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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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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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加十年前幽岭那次行动的人对此事都是三缄其口,据后来的资料统计:下过那个坑的一共有七十四人,其中当场失踪和死亡五十五人,包括考古队里的王军和三个实习生,一共活着走出来是十九人。

这十九人里头,现在还活着的一共是九人,在过去的十年间,每一年都会死去一个人,死的人方式各有不同,但没有一人是病死的,全部死于非命。当年活着走出来的人里头就有这位冷所长和这位少将,而老王也是当年的十九人之一,他已经在几年前死于昆仑。

这支二十人的混编队伍里就有当年那十九人里活下来的九个人,他们过去大部分是军人,有的已经退伍,有的已经转业,有的则是军官。和冷所长一样干考古工作的只有一人,他叫秦海,他是王军的师兄,也是超子的师兄,何老的关门弟子之一。从那一次幽岭事故后,秦海就退出了考古界,转道去了香港替那些富豪做古玩鉴定,这些年频繁活跃在一些重大的国际古玩拍卖会上,并且专门购置青铜这一最为古老的器具。

原本,幽岭该是一个永远被埋葬的秘密,查文斌误打误撞的从西侧发现了新的入口,这个秘密将再次被重启。十年来,虽然幽岭的档案一直被尘封着,甚至是刻意的被忽略,但是关于它的研究一刻也没有停止,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那条唯一能通进去的活路被找到。因为,十年前,组织里那个人就曾说过,能进幽岭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生门,而他,当时组织的精神领袖,也未能办到。

与其说,幽岭隧道的开凿是为了通车还不如说是为了发现线索,为了掩人耳目,借着修路的名义,这座曾经埋荒于群山之中的幽岭被从正中的位置穿膛而过。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这里依旧成了组织永远的伤心岭。

没有人知道这里是什么,也没有知道这里来源是什么,那个人做所的一切都是秘密。一批当时的顶级好手汇集于此,其中甚至还有从监狱里本被判了无期的盗墓头头,还有一位据说是句容茅山后裔的一位高人,当年若不是他,恐怕那十九人是走不出来的。

查文斌,这个名字已经被写进了组织的花名册,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由来已久,如今他深陷那场十年前的魔窟,他的身上背负着另外一段更加重要的秘密:如意册,那本被视为是生死密码的古老书籍。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组织,这一次,都必须是全力以赴。

所以,无论是秦海还是其它散落于各地的人,于一天前就集中到了省城,谁也不知道这一年会是谁成为下一个死去的人,谁都想摆脱这种挥之不去的阴影和被控制的宿命。不管昨天他们是什么身份,今天都注定将成为重新踏入地狱的战友。幽岭,沉睡了不知多年的大山,十年后注定将迎来这一次重新的开启。

入口边,冷所长用泥刀细细刮了一层土放在鼻子下面嗅着,过了不多时,向那位军人说道:“一共进去四人,出来一人,应该就是小女。洞是从内往外打,这西北地质稳定,这里又是条脊,至少三千年以上。”

那位军人闭着眼睛点头道:“挖。”

这些来的人,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上,全都穿着便服,但是他们的装备却是专业到了极点。从枪械**到照明,从医疗手术到器械,光抬来的东西就装了整整五口大箱子。

大山心里急,也加入了挖掘的队伍,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一个开口足有半米的坑道被清理了出来。站在这儿,那位军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的是里面坚实的肌肉和黝黑的皮肤,他指着那入口道:“在这里,有的人曾经跟我一起来过这儿,有的人则永远睡在了这儿。今天,我再次来了,没想过能够再次走出去,与其一年死一个,不如一块儿死个痛快。”说完,他那凌厉的目光转向到了后面站着的那一排人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去的人,有可能有去无回,我是个军人,不能信神鬼,但是不代表这个世上没有神鬼。所以,我脱掉了这身军装,因为我们的敌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人,现在有想法的可以留下。”

“同生共死!”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响彻山谷,那些刚毅的脸上写着的是无畏的向前,是对组织的忠诚,他们是来自地狱的勇士,他们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代号:诛魔。这支分队,是组织里的王牌,是最强的存在,他们不光拥有超强的军事素质,他们还要精通玄学、道法、佛门甚至是巫术和蛊术,他们是专门被派遣进行一些邪门事件的调查和超自然现象的研究。换言之,他们就是古代祭司以及国师的现代版,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古老的文化从未消失并且一直得到当权者的尊重。

出发之前,冷所长特意去医院问了冷怡然,她对跌落后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从某种角度上讲没有人确切知道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勇士鱼贯而入,大山一马当先,他的文斌哥此时已经失踪超过三十个小时了,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谁都知道那是凶多吉少。

而此刻,查文斌又在哪里?卓雄和超子呢?

