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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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十六年-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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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确实保证她的安全,WFP不只安排了一套总统套房,而是三套全包下,每隔两天都会无规律可循地换一套,真正做到万无一失。反正不用她动手手,只要跟着走就行,她是不会感到麻烦的。
转眼又到了换房间的时间,阿尔缇妮斯很无奈地被萨鲁牵着手走,到了另一套总统套房,即使和前几天所见到的又不一样(这就是豪华酒店,同一间房,每天都摆设都不一样),她也没兴趣看,愤愤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萨鲁就不同了,他上楼下楼地来回查看,柜子、更衣间、桌子底下、门板后面,只要可能藏人藏物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看得WFP的保护人员个个脸色发黑。这个亲王每次换房间都要这么做一次,他这是摆明了不相信WFP的能力,弄得他们心里极度不爽。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敢明说,看在他有个漂亮老婆的分上,暂且忽略不计。房间一换好,他们赶紧走人,免得被气得口吐白沫。检查完所有可能藏人藏物的地方后,萨鲁还得环视一周,直到满意为止。
阿尔缇妮斯看了直叹气,加上心情不好,没好气地说道:“萨鲁,你还可以看一下花瓶里面。”
她指向茶几上那只雕花的银质花瓶,也就三十厘米高,十厘米宽,插满了保如利亚的玫瑰,还沾着露珠呢,可见是刚采摘下来的。她在说气话,耍耍脾气而已,花瓶里能藏什么,猫还是狗?亲王大人似乎不这么认为,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的气话故意的,还真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只花瓶作势要检查,昂贵到千金一枝的玫瑰立刻遭到蹂躏,被扔到了地毯上。
阿尔缇妮斯惊见,伸手阻止他这可笑的举动,“萨鲁,你见过有人可以藏在这么小的花瓶里吗?”
他不以为意,往花瓶里瞅了一瞅。
“我有说看人吗?人藏不进,炸弹总能藏吧?”他说得理直气壮。
阿尔缇妮斯的嘴角直抽抽,“那你看。。。。。。看到什么了?”
“唔……”他真的很用心地在看,末了,脸一板,“太深了,看不到底”,想了一会儿,对留下贴身保护他们的土耳其皇家侍卫吩咐道,“去,给我找个手电筒来。”
侍卫听了啊了一声,还没啊完,被他狠狠一瞪,吓得赶紧去找手电筒。
阿尔缇妮斯抢过他手里的花瓶,把它重新放回茶几上,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说道:“萨鲁,别闹了!”
“闹?”他的眸子比刚才还吓人,脸色也很难看,“不是我闹,是你在给我闹别扭。”
她编了缩脖子,呃。。。。。。踢到铁板了,他看出来了。看来,他真的是故意的,气她这几天憋得慌没理他,也气她总想着去冒险。腮帮子鼓不起来了,像只被放了气的气球很快瘪了回去,她坐回沙发,瞅着他一脸的郁闷,满腹的怨气也渐渐散去。
她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嘴里轻轻嘀咕道:“我是来査案的,又不是来被保护的。。。。。。”
萨鲁的耳朵简直就像狗耳朵,她说得极轻,他还是听见了,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又舍不得骂,又舍不得打,只能气得用鼻子直哼哼。阿尔缇妮斯到底是明事理的人,也熟悉他的脾气,知道他现在是在气头上,要再不说些甜官蜜语,他会拿旁人当出气筒。
刚才奉命去找手电筒的侍卫回来了,“殿下,手电筒。”
哈,这么大个出气简自动送上门了,萨鲁一脸不悦,直直地盯着他,就像狮子盯着猎物那般,让人心里直发毛。侍卫捧着手电筒的手都开始抖了。
阿尔缇妮斯赶紧挡在萨鲁身前,对侍卫说道:“下去吧,没有传唤谁都别进来。”
侍卫僵在那,本来动都不敢动,听到她的话,捧着手电筒撒腿就跑,跑到门口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没爬起来,直接滚出门外。
偌大的客厅因侍卫的离去,呈现一种沉寂状态,阿尔缇妮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来让萨鲁消气。萨鲁采取主动了,不见了出气筒,他还有其他宣泄途径。他的手抚摸着她的颊,往下滑到她白皙的脖颈处,感觉那里的脉动,丝滑的皮肤带着温暖,更有一种诱惑。他就像一只吸血鬼,猛地勾住她的脖子,低头吻上那思念了几天的红唇。
阿尔缇妮斯被他吻得全身都在发热,听到他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听阿尔玛的话,忘了你算了。”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透出浓浓情欲。她听了错愕不已,什么浓情蜜意都没有了。什么意思?他后悔了?!她猛地抬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似乎还氰氲着层层迷雾、缕缕柔情,绝不像是有后悔的意思。
