会是最合适的人选。娜娜、卡尔、欧阳决都有自己的生活,无须为了他搏命,他们都已经不年轻了。安德鲁认为卡奥利已不需要他担心,米修会好好照顾他。许多人,爱一生,痴一生,却也只能惆怅一声,遗憾一生。爱恨痴他已占满,惆怅他也认,唯独遗憾,他不想有,他要亲自为她报仇。但,仅靠一个人无法对付白乌鸦。因此他接受了狄克的提议,联手复仇。
狄克需要武器,WFP现在被封锁,里面或许早已血流成河,其他分支机构亦然。他没有武器无法报仇,现在购买根本来不及,他唯有想到安德鲁,以他的势力不怕没有武器库存,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从来没想过,两人会并肩作战,有些无奈,也有些感怀。很多年以前,在他们年少时,曾有过一次见面,彼此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他是公主的儿子,加陵罗嫡出的皇子,享尽荣宠。他是妓女的儿子,不被承认的皇子,受尽欺凌。不同的母亲,使他们的际遇也不同,但他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正是这样,才能在受伤后互救,虽然厌恶,却无法阻止对方的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
他们没亲到可以兄弟相称,从小到大也未曾像三胞胎和卡奥利那般同吃同住,无论哪一个被欺负,另外三个都会拼了命地为他出头,上学、放学、玩耍都在一起,度过了童年,少年直至长大成人,密不可分。他们的交集除了血缘上是兄弟,便是对同一个女人的痴爱。这份爱谁更深些?从未比较过,也不想比较。他们宁愿如两条平行线,到死都不要往来。谁能想到他们会为了报仇而携手,又有谁能想到狄克最后找的帮手会是安德鲁?
往事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想再有遗憾。
“白乌鸦的老巢在哪?!”月光下,风吹树动,阴冷一片,再冷也冷不过安德鲁的眼睛。八老是唯一知道白乌鸦老巢在哪的人,绑他也就是这个原因。
八老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明知两人这是去送死,他又怎么会说?他别过头,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只期望城堡里的那群人能赶快发现。八老怎么说也是狄克的岳父,但感情并不深,及时在慕容悠活着的时候,两人也仅仅因为公事才见面,私下里连喝杯茶的机会都没有。本就不亲,再加上他和白乌鸦首领伊恩是兄弟,狄克早不把八老当成长辈来尊敬,可以说,八老就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毫不留情,一脚他踏在八老的胸口上,迫使八老张嘴。
“你……”八老胸口一阵剧痛。
安德鲁双目通红,揪起八老的衣领,“警告你,若是再不说,我便杀了你。”
八老冷哼,“杀了我你打算怎么找白乌鸦?”
安德鲁道:“若你不说,活着又有什么用?”
八老唯一的价值就是知晓白乌鸦在哪里,如果坚持不说,他不在乎杀一个老人。
安德鲁显然不想浪费时间,拿出枪抵在八老的脑门上,恶狠狠地吼道:“说!”
八老并不怕死,怕的是这两个男人白白送命。这是何苦,仇虽要报,但也不能这么有勇无谋,他们知道白乌鸦有多少人,有多少暗道机关,又有多少武器装备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要硬闯,跟自杀有什么两样?他们根本就是想同归于尽!他绝不能让他们两人这么做,但若不说,看两人的样子恐怕真会杀了他,要真杀了他,到时候还有谁能阻止他们?他们是铁了心去送死,就算现在不知道,给他们点时间,也查得出来。要紧的是怎么通知卡尔等人。
八老吐了一口气,沉声道:“先放开我,放了我就说。”
“先说,再放。”狄克恐他耍诈,坚决不放。
八老无奈,“好,我说,但说了以后,你们要带我一起去。”
等路上,他再想办法通知其他人。安德鲁和狄克同时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八老将白乌鸦老巢的地址告诉了他们,并将守门的人数大概会有多少也一起告知。若真要去,总要有充足的准备,毕竟人数上他们已占了劣势,说完,八老要求他们松绑。
狄克却一言不发,斜睨了他一眼。八老心里咯噔了一下,死死地瞪着狄克,张嘴就想骂。安德鲁已来到他身后,手刀一劈,八老软软地倒了下去。
“把他留在这里安全吗?”
狄克为昏过去的八老松了绑,这里的森林偶尔会出现野狗,总不能让他毫无反抗能力。
“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到了早上管家会找到他。”这是他临行前吩咐的。
“那么……走吧。”
风吹过狄克的脸颊,吹不散他脸上骇人的怒意。为了她,他们愿意舍弃一切,披荆斩棘也好,浴血奋战也好,这个世界已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
待他们走远了,躲避在森林暗处的阿尔媞妮斯和萨鲁才走出来,阿尔媞妮斯慌忙跑到八老身边,蹲下查探他的状况。还好,不过是晕了。
“萨鲁,赶紧通知娜娜他们,他们这是去送死。”
“你真以为靠WFP那群人就能阻止他们?”
阿尔媞妮斯推搡着八老,好让他快醒过来,坚持道:“不管能不能,总要试一下才知道。”
见八老还不醒,萨鲁走过去就是一脚,力道适中,不会伤到他。
阿尔媞妮斯惊得跳了起来,“萨鲁,他是个老人家。”
“老狐狸差不多!”和她的爷爷根本是同一种人,要不然怎么能把WFP一群瞒得这么彻底?
八老醒了,一醒便从地上弹跳而起,看到是阿尔媞妮斯,慌忙握住她的肩,“他们人呢?”
“已经走了。”
“走了?这两个混蛋!”八老急得直跳脚。
阿尔媞妮斯赶紧安抚他,“现在最要紧的是通知娜娜他们。”
八老这才想起,他们夫妻怎么会在这?问道:“你们怎么发现的?”