查文斌此时正和卓雄在一起,在他进去后就沿着那条坑道顺着地上的脚印,没多久遇到了第一个岔口。让查文斌觉得奇怪的是,两个岔口处都有脚印并且是同一人的,在这里,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因为每个岔口他往里走了不到一百米后又出现了新的岔口,接着又同样有脚印,查文斌深知自己陷入了迷宫,他的头脑在这一刻还是冷静的,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一头扎进去乱闯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先是想着等,等超子出来,没想到等到的确是从外面找进来的卓雄。

当卓雄看到查文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激动的都要哭了,一把抓住查文斌的手道:“文斌哥,可找到你了。”

查文斌回头一看,来人是卓雄,便不解道:“你怎么来了,不是送冷姑娘下山了嘛?”

卓雄擦着头上的汗道:“我都从省城赶回来了,我的天,你跟超子两人已经失踪整整一天了!咦,他人呢?”

“什么?”查文斌眉头一锁:“你说什么,整整一天?”

“对啊!”卓雄把衣袖往上一拉,露出手表道:“你看,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你们可是早上就进去的,都快把我们给急疯了。”

查文斌凑过去一瞧,果然,时间显示已经是下午,查文斌的脑袋瞬间“嗡”了一下道:“我怎么感觉进来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啊。”

卓雄指着手表道:“什么一炷香啊,现在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超子呢,他在哪里?”

查文斌的脑海里迅速把自己从下来倒这儿的过程想了一遍,他可以清晰的记住自己所走的每一步,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在他脑海里真的只有这么一小会儿,不然以他的个性早就回去通知大山了:“不知道,我也在找,刚找到这儿遇到有岔口,不确定怎么走了。”

卓雄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查文斌的回答,反而低着头道:“咦,文斌哥,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查文斌立刻警觉起来道:“怎么说?”

“我的表停了!”卓雄解下手上那支戴了整整十五年的的全自动进口机械表道:“我下来的时候特地看了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来得急,路上都是连爬带跑的,这表在我下来五分钟后就停了。”

查文斌安慰道:“表坏了也正常。”

卓雄调试了一下发条,那表还是纹丝不动,他说道:“不会,这表我戴了十五年,每天的误差不超过三秒,一直好的很,从未出现过问题。”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查文斌抬起头看了看卓雄,在他的眼睛里,查文斌发现了一丝恐惧:“你说。”

“下来不久,我好像在洞里看到了一个人。”

“谁!”

“我的父亲。”

第四百五十二章:无法解释的解释

那一年,卓雄的父亲死在了蕲封山中,虽然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个人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仇人”。但是这些年,卓雄对于他从来就没有恨,有的只是养育他的亲情和失去这种亲情的怀念,所以他依旧称他为父亲。

在下了坑道不久,他和查文斌一样,也觉得不舒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孤独感瞬间包围了全身。就在他深陷迷茫之际,不远处一个人正在冲他招手,那人有些模糊,隔着也有点远,但是凭借着轮廓和身形,卓雄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死去的父亲。

和查文斌一样,那位“父亲”站在远处看着他,当卓雄想追上去瞧个清楚的时候,他转身就跑,接着就消失了。再然后,卓雄顺着那个坑道就追到了这儿,遇到了查文斌。

查文斌蹲守在那两个入口处,把玩着手中的星象球道:“我也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看到了?是谁?”

