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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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仙-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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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女孩丢掉了鸡腿,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星星碎了一地。

苏沐沿着另一条官道向南走,始终没有回头。小女孩是他的恩人,她只是个孩子,以后还会有人欺负她吧……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没有义务照顾她,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谁愿意欺负就欺负吧。

早晚要还的。

路途遥远,平淡无事。

三个月后,苏沐来到了黄河岸边一个码头。

往南十余里便是北方平原上最大的一座城池,九州之一的豫州。此地货船、客船云集,往来如梭,络绎不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买卖交易,尤其南岸一带,开设了数不清的店铺,

那片葱郁的树林中心甚至开辟了一个骑马场,草地平坦柔软,是那些公子哥娇小姐外出踏青的不二之地。

这个由富家子弟引领的活动,渐渐地竟成了一种风气。

马场越开越多,而且不再是单一的在马场内奔跑,黄河北岸长达数十里被开辟出一条平整的大路,专供游人骑马。

青年人很快接受并喜欢上了这种出游方式,闲暇时邀上三五好友,策马在绿柳拂荫的河岸上,高谈阔论,或者只是来放松心情。

马场的兴起为那些店铺酒馆带来了更多生意,所需的货物以及马场每日庞大的草料就需要有充足的货源准备,当然,这也是那些货船行驶在黄河上的主要目的。

除去那些不成气候的小码头,岸边只有一个大码头,可并排停靠五只大船,饶是如此有时后面还排着队。

对于码头的卸货能力是个考验。

码头数百名卸货工,大致上被三个势力把控着。

不属于这三个势力的散工只有十余人,苏沐是其中之一。(未完待续。。)

432 拜访

单纯的人做事也是单纯的。

他是来找伏羲的,听说他经常在黄河一带出没,可他并不知道黄河有多长,只是向南走,过了黄河来到豫州地界,为了养活自己,做了一名卸货工。

这里有很多工作可以做,但他以为应该离黄河近些,没有比码头更近的了。

第一次卸货时,工头一声喊,他跟着大家跑来,领了工牌,登上一艘甲板上到处是捆猪的船,别人都是四人一组,用两根木棍担着肥猪下船,而他一只手提着捆着肥猪四蹄的麻绳,轻松的跳下船。

是的,他站在船头,的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这一跳可了不得了,所有卸货工包括几个工头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一齐将他围住,游说其加入自己的队伍。

苏沐一一回绝。

那天,船上一半的猪是他一个人卸下来的。

根据劳作量,他的酬劳应是大家一半的佣钱,但工头只给了他实际所得一半也不到的工钱,苏沐并不知道这个。

沉甸甸的一堆铜钱握在手里,他第一个念头竟想起了小女孩,如果她在,他要分她一半。她那么爱钱,那天将几块碎银子送给她的时候,她开心的快疯了。

而这还只是个开头,一个上午的时间他独自卸下的货足有三艘大船。

几个工头放佛看见了一个赚钱机器,两眼贼兮兮的盯着他不放,只要将他纳入手下。还要这么多工人干吗?一年下来光佣金就能省下一个可观数目。

他们各自开出了优厚的雇佣条件。有个独眼的光头工头甚至说要将他常年安排在黄河楼里。黄河楼可是这一带最豪华的酒楼。

苏沐正愁晚上住在哪里。一听这话立刻决定住在黄河楼,只是他选择自己付账。

见他没有拒绝,独眼光头裂开嘴,得意的对其他工头示威似的挥挥拳,蒲扇大的巴掌不住的抚摸着脑袋,一手拍在苏沐肩膀,道:“小伙子,这就对了。保管你天天吃香喝辣,隔三差五再带你逛逛楼子,嘿嘿嘿,还没碰过女人吧?”

苏沐道:“恩,还没碰见想碰的。”

光头的独眼亮了起来,欣赏的道:“我就喜欢有眼光的,包在我身上,凭我的眼光准给你挑个中意的。”

苏沐无暇质疑他那仅剩一个眼光的鉴赏能力,道:“工头,跟你打听个事吧。你知道伏羲吗?”

光头一副你太小看我的脸,指着浑浊的黄河。道:“伏羲圣老爷天底下谁人不知?要不是他绘制了河图,河神大禹治水还要晚上十几年呢,黄河也不能这么太平,咱们也不能端着这么好的饭碗。”

苏沐心中顿时生出希望,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光头一怔,道:“你说伏羲啊?”

“恩。”

“那我哪知道,我要知道他老人家在哪我不也成神仙了。”

“那么他经常在黄河一带出没吗?”

光头道:“那倒是,去年来过一次,不过咱们平头老百姓见不着,整个豫州他只见一个人。”

苏沐忙道:“谁?”

光头道:“观音,在豫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苏沐单刀直入:“我要怎么找到她?”

光头一惊,道:“你这又是伏羲又是观音的,你跟他们有关系吗?”