萨鲁清清沙哑的喉咙,抬手温柔至极地抚触她白嫩的脸颊,轻叹道:“也免得现在这样牵肠挂肚,为你操心。”
阿尔缇妮斯的身子轻轻一震,心里陡然发酸。
他又叹,“露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能熬,我能受,我能苦,只愿你是平安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见他这副模样,她心里酸得直想掉泪,赶紧双手一张搂住他,“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就在这里,乖乖等在这里,再也不想去査案了,萨鲁别这样。。。。。。对不起。。。。。。”
她哪里能想到萨鲁这一手纯粹是苦肉计,听到她说会乖乖地在这里等,他眼里精光一闪,狡黠非常。他思量着,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想着出酒店了。聪明如她,自己不想点狠招,是制不住她的,可见她被自己弄哭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到头了,还得他去哄她。于是,这一日也平静度过。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纽约的红灯区又迎来了一个糜烂的夜。照旧是安德鲁整夜包下了午夜幽香。只是今夜,他没有点一瓶酒,可这种场所不点酒,人家还有什么赚头,靠的就是这酒水钱。于是,安德鲁豪爽地开了支票,请在场所有的客人喝最贵的酒,且是论瓶算,而他却是喝茶。如此大手笔,让有心想跟他一争午夜幽香的人,也自动打了退堂鼓。
灯光昏暗的包间里,他不抽烟,也不喝酒,仅是来看人的。在那一夜有了片刻的意乱情迷后,他矛盾了。他帮她,是因为她长得像慕容悠,看着她,他就会觉得舒服,除此便没有了其他想法。而最近,他发现,他似乎有点心动了,如同死水微澜,圈圈涟漪在时间的推动下正不断地扩大。心动了,就意味着他背叛了悠,这种罪恶感,曾一度让他不敢来见她。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安德鲁也有不敢的时候。
千色见他许久未说话,又笑得那么嘲讽,不禁问道:“怎么了?”
她的气色并不很好,显得有些憔悴,这一点安德鲁早就注意到了,只是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她,只想好好看看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看着看着就忘了。
听她说了话,这才想起,便说道:“你脸色不好!”
“是吗?可能最近睡得不好。”
最近,她的确有些无法入眠,一半是由于那夜WFP元帅给予的惊惧,另一半则是她手腕上的伤。快好了,却是因为破皮新长,痒得难受,为了不让他发现,更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还特地穿了长袖的连衣裙。
“不想和我说说为什么吗?”对她的感觉矛盾归矛盾,他却开始希望能更了解她一些。
他和她,除了在这里谈些不知所谓的话题外,不曾有过更进一步的交往,他对她的了解也只限于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而她也从未问过他是谁,身份又是什么,每每想起,他竟有些生气。见他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只好借拂头发的举动来掩饰。却不知,她这样自然优雅的动作,更令人怦然心动。真是芙蓉面,杨柳姿,说不尽的风情,看不厌的绝代风华。除了美,她还有更加深刻的内涵,她淡然,高贵,还有一种神秘。
安德鲁脸色虽然波澜不惊,可眼神是火热的。她的袖子虽长,但抬手间,还是露出了端倪,尽管灯光昏暗,安德鲁还是发现了。那带着炙热温度的眸子,顷刻间冷了下去,伸手将她未来得及放下的手抓住,力道很轻。“你的手怎么了?”他皱眉,拉高她的衣袖。
他曾不止一次在心里赞叹过她的手,如玉如丝,柔若无骨,兰指粉甲,皓腕纤细,像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然而一圈淤青却让这只手显得骇人。千色讶然,连忙抽回手,将衣袖拉回,再用另一只手捂住。
“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已经快好了。”
安德鲁似乎还能感觉到先前触碰她那只手时沾到的余温,乍然被她抽回手,那余温变成了一丝空虚。他握拳,眉头皱得更紧。“别老是说我,说说你吧。”她将温好的茶,放到他面前。
安德鲁却是森冷的一句,“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问你,你是怎么弄伤的?跌伤?烫伤?”
那分明是被人以指捏伤的。
千色见他纠缠这个问题不放,心里直发憷,脸上却未表现出来,只想赶紧把这个话题结束,“我不想说。”
淡然一句,让安德鲁有失望,也有怒气,他本就是个极为强势的人,眸子顿时冰冷。
“你不想说便不说,可女人太要强,苦的最终是自己。”
若是以往,有人惹他生气,他再气,也不过抿嘴不语,阴冷一笑,但对着这个女人,他却是气得想吼人,千色原以为他是个生气也不露声色的人,怎知他也会因生气而喋喋不休,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回应。
见她仍不语,安德鲁抬脚踹开包房的门,大步走了出去。他明明是只狼,如今却像狮子一样暴躁。出了包间,保镖也不敢多问,紧跟在他身后,过了片刻,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就听闻老板扯着嗓子在号:“我的大门!”