那几个是谁?查文斌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三位和他有着千丝万缕却又根本不存在的人。

“几位故人吧,所以我猜超子应该也是看到了什么,追到这儿了。以他的个性,很有可能会一路追到底,这里头我刚进去试探过,完全是个迷宫,一旦进去了,就会被困在里头。”

“超子受过训练,这种地方他应该不至于硬闯,如果我是他,一旦发现是迷宫,我会沿途做标记。”这是侦察兵的野外习惯,在遇到没有参照物的地方,标记是防止迷路的有效措施,也是给后面的人搜寻的记号。

两人一合计,决定进去找找看,卓雄手上有一盏矿灯,这东西,冲一次电可以管24小时,这会儿还是很亮的。

按照查文斌的感觉,他们事先挑的是左边那个洞,进去后,一路顺着两边找,果然在三十米处,卓雄找到了一个用匕首刻画的“十”字形记号。看那痕迹十分新鲜,也就是刻了不久,这个可以断定是超子留下的。

再往前,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第二个标记开始出现。卓雄欣喜道:“照这个标记一路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

而查文斌看着地上的那些脚印却烦起了迷糊,他记得另外一个通道里也有脚印,并且是属于同一个人的,那边会不会也有标记,超子两边都走过?

看着不远处新出现的岔口,查文斌决定还是先退出去:“跟我先出去,去另外一边看看。”

两人再次退了出来,这一次是右边那个入口,摸进去后,卓雄用手指做了一个丈量,他确定两边的鞋印是属于同一个人。而在这里的三十米处,几乎是同样的位置,他发现了一个几乎同样的“十”字标记。

“真有,快看这里!”他的矿灯把那个标记锁定在了自己的灯圈里头。“在往前面去看看,还记得住刚才第二个标记所在的位置吗?”“嗯!”

又继续往前推进了五十米,右下角,第二个“十”字标记出现,查文斌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两条通道,两个同样的位置,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标记,而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超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超子为什么会这么做,而是他们和超子到底遇到了怎么一和状况?

就在查文斌怀疑这两个记号为什么会如此相同的时候,卓雄惊讶的发现前方岔口处多出了几个鞋印。他上前去用手电照着那些鞋印,用手细细一比,得出了一个结论:曾经有三个人走过,而且其中一个是自己!

“文、文斌哥,刚才那边那条道,也是走到这地方就停下了,你过来看,这里的脚印,除了其中一个是朝里面继续走的,其它的都掉头了。”

查文斌没有听明白,问道:“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我们来过!但是我们刚才去的明明是左边那条道,为什么右边会有我和你的脚印,而且停留的位置就是刚才右边停下的位置。”

“你是说?我们走的左边和右边其实是一条道?”这个结论让两人面面相觑,两个大活人都分明看得清清楚,左右总还是分得开的。

卓雄灵机一动道:“我有办法来证实。”说着,他拔出匕首退到超子所刻的“十”字标记出,再下方狠狠划了一刀。

查文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如果我们两次走进的都是同一条路,那这会儿我们再退出去重新进左边,理应那边也有一道划痕。”

两人再次退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查文斌特意看了看两处相隔不过半米的岔口,一左一右,从外观上还真分不出有什么区别。选定了左边的通道后,两人第二次进入,可是实际的情况是怎样呢?左边,超子所刻画的第二道记号下方并没有出现卓雄所刻画的“一”字标记。

这说明,他们两次走入的并不是一条道,而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那么,一切又回到之前,那地上的鞋印和超子所画标记位置的重叠又该怎么解释?

这些无穷无尽的问题让查文斌觉得脑袋疼,起先只是铺天盖地的孤独感,接着就是都看见了不存在的人,然后便是这个该死的通道。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进退的境地,人是肯定就在里头,出去应该不难,但是超子根本就没有带补给,就算他受过专业训练,但是人处于长时期的迷失不用说食物,单是那份烦躁就可以把人逼疯。

这地方,抬头看不见天,低头是泥土,就在他们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查文斌心头再次有了主意,既然这样,那两人分走一边会是怎样的情形?如果真的没问题,那两人各自走到原处返回便是,如果有,那么就会出现一个极其可怕的情况:查文斌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卓雄,卓雄的身边也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查文斌!

这个设想,是冒险的,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万一真的出现了那种状况,到时候会不会两人变成四个人?谁又是真的,谁又是假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查文斌决定试一试!

这一次,卓雄选择的是左边,查文斌选择的是右边,他们约定好,一直走到第二个标记处开始返回,并且期间无论看见什么,发生了什么都等到达指定地点后再返回。

查文斌手中的是一个火折子,卓雄则是手电,从这儿进去一百米路,他们已经反复好几次了。进去三十米,第一处标记,什么异样都没发生,查文斌走走停停回头看看,并没有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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