苏沐摇头,只拿眼看着他,还在等他回答。

光头撇嘴,边说边竖起大拇指,道:“没关系你找个屁啊!观音是你能见的人吗,那是咱豫州的骄傲,已经被西方佛如来收为座下弟子,多少人排着队要见她,都没戏。”

苏沐脸上一黑,没想到她竟是仇人如来的弟子。

天色也黑了,苏沐问明了观音家里怎么走,便告辞而去。

光头立马叫住他:“你要去哪?跟我走啊。”

苏沐道:“我不入你的帮派,我喜欢单干。”

光头以为这是早已说定的事,却不想他临时变卦,枉费了半天唇舌,怎能不怒,道:“你耍老子?力气大怎么了,以为老子怕你啊?这码头上有我百十号人,老子一声喊就废了你!”

码头离观音家有三十余里,苏沐怕去的晚她已经睡了,不想再与工头纠缠,对他的叫嚣置若罔闻。

光头平时爷当惯了,除了码头大总管,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几时受过这般怠慢,登时怒不可遏,一开嘴就骂上了瘾,将苏沐祖宗十八代都拐了进去。

苏沐听着他一遍遍问候着自己的母亲,低头沉默了一下,脸色冷峻的走过去,猛地一拳挥出打在光头嘴巴上。

光头一嘴的牙齿吐得一个不剩,惨叫了几声,慌张的跪在地上满地找牙。

苏沐看他捡的认真,一手又要捂着嘴止血,看着实在吃力,一脚将几颗牙齿踢飞。想着离别时女巫的教导,恶人还嫌做得不够,照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光头二百斤的体格直接飞射空中投入黄河的怀抱。

光头在码头上做了十来年的监工,水性自然娴熟,湍急的河水奈何不了他,只被冲走了百余米便上了岸,捂着屁股冲着远远离去的苏沐跳脚大骂。

苏沐在马场里挑了匹马,套好鞍之后,马不停蹄的驶过灯火通明的商业街。

酒楼小二去街对过倒泔水时差点被他冲倒;赌坊门口的打手看着马蹄下的尘烟四起狠狠瞪他一眼;妓院二楼凭栏的姑娘,招着花手绢对他妩媚的笑。

出了黄河商业圈,接下来是长达数十里地的暗路,但这丝毫没有让他慢下手中挥舞的马鞭,一路飞奔。

豫州城是座开放的城池,开放到半夜了城门还四敞着。他由北门入城。瞅准街道。策马如意湖。

观音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家的资产是这么个概念,骑着马从如意湖向东撒欢的跑,跑上一个时辰,这片地都是她家的。

她爹是个全能商人,什么都干,什么都干的出色,财源滚滚。他们家搬来如意湖以前豫州是没有东城的。她爹兴田购地,与豫州城接壤之后,于是才有了东城。

他娶了十二房,二十年来一共生了一个孩子,当时意兴阑珊,取名观音。

父亲庞大的家业渴望有人继承下去,他用十二个女人的常年实践才终于承认自己没有了生育能力,更多的关注便落在观音身上。

观音在这个家里受到至高无上的宠爱,很神奇的是,她竟没有被宠爱成乖戾的性子。所有接触过她的人都爱上了她,她善良的连魔鬼也要为之动容。

她长大的过程。就是豫州城充满爱的过程,大至修路、学堂,小到乞丐、流民,都是她经常接济的对象,为他们家种地的佃户要比别人少缴一半的租粮。

她是天使的化身,她是慈悲的普渡。

如意湖是个蝌蚪形状的湖泊,蝌蚪尾部的湖面上有片连绵曲折的大宅院,就是观音的家。

是她自己的家。她爹和十二个妈住在另一处更豪奢的宅院。

观音家门前坐着两头巨大的石犼,乃是龙之九子其一的朝天吼,犼有守望习惯,故而多被民间的乡绅大户当作护宅之用。

正门气派威严,三丈高低的大红门上镶满了大铜钉,望之庄重。

此时月挂中天,已近三更,苏沐直接将马骑到门口,跳下马背两步跃上石阶。他有些焦急,门环扣的急促响亮。

门房孤身一人,夜来无事,正在房中小酌,听到外面打雷似的敲门声顿时不悦,此乃观音居所,知府来了也不敢如此嚣张,这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仰脖饮尽杯中酒,从床底下抄出一把铁鞭,怒气腾腾的要去教训一下那厮。

三年前他还不是门房的时候,曾是绿林中臭名昭著的盗贼,劫道、抢钱、偷女人都干过,自谓独行大盗。

但是如同老鼠般躲藏的日子实在孤苦,他决定干一票大买卖便收手,于是他来到豫州,盯上了观音。

事实上,不管这一票有没有得手,他的确收手了。观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痛改前非,从此洗心革面,誓死效忠观音,主动提出为她看门护院。

尽管是个看门的软性工作,他终究是绿林出身,骨子里是硬性的,加上观音小小年纪便德高望重,来拜访的都是规规矩矩知书达理,生怕喘口大气都吓着观音的那种人,从来没遇过这种动静,三更半夜还把门敲得震天响,他是不想活了!