千色坐在沙发上,耳边还回荡着他冰冷的话语。她无奈一笑,若是不要强,她如何能活到现在?戏子戴着面具是为了唱戏,她戴着面具却是为了活。戏中的喜怒哀乐皆是戏,博人笑,取人怜。她面具下的喜怒哀乐呢?谁能看见?又让她情何以堪?
日子显得有些平静,米娅出院,狄克休养,阿尔缇妮斯安分,就连安德鲁也没出来吓人。
却是平静得诡异。
这日是WFP总部的弃物日,所谓弃物日,指的就是将不用的物品清理、打包、封箱,因为即使是废品也有可能会影响WFP的权益,所以这些东西都会送往专属地直接焚化,这种时候,WFP警员都会整理自己的物品,将不要的东西打包好,然后放进每个部门统一的大箱子里,等着焚化公司的人来搬走。今天的箱子似乎比往年多不少,焚化公司的搬运工搬得气喘吁吁的。有六个箱子特别沉,又大,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经济不景气,公司因此栽了不少人,以往是十人负责一层,现在一半都没有,两个人搬一个箱子,上上下下地跑,没多久就疲乏了。下楼梯的时候,前头的人一时不小心,绊了一下,后头的人来不及护住箱子,箱子直接沿着楼梯滚了下去,两个搬运工赶忙跑下去,箱子滚了一层,总算卡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两人慌忙将它抬起,却不料箱子有个角破了,反正是不要的东西,破了就破了,也无所谓,哪知一晃动,里面的东西滚向了破损的角。其中一人不经意问看了一眼,顿时惊恐失色。那是一张苍白的人脸,不是人体模型,那里面装的竟是一具尸体!吓得他们赶紧松手,那箱子又滚了下去,因为摩擦,破损处也就越来越大。直到无法承受尸体的重量,将它摔出去。那尸体已经僵硬,滚落在楼梯通道一隔,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响彻整幢WFP大楼。
第一时间赶来的是卡尔和娜娜,因为楼层离他们的办公室最近,一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一见这情景,卡尔直接僵在那里,不是因为怕尸体,而是因为死者正是他们一直在追查的那失踪六人之中的一个。他们查了那么久没查到,却在自已的大本营发现了,还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卡尔顿觉不妙,立刻封锁整个WFP大楼,把装废弃品的所有箱子全部打开。惊悚的事情又发生了,还有五个箱子,装着五具尸体,加上最早发现的一具,那失踪的六人算是全部找到了,消息一传开,整个WFP笼罩上一层阴影。
是谁如此大胆,又是谁如此神通广大,能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装进箱子?若是那两个搬运工没有不慎将箱子弄破,这六具尸体将会直接焚化,连渣滓都不会剩下,真正做到了毁尸灭迹。
狄克不在WFP总部,地位最螅木褪强ǘ⒖滔铝畛共榇藖~,六具尸体被移到了专用的房间。他们的死让案子变得更棘手,这些各国政要委托保护的人,死在WFP的总部,WFP警员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这甚至是在公然挑战WFP。卡尔想着当务之急就是解剖尸体,查出蛛丝马迹,时间一长,有用的证据便可能会消失,WFP虽然有法医,但这样国际性的案子,不能光有WFP的法医,还需要有鉴证法医,也就是确保WFP不会为了私利,隐瞒可能会影响到WFP的证据。如果去找鉴证法医,第一选择就是FBI,但是就算现在马上就去,按照流程,最快也要两个小时,这六具尸体明显有被冰冻过的痕迹,在常温下已经开始腐烂,两个小时后,成许有效的证据就会消失也说不定。卡尔再冷静,这下也有点急了。
娜娜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卡尔,有一个人绝对有资格充当鉴证法医。”
“谁?”
“阿尔缇妮斯,她就是法医,还是哈佛大学法医学专业破格录取和最小年龄通过考核的人。”
卡尔顿时睛一亮,他怎么忘记这位土耳其王妃了?事不宜迟,他立刻联系保护她的WFP警员,让他们飞车赶到这里。阿尔缇妮斯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萨鲁原本不许,但她说,若是没有她在旁边,他们错过了最有可能破案的证据怎么办。萨鲁是了解是了解她的能耐的,这个理由太充分,他根本无法反驳,便与她~起急匆匆赶到fVFP解剖房。
阿尔缇妮斯见到这些尸体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诡异至极,连续七小时的密集解剖,饶是她这个见惯尸体的人也被吓到了。不是因为尸体的腐烂程度,也不是因为尸体的破损程度,吓到她的是他们的死因。她从解剖房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惊魂不定。萨鲁以为她累了,急忙上前扶她。跟在他身后的WFP法医样子比她还难看,都像经历了最恐怖的事情。其中有一个像是突然精神崩溃了,尖叫着迷离。
被萨鲁抱在怀里,阿尔缇妮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终于知道我们之间的共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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