阿尔媞妮斯一开始也没想到安德鲁和狄克会擅自行动,最早发现他们有异动的是萨鲁。当时管家安排好房间,她也真是累了,连洗澡的心思都没有,便爬上了床,许是怀孕的关系,她很快便睡沉了。萨鲁清醒得很,因为他正努力思索要怎么把阿尔媞妮斯骗会希腊,他也想找白乌鸦算账,但这势必会让阿尔媞妮斯涉险,比起她的安全,这根本不重要,他只想她平安地回到希腊待产。
刚躺下没多久,便惊觉房外有声响,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地盘,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不能不警觉,因此发现了狄克和安德鲁的异动。起先并不想理他们,偏偏阿尔媞妮斯醒了,问他往窗户外看什么,他很难对她撒谎,欺骗她等于背叛她。
阿尔媞妮斯根本不听他的劝阻,追了出去,他自然得跟上,暂时未惊动卡尔等人,害怕动静大了,会让两人发现。
阿尔媞妮斯答道:“先不说这个,回去要紧,这件事要和娜娜他们好好商量一下。”
八老深知这时候探究没有任何意义,思索了片刻,便道:“你们回去通知其他人,我去追他们。”他捡起一根树枝,简单地画了一个地图,指了指某个地方,“这里就是白乌鸦的老巢,他们感觉带人来。”
阿尔媞妮斯咦了一下,“这和你告诉他们的有些不一样。”
位置对,但没有那么精确,刚才告诉他们的不过是一个范围而已。
八老怒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吗,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
他早就有了防备,没想到这两个混蛋真会那么乱来。萨鲁一副“果然是个老狐狸”的表情。阿尔媞妮斯点点头,如此一来,等人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三人立刻分头行动,消失在黑夜里。
白乌鸦的巢穴便是千色也就是慕容悠单枪匹马闯入的地方,这里已无她来袭的痕迹,她的确杀了很多人,但白乌鸦的人岂是她一人便能杀得干净的?在她死后,早已重新部署,恢复原状。AKA已重新启动,已无任何记忆,她的大脑已无可能再影响到它,真正成了泡在液体里的一块“CPU”。
伊恩很满意它重启后的状态,AKA如今成了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有了它,他能把全世界踩在脚底下。不过,他还不急着展开大屠杀,他最想要的是让莎罗活过来,等她活过来以后,他会把整个世界送到她面前。六百多年的时光,无法抹去他对她的深爱,却也让他成了最无情的人。
水晶棺在白的房间里缓缓出现,莎罗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死亡的气息,仿若童话里的睡美人。这有赖于伊恩的研究,冷冻只会伤害到她,只有不停地更换内脏器官,以及换血才能让她只是睡着了一般。水晶棺里是真空的状态,这是为了保证没有任何细菌能侵蚀她。棺外有人工心肺机帮助新鲜的血液流动。保证大脑不会缺氧。他做尽了一切,牺牲无数的人命,为的就是保证她醒来时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移植的内脏也是来自于和她血型相同、不容易发生排斥反正的人。
生物电波是他研究了很久才想到的方法,但却苦于无法让AKA与人脑融合,在他发现能融合的大脑必须是高智商之人的大脑后,他一直想方设法获取高智商之人的大脑。他苦等了数十年,直到他偷取了爱因斯坦的大脑,才在真正意义上让这个计划成形。
不仅仅是高智商之人的大脑,还需要是将大脑潜能发挥到一定限度的大脑才行。科学研究表明人脑的潜能只发挥了不到10%,90%以上的潜能是被浪费掉的。爱因斯坦则发挥到了13%,因此他被当时的人誉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可谓实至名归。可惜爱因斯坦是死后才被偷取到大脑,否则他不用苦等那么多年。原以为不会再有合适的大脑,没想到慕容悠出现了,她的大脑的完美程度甚至超过了爱因斯坦。
她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能力,IQ在200左右,这有赖于她夜家的血统,她的大脑潜能发挥到了15%以上。他最终还是得到了她的大脑,在此之前为了保证她的大脑能和AKA融合,他做了无数次的实验,绑架世界上最有名的天才就是为此。法米拉当初协助米修,让安德鲁的儿子卡奥利在人工母体机内成长,的确不容小觑,可惜在大脑的融合上,他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让他不得不杀了他。无法让AKA和人脑融合的废物,对他而言连活的资格都没有。他费尽心机,让慕容悠释放三次凤凰涅盘,终是成功了。
他隔着水晶棺抚摸着莎罗美丽的脸庞,眼中是痴恋的狂、挚爱的疯。他本来便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此时没了阴冷的表情,没了魔鬼的狠戾,面对所爱的女子温柔似水,宛若悲天悯人的天使。他的妻子是为了救他才会死的,全身都沾满了血,仍是不肯说出他的下落。他却在远处被仆人捂住嘴,捆了起来,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地死去。他永远都忘记不了,她脸上为救他所绽放出的决然。她甚至连喊叫都没有,一心只想保护他,保护这个无法救她的丈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清楚她最怕什么,她最怕痛,明明是那么怕痛的人,却在那时一句呼痛都没有。
她说,等他们老了以后,可以坐在摇椅上,喝着热可可,回忆所有发生过的快乐的事。他会让她所有的梦想实现。即使过了六百多年,他也能为她实现。
“罗莎,你再等等,等我准备好,很快的,真的很快的。”他轻声呢喃,仿佛怕吵醒她似的,语气像最温暖的风。
他缓缓站起身,将AKA唤出,仍是慕容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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