他将一扇门拉开,瞪着铜铃般炯炯有神的大眼,上上下下不客气的藐视他一番,喝骂道:“瞧你这一身脏不拉几的,哪里来的野货?趁爷爷火气还没上来,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别怪爷爷手中铁鞭不长眼!”

一开门就被骂了一顿,苏沐有些怔愣,缓缓神道:“这位大哥,在下远道而来,特意求见观音小姐。”

“不见!”

门房粗野的吼道,跟他是观音似的。

苏沐道:“在下着实着急见她,可能门敲得过于孟浪,这样吧大哥,我从新敲一遍,您将门关上,我轻轻地敲。”

见他服了软,门房气消了一些,重重的将门关上,叉着腰等在门后,心里打定主意,非等他敲够一百下才开门,杀一杀他的急性。

他附耳静待,准备细细评估外面敲门的力道,若有一下敲得重了,就别想让他开门。

就在他聚精会神玩味等待时,突然哐一声巨响!

外面的苏沐一脚将门踹飞!

门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与门同飞,一直飞到影背墙上,巨大的门板将他压得严严实实,生死不明。

他自然无心欣赏观音家的优美,甚至觉得多余,明明一条直路能通过去,非要曲里拐弯的在湖上弄出这些回廊。

走出有数里路,看到一个宽敞的凉亭,垂着轻舞的纱幔。里面坐着一个手持书卷的姑娘。

更近一些。看到她撅着嘴。嘬着一颗饱满的紫葡萄,吃相毫无美感,却是很享受。

她装束华贵,苏沐第一感觉以为她是观音,立在纱幔外,道:“打扰姑娘看书了,在下苏凤凰,深夜来此。有要事相问。”

“呀!”

姑娘吓了一跳,双手握着书卷捧在胸前,转过身来打量他,见他相貌端正,沉凝的站在那里,虽说衣服皱巴巴脏兮兮的,但是并不像坏人。

“你是谁呀?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吗?怎么没见门房通报啊?”

苏沐一听原来只是个丫鬟,道:“麻烦你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我家小姐不在家,今晚住在黄河楼,明早要和豫州一干青年才俊骑马论诗呢。”

苏沐正要道谢回去。忽然眉头一皱,道:“你不是为了打发我走骗我吧?或者你就是观音?”

婢女淡淡一笑。背着手道:“你是没见过我家小姐,把我当成她实在抬举我了。我句句实言,信不信由你。”

苏沐点点头,道:“多谢,告辞。”

婢女却笑了笑,道:“我倒好奇,找我家小姐的都是富贵公子,来到这园子均是衣衫整洁一尘不染,几年来无不如此,公子你却是个奇葩,瞧你这一身汗烘烘的鱼腥味,好似刚从码头卸完货赶来的。”

苏沐道:“我就是个卸货工,下午卸了一船海带,所以沾了一身腥味。”

婢女歉然一笑:“我可否知道你找我家小姐何意?若是追求,未免唐突了些。”

苏沐一路上见人就问伏羲的下落,也不怕告诉她,道:“听说观音认识伏羲,所以想问问她伏羲下落。”

婢女道:“那你算找对人了,整个豫州城除了我家小姐再无人知道伏羲在哪里。”

苏沐还要连夜奔马,不愿久待,道:“多谢姑娘了,不过我要是在黄河楼见不到观音,一定将你卖到妓院。”

婢女又是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一脸斯文的少年竟能微笑着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枉费她以礼相待,气的将书一摔,娇哼一声走了。

苏沐披星戴月的返回黄河滩,一路惊尘扰梦。

下马走去黄河楼,他有些疲倦,从他五岁学会巫术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单纯用体力劳作过,今天卸了那许多货物,晚上再两通颠簸,脸色累的有些苍白。

他问前台伙计观音是否下榻于此,这个问题今晚伙计已经回答了上百遍,翻了翻白眼,不胜其烦的道:“是住在这里。”

苏沐从腰袋里取出一小把铜币塞给他,道:“我要见她。”

伙计将铜币推回,道:“小哥,观音小姐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不管是谁,今晚一律不见。”

苏沐无奈,遂表示今晚宿眠黄河楼。

伙计连困意都消了,诧异的道:“你?要住这里?”

苏沐拿出一袋铜币,道:“我有钱。”

伙计也不是个刻薄人,同情的看着他,道:“小兄弟,不是咱埋汰你,这儿不是你住的地儿,朝九晚五的挣几个铜镚儿不容易,还是别挥霍了,回家去吧。”

苏沐道:“我就要住。”

伙计砸了一下嘴:“你这小哥,还挺执拗。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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